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童惜摊了摊手:“我这怎么能叫恶整呢?我这是好心在替白金海培训他的下级耶。”
    “是是是,我家惜儿是个热心肠行了吧?”孟沛远无条件无原则的捧着自家小媳妇。
    就这样过了二十来分钟后,当三条人影再度出现在白童惜和孟沛远面前时,他们就跟三条癞皮狗一样,吐着舌头喘个不停,哪还有半点第一次破门而入时的猖狂?
    然而孟沛远并不打算就这么让他们休息:“怎么去了这么久?莫非是半路偷懒了?”
    冤枉啊!他们扛着那么沉的东西,巴不得快点走到头才好,怎么可能半路停下来偷懒呢?
    “孟、孟二少,我们真没有……”
    “行了,废话少说,把书柜搬下去吧。”孟沛远一副“懒得听你们这群废物解释”的口吻。
    ……
    一趟又一趟的来回后,三人从直立行走,渐渐变成了弯腰行走,最后变成了手脚并用,跟四脚兽差不多。
    当他们再次出现时,白童惜奇怪的“咦”了一声:“白金海的助理呢?怎么不见了,是逃跑了吗?”
    闻言,其中一个累得险些跪在地上的,汗流浃背的解释道:“不……不是的,他刚才搬沙发的时候,一个没注意,从楼梯上滚了下去,结果手骨折了,现在正……正准备上医院呢。”
    白童惜没想到会把人整成这样,眉目一凛后,冲他们说道:“带我过去看看。”
    孟沛远却一把将她拉回怀里,轻声细语的说:“惜儿,外面天气热,还是我去吧。”
    白童惜下意识的说道:“如果他真的受伤了,那就赶紧让他上医院吧。”
    “嗯,我知道分寸的。”孟沛远应了声后,便随着那两人离开了。
    片刻后——
    见孟沛远回来,白童惜迅速问道:“人怎么样了?”
    孟沛远低沉悦耳的说:“我已经确认过了,还真是骨折了。”
    白童惜声音一紧:“严不严重?”
    孟沛远将她圈进怀里,轻轻抚着她的后背,说道:“让医生接上就好了,别紧张。”
    末了,又说:“如果不是他来找你麻烦的话,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听他这么一说,白童惜的负罪感立刻减轻了不少,她将脸庞轻倚在他的肩头上,柔声说道:“孟先生,谢谢你,关键时刻,总是你为我出头。”
    “我们之间,还需要这么客套吗?”孟沛远偏头,惩罚性的咬了一下她薄薄的耳尖。
    白童惜“呀!”了声,软绵绵的,可好听了。
    孟沛远于是又用唇齿在上面磨了磨,白童惜满脸通红的提醒道:“别,别闹了,办公室门没关。”
    从喉咙里溢出一声轻笑后,男人放开了她那可怜的耳朵尖,改而认真的说道:“惜儿,下个星期就是爷爷的生日了,听说家里已经开始筹划,准备给他举办一个隆重的生日宴了,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去参加,如何?”
    第1591章 你难道还想赖账
    孟老的生日宴么?
    白童惜虽然很想参加,但她还是有所顾虑的:“那你妈妈……到时候不是也在?”
    孟沛远轻挽了下她颊边的发丝,柔声说道:“我想这是不可避免的事。”
    “那她要是闹起来怎么办?”
    “放心,爷爷不会让她置孟家的脸面于不顾的。”
    白童惜从他的话里得到了令人心安的力量,不由点点头道:“那好吧,我跟你一起去。”
    “这就对了。”孟沛远的嘴角终于划开一抹笑意,透着一股异样的开心。
    *
    傍晚,白金海家。
    叮铃铃铃——
    座机在响,但白苏却不敢去接,因为上面是“白金海”的来电显示。
    厨房里的高凤,在听到铃声后,赶紧钻了出来,她一手拿起话筒,一手冲白苏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平心而论,高凤对她并不算差,但那又如何,这个女人这么软弱,连给她作证都不敢,她自然连她一起恨上了!
    轻嗤一声,白苏做出一副对白金海的来电并不感兴趣的模样,但一双藏在头发后面的耳朵却悄然竖起,很努力的想要听清白金海和高凤说了什么。
    只见高凤一边听,一边时不时的做出回复:“你今晚不回来吃饭了?哦……同事们要给你摆庆功宴啊?什么!你现在已经是公司的代理董事长了?好,好的……我会看好她,不让她乱跑的……”
    后面高凤还说了什么,白苏已经听不到了,巨大的打击,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恍惚。
    高凤放下话筒的时候,就见白苏脸色苍白得跟快要晕倒了一样,她小声的说道:“白苏,你要是身体不舒服的话,就回房休息吧……”
    白苏却猛地拉住高凤的胳膊,瞪大眼睛问:“表婶……我刚才没听错吧?白金海,真的当上代理董事长了?”
    高凤点了点头:“他在电话里,是这样说的。”
    白苏怅然若失的松开了高凤,她明明去找过白童惜和孟沛远了,为什么白金海还能当上代理董事长呢?
