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元洲体贴地递上一次性浴巾,指了指柜子上说:“浴袍别人穿过的,就算了,里头有新的汗蒸服,凑合穿吧。”
    俞玉红着脸接过东西,忙不迭躲进了浴室。
    酒店都是磨砂玻璃门,热气氤氲中,隐隐绰绰,灯光让身形一览无余。
    俞玉一边忸忸怩怩地洗澡,一边在心里嘀咕,万一纪元洲看得狼性大发闯了进来怎么办。
    小说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吗,男主听着潺潺水声,绝逼会把持不住,破门而入后,在女主的尖叫声中大展雄风,完成生命的大和谐……
    俞玉抹了把脸,要是真的破门而入……她是欲拒还迎好,还是顺其自然好?
    不过第一次就玩浴室play会不会太过高难度。
    俞玉脑海里一堆天马行空的意淫,磨磨蹭蹭半天,才终于关了水。
    怎么还不破门而入?
    俞玉遗憾地叹了口气,纪老师的境界果然不俗,是她这种凡人望尘莫及的。
    俞玉撕开包装,拿浴巾擦干水,套上了宽松轻薄的汗蒸服。
    嘶——
    还是空荡荡的。
    上边晃悠悠,下边凉嗖嗖。
    俞玉夹着腿,一手捂胸,一手拉开门,小内八地出来了。
    纪元洲直起腰,擦了把汗欣慰道:“好了,我都收拾过了,你可以安心地躺下了。”
    俞玉:“……”
    床铺被翻了个面儿,被罩也被拆下来反面重套,枕头皮显然也这么处理过。
    俞玉叹为观止,她怎么就忘了呢,身为医学狗,谁还没点洁癖啊!
    星级酒店也是酒店,多少恶心的内幕被曝光,纪元洲怎么可能忍得了。
    俞玉失策地叹了口气,早知道就约在他宿舍了。
    研究生宿舍虽然是两人间,但另一个人是临床专业,整天泡在病房,为了方便值班,干脆住进了医院的职工宿舍,房子就归纪元洲一人所有了。
    俞玉再一次感慨,这破/处的代价,真的好大!
    纪元洲火速冲了澡,裹着条浴巾就出来,吓得第一次见到活人裸/体的俞玉立马捂住了眼。
    “你、你怎么没穿衣服?”
    纪元洲莫名其妙:“穿了也还是要脱。”
    俞玉从手指缝里偷偷瞄他,纪元洲身高腿长,穿着衣服的时候显得精瘦,没想到居然这么有料。
    薄薄的性感肌肉覆盖胸膛,小腹有着明显的轮廓,诱人的沟壑延伸往下,没入了松松垮垮搭在腰上的浴巾里。
    俞玉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心想男神一定“前凸后翘”,不然浴巾早就挂不住掉了下来。
    纪元洲眼神微闪,上前两步,坐在了床边。
    俞玉连忙蹬着床后退,紧紧靠在床头,跟个即将被蹂/躏的黄花大闺女似的。
    纪元洲心下好笑,挑眉轻声道:“不是你要‘游泳’的吗,怎么这会儿怂了?”
    俞玉才不认怂,被这话一激,当即反驳道:“谁、谁怂了!我这是……酝酿一下感觉!”
    纪元洲笑了一声,伸手抚上她的肩,暧昧地缓缓向上,修长的指尖若有似无地略过她敏感耳后,落在了那张用力咬着的唇上。
    “不需要你酝酿,感觉,应该我来给你……”
    说着,纪元洲的唇舌就用力贴了上来。
    这是一个与往日截然不同的亲吻,充满了赤/裸的欲/望,直白地宣泄着他的占有,放肆而又霸道,龙卷风一般席卷了她的全部神智。
    松松垮垮的衣服根本遮挡不住纪元洲的侵占,大手肆意探入,在毫无阻拦的肌肤上游走,如入无人之境般,耀武扬威地丈量着自己的领土,细细标记过每一寸,宣扬着自己的独家所有权。
    俞玉内心一片惊慌,那种陌生的触碰让她迷茫,却又压抑不住内心深处被纪元洲点燃的火种,眼睁睁感受着那星星之火迅速燎原,炙烤着她紧绷着的脆弱神经。
    “别怕,交给我……”
    纪元洲安抚地亲了亲她的眼,长长的睫毛如同受惊扑棱的蝴蝶翅膀,搔痒着他岌岌可危的自制力。
    床头柜上散落着许多个小袋子,纪元洲随手摸过一个,悉悉索索拆开,不甚熟练地戴了上去。
    俞玉突然惊醒,踢腾着双腿拼命后退:“等等!我们……要不要先冷静下来,再仔细想一想?”
    纪元洲箭在弦上,哪里还能冷静下来,按着她的肩膀将人拖了回来,轻笑着哼道:“先干正事。”
    俞玉感受着抵着自己的温度,吓得脸色大变,嚷嚷着道:“等下,都没准备阿替卡因凝胶……”
    纪元洲毫不停顿地继续动作,冷静地开口:“没事,我用的冰点,你可以当做冷冻麻醉。”
    俞玉:“……”
    你特么以为自己能射出氯乙烷吗!
