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童惜摇了摇头,非常诚恳的说:“大哥,那个时候即便你帮忙了,我还是一样会将自己伤得体无完肤,你可能还不知道,我胳膊和手背上的伤不是被人虐待的,是我自己弄的,因为早在被拍卖之前,我就被人强行喂了一颗药,那种药……把我弄得很难受,我只能通过不断的自我折磨来保持清醒……
    不过现在一觉睡醒,我觉得什么事都没有了,看来是药劲失效了。”
    孟景珩对此还能说些什么呢?
    白童惜就跟竹子一样坚韧不拔,过多的同情和安慰对她来说,根本就是多余的。
    趁着孟景珩说明情况,白童惜索性也把话摊开来讲:“大哥,有一个人,我想向你打听一下情况。”
    “你是说乔司宴吧?”
    “……对。”
    “我已经审问过他了。”
    白童惜一喜:“是吗?那我跟他的情况,大哥都了解了?”
    乔司宴凝眉:“不,他一个字都不说,嘴巴真是硬的厉害!”
    闻言,白童惜急切的解释道:“大哥,就是乔司宴他帮了我!”
    见孟景珩不语,白童惜再接再厉道:“大哥,你当时在舞台下面,那你也应该看见我跳下舞台了吧?如果没有乔司宴跑来接住我的话,我早就已经摔成残废了!
    他完成‘交易’以后,虽然把我带去了总统套房,可并没有伤害我,相反还跟我说话,用冰水给我擦脸擦手,好让我不那么难受。”
    说着,语气轻了下去,虽然清楚自己这些话可能无力改变些什么,但她还是要说,只有这样才能做到问心无愧。
    孟景珩听完,久久的沉默着。
    要知道,现在是除掉乔司宴最好的时机!
    他们手里搜集的物证、人证,只要往法院一提交,乔司宴的人头必定得落地!
    “童惜,我不知道你清不清楚,孟家和乔家多年前的恩怨,是乔司宴一手造成的。”
    在孟景珩魄力十足的眼神下,白童惜不由低下小脑袋,嗫嚅道:“……我清楚。”
    孟景珩点了点头,接着说:“如果不是他从中作梗,二弟也不至于两段情路都这么坎坷,陆思璇也就算了,她那种水性杨花的性子,不配当我二弟的妻子,可是你呢?你哪哪都好,可却因为乔司宴被我二弟误会,至今还未能和我二弟修成正果!你说我这个当大哥的,于公于私,能放过那姓乔的吗?他就是个祸害!”
    白童惜听着孟景珩有理有据的分析,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一下子就弱掉了。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了几下敲门声。
    孟景珩迅速从椅子上直起身来,转移话题道:“童惜,我出去忙点公事,稍后再来看你。”
    白童惜被这么一堵,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能点点头,和孟景珩说了句“再见”。
    孟景珩离开的时候,谨慎的把门给关上了,之后问门口之人:“什么事?”
    前来敲门的是小陈,一见到孟景珩,他忙说:“孟队,大事不好了!”
    “什么大事不好了?”俱乐部里所有涉及“交易”的犯罪团伙不是都被抓获了吗?莫非是有什么残党准备反攻不成?孟景珩心想。
    小陈激动的舌头打颤:“是孟二少!他他他……”
    孟景珩眉头一皱:“他不是被我们的人牵制在了北城吗?莫非是腰伤又犯了?”
    “是!孟二少一开始确实是被我们的人限制住了行动,可不知道怎么的,现在他带着一帮人硬闯俱乐部,说如果您不放他进来的话,就是亲哥,他也打……”
    话到尾声的时候,小陈下意识的吞咽了口口水,这孟家的大小少爷,那是一个都不好惹啊!
    随着小陈的话,孟景珩的脸变得黑沉黑沉的:“放肆!我千辛万苦跑来意大利营救他的媳妇,他上来就说要连我一起打!反了他还!”
    “是啊是啊……”小陈在一旁边擦汗,边弱弱的附和他的话。
    孟景珩眼睛一瞪:“什么是啊是啊的,告诉你们!严格加强警备!别说是他一个大活人了,就是一只苍蝇,也别放进来!听到了没有?”
    孟沛远这臭小子,以如此强硬的姿态想要闯进来看媳妇,却只字不提对他这个大哥的感谢,哼哼,看他不给他点颜色瞧瞧!
    被派上冲锋线的小陈亚历山大,他试图调和的说道:“不是孟队,这是为什么啊?人家孟二少明显是过来增援咱们的,你这样将他拒之门外,不好吧?”
    “增援?”孟景珩用鼻子哼了哼:“小陈呀小陈,要不是我弟妹在这,我就是英勇就义在这,他都不会出现你信不信?”
    小陈念叨着:“孟队你这话说的,又夸张又不吉利……”
    就在这时,皮鞋摩擦过地板的声音,齐刷刷的传来。
    孟景珩想也知道来的不是自己的人,因为他手底下的人穿的都是警鞋,鞋底经过特殊处理,踩在地面上基本不会发出任何声音。
    随着皮鞋声越来越近,为首的男子磁性的嗓音徐徐传来:“大哥说的这是哪里话,你要是英勇就义的话,我怎么着都得过来给你收尸啊。”
    闻言,孟景珩的脸一下子更黑了,张嘴就骂:“臭小子!让你不要来,你还偏偏带这么多人过来,存心要给我一个下马威是不是?”
    孟沛远站定,一张和孟景珩不相上下的俊脸噙着冷笑:“童惜在哪,我要见她!”
    第1338章 她就在这扇门里面吧?
    孟景珩眯了眯眼,故意道:“你态度这么差劲,我凭什么要给你见到她?”
    孟沛远冷声:“我提供的情报,结果你却让人拦着我,不让我前来意大利,我态度能好就怪了!”
