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配合傅寒川的这场戏,所以这一段时间,她都是傅寒川身边的固定女伴,出席各种大大小小的宴会,就连在公司也要装一装样子。
    傅寒川道:“能看出来是个女人就行了。”他可不想被人以为他转了性趣。
    封轻扬对他翻了个白眼,手臂重重的挂在他手臂弯往外走去。
    门口的自动感应门打开,两人并肩步出大门,傅寒川道:“怎么不上楼去等?”
    封轻扬:“穿高跟鞋累……”
    于是在傅氏大楼里,不少人看到傅总裁跟那位封小姐甜蜜赴宴的画面。
    到了轿车中,封轻扬便把手抽了回来,他的手臂她可不敢乱搭。她张开了五指欣赏着所谓的美甲,上面一颗颗的钻镶嵌着,真是难受的很。
    她道:“今天下午,卓雅夫人邀我喝茶,还去做了指甲美容。”
    这水钻贴花什么的,是卓雅夫人要求那美甲师弄的,说年轻女孩要装扮装扮什么的。不过比起这做美甲,她宁可在手上套上两个拳击手套去出一身汗。
    傅寒川看她一眼,说道:“过几天,陪我去一趟枕园。”
    封轻扬眼睛一转,奇怪的看他道:“你该不是真的看上我?”枕园可是极为私密的地方,听说那些名门政商经常带着见不得光的女人出入那里,那他没事带着她去那儿做什么。
    傅寒川直接冷哼了一声,然后把去那里的目的简单说了下。
    毕竟那并非是一个浅滩,请人过去也要给对方考虑一下。
    封轻扬狐疑的看他道:“你没事去调查人家做什么?”
    “还有,既然这事儿可能跟苏家有关,你自己带着苏湘过去,不是正好还有机会拉拉她的小手,亲亲她的小嘴,联系一下感情?”
    傅寒川冷冷睨她一眼道:“我说了,枕园可能跟苏家有关,她去那里可能有危险。”
    这时候,车轮碾过一颗小石子,汽车颠簸了下,封轻扬身体晃了晃,坐直了身子道:“我就不危险了?”
    傅寒川看过她那双做过美甲的手,淡淡说道:“封小姐身体健壮,精通柔术跟散打,自保应该没问题。”
    封轻扬只觉一口气梗在了喉咙,她气怒道:“傅寒川,像你这种注孤身的直男体质,苏湘那种女人跟了你,你就该当菩萨一样供起来。她不需要普渡众生,普渡你就可以了!”
    她练习柔术跟散打,是因在封家受欺负,不想被重男轻女的思想荼毒,当然,也有强身健体,保护自身安全的用意。
    封轻扬出气了,话头一转又道:“可是傅总,你想要保护苏小姐的心感动到了我。问题是,那位苏小姐应该也会查到那儿去吧?”
    她冷冷扫他一眼,凉凉道:“就算苏小姐没查到,不是还有祁令扬吗?”
    那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能够在几年间做出一家业内排得上号的公司,转个身回来,就是文娱公司大老板,现今又带着祁氏再冲高峰,这样的人物玩的一手好手段,查那点消息绰绰有余。
    “祁令扬跟苏湘现今有这未婚夫妻关系在,走枕园一趟名正言顺光明正大,好套话。”
    “倒是你,你一个前夫的身份,再带着一个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我去枕园问关于前妻的家事,你觉得人家会怎么看你?”
    封轻扬用轻蔑的眼光看着傅寒川,别看他平时一肚子算计,脑子不在线的时候挺蠢的。
    傅寒川在她提起苏湘跟祁令扬未婚夫妻那一句时,身上的肌肉便绷紧了,散出一股冷厉气息。他冷声道:“这就不需要封小姐费心了,我自有理由。”
    苏氏还在苏润手上的时候,他照拂过不少,这个理由,够可以了。
    不过,封轻扬说的不无道理。他不愿带着苏湘去,但是祁令扬会……
    傅寒川搓着指骨,眼睛微微的眯起。
    封轻扬一回头就看到傅寒川眯眼沉思着,那幅阴冷表情看得吓人。她胳膊肘捅了下傅寒川,问道:“对了,有个问题一直想要问你。”
    “当年祁令扬把盛唐做的好好的,后来盛唐被你们傅氏收购,他也成了你们的股东之一,怎么突然就甩手不干了,走得那么彻底?”
    “就为了苏湘?”
