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薇琪坐在卡座正中央,旁边围着她的并不是莫非同他们几个,而是另外几个女孩,她的好闺蜜们。
    陈晨是最先看到傅寒川的,她小声在陆薇琪旁边道:“傅少来了。”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傅寒川,一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看他逆着光稳步而来。
    以前,这两个人的相爱,所有人都是看在眼里的,此时,自是更多了一些看热闹的成分。
    旧爱什么的,还能擦点火花出来吗?还是只剩下了尴尬?
    事实上,傅寒川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在莫非同、裴羡那一侧沙发上坐下,头一抬,微冷的目光漫不经心的扫视了一圈,笑着说道:“你们看我做什么?我脸上又没有花。”
    另一侧的沙发上,一个穿着花色西服,看起来很张扬的男人笑着打趣道:“傅少,你脸上是没有花,但我们想知道,你心里是不是乐开了花。”
    三年前,傅寒川在一场赛事得冠后就向陆薇琪求婚,这事儿这里的人都知道,再见到喜欢的女孩,不就是心里乐开花了吗?
    陆薇琪现在是“天鹅公主”,以前也是朋友们眼里的公主,爱慕她的人很多,女孩子们也喜欢跟她玩在一起,他们两人站在一起,哪里都是焦点所在。
    这里的人,跟陆薇琪关系交好的更多一些,傅寒川娶了个哑巴,都以为他背叛了陆薇琪,大部分的人跟他关系疏远了,有些人,一年都没见上几次面,就算在别的什么场合遇见,也只是打个招呼就过去了。
    曾经,傅寒川、莫非同、裴羡、梁易辉,这四个人号称北城四少。
    有些友情,走着走着就散了,哪怕这个人当年曾经跟你关系有多好,一起开过车,一起打过架,好到可以穿一条裤子。
    梁易辉也是玩赛车的,现在他已经是职业赛车手了,而傅寒川自从那件事后,就退出了赛车界,回家接手家族企业,转战商场,至于裴羡跟莫非同,也各自有了天地。
    这一大群人,若不是陆薇琪回来,已经难聚一堂。
    傅寒川勾了勾唇角,没有搭理梁易辉,从茶几上拿了一瓶巴黎水拧开喝了一口。
    从傅寒川出现到现在,陆薇琪都是微微笑着,平静淡然的好像几天没有见面的老朋友一样,没有激动的泛出泪水,也没有怨怼的目光,更没有遗憾的感叹声。
    她微微笑着打招呼:“寒川,我们好久不见了。”
    傅寒川看了她一眼,点了下头道:“对,好久没见了。”
    他拿起手里的巴黎水,跟陆薇琪伸过来的酒杯轻碰了下,又喝了一口。
    一切看起来都平静自然的不能再平静自然了,连一点诡异的气氛都没有。
    但这份平静自然的下面,谁的心跳乱了,就不得而知了。
    私下里,众人都打着眉毛官司。
    不对啊,怎么三年没见面,这么安静?连一点火花碰撞的迹象都没有。
    这时,莫非同凑过去,在傅寒川的身上闻了闻道:“菲诺雪莉酒。”
    “你身上明明有酒气,怎么这会儿喝起了矿泉水?”
    傅寒川睨了他一眼道:“你属狗的,鼻子这么灵。”
    莫非同挑了挑眉毛,他一个酒吧卖酒的,还能不知道酒香吗?
    不过,傅寒川今天是回家吃饭的,他离开后接到了陆薇琪的电话,就说要给她接风洗尘,便来了1988先准备起来了。
    他问道:“大白天的,你跟谁一起喝酒呢?”
    “关你什么事儿。”裴羡一脚踢了过来,问东问西的,一点都没眼力见儿。
    乔影并非他们朋友圈的,但是跟着裴羡一起过来了。她笑着道:“你还说傅少喝水,也没见你喝酒啊。你自己说说,从开场到现在,你喝了多少水了?”
    她下巴朝着茶几上点了下,那边几瓶空了的水都是他喝的。
    “三少,你该不会年纪轻轻的得了糖尿病吧?回头去我们医院挂个号,我找专科医生给你瞧瞧?”
    一阵哄笑,莫非同没好气的道:“你才糖尿病呢,我这是在傅少家吃饭”
    被小哑巴那一桌菜咸的。
    莫非同看了一眼陆薇琪,后面没有说下去。
    这话还是不要在她面前说了。
    他有意不往下说,但有人好奇。
    “三少,你去傅少家吃饭?是老宅那边,还是”
    如果是傅寒川跟那小哑巴的“爱巢”的话,那可真有意思了。
    傅寒川的那栋别墅,基本没有人去,不,是他们这些朋友,一个都没有踏足过。
    莫非同算是有史以来的第一人。
    陆薇琪饶有兴致的看着莫非同:“在寒川家吃饭?那傅太太做的菜好吃吗?”
    “傅太太”三个字,第一次的被人提了出来,一时全场都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怪异的看着她。
    这些人都小心的避免提起这个只听说过,没有亲眼见过的“傅太太”,就怕她难过。
    没想到却是她本人轻松而平常的说了出来,没有一点介怀的意思。
    莫非同脸色怪异的扭曲了下,看了眼傅寒川,再看了看陆薇琪道:“还算可以吧”
    其实是很难吃,但当着傅寒川的面,又不好说的太直白。
    这家伙最近有些阴阳怪气,中午吃饭的时候还一个劲儿的劝他吃菜,逼得他不得不把那些又咸有辣的菜吃下去。
    陆薇琪笑着道:“那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也去尝尝傅太太的手艺。”她看向傅寒川,“寒川,可以吗?”
