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某记者进入了某种状态,全无这方面的心思,飞快将水龙头开到最大,借着水声的掩护耳语:“陈芸说的事不要告诉别人,包括杜记者,要讲她自己讲。我们暂不掺和,没忘了我说的话吧?除非那个二世祖被判刑,否则不能报道。哼,我还就等着看他们的收场,那一家这种作派,不会有好结果!为一个姑娘反抗迷X能买凶,仇家肯定很多,迟早破产。”
    李晓蔓只觉得耳朵被热气吹的痒痒,脸蛋红的快滴血,两眼迷蒙蒙,压根没听清。
    乔若茜没听到回答,总算发现小助理的异样,顿时也生出羞意,故作镇定地转过身,哗啦啦洗头冲澡,又忍不住偷瞄垂首站一边的蔓妹子。
    李晓蔓没好意思脱~衣,乔若茜的动静惊醒了她,为免尴尬,抓起某人换下的脏衣服往洗手池搓洗。测起的水花打湿她的衣衫,越发显得身姿妙曼……
    ☆、第14章、交心交出乌龙事
    浴室风光令人血脉膨胀,乔若茜脑门嗡嗡,几近停止思考。
    坚定认为应有自制力的她,朝自己的额头重重击了一掌,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洗完战斗澡,抓起吹头发的风筒逃跑般窜出去。
    跑到客厅接上插头,吹了两下,意识到还没穿衣服,赶紧手忙脚乱套上。然后觉得口干,抓起矿泉水咕咚咚喝下小半瓶,总算冷静下来。
    她最擅长的是逃避,搁以前肯定借口要采访开溜,但今天不能,甚至在结案前都最好别动弹。而苏琴这里住房有限,她没理由不和李晓蔓住一套。
    怎么办?要么谈谈,不能让这种尴尬的情况持续下去。她的小自尊不能允许,她向来认为自己是“任凭东南西北风我自岿然不动”的女汉子,失控什么的绝不能发生!
    谈话要有个好氛围,她往热水器中灌满矿泉水,接上插头烧开水准备泡茶。又一想晚上喝茶会失眠,如果有纯花茶就好了。
    茶柜中没有女性味十足的花茶,她不抱希望地走上阳台,幸运地看到有盆栽的茉莉。这季节正是茉莉的花期,纯白的花朵在月色灯影中幽幽绽开。
    莫名地,李晓蔓的俏脸在花叶间浮现,她觉得特别切合自己此时的心情:茉莉莫离,
    她不得不正视自己的心思,分明不愿意和乖乖巧巧的蔓妹子分离嘛。
    当李晓蔓拎着洗好的衣服出来晾,看到某人独立阳台上,披肩湿发打湿睡~衣,好像热的又出了一身汗。东琯在广南的南边,相应更热,虽然海洋性气候夜晚不像内地闷热,但也不及空调房凉爽。
    她想和往常一样说笑两句,提醒乔若茜进房,莫名竟说不出口,甚至往阳台走都羞怯得不行,恨不能索性将衣服晾在洗浴间。
    乔若茜若有所感地转过身,伸手取挂在外面的衣架。
    李晓蔓硬着头皮往前走,干巴巴道:“我来晾,你歇着。”
    乔若茜从善如流,谁让她紧张的脊背都绷直了。但,她的大脑可喜地保持了冷静,回房前快手快脚摘了五六朵茉莉花。
    很快李晓蔓晾完衣服回转,大记者扬手招呼:“来,试试茉莉花茶,清肝明目、生津止渴、消炎解毒、降血压、抗癌,还有抗衰老的功效。”
    李晓蔓盯着茶杯暗暗称奇——好看!玻璃杯中,洁白的花朵在开水中舒展,隐约的香味在蒸汽中浮动。
    乔若茜拍了下椅子,故作镇定道:“坐,咱们谈谈。我……对你好象动心了,情不知所起,一、一团乱麻……”
    李晓蔓心一紧,生恐某人说出分开一段时间,打断道:“有好感有什么奇怪,我这么可爱,虽然不是合格的助理,做保姆还是不错的。”言罢一惊一喜,瞎扯的能力增强了!就这么干,茜姐也没谈过恋爱,未必比自己强,饶晕她!