    傅寒川找她帮忙,但是只透露了他认为可以透露的,封轻扬只是结合了一些已知的信息,反而更觉迷糊。
    这都是怎样的事儿啊?
    七年前那位苏小姐爬上了傅寒川的床成了傅太太,人人都在猜她什么时候被踢出来的时候,她却牢牢的占据了傅太太之位三年之久。还是跟那陆薇琪一番大战后才自动出户,至此豪门梦落幕。
    没过多久,又听闻她爬上了祁令扬的床,另攀豪门去了,却在那之后失去了踪迹,再也没在北城出现过。
    再回来时,她已经半只脚踏入了祁家。众人还以为这三年只是一个过渡阶段,毕竟刚离婚就马上嫁给另一男人更被人说三道四,这也说得通么。
    可这傅寒川,又拉着她演什么戏啊?
    既然对那位苏小姐余情未了,怎么好端端的让她爬了别的男人的床?
    再者,祁令扬明明是祁家的二公子,怎么好端端的把自己苦心经营的公司卖给了傅氏,而不是纳入祁氏,还跑去为傅氏效力?是因为那会儿跟祁令聪不和?祁令聪死了,他才回来继承家业?
    这些说法,表面上说的通,可细想之下又觉得怪怪的。
    傅寒川冷冷看了封轻扬一眼道:“封小姐,有句话叫好奇害死猫。对别人的事还是少关心,多关注你自己的家务事吧,你家那位哥哥不多盯着点儿,迟早给你弄出个大篓子。到时候,你就什么八卦的闲心都没了。”
    一提到那位哥哥,封轻扬就真的一点劲都提不起来了。她撑着腮看傅寒川道:“傅寒川,你还真是……”她摇了摇头,连合适的形容词都找不到怎么去形容他了。
    这么毒舌,脾气又差,性格别扭,那位哑巴太太没少被他荼毒吧,也是辛苦了,难怪要跑。
    第213章 莫哥哥,一更
    本以为很快就可以预约到枕园的日期,谁知道那边回消息说枕园正在休业中。
    乔深回来跟傅寒川回复道:“现在整个枕园只留下一个小学徒看门,说年底不开业,要等过了正月半才能回来。”
    傅寒川瞥了眼桌角摆置的日历,皱了下眉毛道:“这么久?”
    乔深道:“那边说了,年终查的紧,去枕园的人就少了,老板正好去热带度假。”
    枕园是达官贵人密会的地方,年底监察组查得紧,都会主动减少出来活动,这倒是说得通……
    傅寒川对着乔深摆了下手:“出去吧。”
    乔深点了下头出门,傅寒川点了根烟吸了口,身体倚进皮椅内,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
    这个时候就开始休业,究竟是休假,还是避为开?
    此时,一辆车正开往机场。宴霖闭眼靠坐在后座,旁边宴孤挂断电话,看向他道:“父亲,刚才枕园那边来电话说,傅寒川要来预约。”
    宴霖眼睛缓缓张开,深不见底的眼眸闪烁着尖锐的精光:“预约?傅正南倒是来往我枕园数次,他怎么也来凑热闹了?”
    宴孤道:“傅正南在外另有情妇,还有一名私生子。不过这些事,傅寒川本人不可能不知晓。他的前妻是苏湘,我倒觉得,他有可能是为她而来。”
    宴霖冷笑了下道:“这就查找过来了?”
    宴孤的面色沉了沉,说道:“本来一个苏湘一个祁令扬,倒也没什么。再加上一个傅寒川,这就变得有些麻烦了。”他的眉头皱了下,似嘀咕的接着道,“可他们不是已经离婚了,怎么对前妻的事情还把手伸得那么长。”
    宴霖眸光微动,转头看向了窗外,他缓慢说道:“大概是看在夫妻情分一场吧……”搁在膝盖上的手指缓慢曲起,攥成了拳。
    宴孤看了一眼他握起的拳头,换了话题道:“幸好我们这边先察觉到,把枕园暂时关闭了。那些可找的线索也都被抹平,这样苏湘那丫头想要找也不知去哪里找,除非……苏润醒过来。”
    他的眼眸一冷,又冷笑了一声道:“可是,只怕那蠢货醒来了,也不会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混成这样的。”
    “问题就在苏湘那丫头身上。如果她一直这么查下去,那我们迟早是要被她翻出来的。她身边能人云集,若她要为苏家报仇,这就麻烦了。”
    当初只一个傅寒川给那苏家吊着一口气,便让那苏氏又多活了三年,幸好那时候傅家还是甩开了苏家,不然苏家还不会那么快走向崩塌。
    闻言,宴霖的眉心皱了起来,手指慢慢的捻着,似在做着什么决断。
    宴孤看他一眼,又说道:“父亲,如果那苏湘要复起苏家,我们还继续压吗?”
