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莞兮!”
    对方置若罔闻般,走到洗手池前,对着镜子补妆,语气平平,气势却浑然天成,道:“你的礼仪都学到哪里去了,在外面,别咋咋呼呼的。”
    谈墨宝被她的话逗笑了:“你跟我讲礼仪?”她耸耸肩,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那不好意思了,你那表里不一的样子,就是打死我,我都学不会。”
    谈莞兮涂抹口红的动作稍稍顿了一下,拧眉,表情不悦,却压抑着不发作:“说话不要阴阳怪调的。”
    谈墨宝一身反骨都被激出来了,直接呛声:“那也比你两面三刀好。”她气得不行,双眼皮都瞪成了三眼皮,“你以为我没看见吗?你明明看到了是谁踩了那个女艺人的裙子,还故意把视线转向姜九笙。”
    谈莞兮面不改色,扣上了口红的盖子,慢条斯理地整理手包,开了水龙头洗手:“我不过是刚好看了她一眼,你别太自作聪明。”
    说完,她关水龙头,擦了擦手,整理好礼服,落落大方地转身走出去。
    谈墨宝正要追上去,门突然被拉开,来人脚步匆忙,一头撞上了谈莞兮,她整个人狠狠朝后载倒。
    “对不起对不起。”对方是女人,撞了人,慌神了,赶紧蹲下去搀人,“你没事吧?”
    谈莞兮撑着地,刚坐起来,心口狠狠一抽,脸色顿时发白,她倒回地上,突然开始抽搐。
    “你、你怎么了?”女人吓得花容失色,眼睁睁的看着地上的人,瞳孔在放大,浑身痉挛不停。
    “药、药——”谈莞兮伸出手,抽动着伸向谈墨宝。
    她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天北医院。
    约摸十点半,心外科有急救病人,下到心外科的护士,上到院长,各个神色紧绷,不到二十分钟,病人家属赶到医院。
    萧院长立马迎上前去,表情战战兢兢:“理事长,夫人。”
    谈西尧一声不吭,快步走到急救室门前,看了一眼等在门口的人:“你姐姐怎么样了?”
    谈墨宝脸色没什么血色,声音无力:“还在急救——”
    她话还没说完,杨女士就冲她大吼,睚眦欲裂,恨不得扑上去撕了她:“一定是你!是你见不得你姐姐好,你想害死她!”
    谈墨宝直视杨女士,不肯示弱:“我哪敢害死她,我怕她没了,还得我这个庶女来给你送终。”
    杨女士听完勃然大怒,抬手就掴向谈墨宝的脸。
    半空中,手被截住。
    杨女士猛地扭头,正欲破口大骂,对方不温不火似的,先开了口:“能安静点吗?这里是医院。”
    姜九笙还穿着那件撕了裙摆的黑色礼服,肩上披着时瑾的外套,她本就高挑,又穿了高跟鞋,足足高出杨女士一个头,看她时,眼睫微垂,不怒自威。
    杨女士大力甩开她的手,怒火中烧,语气极其愤慨:“用得着你多管闲事。”她急眼,怒吼,“你谁啊?”
    不待姜九笙回答,急诊室的门开了。
    时瑾一身医生长袍,他取下口罩,说:“她是我女朋友。”
    杨女士怔愣住,是谈西尧反应过来,神色慌张地喊:“时医生。”
    时瑾站到姜九笙身旁,不紧不慢地脱下手套,专业却公式化的口吻:“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留院观察两天。”
    谈西尧夫妇都松了一口气。
    “谢谢时医生,谢谢。”谈西尧反复道谢,浸淫商场多年,已经很少将姿态放得这么低了。
    “不用谢。”时瑾停顿了一下,不矜不伐,神色泰而不骄,“另外,建议谈先生给令爱换个主治医生。”
    谈西尧一时不明:“时医生的意思是?”
    时瑾依旧谦谦有礼,婉婉有仪,不骄不躁地解释:“我不适合再当谈小姐的主治医生了。”
    杨女士立马抢了话:“为什么?”
    时瑾淡淡地说:“我很护短。”
    谈家夫妇俩脸色都变了,目光下意识看向姜九笙。
    “时医生——”
    时瑾不紧不慢地打断了谈西尧的话:“抱歉,我还有病人。”他温恭自虚地又道,“家属可以进去探望了。”
    说完,时瑾转头,看着姜九笙:“下午手术的那个病人我要过去看一下,你去我办公室等我?”
    姜九笙看了看谈墨宝,她挥手,意思她先走,姜九笙把手放在耳边,比了个通电的手势,这才随时瑾一同离开了急诊室。
    谈家夫妇在骂骂咧咧,谈墨宝掏掏耳朵,往病房走去。
    时瑾送姜九笙去了办公室,便先去忙了,她刚坐下,莫冰的短信过来,让她看热搜。
    姜九笙看完,回拨了莫冰的电话。
    “怎么回事?”
    莫冰在开车,调整了一下蓝牙耳机,说:“那位刑侦队长不是采集了你们的鞋印吗,程凌素裙子上的脚印也拓下来了,说是拿去鉴定科做一下比对就知道是谁了。”
    就算拿去做鉴定,结果也不会这么快出来。微博上,章诺已经道歉了,承认无意踩了程凌素的裙摆,时间是慈善晚会闭幕后的十分钟后。
    姜九笙想了想:“章诺自己认的?”
    “bingo!”莫冰语调轻松,心情十分好,“霍队长只说了坦白从宽四个字,她就不打自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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