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留学的最后阶段,她要举办一场全欧洲的个人巡回画展,而在此期间,她也同样要参与一些欧洲各个时间段的画展,期间,她还不能停止创作,忙碌的日子,恨不得每天将二十四个小时,掰成了四十八个小时来使用。
    叶凉夕在法国落地之后,一出机场,就看到舒湮了。
    她有些诧异,娇俏地吐了吐舌头,“爸爸,您怎么来了?”
    “我昨天刚写生回来,去你们公寓看你,才知道,你趁着一天的空隙就跑回国了。”舒湮没好气地看她,前段时间这么辛苦这么累,还到处乱跑,不好好休息。
    叶凉夕嘻嘻笑了两声,挽着舒湮的胳膊往外走,“我这不是好久没有回国了么,就想趁着这两天有空回去看看,不然,可能等我毕业都回不去呢。”
    舒湮无奈感叹一声,“你啊,我看专门就是为了回去看谁的。”
    叶凉夕并不否认,很快岔开了这个话题,“爸爸,我们去吃饭吧,飞机餐一点也不好吃,我好饿了。”
    舒湮当然不是要来说女儿什么的,见她这样子,也不忍饿着她,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往外走。
    ——
    暮春已过,夏季悄悄到来。
    六月份,帝京大学,叶凉夕所在的这一届的学生,正到毕业季的时候。
    而彼时,叶凉夕的个人巡回画展,已经由法国开始,一路在西班牙和意大利的多个城市开展,在国际上引起了巨大的反向,西班牙、意大利的美术界,不论是官方的组织还是民间的机构,都因为她作品的到来,给她颁布了各种各样代表着美术界荣誉的奖章,一时之间,叶凉夕囊括了美术界各类大大小小的奖项和最高荣誉。
    意大利的这个古老的过度,在过去的三四百年间,那场轰轰烈烈的文艺复兴,让他成为了培养艺术的沃土,任何一份艺术节的荣誉,都有着极高的分量,加诸在叶凉夕的身上,无疑让她成为全球艺术节都关注的新星。
    即便,这个新星,早已崭露头角,焕发出了让人不忍忽视的光芒。
    但是,她却成为半个世纪以来,最年轻的,获得如此诸多荣誉的画家。
    这一路的顺遂,羡煞多少旁人,超高的艺术天分,也让多少人只能望其项背。
    甚至,国际对叶凉夕给出的评价,已经超出“天才”“鬼才”这样的字眼,无法形容,只能说,叶凉夕,生而为美术。
    只是如今,她的一幅画,在国际上拍卖的价格,已经以五十万美金起步,年纪轻轻,却已经有了超过舒湮的趋势,也比当年舒湮在她这个年纪,获得的荣誉还要大。
    此后时间,全球美术界,“叶凉夕”三个字,成为了无法超越的存在。
    而就在全球都在因为叶凉夕的个人巡回画展而议论纷纷,各种各样的评论家都在如火如荼地评论叶凉夕的作品的时候,叶凉夕却悄悄回国,参加了自己了毕业典礼。
    国内的毕业典礼,比巴黎美院的要提前三个月,她是特意回来参加的,参加完了之后,还要飞回欧洲,继续她的下一个画展的巡展——德国站。
    这天是她的毕业典礼,她已经提前回来两天了。
    今天要去学校参加毕业典礼,一大早她就换了学士服,毕业典礼十点钟就要开始了。
    换好了学士服之后,她站在镜子面前转了一圈,黑色的学士袍,粉红色的垂巾,方形的帽子,还有帽子上垂下来的一条流苏,她非常按照规矩地穿了一条白衬衫在里边,带着黑色的领结,下身穿了一条深色素裙和同色系的小皮鞋。
    她心情显然很好,弯唇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一种越看越好看的感觉。
    傅景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衣帽间的门口,靠着门看叶凉夕,唇角带着一点笑意,眼神里全然都是欣赏的神色。
    叶凉夕透过镜子,看到站在门口的人,转回头,唇角弯起一抹笑意,一下子跳到傅景湛的面前,又在他前面转了一圈,“好看么?”
    傅景湛眼角都是带着笑意的,点了头,给了叶凉夕一个肯定的答案,“好看。”
    叶凉夕笑得开心,傅景湛伸手把她拉过来,双手环住她的腰。
    两年时间,叶凉夕的头发长长了,已经及腰,眉眼之间,也更多了一些小女人的成熟,但那双眼里的笑意,依然让他心动。
    傅景湛抬手抓了抓叶凉夕的发烧,末了,低感叹了一句,“终于毕业了。”
    叶凉夕笑得开心,“是啊,终于毕业了。”
    傅景湛低低笑了一声,眼里细碎的光泽如那六月的阳光一般灿烂,他忽然低头,轻轻吻住叶凉夕的唇瓣。
    叶凉夕抬手,圈住他的脖子。
    只是,原本浅尝辄止的吻,最后却一发不可收拾。
    面对某人作乱的手,叶凉夕惊呼:“我的学士服啊……等下就毕业典礼了……”
    “不急,这就是制服play?特殊日子,庆祝一下?”傅公子声音不稳地回应着,却又漫不经心。
    叶凉夕:“……”唔,简直太羞耻了!
