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个还真不好说,毕竟是儿子狗叫了一声送来的。
    傅妈妈和傅教授大眼瞪小眼,牛奶香味的确好闻,可惜冬天里添出来之后很快就凉了,傅妈妈臭着脸:“便宜那猫了,天天伙食这么好。”
    晚上老两口洗洗睡觉,傅妈妈敷完面膜嘬着超市里的盒装无糖奶,刷牙之后一关灯。
    半夜里傅妈妈起夜,傅教授惊醒问了句“怎么”。
    “上厕所。”傅妈妈声音没什么波澜。
    起床披上衣服,又把垃圾桶里的纸条偷摸捡回来,放进床头柜抽屉里。
    傅教授睡得打鼾,她上来的时候又把他惊醒,傅教授问一句:“你身上怎么这么凉?”而后把妻子一抱,暖和暖和。
    傅妈妈好半天没说话,教授鼾声渐起,傅妈妈思来想去戳了戳他:“哎,你说明天他还会不会来?”
    傅教授的鼾声正在最高处,被她一戳像是泄了气,发动机里吭哧吭哧堵了气门塞,好一会儿才喘下来,自己被自己的鼾声吵醒,一片茫然含糊:“嗯?什么事?”
    傅妈妈不敢再动他,闭了眼睛当自己什么都没问过。
    教授迷糊了好一会儿,像是又记起来了傅妈妈的问话:“哦……哦!随便你弄什么我吃什么。”
    牛头不对马嘴,傅妈妈搂着被子角生气,胡乱做梦也睡了。
    有些疲累,和家里人之间的“战争”是很耗费心神的一件事。
    不过傅知非也逐渐找到了些法门,舒望教他的“不用讲道理,别吵架就行”。
    从小执拗到大,和哥哥比,和妈妈斗,他觉得的确很累,不想开口,就想好好的过着。
    傅知非甚至想,他根本也不奢望能和傅妈妈和解,只求别再吵了,真的,太累了。
    之前那样的吵架他们之间就是个死循环,每次每次,每次每次,太累了。
    能不吵架真是太好了。
    傅知非穿着围裙心里想,只要不做饭,别的什么都好。
    他做的牛奶羹倒掉了七锅。
    舒望脸色古怪,让他好不自在。
    傅知非求饶说:“我真的不做了吧。”
    舒望无奈地添出傅老师最后的成品,洗锅又弄了份新的。
    “没有我你可怎么办呢唉。”舒望叹息说。
    傅知非蹭蹭舒望耳边的头发。
    他的头发已经服帖,尤其显小,看上去还像个高中生。
    傅老师又觉得叫舒望留长头发是件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情,他们看上去差得越来越大,这让傅老师很不爽。
    主要是不爽舒望被别人看见,不爽别人管他叫叔叔管舒望叫哥哥。
    虽然这个床上很带感,但是每每被别人说成叔侄关系,傅知非觉得自己还是挺禽兽。
    最近傅知非又在撺掇着舒望修寸头,舒望严正拒绝,理由是冬天头发长了比较暖和。
    傅知非只好作罢,毕竟舒望现在的模样的确非常漂亮精致,一双眼睛会说话一样,还保持着少年人的清亮,每每看了都叫他心动。
    而且舒望是个很有韧劲儿的小孩儿,毕竟没谁会每天买个保温桶做牛奶羹。
    ……这事主要在于,傅妈妈觉得她扣下了保温桶,小儿子就不会再来“骚扰”她。
    后来实在,傅妈妈那边攒到了第七个保温桶的时候,一股脑把它们全扔回给傅知非:“滚滚滚,别再让这几个丑东西碍我的眼。”
    傅妈妈说是这样说的,后来再送牛奶羹来的时候,第二天就会把保温桶还给傅知非,还给自己找了个理由:“你们简直是铺张浪费!”
    舒望乐此不疲,感觉这就是个小小的进步,虽然傅知非也没看出哪里有进步,不过舒望显得很开心,他也就囫囵觉得还行。
    直到傅瑶开始放寒假,再过一星期舒羽那边也结束了这个学期的课题任务,门卫那儿的猫儿胖了五斤,傅妈妈听说之后觉得实在是便宜了那小猫崽子,于是“勉为其难”“不情不愿”尝了一口牛奶羹。
    后来也不买盒装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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