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迟微微突然加重了手上的力气,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说话啊?昨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是很能说吗?!在网上不也是挺能编的吗?!”
    从小到大,迟微微都没有动手打过人。这是她头一次动手,除了手心一些麻,心里也觉得挺爽。
    没有了金大腿的庇护,没有了金钱的支撑,更没有了那些所谓的粉丝。倒在地上的菲欧娜已经没有了所有的资本,褪去她菲欧娜的外表,刘艳芬的本质暴露无遗。
    今天来,就是为了给她一个教训。
    以多欺少?迟微微可没有这样的打算。毕竟从头到尾都是李太太在发泄自己的不满,自己只是打了她一记耳光而已。
    “你那十几万的粉丝也未免太少了点,要不我再帮你招揽点粉丝吧?”直起身来,迟微微俯视着不堪一击的菲欧娜,朝迟骋彦摊开了手,“爸,找人买几条热搜,把这女的之前被bao养的事全捅出来,只要之前养过她的,不管有没有结婚一律发出来。让他们也沾沾她的光。”
    “姐姐!姐姐对不起!”听到迟微微要买热搜,菲欧娜一下慌了神,着急忙慌就扑倒在她跟前,紧紧地抱住她的小腿,“求你别这样,我爸妈不知道这事,求你别让他们知道。”
    菲欧娜的父母都是小城市里的工薪阶层,从来不知道在大城市生活的女儿过着被人bao养的日子,还以为她每个月寄来的钱都是她自己赚来的。
    “那你买热搜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会知道。”迟骋彦冷冷地回了一句。
    回想起几个小时前,当他看到微博上铺天盖地都是有关女儿的黑料,那一刻,他恨不得把整个微博给买下来封了。
    这种感觉,当然也要让她的父母感受一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都是她活该!
    一脚踢开菲欧娜的手,迟微微深吸了一口气。看到她苦苦哀求的样子,眼角的眼泪和眼妆混合在一起,简直就是电视剧里典型的悲情人物。
    只可惜,自己就是一副铁石心肠,就算她再怎么可怜,也生不出半点的怜悯。
    ——
    检查着已经准备好的文件,贺琰一项项地核对接下来的计划。
    “少爷,这女人惹到谁了?非要把她带走不可?”通过电话,男人小声地询问道。
    贺琰:“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开着免提,贺琰正在亲自为她挑选一个合适的国家。
    那是一项移民南非的申请以及一笔不多不少的存款,都是为了菲欧娜准备的。
    如果菲欧娜只是单纯地贱一下,自然可以原谅,不过通过买热搜这件事能看出来她的心思有多狠毒。
    南非那里过得苦,是个锻炼人意志的好地方。这笔钱足够她生活两年,剩下来的钱,就要靠她自己去赚了。
    她不是很会唱歌吗?就去南非好好的唱下去吧,但愿她的唱功能帮她赚到足够活下去的钱。
    “还有一件事……”男人的声音有些为难。
    贺琰看了眼手机的方向,一下就猜到了他话里的含义,“如果是催我回去的,就别开口了。我在华国还没呆够,告诉我妈,近两年我没回去的打算。”
    好不容易从家里逃出来,贺琰还没呆够了,可不想就这么再回到他们身边,按照他们的想法继续活下去。
    “不是这件事。”男人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先生他,下个月就要去华国了,所以提前告知您一下。”
    事情发生的突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贺琰手一滑,那一沓资料倏地撒了一地。
    怎么,怎么会这么快?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迟微微:什么时候带我见见伯父伯母?
    贺琰:过段时间吧,先让我想想该怎么介绍他们未来的儿媳妇。
    迟骋彦:对,必须再等等,我也没准备好。
    迟微微、贺琰:你准备什么?
    迟骋彦:我得跟他们商量一下,怎么才能让他们家养的猪别拱我们家的白菜。
    第59章
    菲欧娜人间蒸发了,这事还是酒保告诉黎梓琛的。
    几天前,有关菲欧娜的热搜在微博首页一连挂了三天,将菲欧娜所有黑历史全部摊了出来。
    想着她在酒吧里还有几天的钱没有结,酒保就背着黎梓琛偷偷联系她,想着把工资给她后就彻底断得干干静静。
    没想到她的电话却打不通了,上门找也不见踪影,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人知道她的下落。
    “哥,咱可就菲菲姐一个常驻歌手,要是没人撑场面,咱这生意……”小会计没敢再说下去。
    那天的闹剧让in酒吧的生意一落千丈,周围的酒吧趁虚而入,将in酒吧的不少老顾客都拉过去。
    在in酒吧驻场的歌手不少,但大多都是附近大学里的学生,晚上十点之后,都得乖乖回学校。
    正是夜生活最繁华的时段,in酒吧的舞台却空有吉他和琴,不用看账本,光是看那些空座就知道生意有多差。
    “让我再想想办法。”用力地吸一口香烟,现在,只有尼古丁的味道可以让他暂时地放松。
    几个酒保对视一眼,心里其实早就有了主意。
    挠了挠嘴角,酒保小心翼翼地问道:“不如您跟您那位姐姐商量一下?”
    “对啊,”另一名小酒保也接了一句,“那位姐姐唱功也不错,要是能来,肯定能留住不少客人。要是再肯包装一下,指不定就成网红了!”