    最后,叶凉夕这个需要上台演讲的优秀毕业生差点迟到了,在毕业典礼开始的前十分钟,主持人终于等到了姗姗来迟的叶凉夕。
    叶凉夕心里窘迫得不行,那什么误事,咳!也太不正经了。
    她只能抱歉地跟主持人随便扯了一个路上堵车的借口,匆匆去做准备。
    毕业典礼这样重大的事情,傅景湛自然是要参加的,不仅如此,就连唐如雅和傅远博都来参加了。
    等到优秀毕业生代表发言的时候,叶凉夕站在台上,往下看的第一眼,就毫无意外地捕捉到了傅景湛的视线。
    在这个汇聚了所有美术学院的学生的大会场里,她的唇角缓缓展开一抹笑意,扶了扶面前的话筒,开口的声音,带着清脆的自信:各位老师,同学们,大家上午好……
    不必准备发言稿的发言,叶凉夕也能在几千人的场合,流畅的说下来。
    多年的历练之后,面对任何场合的发言,她早已能游刃有余,侃侃而谈,傅景湛坐在一群穿着学士服的学生的后面,目光温柔地看着台上的那个女孩。
    千山万里,人间无数风光,他能看到的,始终只有一个人。
    ------题外话------
    题外:叶姑娘终于毕业啦,明天就大结局咯……这是我写书以来,第一次不用请假写大结局……嗯,值得庆祝!
    ☆、270 圆满结局
    这场毕业典礼,最开心的,莫过于许久没有见到叶凉夕的宁攸和肖雪了。
    毕业典礼之后,两人就拉着她去拍毕业照了,叶凉夕宁攸和肖雪拍了照片之后,跟不少认识的同学都拍了照片,大概现在名气太大了,她这个已然成为美术界翘楚的同龄人,都让大家想要合影留念,因此,这场毕业,忙得不亦乐乎。
    当然,最后拍照的,肯定不少了和傅景湛一起。
    傅景湛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西装,英俊挺拔,即便已经年过三十,傅公子看起来依旧帅气逼人,清隽亦如当年,甚至因为跟叶凉夕站在一起,平时那种疏离冷淡的气息也减弱了不少,只余温柔的模样。
    给两人拍照的事情,自然就落在了宁攸的身上,等到给叶凉夕和傅景湛拍完了照片之后,她对着相机端详了好一会儿,最后笑道,“有没有一种,怎么看,怎么像是结婚照的感觉?”
    肖雪凑过去看,“还真的有结婚照的感觉哦,夕夕,你快过来看。”
    叶凉夕无语地去看两人手里的相机,只见画面里面,叶凉夕穿着学士服和傅景湛站在帝京大学的标志性建筑前面,后面是帝京大学的校训,傅景湛站在她的旁边,一只手揽着她的肩膀,叶凉夕脸上带着笑意,头微微往傅景湛的方向偏了一点。
    嗯,看起来,还是一张非常和谐有爱的照片。
    傅景湛过来的时候,宁攸很自觉地把手里的相机交给傅景湛看,傅景湛一看过去,很满意地点了点头,转头看叶凉夕,“回去洗出来放着?”
    叶凉夕瞪了她一眼。
    宁攸和肖雪在旁边看着两人,“噢哟~”
    罢了,宁攸问道,“夕夕啊,话说,你现在毕业了,婚礼也快要提上日程了吧,婚纱照呢?”
    叶凉夕一愣,婚纱照的事情,还真的没有想过,她下意识抬头去看傅景湛,傅景湛笑意舒然,“等你从法国回来,我们就去拍。”
    “咳咳!”旁边的两只轻咳了一声,纷纷退开几步,“离开大型屠狗现场!”
