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好太子殿下。”下一句却是挂心的刘盈,武朝都不在意了,连连摆手道:“你放心你放心,我一定照顾好自己,也会教好太子殿下。”
    琼容走了,总得要弄个先生补上,武朝的本事刘邦还是知道的,在琼容随刘元去封地的这段时间让武朝进宫来教导刘盈,这事极好!
    刘元的先生啊,哪一个都不错,哪一个肯来教的刘盈都是刘盈的幸事。
    琼容瞧着武朝的傻样,然后与武朝耳语了一句,武朝傻了啊,傻了啊!
    就在这个时候刘元下令起程,武朝反应过来之时才发现琼容已经上了马车。牛车虽说代表了身份,但牛用耕种的好帮手,但凡手里真有牛的都先着急了百姓,以助百姓耕种啊。
    刘元不打牛的主意,只打马的主意,她又是有点马的家底的人,因而府里配的车驾都是马车。
    走在前面的刘元,琼容的马车在后,武朝回过神是来连声大喊道:“等等,等等啊。”
    武朝咕停,刘元自然是要停的,可是琼容却掀起了车帘道:“不必理会他,走。”
    ……虽然不知武朝是怎么又惹了琼容不高兴,相比之下刘元自然更听琼容的话,因此就算武朝在后面是又追又跑的,引得后面的人侧目,刘元一行却不曾停下。
    追了半天没能追上,张良看不下去武朝那模样了,赶紧的将人拉住,“成建侯。”
    “留侯,你出声帮我喊上一声,就一声,让他们停一下,就停那么一下就好。”武朝喊了半天没点回应,这都要急死了,捉住张良的手想让张良帮个忙的,可是张良毫不犹豫地拒绝,“成建侯,你看殿下一行已经走远了。”
    可不是,这会儿的尾巴都看不到了,武朝内心那叫一个泪流满面啊,捉住张良的手道:“她怎么不告诉我,她怎么不早告诉我呢。”
    张良还是能听出武朝所指的她是何人,那就更让张良奇怪了,看武朝的样子更多是开心,既然是开心的事,这说与不说的又有什么关系?
    表示想不明白的留侯他也不问,可是武朝想说啊。
    “琼容告诉我,我要当父亲了,我要当父亲了啊!”
    得子嗣传承,这是何等高兴的事,武朝都欢喜傻了,也就傻那么一会儿琼容就走了,连让他表达一下欢喜的机会都不给,一下子难过了,一下子伤心了啊!
    可是,再一想还是欢喜,还是想要大喊一声,他当父亲了,他当父亲了啊。
    “恭喜成建侯。”张良连忙与武朝道喜,这确实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不过琼容有孕在身还赶路,怪不得武朝急着要追上。
    第216章 回云中喽
    “这是喜事,这是天大的喜事,可是琼容临走了才告诉我,我都没来得及告诉她我有多高兴她就走了,我这心里难受,真难受。”武朝十分的委屈,可是张良一看吧,冲着武朝道:“丽和侯不告诉你是对的。”
    武朝本来以为是可以得到安慰的,结果并没有,不仅没安慰,还赞同琼容的做法,武朝睁大眼睛看向张良,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成建侯还是先起来吧,你再这么坐下去……”往来的人先叫武朝叫喊跳着引起了注意,武朝这会儿更是直接坐在地上,他们都好奇地看着武朝,目光中的打量,好似看个傻子,武朝全然无觉,张良可不是。
    赶紧的扶着武朝起来,武朝起是起了啊,却是捉住张良道:“留侯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两个大男人手拉着手的,张良挣扎了一下想让武朝给他放开,武朝哪肯啊,捉得就更紧了。
    “成建侯如果想听良解释你就最好放开,而且我们找个地方说,这里人来人往的并不合适。”张良虽然武力是比不上武朝,脑子绝对比武朝好使多了。
    武朝虽然急于想知道原因,张良都摆明了要是不把他放开,不找个地方好好地聊他就不说了。
    左右衡量,武朝赶紧的松了手,“走,回公主府,我们聊。”
    拿了公主府当自己家,可谁叫武朝是刘元的先生,还是公主府的属官,虽说刘元这个正主现在是不在,架不住公主府现在是由他来做主。
    只是回到府门前看到韩信还在,张良和武朝都还是与韩信打了一个招呼,韩信与他们作一揖,这才往自己的府里走去,武朝道:“淮阴侯这性情我是越发的琢磨不透了。”
    对此张良但笑不语,并不接话。
    “留侯请,我们还是赶紧的进去说正事,正事要紧,正事要紧。”武朝赶紧的请了张良进去,他那事是天大的事,如果张良不给他说清楚,他是绝对不肯。
    张良岂不知武朝的急切,只与武朝一笑,“请。”
    客套就还是免了吧,武朝请张良往廊下吃茶,才坐下武朝就问道:“留侯,你还是先说了吧,你说完了再吃茶,我保证让你好好安心的吃茶。”
    换而言之要是张良不把话说清楚了,武朝就会吵得张良连茶都吃不下去。
    张良道:“殿下此回封地所为何事,成建侯可知?”
