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寻鱼
    鱼悠先后和几个国家的花鸟鱼俱乐部取得联系,达成初步合作意向。他们将分别派一名资深会员过来当裁判,对展出的珍奇花鸟鱼进行评分。裁判在活动期间的食宿费用都都由活动举办方负责。
    这样的活动自然不可能由她一个人完成,她另外聘请了一位律师和一支策划团队,拟定合同,规范活动细则。
    参加活动不需要缴纳任何费用,只要遵守秩序,按规定展出观赏物种,并适当进行打折优惠,即可报名。所有参加活动的店铺门口将会挂上一个醒目的活动标志。这种能够提高人气和收益、增加曝光度的活动,店主们都乐意加盟。
    更重要的是,鱼悠从小在这里长大,没有哪个店主不认识她。在她继承维修铺的几年间,这里的水族店,几乎没有一条病鱼,除非是新引进的鱼苗。店主们或许不清楚具体缘由,但鱼悠经常去他们店里串门,每次去过之后,她都会买走病重的鱼,而那些有点小毛病的鱼则会很快恢复健康,所以不少店主都将她当作花鸟鱼市场的吉祥物。
    这次活动由她策划,众店主无不相应,十分配合。
    与店主们达成协议后,鱼悠带着策划书,准备去找赞助,还没行动,就从律师那里得到消息,数十家器材制造、景观设计、玩具生产、渔场等企业厂商主动找上门,零零总总提供了五、六百万的赞助费。也不知道是谁帮忙联系的,确实为她节省了不少时间。
    几天后,谢老以水族协会荣誉会员的身份作担保,帮鱼悠递交了活动申请,第二天便批复下来,正式获得官方的认证和资助。
    活动前期准备,在各方大佬的协助和支持下顺利完成。剩下的就是设计活动标志、印刷投票卡和展品目录、发送邀请函、店面装修等需要时间的任务。这些交给策划团队即可,鱼悠只需要负责统筹规划和最后把关。
    这些事情虽然繁琐,但并不是最难的一个环节。真正考验实力的,是即将展出的花鸟鱼品级。如果不能造成一定的轰动效应,就没法达到鱼悠的预期目标。该拆迁还是得拆迁,那就白忙活了。
    鱼悠统计了一下整个花鸟鱼市场中的珍奇物种,堪称上品的,仅仅二十四种,其中一半是名贵花卉,观赏鱼只有七种。中品倒是有不少,但极品却是一种都没有。
    若是一般的活动,这种阵容也算不错了,但恐怕还不足以让澜洲城花鸟鱼市场一鸣惊人。
    当然,肯定有不少店主并没有将真正的宝贝放出来,为了脱颖而出,他们必然会使出浑身解数,但极品可遇而不可求,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坐拥一片大海的鱼悠,想要什么品级的鱼就能找到什么品级的鱼,但她不会去海底捕鱼。这些观赏鱼大多是人工繁殖的,早已习惯现在的生活,但海底的野生鱼不一样。将它们送入狭窄的鱼缸,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死亡。
    既然不想在海底捕鱼,那么就去其他城市收购吧。
    鱼悠看着屏幕上的电子地图,上面标识了数十个沿海城市的花鸟鱼市场。
    她可以穿越任何一片海域,但这片海域必须在她能够感应到的范围内。大海就像中转站,与陆地相隔不能超过5公里,否则她就没办法瞬移过去。但只要进入大海,横跨万里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
    坐普通的交通工具太耗时,鱼悠决定直接走海路,去其他沿海城市搜集珍稀品种,如果顺利的话,还能剩下二十天左右的时间,足以她培育出几条极品。
    为了阻止拆迁,向来温吞的她,这次也真是拼了。
    天刚蒙蒙亮,鱼悠穿上泳衣,背上防水背包,一个踏步,整个人如水雾般消失在房间中。下一秒,出现在西南5公里的海域。随即如旗鱼一般,疾射而去,只留下一条银白色的水痕。
    十分钟后,鱼悠来到第一个地点——岩云。
    选了一处无人的海岸,鱼悠身形疾闪,瞬移到一块礁石后。赤脚踩上沙滩,鱼悠放下防水背包,从里面取出毛巾,将身体擦干,穿上干爽的衣服和鞋袜,然后重新背上背包,拿出龟爷爷手机,打开高德地图。
    距离最近的水族店大约7公里,鱼悠叫了一辆出租,直奔目的地。
    岩云的花鸟鱼市场比澜洲城繁荣许多,每年都会进行大力宣传,斗鱼斗鸟斗花斗虫,无一不斗,玩家云集,气氛热烈。澜洲城与之相比,完全是放养式经营,观赏物种的数量和品级也远远不如。
    鱼悠促成的这次观赏会,已经在圈子里传开,但大部分外地商家和鱼友都不怎么看好。
    澜洲城有知名的花鸟鱼市场吗?参加过国际赛事吗?出过什么极品吗?有大师坐镇吗?什么都没有!他们也好意思举办国际观赏交流会?真是贻笑大方!
