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了,自然是草草结案了,谁和死人过不去啊。”
    “那个背主的护卫如何了?”
    “如何?也死了呗,京里头的说书人讲了,那护卫刺死废太子后也自尽在那牢房里了,用的是同一把匕首……”
    邻桌一片唏嘘声,也有质疑说书人胡编的,小二轻手轻脚地来了最里头这桌,俯身对苍恕道:“贵客,街尾摆了一个卖仓鼠的摊子。”
    “多谢你们了。”苍恕道,和苍星垂一道出了茶馆。
    苍星垂熟门熟路地要了一堆给仓鼠特制的木屑和吃食,苍恕再付了一颗他自己点石而成的小金豆,两人一人拎着一布包的东西,正要回去时,一个小贩与他们擦肩而过。
    那小贩肩上扛着一个木棍,棍子上头扎着稻草捆,捆上插满了红艳艳亮晶晶的果串,夕阳的余晖洒在那些果串晶莹的糖衣上,折射出甜腻温暖的人间烟火气。
    “糖葫芦!卖糖葫芦——”
    苍恕有点移不开眼了,直直地盯着那些果串看,苍星垂不耐烦道:“要买就买,别盯着看,丢人。”
    不用他说,苍恕已经上前去了,他正要问那小贩收不收金子,话还没出口,忽然一阵眩晕。
    太阳消失在了天边,最后那一点阳光隐去,街上的两位公子也忽然不见了踪影,他们手上的两个布包落在了街面上。
    与此同时,一黑一白两只毛团在山谷中的笼子里一头雾水地面面相觑。
    第14章炸毛
    苍星垂习惯性地过去和雪白毛团挤在了一起,雪白毛团没有动,显然也和他一样陷入了沉思。
    不一会儿,苍星垂说:“若是你知道什么,现在就说出来。”
    “我不知道。”苍恕道。在眩晕的那个刹那,他还以为是苍星垂见他恢复神身,终于忍不住动手了,不过这话就不用说给苍星垂听了。
    苍星垂沉吟道:“天地感应还在,也没有增加任何伤口,除了突然回到了笼子里,没有任何异样……”
    一群小鸟从山谷上方扑棱着飞过,两只仓鼠同时抬头看去,只见它们飞越了这个小山谷,转眼就投入旁边的山林里不见了。
    日落西山,倦鸟归林。
    “是日落的缘故吗?”苍恕思索着说,“不管是毒还是什么,为何只有今天发作了?”
    苍星垂忽然脸色难看——虽然他现在毛茸茸的脸上也看不出就是了——沉声道:“不对。不只今天发作了,说不定……每一天都发作了,只是我们不知道,因为之前……”
    不需要他说完,苍恕也明白了:只有今天是特殊的,仓鼠贩子来得晚,他们也回来得晚了。之前的每一天,日落西山之时,他们已经在这个笼子里或叠在一起或挤在一起,准备休息了。
    得知了这玩意儿很可能是一天发作一次,两人都心情沉重。他们如今还在休养之中,尚且影响不大,以后呢?况且,又为什么非要日日发作一次?只为了将他们放在一个笼子里?
    苍恕道:“无论如何,这个笼子定然有问题,我们还是不要住在这里面了。”
    “嗯。”
    话虽这样说,仓鼠的身体抵御不了严寒,挤在一起取暖实在太舒服了,谁都没动一下。
    “那我们出去吧。”苍恕催促道。
    “好。”苍星垂说,和他挤得更紧了一点,“你先出去。”
    “你先。”
    “你先吧。”
    两人正在争论,睡在笼子旁边的灰色毛团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睁开眼发现黑白毛团出现在了笼子里,细细地朝他们叫了两声,似乎是在撒娇。
    这只小毛团平日里比较胆小安静,也很亲近他们,两人同时不在谷里的情况很少,它刚才吓坏了,现在他们回来了,它才复又开心起来。
    而看到了灰色毛团,只顾着研究自己中毒的两人才意识到一个问题:他们买的食物似乎没有一起拿回来。
    这下不想出去也得出去了。他们只须变回神身就不需要吃东西,但是灰色小毛团得吃。
    两只毛团一起出了笼子,转眼就成了两个男人,苍星垂说:“我过去把东西拿回来,你先看看笼子有什么不对。”
    “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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