    叶凉夕哭笑不得,看着站在不远处的赵然和左一帆,笑道,“宁攸,雪哥,你们去跟赵师兄和左师兄拍照啊,我帮你们。”
    宁攸和肖雪想了想,刚才被叶凉夕和傅景湛这么一闹之后,对视一眼,纷纷去找自己的男朋友去了。
    毕业典礼,总的来说,很顺利,并且也很欢喜。
    而叶凉夕根本没有时间离愁别绪,毕业典礼结束的第三天,她就直接飞离国内,继续回欧洲去跟进她的个人巡回画展了。
    欧洲的巡回画展很成功,等一切结束的时候,时间已经进入了八月,而八月底,就是叶凉夕毕业的时间。
    早在画展还在意大利和西班牙展出的时候,叶凉夕就已经足够引起轰动了,加上早年就已经有了一些名气,等她的画展在欧洲从南到北开展的时候,就已经吸引了世界各地美术界的人慕名前去观展,画展开到了哪里,都是一片轰动之像。
    同时期的许多国际画展以及美术界的比赛,也有她的作品出现。
    一时之间,美术界可谓了掀起了一股“叶凉夕式”的狂潮,这样的效应,被美术界称“前无古人”之像。
    八月中旬,叶凉夕终于结束了为期几个月的个人巡回画展。
    八月底,她顺利从巴黎美院毕业。
    同样的,傅景湛自然不会错过叶凉夕的任何一场毕业典礼,而在这次的毕业典礼上,叶凉夕成为了巴黎美院几十年来,第一个以优秀毕业生的身份登台演说的人华。
    两年的时间,她已经从一个只听得懂简单法语的人,变成了可以随口说一窜流利的法语的人。
    不比在帝京大学时,毕业演讲的时候,比较正式,更多的是谈论自己对绘画的认知,以及祝福她的同学们在毕业之后的大好前程之类,比较偏向于励志类。
    在巴黎美院的毕业演讲之中,叶凉夕更显轻松一些。
    她的语气,甚至已经沾染了西方的幽默,惹得下面的人时不时会心一笑,而她始终游刃有余。
    演讲进入结尾的时候,叶凉夕的语气才多了许多感叹。
    “……能走到今天,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但是,我至今仍觉得我受之无愧。当然,有不少人说,叶凉夕能走到今天,是因为她的爸爸是舒湮,而她的妈妈是叶清如,如果没有这样的父母,也许她的成长没有那么快。当然,我并不否认这一点,父母带给我的,是对艺术更早的更加敏感的认知,两年前,我曾经很不喜欢别人这样说我,因为,这样会表示,不管我做得多么好,叶凉夕的身上,始终带着‘名门之后’的标签,这个标签,会让许多人忽视她的努力,但是现在……”
    叶凉夕看着底下的一众学生和老师,以及坐在教师席位中正慈祥地对自己笑的舒湮,轻呼了一口气,继续道,“现在,我一点也不介意,甚至为此感到高兴,因为,不论是我的父亲,还是我的母亲,他们的一切,都将在我身上得到延续,我感激他们,感激他们给了我生命和天生的艺术天分,让我更加清晰与明白地去看这个世界,看云天变幻,看江海流动,看清风细雨,看阳光雨露,看山川大地,我所看见的每一个东西,每一分每一秒,没一个细微的变化,都带来触动人心的美的感受。是他们,让我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美好。”
    随着话音落下,台下的学生响起一年轰动而热烈的掌声,久久不息。
    坐在台下的舒湮,也微微动容,看着台上,落落大方,自信盎然的女儿,就如同看到了二十多年前,那个曾经与自己走遍了欧洲的自信的年轻女孩一样。
    他们都是他一生的挚爱,是共同的领域里,同样骄傲的存在。
    但是,叶凉夕的话还没有说完,看着底下的学生们掌声渐渐停下来,她的视线,越过大礼堂里,那么多穿戴着学士服的学生,最后停留在坐在众多学生后面的男人身上。
    目光一瞬变得柔和。
    而傅景湛的目光,始终放在叶凉夕的身上,在隔着千百个学生的距离里,两个人静默地对视了好几秒钟。
    最后,叶凉夕缓缓笑开。
    “但是,今天,我最想感谢的人,却是我的丈夫。”
    话一出口,台下便是一阵哄然的声音,无论古今中外,男女老少,对于这样的事情总是喜闻乐见,毕业典礼,一下子变得热闹了几分,不少人都纷纷转回头,顺着叶凉夕的视线,去看坐在学生身后的那个醒目的男人。
    傅景湛倒是落落大方,任人看着。
    叶凉夕却笑着开口,“感谢我的丈夫,近十年如一日的陪伴,让我毫无后顾之忧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在过去的两年,我们有十分之九的时间,相隔着一万七千多公里的距离,每天相隔六个时差,平均一年相聚的时间,不到两个月,分开的时间,长达一万五千多个小时,这些数据,也许在许多人看来,并不算什么,但是,对于我,对于傅先生而言,却是一场甜蜜而又辛苦的时光,也是一场感情的考验,感谢我们都通过了这场小小的考验,始终如一地对待彼此,也感谢傅先生,感谢,这个世界上,除了我父亲之外,最爱我,和我最爱的人。”
    台下是一片雷鸣一般的掌声,所有人在鼓掌的同时,都纷纷回头去看坐在后面的傅景湛。
    叶凉夕站在台上,也看着傅景湛。
    之见,那个大多时候在外人面前都稍显冷峻和疏离的男人,此时此刻,脸上的笑意却温柔得无法形容。
    傅迎雪今天自然也来参加傅景湛的婚礼了,听到这儿,她自己都使劲鼓掌了,原本是带了花想要给叶凉夕献花的,这会儿,也赶紧把手里的花儿放到了傅景湛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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