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良之幸也。”张良自无不同意,朝着刘元笑着答应下。
    看着他那一笑,刘元真是忍着才没捂脸,这么好看,这么好看的人,偏偏她太小了啊!
    等等,她是不是忘了一件事。刘元竟然意识到这一点,半眯起眼睛看向张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以张良这样的年纪,长得再好看又有什么用,一准早已经成亲,都是别人的人了,只能看看,绝不能吃。
    哎,果然好看的男人都是别人的。
    刘元感慨着,也将自己一颗躁动的老心安抚下来。
    张良不知刘元的想法,只将自己心里想法道破,“小娘子以为,何时入城合适。”
    虽然很不舍,刘元还是让自己放下,朝着张良眨了眨眼睛,“军师是在考我?”
    “自然不是。”张良叫刘元俏皮的模样逗笑了,并无考较之意,只是张良想看看刘元还会有多少意外给到他,这样的女郎,张良还是第一次见到。
    刘元更想叹息了,这么完美的人,怎么就是别人家的呢,好不甘心,好难过!
    “宜早不宜迟,自然是越快去越好。”什么大半夜的摸进军营给人洗脑,刘元就不信她做的好事秦军还能没听说,还会不防着他们故技重演。
    晚上的守卫必定更加森严,倒是白天,严虽然也会严,他们怕是怎么也想不到刘元他们敢青天白日的跑到他们军营去,洗脑。
    “然也。”张良也认同,如果没先前刘元做的事晚上去自是好的,架不住刘元闹出的动静太大,大得别说是临近秦军了,天下无人不知。
    从秦军那里抢到粮草还能光明正大出了秦军大营的人,刘元是第一个,这样的计谋如何不令人震惊。
    刘元客气地请着张良道:“军师请。”
    这就准备去,张良道:“光明正大的进城?”
    “偷偷摸摸进去反而让人防备,光胆正大的进去,他们不以为我有这样的胆子。”刘元胆子也确实是大,但是这样的情况下刘元也敢大摇大摆的往宫中去,恰恰也是说明了刘元甚懂人心。
    若是换了张良,张良也会这样做,理由与刘元说的一样,但是,张良岁为几何,刘元今岁几何?
    张良并不迟疑,只与刘元道:“正好,城中有一好友,我们便以访友之名入城,小娘子与良假扮兄妹如何?”
    反应快的人就这样极快地想出下一步的行事,刘元嘴角抽抽,人小啊,只能是兄妹,却还是应道:“就依张军师所言。”
    故,刘元带上琼华、阿花、牢稳,张良只带了一个侍从便轻骑入城,不意外在门口碰到秦军的盘问,刘元装着第一次出门的贵族女郎,头戴帷帽,乖巧地跟在张良的身后,由着张良去应对那些秦军的盘问。
    张良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盘问,早已知道用什么办法应付什么样的人,秦军问完了该问的,也想不到这拖家带小的人竟然会是想进城搞事,与他们放行。
    一行走得离城门的守将远一些后,张良与刘元道:“先到友人去。”
    “可信之人?”刘元这般询问了一句,张良肯定地点头,“可信。”
    能让张良认为是朋友,又说是可信的人,自是信得过的,刘元牵着马跟着张良去。张良带着他们左拐右弯的,很快到了一处大宅院,刘元抬头看了上面写着的韩宅,顿了半响,又是姓韩的?
    刘元所知道的汉朝里最最如雷贯耳又姓韩的人,就是韩信,但韩信并不是贵族,与张良也不相识,张良此来的友人,必也不是韩信。
    这般想着,张良已经上前敲门,眼下天下大乱,两军大战一触即发,再有家底的人家也不会肆意张扬,怕的无非是被人盯上,趁火打劫。
    门很快地打开了,张良立刻自我介绍道:“张良前来拜访,烦请转达贵家主。”
    “还请稍侯。”前来开门的是一个六十来岁的老人,听到张良的话与之意示,即去通传,张良回头看了刘元一眼,与刘元露出一抹微笑,刘元颔首很是耐心地等着。
    “子房来了,快快进来,快!”一会儿的功夫,即有人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是个四十来岁的郎君,二话不说地拉着张良进屋。
    第057章 再谋
    主人家忙着为见着张良高兴,顾不上其他人,好在管家也是个会办事的,忙与刘元相请,“女郎请。”
    “有劳。”刘元客气地道谢,尾随他们一道进去,这主人家捉着张良说得眉飞色舞,“数年前一别,多年不闻你的消息,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
    这要不是个大男人,刘元都要怀疑这人看上张良了。
    “多年奔波,行踪不定。此次路过,这便来看望韩兄了。”张良笑着解释,那位韩郎君听着大声地笑了,“不错不错,总算还记得我这个好友。快坐下,拿酒来。”
    男人跟男人之间,见面高兴就喝酒司空见惯,张良连忙阻止道:“此次前来另有要事,这酒暂且不喝,待我将事情办妥了,再请你喝酒。”
    韩郎君一听立刻笑了,“竟是如此,那就便记着这酒,等你将事情办完我们再喝。啊,这位是?”