    乔若茜被打乱节奏,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却离奇地没那么紧张了,干笑道:“也对,世上哪有许多同性恋,都是情歌满天飞造成的,有点好感,自己就下意识往那方面想。”
    李晓蔓重重点头,自从认清自己的感情,她没少看相关书籍,肚里很有些料,含笑接腔:“如今流行风就是这样,动不动就往性~关系上扯,好象人与人之间除了肉~欲再没别的感情。难怪西方古代会认为肉~体之爱只能带来堕落,精神之爱才能带给人力量。虽说极端了些,但满目肉~欲横流,由不得人不逆反。”
    乔若茜大感有道理,击桌道:“堕落、毁灭,古罗马就是这样完蛋的,然后迎来极端禁~欲的中世纪,都TM变~态!话说回来,金钱肉~欲的特征是得到越多越不满足,黑洞似的,永远不可能满足,最后只能走向毁灭,适当禁一禁有好处。”
    李晓蔓理论联系实际:“程老板、殷老板不就是典型?当年创业时不失为人中俊杰,有了几个钱一路糜烂。如果他们不是找小蜜包二奶搞出许多事,真凶不会抓他们的小蜜顶缸。小蜜小蜜,一举一动奉金主旨意,发生命案了,小蜜背不起锅,有他们好受。”
    乔若茜乐不可支:“渣男最爱开后宫,弄一帮拿男人当大肥肉的小情儿,勾心斗角的哪会不弄出许多乱子,没有这件事也会有别的事,所谓现世报莫过于此!”又往纵深引申:“哪怕一对一,感情问题处理不好,也会自己把自己玩完。我一直觉得爱情很可怕,看电视剧,惟一感受就是这种莫名其妙、丧失理智的感情千万别落在自己身上。”
    李晓蔓咬了下唇,浅笑道:“你说的是荷尔蒙作用下的疯狂吧?科学家不是早就有结论了,这种疯狂是精神病的一种,持续时间不长,几个月、半年一年便过去了。”
    乔若茜哼了声:“是这话,精神失常下的誓言是P话,幻想中的永不变心不存在。那种误会个没完的感情,互相伤害,虐来虐去,为了个男人亲情友情全扔掉,想想就倒胃口。我倒欣赏自梳女相伴互助的情份,温馨的细水长流的情份,比疯狂的爱情强多了。男人也差不多,你看武侠小说,兄弟情、男人间的义气,把短暂的男女情比成渣。”
    李晓蔓很乐意她这样想,但又忍不住心塞,进而觉得自己想要的太多,太贪婪。
    于是她言不由衷道:“是啊,爱恨情仇,看看小说电视还差不多。”
    乔若茜深以为然:“现实生活中,人与人之间需要的是合得来,互相体谅互相支撑。你性格好,我像你这样大时浑身长刺。”说到这儿想起小助理的身世,“长刺”要有条件,一个做小保姆的女孩子,哪有这条件。
    这么想着她大起怜惜,抚了下小助理的头发:“不想这么多了,好好过咱们的日子。把头发吹干,睡一大觉,什么烦心事都没了。”
    李晓蔓起身想帮她吹发,乔若茜不干,强势先帮小助理吹。少女半长的乌发柔软顺滑,她心底泛起丝丝甜蜜,恍惚间好像这样的日子可以定格成永恒。
    然而幻觉终究是幻觉,温馨美好就是用来被打破的,有人砰砰敲门:“睡了没!睡了也赶紧爬起来!出大事了!号外新闻……”
    乔若茜急关风筒,忙不迭跑去开门。李晓蔓眼中闪过失落,心想明明知道的,这人最感兴趣的惟有新闻,自己所求的也就是留下,已经达成目的,还求什么?她默默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味道怪怪的,原来花茶是这滋味,空有颜值。
    杜慎行、阿里、苏琴已窜进房,呱呱刚接到的消息:殷老板、程老板从酒桌上被警察带走,程太则早在八点多便从美容院被带走,雪妃及在东琯的ABCD二奶们有一个算一个,全进局子了,时间估计在程太之前。说“估计”,是因为他们没让人盯着那些女人,直到得报两个老色鬼被拘的消息才赶着打听。
    杜慎行一脸遗憾:“劳资们刚启动,他们居然自己玩完了!”
    乔若茜没那么兴奋,反倒心中发紧——陈芸没透露自己是某某的千金,她也就只往某二世祖身上联想,认为警方如此雷厉风行,可见那家伙的背景多厚。她想或许殷、程两家在生意上碍到那个二世祖家了,那家便借着买凶收拾陈芸来个一箭多雕。
    她不由庆幸自己没亲自找两个老色鬼的痛脚,就算后来气坏,也是挑唆别人干,否则没准被当成枪使,卷进难以脱身的麻烦中。
    忽地苏琴叫起来:“你们喝的什么啊?!”
    乔若茜尴尬地望向杯子:“对不起,摘了几朵茉莉花。我赔!明天去买两盆……”
    苏琴哧笑:“省省,准备交医药费。花不但要施花肥,还要喷杀虫剂,这是毒、茶!”
    李晓蔓吓的脸煞白:“我就说怎么味道怪怪的。”
    乔若茜挠头:“没事吧?我用自来水冲洗过。”
    苏琴哼笑:“你当这是蔬菜?盆栽是观赏,种菜是为吃,所用的杀虫剂能一样?”
    李晓蔓急奔进洗浴间扣喉,苏琴追后面道:“没用,赶紧去洗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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