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要倒大霉了……”
    “哼,秦家二房这几年来接连有人去世,约莫这里头水深着呢。”
    “可不是么?我听说罗氏连饭都不给二房的人吃……”
    今个诡异又古怪的事一件接着一件,每一件都透着不详,端的是让人胆颤心惊毛骨悚然。
    “有鬼啊!”秦桓之回过神来,将灵牌一扔,左脚绊右脚,噗通摔地上了。
    他惊恐交加地盯着那灵牌,失态到竟是四肢着地爬着滚远。
    秦野薄唇抿紧,他睨着姜媃,总觉得这些事都和她脱不了关系。
    姜媃缓步上前,面无表情地弯腰捡起灵牌。
    说来也怪,那灵牌在她手里,居然不飚血了,只余残血在淌。
    众人就见她边掏出帕子擦拭灵牌边说:“看来,三少爷是不愿意原谅大伯呢,敏学抱不了牌子。”
    秦桓之满脸都是冷汗,他牙关颤抖,差点没被吓尿:“那……那你要怎么样?”
    姜媃擦干净灵牌,抬眼一字一句的道:“我要罗氏给我小叔跪下认错,往后她再敢找二房麻烦,我打爆她的狗头!”
    话音甫落,罗氏气的跳脚:“小贱人休想!什么厉鬼,放你娘的猪狗屁,秦昭活着的时候老娘都不怕,更勿论死了,这些都是你搞的鬼,还想要我给秦五那个小崽子下跪,你做梦!”
    骂完了,她对秦桓之道:“没有敏学,我看今个到天黑她都出不了殡。”
    秦桓之冷静下来一想,可不就是这么个道理,毕竟秦家第四辈子嗣里头,现在就只有秦敏学一人。
    而且不管是棺材渗血还是白幡自燃,以及灵牌飚血,这桩桩件件的都透着古怪。
    他爬起来,掸了掸袖子,努力摆出长辈的威严:“昭儿媳妇,现在可是你嚷着不让敏学抱牌,可怪不到我们头上。”
    姜媃扬起下颌,侧目问秦野:“小叔,他们这是在欺咱们年幼哪。”
    秦野站在姜媃身侧,少年修长单薄的身躯挺的笔直,并一股子肃杀的冷凝戾气如水波一般,层层迭起,直至攀到顶峰,那双凤眸就泛出赤红色来。
    “我可以全杀了。”他冷冰冰的道。
    秦野时常不掩饰自己的仇恨和杀念,也对人动过刀子,虽是让人颇为忌惮,但到底只有虚岁十一。
    秦桓之在府上呆的不多,没有亲眼见过秦野发疯,于是他轻蔑呵斥:“秦五,你哥生前就是这样教导你的?张嘴杀人闭嘴杀人,你还有没有良善之心了?”
    姜媃轻笑了声,没有谁比她更清楚,秦野绝不是说说而已,今个这事如果把大佬逼疯了,兴许哪天晚上大房就要被灭门。
    她余光瞥着罗氏,见这泼妇脸上恶意满满,好似有种终于解恨了的快意。
    罗氏自然是快意的,心里酝酿多年的恨意汩汩纾解出来,让她浑身舒爽快活无比,就像是仲夏灌下去的冰镇酸梅汤,痛快极了。
    打从多年前秦野母亲进门,她就不喜那个女人,顶着一张白莲花般单纯无辜的脸,尽行狐媚子的勾当。
    好在那女人死的早,留下一双年纪尚幼的孩子。
    她每每见着俩孩子肖似那女人的脸,就恨不的亲手撕烂了再丢到泥泞里踩上几脚。
    如今,熬死了一个短命鬼,剩下一个孤狼崽子,她有的是法子磋磨他!
    一时间说不到一块,双方似乎僵持住了,秦桓之和罗氏摆足了姿态,带着高高在上的鄙薄。
    罗氏咯咯笑着说:“其实啊,我也是个大度的人,我也可怜秦昭,若是秦五给我跪下道歉,我自然不计较其他。”
    姜媃差点没让这话给恶心地吐出来:“脸大如盆,你咋不上天和太阳肩并肩呢?”
    她一副嫌恶的表情,伸手拉住秦野手腕,想招呼流火将自己准备好的人唤出来。
    不想,府里大房的仆役脸色惨白地跑出来道:“大老爷大夫人不好了,四少爷从床上摔下来,摔断了手脚还磕到脑袋,此刻昏迷不醒。”
    所有人齐齐一愣,四少爷是……秦枢?
    姜媃率先反应过来,她弯眸笑起来:“糟贱死人损阴德,报应来的真是快啊。”
    秦桓之和罗氏面面相觑,两人心头不约而同升起巨大的恐慌和畏惧。
    “你,你在说一遍?从床上摔下来岂会断手脚?”秦桓之难以置信的问。
    那仆役丧着脸:“小的也不清楚,四少爷本在卧榻养伤,小的就出门去提壶热水,四少爷就……就摔下了床,手脚别着断了,额头上还在流血。”
    如此邪门的事,秦桓之和罗氏这下可栽赃不到姜媃身上。
    秦桓之反应极快,他抢过婢女怀里的秦敏学,冲到姜媃面前,急切的道:“昭儿媳妇,昭儿以前最疼敏学了,你还是让敏学送灵。”
    姜媃眯眼,冷酷无情地吐出两个字:“晚了。”
    秦桓之急了,他放下秦敏学,亲自拽过来罗氏,按着她跪下:“昭儿媳妇,小五,你们大伯娘跪下了,她知错了。”
    罗氏回过神来,却再没有起先的嚣张,她浑身颤抖,脸色青白,哆哆嗦嗦的一句话都没说不出来。
    秦枢就是她的命啊!