    刘元还戴着帷帽,听着主家询问,刘元落落大方地作一揖,“见过韩郎君。”
    “这莫不是你瞧上的女郎?”韩郎君调笑地问了一句,张良连忙地道:“这是沛公之女,不可胡言。”
    听到这一句,刘元倒是想要问上一句,张良有看上过别的女郎?好在还是知道不合适,并没有脱口而出。
    倒是那位韩郎君听完立刻道:“你如今在沛公麾下?”
    还是知道外面困着他们这城的人是谁,韩郎君瞪大眼睛,惊于张良竟然还带着刘邦的女儿进来,真是不怕死?
    “正是,秦朝暴虐,人心尽失,亡秦必然。”张良一脸笃定,亡秦亦是他一生志愿,有了机会,他就会紧紧地捉住,不容任何人阻拦。
    “那韩王?”张良本是韩国人,祖上五代为韩王国相,复韩是张良一生的志向啊,张良不辅佐韩王却为刘邦鞍前马后,非张良的性格。
    张良目光平静地道:“良为复韩亦为亡秦。然得以复,韩王为阳翟而舍良,沛公却愿以一城而换良。如何决择不必多言。”
    刘元还真是不知道张良和刘邦之间还有这样的关系,韩王这是得有多蠢才会为了一座城池舍了张良啊!刘邦能舍得一个阳翟也要张子房,刘元必须得说刘邦聪明!
    “如此便放下吧。”韩郎君听得甚是唏嘘,想想张良为了复韩付出多少心血,韩王却为一城而舍了张良,比起刘邦愿意用城换人,谁还不知道如何决择。
    “眼下只为助沛以亡秦。”张良虽然伤心,却不会因此而放弃他的另一个志向。
    “你的志向我自是明白,可这小女郎。”张良胆大他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刘元作为刘邦的女儿,刚帮着刘邦攻下城池,青天白日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进来,胆识非凡。
    刘元道:“有人认识我吗?”
    听到刘元这一句,韩郎君顿了半响道:“莫说是你了,怕是你父亲沛公认识的人都少。”
    “那怕什么?难道他们会把进城的人全都捉了?”刘元摊手把话一说出来,言之有理,这个道理知道的人也是不少,可是知道是一回事,有没有胆子进来,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韩郎君看了张良一眼,张良道:“我们小娘子是敢闯秦军,光明正大地烧了秦军大营,运走秦军粮草的人,所以,不必担心。”
    那是对刘元极大的肯定,刘元笑道:“军师过奖了。”
    还是高兴有人夸的,韩郎君警戒地问道:“故而你们这一次进城来是有什么打算?”
    张良道:“说动秦军,里应外合,夺城。”
    还真是信得过这位。肯定地告诉韩郎君,韩郎君伸手拍拍张良的肩膀,“成,有什么是我能帮上忙的只管说。”
    “收留一夜。”张良也不客气地接上话,韩郎君是连想都不想地道:“只管住,你们想住到什么时候就住到什么时候。”
    这好说话,明知张良他们的身份要是叫人知道了,一家子都要讨不了好还敢收留,的确是好朋友。
    刘元适时地与张良道:“军师,我出去看看。”
    韩郎君听着一下子看向刘元,张良已经接话道:“小娘子自便。”
    刘元朝着他们二人作一揖,方才退了出去,临出门口前将帷帽干脆地摘下,“我带琼华和阿花去看看,你留下照看张军师。”
    话是与牢稳说的,三个小娘子出门并不惹人注目,牢稳这样的大块头就不一样了,一出去,绝对是惹眼得紧!
    牢稳现在是完全不敢不听刘元的话,刘元这是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韩郎君本来就震惊的,一看刘元连唯一的侍卫都不带,就带着两个小娘子出去,回头看了张良,“这,这城里不怎么太平。”
    隐晦地提醒张良,张良笑着道:“无妨。”
    ……一点担心的样子都没有,刘元已经带着人出门了,想要搞事的人不了解四处的环境怎么成。
    张良明白刘元的用意,自不会拦着不让刘元出门,不过韩郎君上下打量了张良一圈,“这还是个孩子。”
    “生于乱世,孩子又如何?为了活命,孩子会做得比我们更好。”张良已经亲眼见识过刘元的本事,刘元,她也是为了活下来,也为了让身边的人都能活下来,为此,她什么都可以去做。
    “这兵荒马乱的,都没见过哪家女郎还敢出门。”刘元出门刚走不远,不太平的城里果然被人堵了路,五个男人站在刘元的面前,为首的一个面带期待。
    刘元瞧着这人,“所以你们拦住我的路是想如何?”
