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真的只是走路活动活动?
    她长长的吸了口,忍住甩开他的手往回走的冲动。
    她觉得他就是来折磨她的。
    这地面上的雪虽然铲干净了,但还是留下一层薄冰,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怕滑倒,她现在腰酸腿软,哪里走得动路。
    苏湘站在原地不肯动了,两人的手还牵着,傅寒川受到她牵扯的力道,身体微微一顿,回头看了看她。
    苏湘像是个小孩子似的嘟嘴瞪着眼瞧他。
    “怎么了?”
    我走不动了。
    傅寒川瞥了一眼她的双腿,似是想起了什么,眼中划过一抹笑意。他往后退了一步,身体微微蹲下说道:“上来。”
    苏湘看了看眼前宽阔的后背,他这是要背她?
    她有种满头黑线的感觉,她的腿迈不开,这人真是
    傅寒川迟迟没有等到人上来,回头看了她一眼道:“你不会是想要我给你公主抱吧?”
    虽然小区安静,路上没有什么人,但抱着一个女人散步,像什么样子。
    肯背着她走路,就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你想得倒是美,上不上来随便你。”
    苏湘瞪着前面的背影,很想踹他一屁股,可是看着他宽阔的后背,黑色的呢子布料背对着阳光,泛着光圈,像是吸收着阳光的温暖。
    苏湘心里微微一动,还是忍着双腿的不适趴了上去。
    傅寒川微勾了下唇角,双手稳稳的托着她的腿弯直起腰来往前走去。
    他走路很稳,速度均匀,苏湘只在刚开始上去时有些不适的感觉,后来就觉得舒服了。
    她抱着他的脖子,脑袋贴在他的脖颈侧,垂落的长发在他的胸口晃来晃去。
    白色的雪,背着缓慢走路的人影,有种浪漫的感觉。
    不远处的一辆白色车上,陆薇琪看着前方两个缓慢行走的人,感觉就好像胃酸上涌到了心脏,将她的心脏酸蚀了。
    以前,他的后背独独属于她一个人。
    每当她练完舞蹈,对他撒娇说累走不动,软磨硬泡之下,他总能答应背着她。
    他背着她,一直走到她家的门口才停下,两人再依依不舍的分开。
    可现在呢,他背着另一个女人,漫步走在雪地里。
    完全不记得他们之间的过去了吗?
    陆薇琪紧紧的抓着束缚在身上的安全带,只有这样,她才能忍住自己不冲下车站在他们的面前。
    卓雅夫人瞧了一眼被陆薇琪抓的变形了的安全带,淡淡的开口说道:“你看到了吧,两个没有感情的人,当初开始的时候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可是这个世界上,有句话叫做日久生情。”
    “不要清高的说,属于你的别人抢不走,你不主动,属于你的也会变成别人的。”
    昨天苏湘走后,陆薇琪去傅家拜年,傅家因为老爷子的关系,逢年过节不接待客人,但是陆薇琪去的时候,卓雅夫人不但留她吃了午饭,还留了晚餐。可惜昨天晚上,傅寒川没回老宅那边。
    不过也算是好的,陆薇琪有机会接触了下傅赢。
    卓雅夫人知道陆薇琪跳舞,对自己的身材要求很高,当初不愿意跟傅寒川结婚,有一部分这个原因。那时候她也瞧不上陆薇琪,且说陆家的门第配不上傅家,就她不愿意给傅家开枝散叶这一点,她就不满意。
    不过现在不同了,傅家已经有一个傅赢,陆薇琪自己也有隐退下来,结婚生子的打算了,那就不是什么问题了。
    昨天看着那哑巴的脸色不好看,她原打算带着陆薇琪过来这边露个面,再敲打敲打那丫头,没想到却是看到这一幕。
    卓雅夫人看着自己的儿子背着那哑巴,心里也不好受。
    她精心培养出来的儿子,岂能是给那个哑巴攀着的!
    卓雅夫人的目光,随着那两人走了一路,恨不得过去把那丫头给拽下来丢雪地里去,但是她也明白的知道,如果她的儿子不愿意背,那哑巴是爬不上去的。
    她要是出去骂一通,坏的只会是他们母子的感情。
    不过她身边坐着陆薇琪,她既然对傅寒川还有感情,就容不得这粒沙子碍眼。
    卓雅夫人的话音落下,陆薇琪松开了手上的安全带,她垂眸笑了笑说道:“夫人的话有道理。属于我的别人抢不走,这种话,只是安慰人的。”
    苏湘已经从她手上抢走了傅寒川的人,还要抢走他的心吗!
    路边,两个人继续缓慢的走着。
    天气寒冷,两人呼出的气交缠成了一团,慢慢消散在人后。
    说实在的,苏湘虽然已经是一个两岁多孩子的妈,但是她才二十来岁,也渴望着一些小浪漫小情趣,一些温柔,她的婚姻里有太多的酸楚,全凭着一个熬,一个忍坚持到了现在。
    她不知道傅寒川是天生不懂的浪漫,还是只对她温柔不起来,此时这一小段路,她居然感动到想哭。
    傅寒川听着她的呼吸声不对劲,脖子上一滴热热的东西划过,男人身体一僵,回头看到苏湘正胡乱擦着鼻子眼睛,鼻头都被她擦红了。
    他放她下来,双手捧着她的脸抬起来,皱着眉道:“好好的怎么哭了,真的很难受?”