    姜媃看着神态恍惚的罗氏,问秦野:“小叔怎么说?”
    秦野阴鸷地盯着两人,宛如毫无感情的毒蛇。
    “噗通”秦桓之也跟着跪下了:“小五,昭儿媳妇,起先是我们不对,我们跪也跪了,你们就让敏学送他三叔,也好积积阴德给小四祈福消业障不是。”
    秦野仍旧一言不发,少年脸沿线条凝上了冰霜,冰霜顺鬓角攀援,在眼尾开出嚣冷薄凉的冰花。
    姜媃瞬间就懂了秦野的心思,不想原谅作呕的两人,可又想给秦昭先出殡。
    她摩挲粉色唇珠,字字如刀:“这送灵抱牌的人哪,其实前几日我就找了人。”
    这话一落,一道千娇百媚的嗓音由远及近——
    “阴德果然是个好东西,我今日出门就踩着一坨金子,拳头那么大金灿灿的。”
    那音色比之寻常女子来的粗一些,一入耳便极尽的缠绵悱恻,仿佛有细沙簌簌过指缝软肉,让人酥麻麻的,心尖还泛痒。
    紧接着,众人就见一身穿白色裙裾的姑娘走了进来,那裙裾上衣领口宽大,松垮的挂在圆润香肩上。
    跟着是那腰,用掌宽的腰带紧紧束着,将腰姿勒的细若拂柳,说是蜂腰都不为过。
    蜂腰以下全是腿,那裙裾有开叉,斜斜的开至大腿,走动之时,裙摆曳动之间,白花花的大腿便若隐若现很是勾人。
    在场男人,无一不瞪圆了眼睛,喉结不断滑动。
    便是姜媃都感叹,好一个祸国妖姬,妩媚尤物。
    她特意看了眼秦野,不想让秦野察觉,少年转头回视她,面无表情,眼神无波。
    姜媃默,她错了,她不该以常人心理来揣度大佬。
    那姑娘近前,将领口拢好开叉遮住,正色道:“我乃秦昭至交,今日特来送灵抱牌。”
    “这不可能!”秦桓之和罗氏齐声喊道,两人声音尖利,带着歇斯底里的绝望和恐慌。
    作者有话要说:  秦大佬:……你背着我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姜媃:没偷人!
    ————
    这里跟大家说一下,第一章开头有关姜媃穿的里,男主曾拜大太监为义父攫取权利。
    昨晚来了灵感,我改了这个设定,原里男主作为反派,曾拜过两位高地位的人为义父,类似于三国吕布的三姓家奴设定。
    第13章 小嫂嫂呀
    “姜媃,你不能这样!”秦桓之怒吼道,表情悲愤,“送灵抱牌这么大的事,是能随便找个人就滥竽充数的么?”
    罗氏神闪烁着没吭声,她暗恨姜媃,不然她幺儿秦枢何以会受这样的罪!
    秦桓之忍着惊惧,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昭儿媳妇,敏学是昭儿亲侄儿,没有人比他更合适。”
    姜媃一副看蠢货的目光:“你怕是根本不知三少爷当年在书院结交了多少同窗。”
    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认认真真的忽悠。
    秦桓之怒了,面容扭曲,他朝罗氏看了眼,两人几步到金丝楠木的棺材前拦着。
    “姜媃,我告诉你,今日除了敏学抱牌,这个牌谁都不能抱,不然就休想出殡。”
    他这是彻底撕破脸,连最后一点遮羞布都不要了。
    姜媃气结:“秦桓之,你别给脸不要脸。”
    秦桓之往棺木上一坐,嚣张又无赖:“那阴德除了小四,我谁都不给!”
    姜媃被这两口子的无耻给震惊了,想一巴掌呼死!
    “秦大爷,你这是故意为难我嘛?”蜂腰长腿的白裙女子施施然拿起灵牌。
    语气哀怨轻愁,尾音拉长,还千回百转弯成小钩子,勾的人半个身子都酥了。
    秦桓之眼睛不自觉发直,喉结滑动吞了一大口的唾沫,眼神控制不住的往对方松垮的领口瞟。
    这下还得了,罗氏心头嫉恨的酸水遏制不住地翻涌出来,又像是打翻了万年醋缸。
    “呸!”她朝人吐了口唾沫,恶意满满的道:“还至交,我看是床上深交,指不定秦昭身子骨就是让你这狐狸精败坏的,而且谁不晓得书院里头根本不会收女学生,哪来的同窗?”
    那女子妖妖娆娆的拂了缕鬓角青丝,风情万种的道:“我叫封卿,而且……”
    沙嗓酥软的口吻一顿,继而戏谑的上扬:“谁跟你说我是女的?”
    白中透粉的桃花指尖往嫩白如煮熟鸡蛋白的锁骨处轻轻一划,稍微撩下来一点领口,春光乍泄。
    ——那胸竟是平的!
    封卿显然是个男人!
    穿着女装,化着精致妆容的女装大佬!
    饶是早从里知晓这个真相,但此时亲眼所见,姜媃还是想抱着女装大佬的大腿喊666。
    太他娘的风情万种了!比女人还女人!
    在场所有人三观受到猛烈冲击,跟潮汐摧枯拉朽摧毁沙雕似的,尤其是男人们,特别难以接受。
    那细腰,那大长腿,那吹弹可破的肌肤,怎么就是个男人呢?
    封卿不欲多解释,他转着灵牌,忽的惊咦了声,将众人的心都提起来了。
    又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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