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好久没跟哥哥嫂嫂团聚了,难得这俩人秀恩爱之余还能想到她。
    杜晓骏是个阳光活泼的性子,虽然成了亲收敛了不少,也成熟了不少,但骨子里大男孩的那种本质是改不了的,当下正盘着腿,和傅离忧在正房里玩棋。
    而许如月在宝宝房,拿着调羹给傅少安喂用牛奶煮的蛋黄米粥。
    小家伙应该是饿了,咂吧着嘴,吃得很香。
    见到娘亲进来,一下子激动了。
    许如月耐心地喂完最后一口,掏出帕子仔细给他擦了擦嘴,然后摘了他的口水兜。
    水苏马上送了个干净的来。
    许如月给傅少安系妥当才转身笑看着杜晓瑜,“回来了?”
    见到傅凉枭也在,上前就要行礼。
    杜晓瑜扶住她,“来了这儿就跟到了自己家一样,四嫂就别跟我见外了,快坐。”
    傅凉枭不好留下,简单打了个招呼就去正房找杜晓骏了。
    杜晓瑜把儿子抱在怀里,坐在软榻上和许如月叙话,“我们家这位小祖宗最近认生,不认识的人一抱就哭,没想到他还挺黏四嫂的。”
    许如月道:“我刚进门的时候,他可不就是不让抱吗?一直哭,最后应该是饿了,没力气跟我闹,这才乖乖坐着吃饭的。”
    说到这儿,许如月问:“你们上哪去了,把孩子扔家里。”
    “有点事出去。”杜晓瑜没好意思细说,低下头,见少安眼睫毛上还沾着泪珠,心疼坏了,亲了亲他的小脸颊。
    少安不像傅离忧那样会记仇,杜晓瑜随便哄哄,他回头就忘了娘亲扔下自己去逛街这事儿了,又和当娘的亲热起来。
    安抚好儿子,杜晓瑜转眸看向许如月,说:“几个月不见,嫂嫂似乎丰腴了不少。”
    听到杜晓瑜这么说,许如月面上顿时泛起红晕,略带羞涩地说:“我怀了二胎,应该是最近补得太过。”
    这对夫妻婚后一直恩爱,双方的身体又都很健康,会怀上二胎无可厚非,不过乍一听到,杜晓瑜还是觉得有些惊讶,“多大了?”
    “三个多月。”许如月道:“上次小离忧生辰,我们回程的时候,一向不晕车的我总觉得胸口闷,都没等到回府,就让车夫听下,在半道上吐得翻肠倒肚,晓骏还以为是我吃坏了肚子,急坏了,也不顾着规矩,亲自给我把的脉,刚开始他以为是自己关心则乱给弄错了,没敢第一时间说出来,回了府又去请了别处的大夫来才确的诊。”
    杜晓瑜又问,“那我爹娘知道,该高兴坏了吧?”
    “可不是?”许如月说起这个就轻轻一叹,有些无奈,“我平日里就闲得慌,如今怀上了,更是这也不让做,那也不让做,许家那边,我娘让人送了不少的补品过来,婆婆每天督促着吃的不少,还全是补的,补了这么久,我能不胖吗?”
    对此,杜晓瑜表示理解,她怀着傅离忧的时候就成天被监督着吃这吃那,后来怀上傅少安,她受不了那种刚怀上就开始进补的养胎模式,跟傅凉枭小小地抗议了一下。
    傅凉枭见她实在受不了,才勉强同意按照她的喜好来。
    但这一招搁再许如月身上就不行了,督促她的是两边长辈,婆婆和亲娘。
    上一辈人的思想都有些封建顽固,可不是许如月一张嘴就能给掰正的。
    杜晓瑜同情她片刻,说:“能吃多少吃多少,别勉强自己。”
    许如月笑笑,她知道适可而止,不在小姑跟前过分抱怨,不管是婆婆还是她娘。
    “老太太如何了?”杜晓瑜又问。
    许如月道:“还是老样子,只不过有几位叔伯出手,记忆力退化的速度倒是慢了些。”
    杜晓瑜了然,“她那种情况是不可能好转的,只能尽量控制,能控制到这般地步,已经很不错了。”
    “爹也这么说。”许如月颔首。
    两人聊了一会儿,杜晓瑜抬头看看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这会儿若是还要赶着回府的话,路程太远了,况且外面天寒地冻的,许如月又是双身子的人,杜晓瑜也不放心,她看向许如月道:“我这就让人备饭,一会儿安排客房,你们俩今晚就宿在东宫,明日天亮了再回去,大白天的,路好走。”
    许如月说:“我们原本也没想着今日回去,只是打算来东宫找你叙叙旧,然后再回许家的。”
    杜晓瑜皱眉道:“你有那份孝心是好事,但灵堂这种地方,你个双身子的人还是少去为妙,再说了,你们白天不是已经吊唁了吗,顶多等你祖父出殡的时候再去送送就成了,哪有出嫁的女儿揣着肚子天天待在娘家的。”
    许如月被她说得有些不好意思。
    杜晓瑜怕她误会,解释说:“我没有不让你孝敬长辈的意思,只是你看天色都这么晚了,就别想着东奔西跑了吧,吃了饭留下来跟我说说话,屋子里暖和,不至于冻着。”
    许如月推拒不过,只能点头答应。
    ——
    隔壁房间,傅离忧挺黏这个舅舅,俩人玩得正起劲,见到傅凉枭进来,傅离忧马上飞奔过去,张开小胳膊紧紧抱住傅凉枭,甜甜地喊了一声“爹爹”。
    一个称呼就能听出来他对于亲爹的依赖。
    大概是被梦里的情景吓坏了,傅离忧越来越珍惜和爹娘相处的时光。
    杜晓骏原本盘腿坐在绣墩上跟傅离忧研究格五,见到傅凉枭,马上起身,神色间说不出的拘谨。
    格五,就是类似于后世跳棋的一种玩法。
    傅凉枭摆手让他坐,问了问岳家的近况,杜晓骏见这个妹夫没摆什么高架子,才慢慢放松了心态,说那边一切都挺好的。
    其实傅凉枭很少在杜家人跟前端架子,只是有时候跟杜程松杠上不得不以权压之。
    这些杜晓骏也都知道。
    不过每次面对傅凉枭的时候,哪怕对方脸色平静,他还是会感到不小的压力。
    有些人就是这样,哪怕不生气动怒,随随便便往那一站也能让人打心眼里生出臣服的敬畏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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