    只可惜纪元洲没给她逃跑的机会,如同他工作中的每一个第一次般,运筹帷幄,绝不退缩。
    俞玉登时眼泪就出来了,虽然纪元洲射不出氯乙烷,但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疼,只不过非常不舒服,那种最柔软的地方让人破开层层阻挡直达身体深处的感觉,让第一次经历这些的俞玉,极为不适应。
    纪元洲体贴地停下来,喘着粗气凑过去吻她,额角青筋直跳,鼻尖上滚落下汗水,显然忍得十分辛苦。
    那是俞玉从未见过的一面,完全没了平时的刻板和冷清,如同一把火突然从内部燃起,烧裂了层层裹住的冷硬面具,露出了内心热烈的自己。
    俞玉突然就心软了,伸出手抱着他的脖子,蹭了蹭眼角的泪水,小声嘟囔:“轻一点……”
    那娇娇软软的声音,猫一样,让纪元洲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
    奈何心软了,其他地方反而更硬。
    纪元洲狠狠吻住她,疾风骤雨般肆意起来。
    好不容易挨到结束,俞玉哭泣着让他出去,纪元洲怜惜地亲了亲她眼角,褪下套子,又摸了个新的拆开。
    俞玉悚然地瞪着他:“你、你……”
    纪元洲微微一笑:“都得试一遍不是吗?你说的,要游一个晚上。”
    俞玉:“……”
    纪元洲果真将每一种都试了个遍,还逐一追问她的使用感受,不依不挠地要她给出详细而严谨的测评。
    俞玉哭到最后,嗓子都哑了,上下一起火辣辣的疼,不堪蹂/躏的衣服早就被揉成咸菜扔到了地上,和五颜六色的包装袋一起,控诉着某人的不知节制。
    具体什么时候睡着的,俞玉完全没了印象,只记得朦朦天光从窗帘缝隙中洒入,令她不禁流下了激动的热泪。
    “你看,天亮了!一晚上过去了……”
    纪元洲低低沉沉地笑:“夏天太阳出来的早,不算。”
    俞玉:“……”
    俞玉直到现在还不肯承认自己是被做晕的,坚持自己当时是被纪元洲活活气晕过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鱼:我怕,已经是条咸鱼
    纪医生:而我,理所当然成为了雄鸡!
    氯乙烷:就是运动员受伤了喷的,迅速冷冻,起麻醉作用的那个东西
    阿替卡因:麻醉剂,口腔常用阿替卡因凝胶做为表面麻醉药,涂抹麻醉的那种,对付小盆友很好用
    感谢不可说的地雷
    感谢 千秋墨雪x3、cs、熊仔仔x5 的营养液
    看,这不是让车速提上来了吗!
    第48章 委屈
    对于刚开荤的男人来说,自然是食髓知味,吃了还想吃。
    但对于惨兮兮的俞玉来说,那必然是有多远就跑多远,恨不能天底下的男人都萎了才出气……当然纪元洲萎了还不行,还得再往里头踹两脚!
    打完“离校炮”之后,俞玉就去实习单位报到了。
    宿舍楼整个一层都空了下来,其他同学早就迫不及待地离开,只有俞玉,因为念着那一炮……因为有纪元洲开车相送,才这么不急不慢,直到实习前一天,才收拾完东西。
    宿舍已经没别人了,这个时候俞玉自然不再顾忌,由着纪元洲进进出出,帮她把行李搬到后备箱。
    俞玉毫无愧疚,毕竟别人的男朋友帮忙拎水瓶的时候,纪元洲永远在缺席,这会儿让他补偿下,那也是应该的。
    虽然忍痛割舍“男票福利”的是自己,但俞玉这会儿看着纪元洲满头大汗地为自己忙碌,心里油然而生出一股被宠着的幸福与满足。
    实习单位距离学校不算近,开车过去要三四个小时。
    两人到地方已经下午了,在附近匆匆吃了饭,就先去找医院的科教科,领了材料和宿舍的钥匙,办完手续,又忙不迭去找宿舍。
    虽然本来也没对医院的实习生宿舍有所期待,但站在楼下的时候,俞玉还是有些幻灭。
    纪元洲也没想到这个医院的宿舍环境会这么差,位置靠近侧门,和供应室挨得极近,楼下是食堂,俞玉非常不幸分到了二楼,正正对着食堂的厨房。
    这会儿正是夏天,食堂刚刚开火准备晚饭,烟熏袅袅,糊得玻璃外面全是厚厚油垢。
    宿舍一共住了六个人,四张上下铺的架子床,角落那张坏掉了,一碰就稀里哗啦响,被留着堆放东西。
    宿舍里连电风扇都没有,更别提空调。
    俞玉的那间距离走廊尽头的厕所还挺远,但依然能闻到那种独有的味道。
    阴暗潮湿不通风,墙壁上长了一米多高的霉。
    俞玉到的时候,两个小姑娘正生无可恋地瘫在凉席上,对着自己买的小风扇吹,见到她也只是有气无力地打了个招呼。
    纪元洲皱眉:“要不还是租房子住吧。”
    俞玉摇了摇头:“没事的,住医院里上下班方便啊,早上还能多睡一会儿懒觉。”
    纪元洲不放心,抓住她的床铺晃了晃,检查结实程度。
    俞玉笑着安慰他:“放心啦,你看这么多人都能住,我怎么就不可以?我没那么娇气。”
    纪元洲看了眼另外两人,犹豫着点头:“那好吧,你先凑合下,我看看附近有没有房子。”
    俞玉简单收拾了下床铺,和宿舍两人打了招呼,就跟着纪元洲出去熟悉环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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