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的艾利贝拉,像朵含苞待放的花。
    透明的玻璃花房内,她穿着华美的公主裙,身姿纤细窈窕,露在外面的肌肤像雪一样白。那头灿烂的金发披散在肩头,露出一双猫儿眼。蓬松的大尾巴拖曳在地上,脑袋上一双搭拢着的粉白猫耳朵,娇怜怜的站在那里,满目泪盈,惊恐无助。
    轻易的激起了男人最原始的欲望。
    罗贝尔完全忘记了自己的目的,他迫不及待的要进入花房,却发现花房被锁上了。
    而正当他想要强行破门而入的时候,德莱尔突然出现,阻止了他。
    “为什么关着她?她是谁?”罗贝尔焦急道。
    德莱尔透过玻璃花房看一眼神色懵懂的苏白月,开口道:“她是我妹妹,身体不好,承受不住任何一点精神力。”
    现在整个星际,就连刚刚出生的婴儿都有精神力。
    罗贝尔不信,但在德莱尔的解释下,才堪堪相信,玻璃花房里面的,真是个娇弱的水晶美人。
    “放她出来吧。”罗贝尔看着艾利贝拉的侧影,觉得自己沦陷了。
    这样的美人,就是要他的命,他都愿意啊。
    德莱尔道:“伯爵,她还没有成年。”
    没有成年的贵族小姐,是不能跟陌生男子接触的。
    罗贝尔的脸上显出遗憾,他恋恋不舍的转身走了,终于想起自己的目的,继续去寻找霍希尔克。
    这次的宴会,其实是针对霍希尔克的一场鸿门宴。
    那边,苏白月见人走了,稍稍吐出一口气。
    转身的时候看到身后蹲着的那只小鸡仔,瞪着一双黄豆眼,盯着罗贝尔的背影,一副沉思的小表情。
    明明只是一只鸡,还要思考,你以为你是战斗鸡吗?
    “哈,抓住你了!”苏白月猛地一把将小鸡仔捧起来。
    正准备反抗的小鸡仔对上苏白月那双水盈盈的大眼睛,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没有了动作。
    没有精神力的废物,对他没有一点威胁,就让她放肆一把吧。
    苏白月小心翼翼的将小鸡仔抱了回去,而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他洗澡。
    毕竟在花盆里滚过的小鸡仔怎么都不会干净的。
    霍希尔克从未跟别的女人如此亲近,他防备的看着小姑娘在房间里忙碌。
    那双金色的眸子注意到她白皙细嫩的小手,托着他的时候尤其温软。
    霍希尔克想,既然都放肆一回了,那再多一次也没什么关系了。
    一开始小鸡仔非常乖顺,但在听到苏白月说要看看他是男是女的时候,猛地扇着鸡翅膀逃了出去,然后被苏白月抓回来一番折腾,拎着两只鸡脚脚查看性别,最后被按在水盆子里冲干净了用毛巾包好,放到床头。
    “原来你是男孩子呀。”
    伟大的霍希尔克将军被厚实的白毛巾包的只剩下一个脑袋露在外面。湿漉漉的像只秃毛小鸡仔。他决定忘记刚才那件耻辱的事。
    苏白月拍着小鸡仔的脑袋,声音软绵绵的说话,霍希尔克也没听清楚她在说什么,因为他一扭头,就看到小姑娘已经熟睡。
    穿着纯白色的睡衣,脸蛋完全就没长开,只依稀呈现出美人坯子的原型。纤细的眼睫,嫣红的唇,白嫩的小脸,近在咫尺,像一副美极了的油画。
    青涩却诱惑。
    ……
    苏白月养了小鸡仔好几天,突然有一天在自己的床上看到了不明物。湿漉漉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她将目光投向正在吃肉的小鸡仔。
    小鸡仔虽然小,但食量却很大。苏白月不要吃的肉都是他给解决的。
    “这是不是你干的?你居然随地大小便!”
    苏白月指着自己的床斥责他。
    霍希尔克撅起鸡屁股,不承认。
    作为伟大的霍希尔克将军,未来联邦的掌权者,他怎么可能随地大小便。
    苏白月气的直哼哼,用那双软绵绵的手把霍希尔克提起来,扔到了窗户边的篓子里。
    那里面铺着她的旧衣服,是苏白月在发现那些不明物后给小鸡仔准备的小窝。
    “你以后就睡在这里,不准上我的床!”