    这个时候,周围一点声音都没有,这才叫诡异。
    傅寒川慵懒的斜倚在沙发的扶手上,手里把玩着一只打火机,闻言,把打火机随手丢回了茶几上,看了她一眼道:“没什么可以不可以的,你要来当然没问题。不过她身体不大好,不适合操劳。”
    既是答应了,又说不适合操劳,这种拒绝,也算是高级拒了。
    陆薇琪微愣了下,梁易辉讽刺的笑道:“傅少可真疼傅太太。”
    到底是真的疼那个哑巴太太,还是拿不出手,耻于见人?
    谁不知道,傅寒川从不带那位太太出来见人,马路上一起走路都要隔开三米远。
    呵呵,居然放着完美的公主不要,睡个哑巴还娶了她,这不就是笑话吗?
    傅寒川一个冷眼看过去,气氛有了些微妙的变化。
    这时,又一道轻柔的声音冒出来,陆薇琪笑着道:“梁少说的没错,你可真疼你太太。”
    这句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没有一点嫉妒的意味。
    刚才的气氛其实是有些尴尬的,甚至有些冒火花的苗头了,但陆薇琪就是能把尴尬化为无形。她抬头看了四周一眼,那些闪着彩灯的游戏机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尤为明显。
    她看向莫非同道:“对了,非同,你这1988里,什么时候开始弄这些玩意儿了?”
    1988是高级会所,摆着这些游戏机,看起来就有些不伦不类了。
    莫非同水喝多了,撑得瘫躺在沙发上,懒洋洋的拐手一指傅寒川:“喏,问他。”
    如果不是小哑巴玩什么抓娃娃机,这儿哪里会有这种不上档次的东西,他也不会去傅家吃那一顿饭,到现在还口渴。
    陆薇琪再次的看向傅寒川,傅寒川神色淡淡的道:“现在的会所酒吧查的严,这些机器摆在这里,可以赚些额外收入。”
    莫非同顿时睁大了眼睛看向傅寒川,傅寒川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莫非同摸了摸鼻子顿时无语了。
    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越来越高端了,不过从昨天一晚上的营业额来看,确实多了不少。
    “哦,这样啊”陆薇琪抿了一口酒,轻轻的笑了,“我许久没有回国,感觉都变了好多。”
    几句话过去,话题从傅寒川的身上岔开了,大家又各自的开始了说笑,因为陆薇琪已经很久没有回来,那些人又问起了她这些年在国外的生活。
    “世界各地的飞,几乎没有什么停留。”陆薇琪微微的苦笑了下,“有时候还是很想念大家的。”
    “肯定很累。”陈晨心疼的看她,“都瘦了这么多。不过还是一样漂亮。”
    说完,她有些幽怨的瞥了一眼傅寒川,如果不是他,陆薇琪也不会一直在外漂泊,伤心的不肯回来。
    试问,深爱的男人娶了别的女人,还生了个儿子,心里能不难过吗?
    只是她不肯说出来罢了。
    到现在,她还不愿意给傅寒川任何的压力,装作一切都已经过去。
    傅家别墅。
    苏湘一个人坐在玻璃房喝了些雪莉酒,甜甜的味道,酒香里有一股淡淡的杏仁香,确实很好喝,一口酒,一口煎馄饨,居然喝完了整瓶的酒。
    从看夕阳一直到看月出。
    虽然雪莉酒的浓度不是很高,但这么一瓶子的酒下去,脑子就有些发涨了。
    苏湘摇了摇头,好在没有喝醉。
    她披了件外套下楼散散酒气,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小区附近的小公园。
    因为天气冷了,这里到了晚上就很少有人出来散步消食了。
    公园中央的秋千无人玩耍,苏湘平时都带着傅赢坐上去玩一会儿,自己倒没怎么坐过。
    一坐上去,秋千的支架吱吱嘎嘎的响,寂静的夜也就多了这么一点点杂音。
    她将秋千稍微荡的高了一些,整个人腾空起来,像是要飞起来,一颗心也跟着悬了起来,但几次过后,就放开了,越荡越高。
    “啊”
    一声惊呼,苏湘吓了一跳,立即的停下了秋千,鞋底在地面上一阵摩擦,等稳住身形往身后看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女人扶着一个健身器材在那里喘气。
    苏湘连忙跑过去,不知所措的看着她。
    你怎么了啊?是不是我撞到你了?
    这里黑漆漆的,就一点路灯,没有注意到也是有可能的。
    女人扶着心口看着她的手臂一阵比划,微愕的看着她:“你你是个哑巴?”
    不过她没有表现出恶意,只是纯粹的阐述了一个事实。
    苏湘抿了下唇,看她只是惊吓到,便放心了些。
    她掏出手机来写道:你没事吧?
    女人摇了摇头,被苏湘扶着坐到一边的休息椅上。
    她笑了笑,脸色依然有些苍白:“没事,刚才走过来的时候没有注意到。”
    苏湘看着她,女人长了一张鹅蛋脸,尖尖的下巴水汪汪的眼睛,一看就是个大美人,而且有种我见犹怜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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