    下了出租,鱼悠穿过一条步行街,走进熙熙攘攘的花鸟鱼市场。
    在她靠近的瞬间,所有水族店中的淡水鱼、海水鱼、观赏龟以及两栖爬宠,全都产生了感应,纷纷聚拢,翘首张望。
    鱼悠的目光快速在市场扫视一圈,随后径直走向其中一家颇具规模的水族店。
    此时,店中某个水族箱前,围了不少客人,对着缸中的观赏鱼啧啧称奇。
    鱼悠探头看了一眼,那是一条黄肚神仙,色彩艳丽,品相极佳。以她的标准,大概能打5.5分。人工饲养的观赏鱼,超过5分就算是小极品了。
    可惜鱼悠的经费有限,不能购买太贵的品种,而神仙鱼是海水观赏鱼中比较昂贵的品种。为了尽可能多的引进新品,她只能想办法“捡漏”。
    对其他人来说,捡漏自然是十分困难,但对鱼悠来说,却是轻而易举。很多鱼类在成熟前,体表特征都不太明显,很难看出它的品级。
    鱼悠要找的就是这种尚未显形的极品。
    越过围观的人群,鱼悠来到靠左的一个水族箱前,里面有一条红丝绒鹦鹉鱼,这是一种隆头鱼类,饲养难度不大,但由于产量稀少,比较罕见,价格往往在数百以上。它有一个奇妙的特性,身体的颜色会随着情绪的变化而变化,特别是在求偶的时候,色彩尤其绚丽。
    眼前这条红丝绒鹦鹉,应该刚出苗不久,体型细长,颜色灰暗,游速迟缓,表现出了不适应环境的特征。对着鱼缸外的鱼悠,轻轻摆动着尾巴。
    “美女,想买鱼吗?”一个高高帅帅的青年走过来,笑着招呼道,“这条红丝绒鹦鹉不错,刚到货没多久,美女若是喜欢,赶紧下手,不然很快就要被别人抢走了。”
    “怎么卖?”鱼悠问。
    “美女是第一次光顾本店吧?给你一个优惠价,1488怎么样?”
    鱼悠默然。岩云和澜洲城的物价果然不一样,一条表现不好的小鱼,随口就开价上千。
    “老板,这条红丝绒入缸的时候肯定出了问题,没能顺利开口,导致进食不积极,身体十分虚弱,买回去估计养不了多久。”鱼悠所说的“养不了多久”主要是针对新手和普通玩家。因为没有经验,往往在第一步就难住了。
    “呵,原来是行家。”青年老板干笑一声,看了看那条红丝绒,说道,“这样吧,我给你打个狠折,1000块。你若同意,那就领走。”
    “500。”鱼悠直接给他去了一位数。
    “那不行,成本价都不止这么多。”青年老板连连摇手。
    鱼悠对各类观赏鱼的成本价了若指掌,自然知道这个青年是在忽悠人。不过她并没有拆穿,而是转头看向那条正在被人围观的黄肚神仙,有几名客人争相竞价,想要将它买下。
    神仙鱼的价格浮动很大,有些极品神仙没有固定售价,一般是价高者得。曾经有一条极品红薄荷神仙,卖出了一辆房车的价格,堪称贵族中的贵族。
    这几个客人这么早赶过来,估计就是想趁人少的时候将这条黄肚神仙抢到手。
    “那条黄肚神仙不错。”鱼悠评价一句。
    “你有兴趣?可惜它是本店的镇店之宝,非卖品。”青年老板有些得意。
    所谓的“非卖品”不过是出价太低的推托之词而已,海水观赏鱼与z国的风水鱼不同,不具备特殊象征意义,也并非绝品,只要技术够硬,渠道够多,就能养出第二条、第三条乃至更多。
    正在鱼悠凝思间,那边的竞价越来越激烈。
    “20000!”一名红皮肤中年人喊道。
    “20100。”旁边的儒雅大叔加价。
    “30000!”
    “30100。”
    “姓杨的,你故意逗我玩是不是?”一名红皮肤中年人冲旁边的儒雅大叔怒道,“我每出一次价,你就加100,恶心不恶心?”
