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扑了个空。
    她揉揉脸颊,带着一丝不悦地睁开了眼睛。果然,旁边的床褥已经空了,伸手探过去,冰凉冰凉。
    薛语冰一个翻身坐起来。她想起来了,早上睡得正香时突然被人撞了一下,美梦做到一半,被这一撞就给撞飞了。
    起床了竟然不叫她,撩完就跑,岂有此理!
    秦月练完一整套肢体动作,盘坐在软垫上小口小口地喘着气。顶楼的风很是凉快,带走了身上一层薄汗,顿时浑身都清爽起来。
    薛语冰快步走上楼,磨牙的声音比脚步声还大。她眼里冒着冷气,凉飕飕地往外喷着碎冰冰。
    秦月听见声音,微笑着回头:“你也起这么早。”
    薛语冰走到阳台,在清晨的阳光下与秦月四目相对。秦月的眼睛干净清澈,盛着笑意,正盈盈地望着她,薛语冰的心里被某个不知名的东西击中了一下,忽然就柔软得不成样子。
    阳光把薛语冰的眼尾染上一层温暖,她勾了勾唇:“不早了,你的被窝都冰凉冰凉。”
    秦月听见薛语冰说起睡觉的事情,脸颊红了红:“我是习惯了这个点的,你今天起这么早是为什么?”
    “昨晚睡得早,今天就醒的早。再说了,你生病了,我有责任陪同照顾。”
    秦月冲她一笑:“谢谢。”
    “客气。”薛语冰突然觉得早起晒晒太阳也不错,挑了个离秦月近的空地坐下,“感觉好点了没?”
    “痛倒是不痛了,就是有点晕,还冷。”
    薛语冰注意到秦月的面色果真有些不正常的苍白,两颊还带着病态的潮红。她一个箭步冲过去扶住她,用自己的额头抵住她的额头。
    额头处传来的凉意没能赶走秦月脸颊处的热度,反而又悄悄红了几分。
    “你发烧了。”薛语冰拉着秦月的手,竟是比昨晚还要凉上几分。
    她心里顿时充满了自责,为什么昨晚没有想到手脚冰凉是发烧的初始症状?
    秦月轻声安慰她:“别太担心,其实也不是很严重,你看我还可以照常训练......”
    薛语冰从衣帽架拿下来一件大衣,径直给秦月裹上:“头晕还去顶楼吹冷风,你是缺心眼儿还是心太大呢?”
    秦月一噎,说不出话来。身上穿着大衣,一点儿也不冷,最重要的是,闻着薛语冰身上的淡淡香味,能让她安心。
    她不太明白“发烧”这个词的具体意义,便问薛语冰道:“发烧这种病会传染吗?”
    “说不准,有可能吧。”
    “那个,”一说到这个,秦月就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可是她觉得还是得对薛语冰负责,便鼓起勇气继续说,“今天早上咱们一不小心睡一块儿了。”
    薛语冰的眼神立刻多了一丝玩味:“我知道。”
    秦月惊讶:“你知道?”
    也就是说,她是故意的?!
    “我不习惯一个人睡觉,总得抱着什么才睡的安稳。”
    自然,这个“什么”仅限于秦月。
    秦月松了一口气,却还是紧张道:“保险起见,等会儿你也要吃药。”
    薛语冰表白完,心情大好,很是爽快地答应了:“好。”
    于是秦月转身就往楼下走。
    薛语冰叫住她:“医药箱就在我房间里,不用去楼下找了。”
    “医药箱?”秦月疑惑地看着她。
    那是什么?
    当薛语冰从旅行箱里拿出一版退烧药递到秦月面前时,她看着装在银色硬塑料壳里的一颗颗白色药丸,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这是什么,我不吃。”
    “生病了怎么能不吃药?”
    秦月转身往楼下走:“我不认得这个,我去熬中药。”
    作者有话要说:  懒懒的懒月,今天没有骚话可以讲 →_→
    第42章
    薛语冰赶紧跟上去:“你哪儿来的中药?”
    秦月顿了顿, 犹豫地问:“这里没有药铺吗?”
    在风清居住习惯了, 她曾经的记忆又都倒退, 恍然间还以为自己又回到了从前一直住着的阁楼, 闲时槐下浅吟,渴了泡一碗山茶, 偶有嗓子不适,便让大夫上门来开几副药帖。
    秦月真诚地看着薛语冰:“那这里, 总有大夫吧?”
    一阵无力感涌上薛语冰的脑海, 灌得她浑身无力。还好秦月现在是和自己在一起, 要是问别人这种话,她会不会被送去文物局做标本都难讲。
    薛语冰对着楼梯口的镜头挤出一个微笑:“大家看到了吗, 未成年人不适合看古装剧, 这位小朋友入戏太深已经放弃治疗了。”
    秦月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儿不对劲,并且当着这么多摄像机她也不方便说, 于是只好拉着薛语冰一路往下走。
    秦月兴冲冲地往前跑,薛语冰生无可恋地在后面被一路拽着。
    新请的外卖小哥和钟点工都到了, 正在为民宿里的客人和外卖订单忙得不可开交。
    民宿主人是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妻, 此时正坐在前院儿的竹林下, 一个泡茶,一个织毛衣。秦月牵着薛语冰走出门,碰见他们,便礼貌地问道:“大爷,大娘, 这儿怎么请大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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