    苏湘摇了摇头,一个人默默的往前走。
    这里就是小公园了,这时候的秋千架上,健身器材上都覆着一层雪,苏湘抬脚踢了一下秋千架,秋千悠悠的晃动了起来,上面的积雪落下一些。
    傅寒川走过去:“怎么不说,为什么哭?”
    苏湘水汪汪的一双眼瞧着他。
    你也背过陆薇琪吗?
    傅寒川眉毛一蹙:“好好的,你提起她干什么。”
    苏湘继续比划。
    她把你的求婚奖杯还回来了,你就没有什么感觉?
    不难过吗?
    她在书房看到了他的奖杯,一个代表了某种意义的奖杯回到自己的手里,心里就不觉得难受吗?
    还是他在书房,时时刻刻的看着那奖杯,缅怀过去?
    傅寒川直直的盯着她看了几秒钟后才回道:“我跟她的事,在三年前就终止了,奖杯被她拿走,我没有问她要回来。但她还回来了,这是我在赛场上的最后一个奖杯,我没有理由因为她而扔了属于我的荣耀。”
    那是一场特别大的赛事,几大车队经过一轮轮比赛拼杀到最后,最后他赢得奖杯,成就他赛车生涯的大满贯。
    所以那个奖杯意义重大。
    当初他用那个奖杯向陆薇琪求婚,以显诚意,但她带走了他的奖杯,跑了。
    苏湘注意到他用的是“终止”两个字,终止,是一段关系的结束,但不一定是一段感情的结束。
    而这结束,还有她的关系在里面。
    他的心里呢,对陆薇琪的感情结束了吗?
    那你们
    苏湘比划着的手臂慢了下来,她看着男人的脸,怔怔的发呆。
    正式分手了吗?
    可是她不敢问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问不下去了。
    可能舍不得在这种难得浪漫温馨的时候,去问那种煞风景的话题,也可能是怕那个答案不是她想听到的。
    不过不等她问完,傅寒川就不耐烦了起来:“你能不能别在这个时候提到她?”
    苏湘看他一脸不耐烦,识趣的收起了手。
    问什么问呢?
    她小心翼翼的不敢去触碰这根刺,傅寒川想必也不愿意在她面前提到这个人。
    这是一个禁忌话题。
    “啪”的一下,脸上一凉,苏湘被一团雪打得回过神来,前面傅寒川手里捏着一个雪团子,正对着她又打了过来。
    苏湘连忙往旁边一闪,那雪球堪堪擦过她的肩膀,不等脑子里做出反应,苏湘已经弯腰,就地抓了一把雪迅速的扔了过去。
    两人一来一往,满地的跑,雪地上踩多了很多的脚印,最后苏湘实在是跑不动了,一屁股蹲在雪地上,两只手拢着还没被踩到的松软的雪堆起了一个小小的雪堆。
    以前她在苏家的时候,没有人陪她玩,她就自己跟自己玩,她能把雪堆出好多花样来。
    雪人,拳头,球,大脸猫
    傅寒川走过来,半蹲着看白色的雪人在她手指下渐渐成型,比他堆的要好看多了。
    苏湘看堆得差不多了,扒开雪地挖了三颗石头出来,嵌在雪人的眼窝里,鼻窝里,又用沾了泥巴的手指在嘴上一划,傅寒川转头看了看,折了两枝梅花插了上去充当手,像是一个娃娃举着花欢迎似的。
    傅寒川瞧了瞧,轻夸道:“样子不错,跟你挺像的。”
    他一垂眸,看到苏湘正把手拢在嘴边哈气,便把她的手抓过来,放在他的大衣口袋里。
    她的手还是湿漉漉的,沾在他的大衣布料上,他也不在意,捏着她纤细的手指似在搓热她。
    卓雅夫人已经回去了,陆薇琪站在路边的雪地里看了许久,看着他们在雪地里像是个孩子似的打雪仗堆雪人,也看着男人温柔的捧起她的脸颊,看着他的眼睛里只有那一个女人。
    陆薇琪的手里攥着一团雪,因为太用力,已经成了硬邦邦的一颗半透明的雪球。
    她的手指冻得僵硬,可是她好像感觉不到冷似的,一直站在那里,直到看到傅寒川又重新的背起了苏湘往来时的路返回。
    她忍不住的跟着往前跨了一步,又硬生生的停下来。她浑身冰冷,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时她的胸腔里燃着一团火,恨不能将眼前一切化为灰烬!
    第85章 变态呀!
    陆家别墅。
    陆薇琪有一间个人舞蹈室,此时,她穿着舞蹈服,在里面挥汗如雨。
    她的形体优美,将每一个动作都演绎到完美,脸上的表情也随着动作节拍忽而喜忽而忧,将自己完全的融入角色中,转体、跳跃她微蹙了下眉,脚下微微一晃,稍微停顿了下,又继续跳了起来。
    她的动作越来越快,比音乐的节奏还快了一拍,“咚”的一声,陆薇琪收不住脚,跌倒在了地上。
    她扶着脚踝,额头抵在膝盖上半天没起身。
    她拜托莫非同组织漠野的骑马,想让傅寒川记起往日的一些回忆,可是没有想到他带来了妻子跟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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