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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走多远就看到前面停着辆黑色的车,奢华大气的车很有辨识度,赵逢春隐隐有点眼熟。
    车门突然打开,从车上下来一个人,背靠着车身点燃了一根烟。
    赵逢春这才想起来被她放了鸽子的那个男人,他居然还在。
    摸了摸自己头上的发簪,赵逢春眼睛闪了闪,计上心头。
    她光顾着逃出来,怎么去县城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呢,打车也要到几里以外的公路上,口渴就有水送到嘴边。
    那个男人之前对她那么坏,她这样做也没什么的。
    赵逢春快步跑向那个男人,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就熟练地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的座位,系好了安全带。
    那两天男人虽然接送她,但是却没那个好心地帮她开车门,刚开始也不提醒她系安全带,看到她撞到头就会很开心的样子。
    看到熟悉的面孔,陆远帆挑了挑眉,抽了一口烟后,才迈开长腿坐上了车。
    陆远帆随手关上车门,声音似笑非笑,“我还以为你不来——”
    话音未落,陆远帆就感觉到颈边一凉,垂眸一看,一根簪子正顶着自己的脖颈。
    男人冷厉的眼神看过来,赵逢春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紧握着手里的簪子往前轻轻送了送,尖尖的地方陷进皮肤里。
    “开车!”赵逢春命令道。
    陆远帆微微扬了扬头,感觉到了脖颈处的刺痛,笑容越发诡异。
    赵逢春声音干涩,脸色严肃,“快开车,不然我真的就刺进去!”
    似是轻笑了声,什么都没说,陆远帆拧动了钥匙,车子发动驶向前方。
    赵逢春紧紧盯着开车的男人,手里的簪子仍旧举着,丝毫不敢松懈。
    “往左转还是往右转?”
    “啊?”
    车开了两条街,男人突然出声,赵逢春愣了愣。
    陆远帆淡淡解释道:“我不认识路。”
    赵逢春才刚刚扭头看向前方,车子猛地一停,她在惯性的作用下往前倾了倾,转眼就被一个黑影压在身下。
    手中的簪子被夺走,赵逢春条件反射地挣扎,却发现自己毫无反抗之力。
    陆远帆一手把赵逢春的双手锢住,另一只手拿着簪子划过了赵逢春的脸,眼睛危险一眯,冷嗤了一声。
    “半个月不见,胆子大了啊……”
    男人的重量压在自己身上,周身散发着强烈的压迫感,压得赵逢春喘不过气来。
    冰凉的簪子在脸上划动,赵逢春呼吸一滞,微微撇过眼不去看他,眼睫毛却不停地眨动。
    陆远帆打量着眼前的女人,盘起的头发里撒着金星,额前两绺头发烫卷了垂在脸上,原本淡淡的柳叶眉被画成了粗粗的黑色一字眉,长长翘起的睫毛尾梢还挂着劣质睫毛膏的黑点,两腮的红色极不自然,用簪子一刮,空气中就飘起了一层粉。
    脑海里不知道怎么就浮现出一张小脸,不施粉黛,却清丽动人……
    眉头一皱,陆远帆倏地扔了手中的簪子,伸出大拇指抿向了女人的唇。
    男人的指腹稍显粗糙,微微的凉意从唇上传来,赵逢春的心头划过一阵战栗。
    第10章
    拇指划过唇角,在脸上留下了一道红痕。
    眼看男人的俊脸在自己眼前越放越大,赵逢春撇开了脸,伸手想要推开他。
    “啪”地一声响,角度偏了,巴掌落在了脸上。
    赵逢春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她居然扇了男人一耳光。
    陆远帆侧着头,抬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脸,舌头顶了顶脸颊显出一道凸起。
    脸上不怒反笑,眼底却不见一丝笑意,男人身上的低气压袭来,赵逢春不自觉地拽紧了自己的衣袖,觑着男人放轻了呼吸。
    陆远帆伸手捏住了她的肩头,肩胛骨痛得快要被捏碎,赵逢春却动都不敢动,生气的男人她惹不起。
    男人猛地起身丢手,赵逢春一仰就撞到了身后的车窗上,再抬头只见他拿着瓶水在拧瓶盖。
    “我——”
    赵逢春刚开口,就见一瓶水泼了过来,下意识地闭上了眼,只感到浇头一阵冰凉。
    水珠滴滴答答顺着头发滴落,睫毛处的水甚至形成了两弯水帘,水沿着脖颈下流湿了衣服,赵逢春深吸了一口气,心底颤了一颤。
    她竟然妄想从这个男人这里占便宜,无异于从老虎脸上拔胡须。
    她不能再浪费时间了,她还要赶去医院看她爷爷。
    眼前都是水,赵逢春眨动着眼睛慢慢睁开,抬手抓住了男人的衣袖,“陆先生,对不起。”
    头微微低着,抬眸仰视着高傲的男人,声音刻意放得柔柔的,十足地示弱。
    陆远帆扫了眼赵逢春,仰头喝了口瓶子里剩下的水,慢慢咽下才开口,“你说,怎么对不起?”