    小鸡仔金眸一眯,喉咙里发出呜咽声,似狼似兽。
    ……
    是夜。
    原本蜷缩在篓子里的小鸡仔突然发出一阵金光。
    金光褪去,一个身侧修长的男人站在月光下,慢吞吞的舒展着身体,他没有穿衣服。
    男人长得极其俊美。他渡着月光,慢条斯理的睁开那双清冷的金色眸子,看到尚躺在床上熟睡的小东西,轻缓勾唇,抬脚走过去。
    翌日,当苏白月清醒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房间遭了贼。
    她最喜欢的那条裙子不见了。
    她的床上留下了一滩乳白色的不明物,散着淡淡的膻腥气,就像是被什么野兽踩点留下了气味,证明这里是自己的地盘。
    而最最重要的是,她的小鸡仔不见了!
    苏白月几近崩溃。
    她的奥尔良鸡翅膀膀啊!怎么就飞了呢!
    而直到很多年以后,苏白月才明白。
    现在流的泪,都是当年脑子里进的水。
    如愿以偿天天吃鸡的她觉得自己当年就应该直接把这只变态男主给炖了!
    第122章
    夜深露重,皇帝寝殿外跪满了太医院的太医。
    这些太医已经跪了整整三天了。
    有些年纪大的没熬住,在当场去世之前,被太监拖了下去,回家去世。
    寝殿大门紧闭,没有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半个月前,暴君从战场上被抬回来,满身是血,断手断脚,看上去就是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
    太医院尽力救治,却只能堪堪保住暴君半年性命。
    而就在三天前,暴君突然高烧不退。
    太后急命太医院倾尽一切救治,却依旧敌不过天意。
    据说,这位暴君只能苟延残喘到年前了。
    真可怜,连年都过不了。
    想当初,这位暴君是何等风光无限,杀人如麻。
    如今却只能跟个活死人一样的躺在床上,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暴君今年二十有五,却尚无子嗣。
    太后做主,将暴君的未婚妻姜家二女,姜绿蒲接进了宫,令她悉心照料暴君。
    太后不是暴君的亲生母亲,甚至于太后的亲生儿子就是被暴君一手砍下了脑袋的。
    因此,对于这只暴君,太后恨得牙痒痒,却还要假装关怀。
    在暴君临死前,太后将姜绿蒲这只贤良淑德的美人放到他床榻边,衣不解带的照料他,甚至带头开始食素,为暴君祈福。
    一时间,整个皇宫愁云笼罩,就跟暴君已经驾崩了一样。
    ……
    彼时,苏白月正坐在暴君床头吃素饼。
    她已经被困在这里三天了,也跟着饿了三天。
    最后没办法,只能拿了自己的首饰,掩了面容,偷溜到外头去跟宫女、太监换了几个素饼吃。
    油滋滋的素饼香气扑鼻,苏白月盘腿躲在帐子里,身边就是暴君的脑袋。
    暴君是真暴,嗜血成性,草菅人命,尤其推崇暴力治国。并提前发明了满清十大酷刑,只要一个不合他的心意,暴君身边的人就会遭殃。
    苏白月知道,这是因为这只暴君有暴躁症,所以才会表现的如此癫狂。
    不过没关系,只要碰到女主,暴君就会被自然治愈,乖得跟哈士奇一样。
    但现在她面临的是还没有被治愈的暴君。
    还是一言不合就杀人的那种。
    苏白月一低头,就看到暴君那张苍白俊美的脸上星星点点的都是自己滴上去的素饼油渍。
    幸好现在的暴君还在昏迷,不然她就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他砍。
    她赶紧用帕子给他抹干净了脸,然后几口吞下素饼,穿好绣鞋下了床。
    暴君生的很好看,即使长日不见阳光,满脸的病容憔悴,依旧难掩其清风霁月般的美好容颜。只可惜,这一切当这只暴君醒过来的时候,就会全然不一样。
    这副清雅的皮囊,只是为暴君的暴行又增添了一道传奇色彩而已。
    苏白月清楚的记得原书中关于这只暴君的描写:俊美如日,清雅如风,举手投足,恍如神袛。然,暴虐无道,残暴无度。世人言,他的眼,乃世间最黑暗之处。对视时,你仿佛能看到阿鼻地狱里最凶残、最穷凶极恶的猛鬼。
    弑父杀兄,专制独裁。
    他以鲜血筑江山,以血肉杀疆域,铁骑行处,整个天下,都被掩埋在他的暴行中。
    可即便如此,他也是个极其睿智,堪比秦武大帝之人。
    而作为这本书的男主,暴君自然不会那么简单的嗝屁。现在的落魄,只是为了以后的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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