    闻言,孟景珩心头一虚,说:“我这不是担心你的身体吃不消嘛。”
    “少废话,童惜在哪里?”提到这事,孟沛远至今心头还有气,语气也远远称不上是客气。
    见自己的亲弟弟居然这么不给他面子,尤其还是在他的一干心腹面前,饶是沉稳如孟景珩,也不禁微怒:“我就不告诉你,怎么着吧!”
    孟氏兄弟身后的两队人马,纷纷露出了怪异的表情,这两兄弟的感情是出了名的好,如今却这么幼稚的对垒着,就为了房间里的那个女人注意到孟景珩身后的一个警卫,眼睛下意识地往旁边一瞟,像是在确认些什么,孟沛远了然的挑了挑眉:“大哥,童惜就在这扇门里面吧?”
    孟景珩心口狂跳,面上却一片平静:“你错了,这是我的休息间,童惜被我安排在了另一个更隐秘,更安全的地方,你要是想知道的话,就喊一句‘好哥哥,请把我家宝贝媳妇的下落告诉我吧,弟弟爱你。’”
    旁边的人都快听吐了。
    孟沛远唇角一勾,定力十足的说:“是不是,等我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给我拦住他。”孟景珩毫不犹豫的发号施令。
    “给我冲进去。”孟沛远同样毫不退却。
    就在这时——
    被孟景珩挡在身后的房门,传来了一阵开门的轻响。
    孟景珩和孟沛远同时愣住,包括正准备“意思意思”下的两队人马。
    白童惜那张可人的小脸从门缝里探了出来,喃喃自语:“怎么这么吵啊?发生什么”
    当瞅见门口的大批陌生人中,有孟沛远那抹高大挺拔的身影时,白童惜怔忡在了原地,之前想说的话,也全都断在了喉间。
    孟沛远
    对他的记忆,仿佛还停留在他因为她,惨遭车祸,重伤入院那天。
    他伤得那么重,这才过了几天,应该还没有完全康复才对吧?
    不在医院好好养着,跑来干什么!
    周围的警卫见自打白童惜现身后,孟沛远看着她的眼神就像火炬一样足以燃烧一切,不由向旁边撤退一步。
    见此,孟景珩很怒,用眼神传递了一句“你们都是孬种”,结果就听他的部下说:“孟队,阻止一对真心相爱的人眉目传情,是不道德的。”
    闻言,白童惜看了孟景珩一眼,不解的问:“大哥,你不让我跟孟沛远见面吗?”
    “呃”孟景珩语塞了下,不知道该如何向白童惜解释他这几天和孟沛远的“矛盾”。
    孟沛远一双深邃的眼睛始终凝在白童惜身上,见她左手手背缠着绷带,白皙的藕臂也有着不同程度的淤青,他的英眉当即一颦,开口命令:“童惜,过来。”
    白童惜想也没想的朝他走去,原本孟景珩还挡在她跟孟沛远中间,见她步伐这么坚决,也只能让到了一边。
    见此,孟沛远嘴角轻扬,气得孟景珩牙根直痒,这小子在见到自己的时候,怎么就不见这么热情四射呢!
    见白童惜来到了他的伸手范围以内,孟沛远忍不住抬手捏了捏她软乎乎的面颊,说:“乖。”
    这么亲昵的小动作,再加上这么宠溺的眼神和声线,白童惜感觉自己都要融化了。
    孟沛远随后抓起她藏在屁股后面的左手,垂眸盯着上面的绷带,语气微沉:“我都看见了,你还想瞒我?”
    白童惜只得无奈的说:“我不是故意想瞒你,只是不想你担心。”
    “我担心的还少吗?”低语一声,孟沛远就着白童惜左手手背上的绷带,毫不避讳的低头亲了口。
    白童惜复杂的看着他,他低下头的时候,她正好看到他刀削的下巴周围冒出来好多胡子,她忍不住出声提醒:“你该刮胡子了。”
    孟沛远抬起头来,顺着她的话题,面露期待道:“嗯,我知道,所以我过来找你帮我刮。”
    白童惜虽然很想帮忙,但是:“可我这里没有剃须刀,也没有软毛膏,恐怕没办法满足你的要求。”
    孟沛远弯了弯唇:“没关系,我自己带了。”
    他们的对话听上去是那么的日常化,一点都没有生离死别后的那种激动和泪水,这点让包括孟景珩在内的人都十分费解。
    殊不知“细水长流”才是白童惜最向往的一种生活状态,而孟沛远更像是在配合她罢了。
    孟沛远在下一秒将白童惜打横抱了起来,看似沉着冷静的建议:“那我们现在就进屋,你来给我刮。”
    矮油,这是准备狼化的前奏啊?周围其他人有感。
    “好。”白童惜附和了声。
    要是平时她肯定会跟孟沛远保持距离,但现在,原谅她是如此的怀念他的怀抱。
    她一点头,就被孟沛远抱进了屋。
    孟景珩看得都呆住了,什么叫“目中无人”,他算是切身体会到了。
    孟沛远和白童惜这一重逢,眼里还有其他人吗?没有,完全没有!
    这回去后要是还不复婚,他就把自己的脑袋摘下来当球踢!
    *
    屋内。
    孟沛远脚下虎虎生风,抱着白童惜来到床边,两人齐齐的倒进了床褥之中。
    “孟”白童惜刚要说话,孟沛远却对准她的红唇,激烈的缠吻起来。
    白童惜完全被他吻懵了,细细碎碎的疑问夹杂在他的亲吻中响起:“等等你不是说要刮胡子的吗?”
    孟沛远仿佛听不到般,继续吻他自己的。
    白童惜的面颊被他的胡子扎得有些难受,不禁挣开红通通的小脸,重申:“胡子!刮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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