    ……
    白苏这一纠结,不自觉的就到了深夜。
    她辗转反侧,好几次都想打电话向白童惜问个清楚,但举起来的手机很快又放了下去,如果她到现在还想不清楚答案的话,那她就真的是蠢笨如猪了。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她跟白金海就是鹬蚌,斗得越狠,伤得越惨,白童惜就在一旁越高兴!
    白童惜早就不是她的“姐姐”了,也不再是“白家人”了,她再也不用为了维护白家的脸面,替她收拾烂摊子了……
    憋屈,郁闷,烦躁,逼得白苏又翻了个身。
    不知过了多久,毫无睡意的白苏,忽然听到屋外有声音响起。
    她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拧开床头灯后,穿上拖鞋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往客厅看去。
    如她所料,果然是白金海回来了。
    他喝得满面红光,正倒在沙发上,半阖着眼睛哼着小曲,显然心情很好的样子。
    “二表叔?你还醒着吗?”白苏轻轻问道的同时,慢慢的朝他凑近。
    在听到她的声音时,白金海的眼睛立刻睁了开来,半是得意半是警惕的问道:“小侄女,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呢?”
    闻言,白苏心头泛过一丝冷笑,自从两人彻底撕破脸皮以后,白金海就算喝酒也不会喝醉,明显是防着她呢。
    面上,她则扯出一抹人畜无害的微笑,出声问道:“我听表婶说,二表叔已经如愿以偿了?”
    “是这样的,没错。”白金海点点头道。
    揪着衣角的手紧了紧,白苏逼自己低声下气的问道:“既然二表叔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了,是不是应该把录像还给我了。”
    “还给你?”白金海撑坐起身,好整以暇的打量她:“你真当二表叔喝多了,还是老糊涂了?”
    白苏有些急道:“二表叔,我们之前不是说好的吗?你,你难道还想赖账?”
    见白苏眸中泛过一道疯狂的血色,白金海适时的安抚一句:“二表叔没想要赖账,只是你还有一件事,没帮二表叔办成呢。”
    白苏一楞之下,出声问道:“你是指,让秦国栋向白童惜追讨回股份的事?”
    白金海“嗯哼”一声。
    白苏踌躇的说:“我已经和秦国栋接触过一次了,可是他……”
    白金海打断:“我不想听到‘可是’两个字。”
    白苏一滞过后,尝试着说服起白金海来:“其实,就算白童惜持有公司的股份,她又能如何呢?她已经对你构不成任何威胁了啊!”
    白金海嗤笑道:“谁说的,你会放一个定时炸弹在自己的身边吗?”
    末了,又说:“小侄女,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想让我跟白童惜互相制衡,你好从中得利是不是?我告诉你,你的这些小九九,都是二表叔玩剩下的,骗不了我。”
    闻言,白苏咬了咬下唇,问道:“要不,你让我再去试试?”
    白金海把头一点:“行,就等你这句话呢!”
    *
    翌日清晨,白苏迫不及待的来到了秦国栋下榻的酒店,然后掏出手机,拨打了秦国栋的电话。
    电话随后被接通,秦国栋告诉她,他刚起床,待会儿会下楼吃早餐,要她先等一下。
    白苏这一等,就是大半个小时,好不容易等秦国栋下楼了,却听到他说:“你是为白童惜的事来的吧?”
    “是的!”白苏忙不迭的点头。
    “因为股份的事?”秦国栋背着手,又问。
    “没,没错!”白苏这回犹豫了下,因为她没忘记秦国栋上回的态度。
    “我记得,我上次已经拒绝过你了。”秦国栋说。
    “秦老先生,白童惜手里持有的股份,明明是秦阿姨也就是您秦家的,您为什么要白白便宜了一个外人呢?您难道忘了,秦阿姨是怎么死的吗?”
    白苏为了让秦国栋改口,不惜触动那段残忍的往事。
    可惜,那段往事虽然残忍,但却并不像白苏以为的那样,真正导致秦姵玲香消玉殒的人不是白建明,也不是慕秋雨,而是他——秦国栋!
    所以,白苏这番话,除了勾起秦国栋的恼怒以及愧疚感外,别无用处:“我秦家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闻言,白苏都快疯了,她都已经拿秦姵玲自杀的事来做“捕兽夹”了,可秦国栋就是不上套,她还能怎么办?
    对了!
    秦家还有别人,她又何必执着于秦国栋一人呢?
    既然秦国栋这个老东西无动于衷,那她就去接触他的那些兄弟姐妹,子子孙孙,相信总会有人心动的。
    *
    时间,一晃就又两天过去……
    自从走马上任以来,白金海过得并不快乐,首先,东区项目的设计图纸不见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被温麒那个小兔崽子卷走的,白金海无奈之下,只能让那几名平时协助温麒的副手,尽一切可能还原之前的设计图。
    其次,是乔司宴终止合作的事,让白金海正在面临“找谁当投资商”的难题。
    那些和他玩得来的,要不就是纨绔,要不就是赌徒,再来就是酒鬼,别说是一个亿了,就是一毛钱,人家也舍不得花在这正事上。
    至于北城的那些富甲名流,说实话,他们看不上他这样的大老粗,别说是合作了,就连说话都嫌掉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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