    “小姑娘不懂就别说话,她们懂就行。”目标正是刘元身后的阿花和琼华,刘元确定了,对于他伸出来的手,直接给折了。
    “啊!”刘元出手动作极快,根本没给人反应过来的机会,那人的手已经断了,后面跟着的四个人一看这架式,直接就要打上来。
    阿花最恨就是这些人了,都不用刘元和琼华出手,速度极快的给他们一人一脚,那一脚还都是正中要害,瞧着他们一个个捂住身下的动作,刘元觉得不太够的。
    “你刚刚想做什么?”刘元走到叫她折断了手的男人面前,反转了他另一只好好的手,问上一句。
    男子一只手断了,一只手叫刘元折着,痛得他大叫不已,这时候巡逻的秦军走了过来,刘元立刻松开手,同时站住,装得可怜兮兮地道:“几位大哥,他们想欺负我。”
    ……一群捂着身下的人震惊地看向刘元,而秦军也看着一个个的动作,半天二吐出字道:“看起来,是他们伤得重一些?”
    “哦,他们想欺负我没欺负成,就成我欺负他了?”刘元一听再次眨着眼睛巴巴地看向秦军,等着他们说话。
    秦将顿了半响,刘元半眯起眼睛,“这么多人看着,要不是我们有些本事,都要叫他们欺负了。”
    “别,别听这小娘子胡说八道,将军,你看看我这手,都叫她给折断了,我就是想跟她问个路而已,没想到她就出手打人。”叫刘元折断一只手的人眼看来了靠山,立刻告状。
    刘元看向那领头的秦军道:“将军?”
    “依秦律,伤人者严惩。”那人冒出这一句。
    “将军英明,将军英明!”一个个着了刘元道的人都欢呼齐声叫唤,“来人,将人拿下。”
    秦军这是一声令下,立刻有人冲上去想要拿住刘元一行,刘元身形一动,匕首已经架在那下令的人脖子上,冷声地道:“最好都别动。”
    没想到一出门就碰到这事,眼看不能善了,那就不善好了。这什么破地方,被欺负的时候没人帮忙也就算了,反抗还有错了。
    “你干什么?”刘元拔匕首的动作太快,那位秦将也是没有料到刘元这般胆大。
    “秦军如此,秦国如何能不亡,走。”刘元打的如意好算盘都让人给破坏了,心情自是不好,大声地喝斥,让人给她走,若是不走,她便将这人给杀了。
    “你好大的胆子。”被刘元架着的人没想到刘元竟然敢动手,待要喝斥一声,刘元已经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同时架着的刀往他脖子上出力,“你若再敢废话,我便抹过你的脖子。”
    这人怕是没想到,刘元竟然还敢这样威胁他。
    “将他们解决了。”刘元挟持了领头的人,至于刚刚堵了她的人,刘元也并没有打算放过,一声吩咐琼华和阿花都听懂了,出手极利落地将既吃了教训,还不记打的人教训一顿。
    比起阿花只攻他们一处,琼华一拳一拳打在他们的脸上,将他们都了结了。
    “你,你!”看着刘元下令当着他们的面杀人,秦军倒是想上前,刘元冷声地道:“让你的人别动,否则我就杀了你。”
    冷声冷气,一丝犹豫都不带的,若说刚刚还以为刘元只是吓唬人,阿花和琼华一出手,被刘元架着匕首的人,哪里还敢让手下动手,连声喊道:“都不许动,不许动。”
    瞧着琼华和阿花把人都解决了,刘元催促人走,看样子这城是呆不下去了,那就出去一趟,再回来就是。
    刘元毫不犹豫地架着人走,目标也正是城门的方向,被刘元架着人,一干将士都喊道:“你莫要乱来,伤了我们将军你绝逃不了。”
    “为官军者,保家卫国,更是守卫百姓,看看你们,你们跟这些恶霸有什么差别?”刘元这般厉声喝斥一句。
    “你们也是人生父母养,也有兄弟姐妹的人,看看我的遭遇,再想想你们的姐妹也遇到同样的情况,你们当着这样的将士,有何颜面?”刘元厉声地喝斥,那些本来拦着刘元的秦军,都觉得抬不起头,说不出话来。
    “亡秦之人,非是他人,而是你们。大秦的将士帮着恶霸欺压百姓,这样的世道,是让人活不下去。官逼民反,天下谁能不反。”刘元是真不放过任何的机会给人洗脑,看着他们叫她说得越发羞愧,刘元突然将手里的人那么一推,大声地喊着琼华和阿花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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