    抬眼看了小酒保一眼,他的提议正合黎梓琛的心意。
    不管是从气质还是唱功,迟微微都比菲欧娜更加有实力。要是真的能在in酒吧长线发展,再加上黎梓琛的一些推广,肯定能成为新晋网红。
    可愁就愁在迟微微不一定会同意……
    “不是我不同意,是老爸不同意。”电话里,迟微微也是满口地哀怨。在超市里转了一圈又一圈,货架上所有的东西看起来都像是对着自己的话筒。
    怪就怪菲欧娜的那一条热搜,让迟骋彦识破了自己的谎言。
    什么学习,分明就是跑到酒吧玩去了。
    迟骋彦最厌恶这些不务正业的场所,更不想自己的宝贝闺女当“歌女”,在台上靠卖唱来博顾客的眼球。
    所以严禁迟微微再偷跑去酒吧,特别指名是黎梓琛的酒吧。他不想继承家业就算了,闺女可得继承家里的集团,总不能被他给带野了。
    黎梓琛烦躁地揉了揉后脑勺,随手将烟蒂弹了出去,“要不你也离家出走算了,跟我住,我养着你。”
    听到他这么说,迟微微拿着酸奶的手突然滑了一下。
    “算了吧,你自己都养不活,还养我?”迟微微撇撇嘴,继续观望着两边的货架,“就算我想离家出走,姥姥也不同意啊。我还是乖乖到爸的集团去上班吧。”
    相比去实现自己的梦想,还是实际点比较好。毕竟生活这么现实,哪有那么多梦想可以让自己毫无顾忌地去追呢?
    路过速食区,迟微微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货架前快速地扫货。
    泡面一样一包、凉拌面一样一盒,自热小火锅、自热米饭更是将购物车装得满满当当。
    “你是……于阔?”停下来,迟微微打量着那人的侧脸问道。
    转过身,看到货架尽头的迟微微时,于阔收起了脸上的焦虑,勉强勾起嘴角道:“迟微微小姐?这么巧啊,在这里碰到你。”
    下午三点半,应该是上班族最忙的时间段。况且,于阔还在创业期间,为了让app得到大规模地推广应该更加努力工作才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男生们的生活过得就是粗糙,走到他身边,瞥了眼他车里的东西,几乎全都是速食饭,还有好几袋的“泡面伴侣”,唯一称得上健康的,应该就是那几袋果脯还有一大桶鲜榨果汁了。
    “就算忙工作也不能吃得这么不健康啊,总吃速食对身体也不好。”迟微微念叨着。
    于阔挠挠头,“不是我吃,是贺琰吃。”
    贺琰?
    记忆里,他应该不是这样不注重生活的人啊。从回来后见了他这么多次,还很少见他吃速食食品,就连零食都吃得很少。
    迟微微:“那也不用买这么多吧。”
    “贺琰这两天病了一直在公司呆着,我也不会做饭,外卖送来的时候基本都凉了,所以干脆买点东西自己做。”于阔解释道。
    “贺琰怎么病了?”
    听到贺琰生病,迟微微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这几天忙着推广渠道的事,他一直都在公司呆着帮我的忙。”提到贺琰的病,于阔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尴尬地笑笑又继续解释道,“前天晚上突然降温,他就病了。”
    说到底,这个公司是于阔的,贺琰只是出了大部分的启动资金,具体运营还是由于阔负责。
    可自从他回来之后,他就为公司操碎了心,白天在公司忙着和几个员工想创意,晚上回家又想着推广app的方式。
    上到老板、下到员工,所有的事情他都做了。
    倒是于阔当起了他的小助理,天天为他打下手。
    “病了就去医院啊,强撑着怎么行?”迟微微止不住地抱怨道。
    于阔也表示无奈:“我跟他说了,但他一直说要和潜在客户联系,怎么都不肯去。”
    拿过于阔手里的泡面,迟微微一把塞回到货架上。一手拉着自己的购物车,一手推着于阔的购物车,那霸气的背影简直就像是急着扫货的中年大妈。
    “走走走,我跟你去公司劝他,生病可不能硬撑着。”
    于阔的公司在三环边上的一处写字楼里,一百多平的面积、两间办公室就是他公司的全部规模。这样的公司,还比不上迟骋彦自己的办公室面积大。
    公司刚创立不久,加起来就只有七八名员工,其中三名还是正在念大学的学生。
    推开门,几名员工正忙着编写app的代码,还有两名员工则在通过电脑联系一些可以做手机直播的主播。
    一共就只有四张大的办公桌,随意地摆放在房间的不同角落,电脑主机和一堆文件摆放在一起。地上是各种垃圾,原本的几个垃圾桶都被废纸和外卖盒装满,好几只空的奶茶杯就倒在地上。
    这哪里是公司?分明就是大型的灾难现场啊。
    而在这间办公室的隔壁,则是另外一番样貌:所有的文件都整齐的摆放在桌子上,地面没有任何垃圾,就连垃圾桶里都干干净净。
    电脑前,贺琰正伏在桌子上休息,忙了一上午,他的头涨得实在是难受,只有旁边蓝牙音箱里播放的轻音乐能勉强减少一些他的疲惫。
    “回来了?买了什么?”听到开门声,贺琰头也不抬地问道。
    “是我。”迟微微小声地提醒他道。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贺琰赶紧直起身子。收起了脸上的疲惫,微微泛红的脸上还透着病色,捋了下额前凌乱的碎发,贺琰艰难地挤出一丝笑。
    贺琰:“你怎么来了?”
    “我听于阔说你病了,就来看看你。”迟微微回道。
    看得出来,贺琰病得很重,虽然脸颊微红,干皴的双唇却是惨白。尤其是他说话时的气若游丝,听着就很没有精神。
    “那你们先聊,我去隔壁看看他们的进度。”拎着两大包东西,于阔识趣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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