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两语,句句在点。
    确实如姜九笙所说,宇文冲锋不傻,相反,商业头脑与市场审视能力都极其超凡,不然,天宇也不会在短短几年的时间里,就跻身进了传媒娱乐界的三大龙头之一。
    “难怪他不敢睡你,你比他更毒辣。”姜九笙是演艺圈里最聪明的女人,这一点,莫冰从来不怀疑。
    她也不置可否,往酒杯里加了冰啤,搅拌了几下,递给莫冰:“酒精含量很低,适合你,尝尝。”
    莫冰尝了一口。
    世上调酒师千千万万,却没有谁能调出姜九笙这个味道,用最淡的酒,调最烈的味。
    莫冰笑:“你不当歌手还可以去当调酒师。”
    她点头,是个不错的建议。
    莫冰有时候会想,还有什么是她姜九笙学不会的,抽烟喝酒打架,吉他贝斯架子鼓,她碰过的,无一不精通。
    姜九笙就是这样的人,只要她想,这世间没有什么是她不能触及的。
    一杯酒后。
    “我让小乔送你回去。”两人喝了酒,不能开车,莫冰给助理小乔发了个信息。
    姜九笙起身,停了一下动作,眉头拧紧。
    莫冰扶她:“不舒服?”
    “起猛了,痛经。”
    她脸色很不好,惨白得厉害,莫冰不由分说:“我明天给你挂号,不能拖了。”
    姜九笙笑笑:“遵命。”
    翌日早八点,莫冰来公寓接姜九笙去挂诊。
    天北医院外,沿路栽种了两排枫树,十月金秋,落英缤纷,医院vip候诊室里的落地窗正对着满树红枫,姜九笙抬头便是花团锦簇,有些移不开目光。
    这时候,若是有一把木吉他,最适合弹奏一曲温柔又悠扬的民谣。
    电话铃声扰了思绪,是莫冰的电话,她看了一眼来电,接起来:“我是莫冰。”
    是个男声。
    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什么,莫冰猛地站起来:“伤得重不重?”
    能让泰山崩于顶依旧处变不惊的莫冰面露慌色的就只有一个人,她的那位心头朱砂。
    电话那边说了近一分钟,莫冰才挂了电话,还未缓过神,失魂落魄的发着怔。
    姜九笙问:“怎么了?”
    带了口罩与帽子,她只露出一双明亮的桃花眼,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
    “林安之拍戏坠马,现在在第五医院。”莫冰神色依旧绷紧,眉宇思绪很重,“伤了脚,不算太严重。”
    林安之是莫冰的男朋友,十年的青梅竹马,她安放在心尖上的人。在姜九笙还未出道前,林安之就火得一塌糊涂,是天宇第一位不过而立之年就拿了大满贯的三金影帝,虽然莫冰从未说过,不过姜九笙猜想她大抵是为了林安之才入了经纪人这一行,只是不知为何林安之解约天宇后去了华纳影视,而莫冰却留在了老东家。
    这段地下恋情,一谈就是十年,莫冰有次喝多了,哭着说过一句醉话:林安之,那是我的命。
    那是姜九笙唯一一次见莫冰流泪,痛哭流涕。她当时想,一定很刻骨铭心,也一定很悲痛欲绝,才会让那么冷静镇定的莫冰哭得如此歇斯底里。
    念及此,姜九笙拿回了莫冰手里的挂号单:“结束后我让小乔来接我,你去吧。”
    莫冰犹豫再三,还是点了头:“我帮你挂好了号,四楼妇科,左数第四间。”因为姜九笙轻微路痴,她便又叮嘱了一遍,“四楼妇科,左数第四间。”
    姜九笙笑着说她找得到地方。
    莫冰走后,她把遮阳帽的帽檐往下压了压,侧过身子,面对着墙,将模样掩得严实。兴许是周末,看诊的人许多,莫冰给她挂的又是妇科方面的权威主任医师,排队等候的时间很长,姜九笙百无聊赖,便眯着眼,听着咨询台的小护士闲聊。
    长发的女生圆脸大眼,说话时会露出两颗小虎牙,很可爱,不过似乎有些生气,鼓着腮帮子:“那个女人又来了。”
    同伴的护士短发,正忙着配药:“哪个?”
    “看上咱们时医生那个。”
    短发的小护士好生吃惊,停下了手中配药的动作:“这都这个月第几次了?”
    “六次!”咬了咬嘴唇,圆脸小姑娘气嘟嘟的,用力哼了一声,“也是时医生好脾气,这女人隔三差五就装病来撩咱们时医生,要是我,早给扔出去了。”
    “人家有钱有势,能怎么办。”
    “真不道德,本来时医生坐诊的号就特别特别少,一个月也才几天,那么多重症病人都等着,那女人倒好,浪费了六个诊号。”
    也姓时呢。
    姜九笙眯了眯眸子,不知为何想起了隔壁的新邻居,以前不觉得,识得了时瑾之后,时这个姓似乎都沾染了他的气度,温柔了不少。
    这时,vip候诊室的电子显示屏上,滚过了她的挂号单号码,姜九笙起身,整了整围巾与帽子,遮了半张脸走出去。
    弯弯绕绕,人山人海,医院的科室当真不大好找。
    左数第四间,姜九笙抬头,并没看见诊室门旁的铭牌,亚克力板碎了,大概被撞坏了。
    门虚掩着,里面并没有结束,门口听得见里头的说话声。
    “周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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