    儒雅大叔摊手:“我只是在理智竞价。”
    “你的意思是我不理智?”
    儒雅大叔没有说话,只是递给他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
    红皮肤中年人气得牙痒痒,凶狠地喊了一个高价:“50000!”
    青年老板眼中一亮,忍住兴奋,静观其变。
    这时,旁边忽然飘来一个波澜不惊的声音:“那条黄肚神仙确实不错,但最多只值10000块。”
    声音并不大,只有身边的青年老板能够听见,他转过头,目光不善地看着鱼悠:“你说什么?”
    “你这条黄肚神仙体型扁平圆润,颜色纯正,姿态优雅,品相上乘,但你为了让它看起来更加耀眼,将灯光调得太高,长时间供人围观,也没有采取适当的保护措施。我敢肯定,用不了三天,它就会生病。客人花费五六万的高价,绝对不是为了买回一条金贵的病鱼。”
    青年老板脸色微变,快速朝正在竞价的两人看了一眼,见他们没有注意这边,才稍稍松了口气。
    “你想怎么样?”青年老板低声问。
    “400,那条红丝绒我要了。”鱼悠微笑着报出她的条件。
    第11章 我能叫你小鱼吗
    最终,青年老板咬牙切齿地将那条红丝绒鹦鹉鱼以300的价格卖给了鱼悠。
    鱼悠微微一笑,忠告道:“我不妨碍你做生意,但为了贵店的声誉,最好还是让那条黄肚神仙留在店里调养几天再出售。它的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还得看饲主是否细心。”
    青年老板冷哼一声,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招手叫来一名店员,让她帮鱼悠将那条红丝绒鹦鹉装好。
    “谢谢了。”鱼悠交完钱,道了一声谢,在对方赶人的目光下,悠然迈出了店铺。
    捧着鱼缸,鱼悠又走进了几十米外的另一家水族店,她看中了这家店的狗头鱼。
    狗头鱼又叫叉鼻鲀,价格并不贵,但十分有趣。上次乔老开价3000想买她的狗头(?),这个价格已经算是最高的了。
    狗头非常喜欢亲近人类,只要饲养时间够长,饲主甚至能把它托出鱼缸,放在手心玩耍片刻。
    鱼悠打算凑齐十二条狗头,选择十二种与狗狗最相似的外观,放在一起应该会是不错的看点。
    “小姑娘,有什么需要吗?”这家店的老板是一位四十来岁的大叔,给人的感觉十分温和。
    鱼悠看了看水族箱里的十几条狗头,点了其中三条,问道:“这三条多少钱?”
    “一条92,一条205。”老板报了一个实价。
    鱼悠点点头,爽快地付了钱。
    这家店的观赏鱼虽然高品质的不多,但大部分都很健康,只有少数有些小问题,说明店主平时照顾得十分妥当。这让鱼悠对他的印象不错,趁他装鱼的空档,顺手帮他调理了一下店里的鱼。
    鱼悠并不是只要发现有鱼生病就会治,自然界从来都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若是无法适应现在的生活环境和人类的行为模式,它们早晚有一天会被人类淘汰。
    鱼悠真正要做的,就是帮它们创造新的进化方式,治疗只是随心而为。
    在岩云花鸟鱼市场转了一上午,鱼悠一共只买了五条观赏鱼。毕竟珍品难寻,能够找到五条已经算不错了。
    捧着鱼缸,鱼悠回到之前登陆的海岸,随手将鱼缸往海中一扔,在碰触到海面的刹那,鱼缸周围突然出现了一层透明的屏障,如同泡泡球一般将它包裹在中间。
    鱼悠衣服也没换,推着泡泡潜入海中。
    长发如丝绸般四散荡开,随即化为一束流光,整个人瞬间消失在海洋深处。
    回到店中,鱼悠将新买的鱼儿分别安置好,然后用灵力帮它们调理身体。
    正在这时,店外传来敲门声。
    鱼悠走过去打开店门,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身休闲装的陆景奕。
    他见鱼悠全身都湿透了,面色一整,肃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鱼悠低头一看,这才意识到自己忘记换衣服了。她眯了眯眼,视线有些模糊,习惯性去托眼镜,结果托了一个空。
    陆景奕双目微凝,注视着那双内勾外翘的凤眼,心头泛起一种微妙酥麻感。
    “没事,刚才清洗鱼缸时,不小心被水淋湿了。”鱼悠将他让进来,“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先去把衣服换了再说,别感冒了。”陆景奕移开视线,刚才那抹撩人的□□却在脑中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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