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驰援见过师傅一次之后师傅就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再无消息。
    “那就走吧。”殇影既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他按照自己的心意一统封云山以南,那么这个时候想要将他带到逍遥谷去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宣诺的那车就停在霜影山的山脚下,一方面是以他现在的身份不适合大张旗鼓地出入邀涵去见故人,一方面也是因为在皇家禁苑的那一年身体实在伤得厉害,手足筋脉虽然没有被挑断,但是臂骨被折断可不止一次两次,根本就驾驭不了骏马。
    蓝幕羽和宣诺坐在马车里面的时候留意了一下沉默地赶车的人,竟然也是自己的老熟人,枭。不过这个时候不管是自己还是枭都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似乎也知道两个人的纠葛,宣诺在上马车的时候有意注意了一下蓝幕羽的神色变化,见他没有什么表示,脸上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马车微微一晃,蓝幕羽身体稍稍往后倾了一下就稳住了身形,光透过淡色的帘幕照进了车厢里面,但是外面的天气本来就阴,而怎么也是隔了一层帘幕,车厢里面比之外面昏暗的难受。蓝幕羽心中也莫名地跟着有一丝压抑,不由地闭上了眼睛,靠在车厢里面的大软枕上面闭目养神。
    他见到宣诺的时候是在翔乐的合焰谷,当时还以为秋玉诡异的神色奇怪过他的身份,但是任他怎么想也不会想到这名温文尔雅的男子竟然会是邀涵的皇太子,而且是邀涵皇帝陛下唯一的子嗣,直到他到了邀涵之后,才知道了他的身份。
    那时候他到邀涵不过十数天的时间,第一次从昏迷中清醒过来,感觉到自己手腕被捉在手中,迟钝的循着捉着自己手腕看上去,就看到了一张很熟悉的脸,只是在皇家禁苑的那一年让他对很多事情都记得不是太清楚了,过了好长时间才想起眼前这名向着他微笑的男子竟然是以前在合焰谷看到过的宣诺。
    后来又过了半个月左右,他的身体已经好了不少,最起码不会长时间的昏睡,宣诺又一次来看他的时候,一名在边上伺候的侍女说漏了嘴,他才知道这名温雅雍容的白衣青年竟是最神秘的邀涵国的太子殿下。
    在邀涵住的第一年,他一直都一一种感觉,觉得自己就像是刚从地狱里面爬出来一般,但是又一直不敢相信自己真的从那个人间地狱里面逃出来了,神智一直浑浑噩噩的,即使宣诺和轩逸在自己身边,多数时候也懒得理会。
    不过即使这样,宣诺也是每天必到,坐在他身边也不说什么,只是陪着他一坐便是一天。
    直到后来时间长了,做恶梦的时候也越来越少,他才算是真的活了过来,宣诺和轩逸依旧陪着他,两个人在这两年时间里才真正地熟识起来。
    第五卷 第七章
    路上有事耽搁了一下,三个人十天之后才到了逍遥谷,蓝幕羽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色,忽然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怅然感觉。
    逍遥谷和眠花谷有很大的相同之处,不过眠花谷的进出口在崖顶,不会轻功或者是身手不好的人很难进出,逍遥谷东面却有一条算得上隐秘的小路通向外面,谷外师父专门布置了一个大阵,如果不是熟悉的人根本进不去。
    扶着蓝幕羽下了马车,看着他沉默地看着藏在郁郁葱葱的绿色里面的小径,宣诺挥手让枭先将马车赶到离这里不远处的农家去,才左右看了下对蓝幕羽笑道:“近乡情却?”
    蓝幕羽恍然回过神来,微微苦笑了下,轻声说道:“我小的时候几乎一直住在这里,后来出师只回来过一两次,现在距上次已经十多年了。”
    宣诺不由地沉默了一下,淡淡笑了笑说道:“可惜的是洛寒殿下有事外出了。”
    蓝幕羽微微一笑,却并不在意,轻声说道:“走吧。”一边说着一边挥袖朝那条小径走了过去。
    这里的气候和漠城几乎是完全相反,漠城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大雪纷飞,在逍遥谷却是四季如春,玉带般的藤蔓和不太高大的灌木将这里装点的异常精致。
    不过仅供一人通过的小径,越往里走渐渐就有了一种低矮的刚到腰部的灌木,紫蓝色的花朵足有手掌大小,一阵风吹过,花瓣飘飘扬扬地散落了一地。
    蓝幕羽不由地伸手捻了一瓣,眸子里面闪过一丝黯然,精致的指尖放开,紫蓝色的花瓣像是翩跹的蝴蝶一般随风飞走,又缓缓飘落下来,像是婀娜的裙一般落在了地上。
    这种花还是在逍遥谷南山山涧找见的,小的时候他和影轩几乎将逍遥谷周围山全部转了一遍,偶然间看到这种花,影轩喜欢得不得了,两个人花了差不多整整三个月的时间才将这小径的两边全部种满,又费了不少时日,所有的花树才全部存活。
    师父平生也是爱花的人,这种花也是见过的,但是却奇怪的不怎么喜欢,不过还是告诉了两个人它的名字,叫渐离,他本来以为是师父不喜欢这花的名字,但是后来知道了一些师父的旧事,才弄明白为什么师父看见这花就厌。
    渐离这个名字,要说起来也是师父的一位熟人起的,只是在那位师父的故人生前这渐离花却从来没有开过,直到那人去世,却奇异地常开不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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