    微微吸了吸鼻子,赵逢春双手握起男人的手,猛地扇向了自己。
    陆远帆眉梢一凝,收住了力道,两只小手包着一只大手停在了半空中。
    “呵”,陆远帆轻笑了声,右手前伸捏住了赵逢春的下巴,“我可不想要这样的对不起。”
    长臂一伸,陆远帆就用空着的左手撩起了赵逢春的衣服,夏天只穿着一件单衣,露出了内里白皙的肌肤,隐隐可见上方鼓起的浅粉色胸衣。
    赵逢春没预料到陆远帆的动作,条件反射地双臂护住了自己的胸,往后退了退抵住了车门。
    女人很瘦,胸下的两排肋骨清晰可见,细细的柳腰不盈一握。
    因为害怕收起了小腹,雪白肌肤上小小的肚脐微微一动,晃在眼前勾人心魄。
    陆远帆眸色加深,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握着衣摆的左手往后一扯,赵逢春就扑向了自己的怀里,陆远帆在她的耳边吹了一口气,“放心,你那么小,我没兴趣。”
    赵逢春还没回神儿,就又感到陆远帆撩起了自己的衣服,用大手覆着扑向了自己的脸。
    一阵擦来擦去,力道大地擦得赵逢春的脸生疼,过了好半天男人才收手。
    然而掀开衣服看见地却是完全花了的一张脸,黑色的熊猫眼,红色的香肠嘴,陆远帆不禁皱起了眉。
    “怎么没擦掉?” 陆远帆喃喃自语。
    赵逢春没错过他脸上的嫌弃,刚想说些什么,白布就又蒙到了自己的脸上,不过这次疼得只有嘴唇。
    觉得差不多了,陆远帆才丢了手中的衣服,倾身上前就含住了女人的红唇,手不经意间划过了她的肚脐。
    指尖轻点,陆远帆浅尝辄止,红唇上多了几个泛白的齿印。
    嘴上一痛,被陆远帆的动作惊住,赵逢春刚想推他,他就已经潇洒起身,只剩下了肚脐上的冰凉和唇上的灼热。
    “你不是说你没兴趣么?”赵逢春脑子有点转不过来,脱口而出。
    意识到自己说得是什么,赵逢春忍不住咬舌,耳朵泛起了红晕,睁大的杏眸闪烁着水光。
    “我什么时候说我有兴趣了?”陆远帆双指捏起了刚才赵逢春扑过来沾染上的水渍,眉梢一凝,拉下拉链把外套脱了下来。
    “只是我挨了打,总得落实了名头。”
    眼前一阵黑影,男人的外套罩在了自己的头上,赵逢春只听得一道傲慢而又冷厉的声音。
    “我陆远帆,从不吃亏。”
    原来他叫陆远帆,赵逢春这才知道他的名字,心里默念了一遍,不禁腹诽,这个变态的男人。
    赵逢春掀开头顶的衣服,就看见男人在用纸巾仔细地擦拭着自己的唇,像是有什么脏东西一样。
    心中气不打一出来,赵逢春也抬起手背狠狠擦了擦自己的唇瓣,鼻子一酸,有点委屈。
    陆远帆瞟了一眼,却只是淡淡开口,“你衣服脏了,可以先穿我的。”
    赵逢春低头,衣摆处大片的污渍,上身的衣服浸湿了甚至可以看见胸部的轮廓。
    也不矫情了,赵逢春直接将陆远帆的衣服穿上套在了外面,里面的衣服也没脱。
    陆远帆靠在座位山,目视前方,手指漫不经心地敲着方向盘。
    “为了还债就嫁给了那个挫男,你家欠了多少钱?”
    他嘴里那个“挫男”说得应该就是赵勇,虽然这场婚姻非她所愿,但是赵勇帮了她的忙是事实,赵逢春心里还是感激的,而且赵勇现在已经是自己的丈夫,听别的男人这么说莫名不喜。
    “他不是挫男!”赵逢春出口纠正。
    “哦?”陆远帆好笑地看向了赵逢春,眼带嘲讽,“那你们是真心相爱的喽?”
    抿了抿唇,赵逢春没有回答,说什么都是错,她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
    伸手摸了摸裙子的兜里,果然找到了一百多块钱,赵逢春想了想,还是举到了陆远帆面前。
    “这是我现在所有的钱,陆先生,你可不可以带我去县城里?”赵逢春尽量让自己显得真诚。
    脏兮兮卷成一团的纸币,陆远帆眉梢一跳,根本没有伸手去接,只是轻轻吐了两个字:“原因。”
    陆远帆也看出来了,赵逢春跑出来根本不是为了见他。
    半个月前才刚刚参加高考的女孩子,还不满18岁,见到她当新娘陆远帆心中自然好奇,约她出来只不过是想问问她有什么苦衷,有能帮到的地方就帮帮,上次的事情算是两清。
    只是他在外面等了那么久,把她为什么嫁人都搞清楚了,赵逢春才姗姗来迟,还换掉了新娘子的衣服,行色匆匆,上来就威胁他开车。
    这么被人用簪子顶着脖子威胁,陆远帆不可能不生气。但是气过后一想就明白了,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赵逢春刚说去县城——是了,他记得那群小孩子说过新娘的爷爷生病住院了。
    “陆先生,我不是故意的,我爷爷现在在医院急救,可能晚一点连他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所以才……”赵逢春声音一顿,神思哀恸,“陆先生,求你。”
    方才被他擦干的脸又润湿了,陆远帆不禁想起了那天晚上倔强地默默流泪的女孩,心底闪过一丝烦躁。
    “行了,坐好。”
    伴随着话音,陆远帆踩动了油门,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转头扫了一眼,瘦削的女人转身将头靠在了车窗上,没有声音,只见肩头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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