    苏润已经成了废人一个,不会再有东山再起的一天,但那苏湘……看她的本事,若她下了决心还真说不定。
    宴霖漫不经心,只淡淡道:“苏家不会再有出头的一天,有,则掐之。”
    他的右手转着着左手无名指上的一枚金色戒指,那戒指看上去有些年头了,款式简单老旧,不过因为保养的好,光亮依旧。
    男人说话时语气平淡,但是那眉眼之间的杀伐之意格外冷酷。
    ……
    苏湘支着下巴,手上捏着的笔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
    宴孤把她拉黑了,连她有所怀疑的枕园也做了休业,一时间,她就像走入了迷宫碰到了障碍,只能原地等待。
    苏润才回来一天而已,就马上休业,真有那么凑巧?
    苏湘眯起了眼睛,对那枕园更猜忌上了几分,那宴霖,肯定是有问题的。
    苏湘搁下笔,换了只手撑着下巴,脑子里继续想着所有的可疑点。
    苏润、宴孤、苏氏……还有那视频……苏润是关键所在,那些一个个隐身在背后的,能沉得住气到什么时候?
    珍珠坐在地毯上,手里抓着一支笔在画册上乱画,粉嫩小脸上都画花了。她看着苏湘支着下巴发呆,便有样学样的跟着学起来,只是手里抓着的彩笔没有放下来,脸上又多了一条橙色的线。
    没几秒钟,她便安静不下来了。
    “麻麻”珍珠抓着笔走过来,扒着苏湘的腿想要爬上去。苏湘回过神来,把女儿抱起来坐在她的腿上,珍珠看到桌面上的营业记录本,抓着笔就要画上去。
    “这个不行。”苏湘连忙将记录本收起来,从打印机上抽了张纸给她,这时门推开,祁令扬走了进来,珍珠看到她,甜笑一扬露出两个浅浅梨涡:“粑粑,要抱抱……”
    祁令扬双手夹着小丫头的胳膊轻轻一提就将女儿给抱了起来。他看了看小丫头的脸,手指搓了搓:“看你脏的,怎么画这么多。”
    油彩早就干涸,干擦已经擦不掉了。
    珍珠好奇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反正她又看不到。她抬手一划,彩笔在祁令扬的脸上也划上了一道。
    看着爸爸脸上多了一道颜色,小姑娘咯咯笑了起来,抓着笔又要划上去。一个躲,一个坚持着要画,房内全是珍珠的笑声。
    苏湘看他们闹的间隙,将桌面收拾干净了。祁令扬拿了珍珠的彩笔,半蹲在地上把小丫头放下来,让她把自己的东西收拾起来。
    珍珠撅着小屁股,跟着祁令扬一起把她的玩具丢到收纳箱中,画笔放在盒子里。
    祁令扬看了一眼无精打采坐着的苏湘:“在想什么?”
    苏湘耸了下肩膀:“没什么。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
    外面太阳都还没完全落山,天边残留一道殷红余晖。
    祁令扬道:“事情结束的早。”
    苏湘哦了一声,她把珍珠抱起来到外面去给她洗脸,祁令扬跟在她的身后。
    水声哗啦啦的响起,祁令扬拿着毛巾擦着被彩笔划到的脸,而小珍珠则被苏湘按坐在盥洗台上,拿着她的小毛巾给她洗脸。
    祁令扬看了眼苏湘,忽然道:“再过两天,等在老宅那边吃过年夜饭,一起去新西兰玩几天吧。”
    苏湘一怔,毛巾挂在手掌:“去新西兰?”
    祁令扬温柔笑了下道:“你忘了,在舞蹈大赛时说过,如果孩子们进了前三,就带他们去新西兰玩玩。虽然后来没有参加决赛,但是这答应下来的事还是要做到。”
    苏湘这些天满脑子都是要查的那些事儿,舞蹈大赛又让她跌了个大跟头,所以潜意识的将那些不愉快的事屏蔽,祁令扬这么一提,她便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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