    “知道啊。”武朝毫无防备地回答,接着反问一句,“留侯不知?”
    “良亦知。”虽然刘元没有细说,张良却猜得七七八八,目的为何张良更是一清二楚,唯一所不知的也就是刘元细节如何操作。
    武朝道:“那跟琼容为什么临行前才告诉有喜有什么关系吗?”
    “丽和侯此次与成建侯互换,成建侯不知为何?”张良是不相信武朝不明白的,武朝听着张良这一问嘴角已经是忍不住地抽搐,“知道的。”
    “那成建侯还需要问原因吗?”话至于此,武朝方才是着急都得乱了,压根没有细想,这会儿被张良一点,武朝马上明白了,可是这心里,更难过了,“说来说去都是因为我没用。”
    某位想到因为自己的没用得让琼容挺着大肚子跑到北地去帮着刘元,武朝这心里就难受!
    “此事,也怪不得成建侯吧。”张良一看武朝那生无可恋,嫌弃着自己恨不得自己去死的样子,那也不能真看着他去死吧,只好出声安慰,“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成建侯豁达,文武双全,不善谋人也是你的忧点,丽和侯许最喜欢的正是这样的成建侯。”
    和一个男人说喜不喜欢的,张良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可是于武朝来说,张良劝得极对,没错没错,琼容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他,他脑子没有琼容那么好使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他为什么要那么在意?
    “对对对,留侯说得极是。是我想多了,想多了。琼容去了北地也不怕,我让人给琼容多准备些吃的穿的用的,一定保证让琼容开开心心的。”
    武朝被张良一劝算是想通了,琼容此去云中是有要事,还是琼容非要去做不可的事,他帮不上忙最起码不能拖后退,事情不仅关系琼容,更关系刘元乃至将来的大汉,想当初他才听说的时候是有多高兴。
    “先生,陛下今日颁下了诏令。”白池拿着一封文书前来,这也是琼容在时培养他们的习惯了,但凡朝中有任何的诏书下发,白池都会第一时间送来整理。
    武朝虽然挂着一个侯爵,但却是刘元属官,朝会是不用上的,武朝倒也心大,并不觉得那有什么,十分高兴这样的安排,功成名也就了,接下来要做的事,感觉比着刘元混必须比跟着刘邦混要安全,故而武朝以为不上朝必须是好事。
    “什么诏令?”武朝伸手去看抄录下来的诏书,顺口也问了白池。
    “陛下诏令感念项伯等项氏一族为大汉做的功劳,特赐姓刘,诏令天下,以示从此是一家之人。”刘元的婚事当初是刘邦自己默许了项伯,道是要与项伯的儿子结为亲家的,但是现在刘元许配张良,虽说是项伯顾念张良的情份,也想在刘元那里卖一个好而为之,刘邦总要给点补偿。
    结儿女亲家也是为了项家,那不如直接两家人变成一家人好。
    “改姓啊。”虽然诏令下达刘邦是这样的意思,然而武朝和张良却不觉得此事有多好。
    改一家之姓,虽是荣耀,但对他们来说何尝不是一种难言的失落,从此再也不是项家人,他们也就跟项家再无关系了。
    “项伯是何反应?”张良随口而问,想必得知这份诏书下达,他们定也派人去打听了项伯接到这份诏书之后是何反应。
    “项伯叩谢陛下圣恩。”白池觉得张良是不是问了一个傻问题,无论项伯心里是真高兴还是假高兴,他都只能做出高兴的样子。
    “叩谢陛下圣恩吗?”张良听着喃语,白池一顿,叩谢圣恩还有什么不对了?
    张良与武朝作一揖,“成建侯,告辞了。”
    “啊,好!”看张良神色匆匆的,武朝知他是有要事,自不曾拦下,连忙相送。
    就算刘元赶路,诏书下达还有项伯的反应刘元都极快地收到了,趁着休息的空隙与琼容道:“突然不知我这主意出得好与不好了。”
    “无所谓好与不好,于项家的人来说,能保住命比什么都重要。想要与刘家结亲为此,如今谢陛下改姓之诏,真成了一家也是如此。”
    刘元道:“若是换了我怕是也愿改这姓的。”
    琼容朝着刘元一笑道:“也无人能让你改姓。不过,将来你与留侯成亲,你这公主的爵位,将来是想郎君承袭还是女郎承袭?”
    “也就先生会在意这个问题。”刘元乍然被问到只是一笑,琼容不以为然地道:“现在不想好难道还等以后再想不成?”
    “确有此意。”刘元心里的想法没什么不能跟琼容说的。
    “久宁。你知道现在的处境吗?无论你做什么,走一步你就要想到十步之后的事。促成你与张子房的事因你心愿 ,可你知道若是你换了另一个人来嫁,你的人生可以全然不同。”琼容没有机会和刘元多说婚事的机会,而如今终于是可以说了,琼容面对刘元不想谈她的爵位承继之事很是忧心。
    “先生,什么事我都可以算,我也能舍,独独我的婚事,我只嫁心中所喜。”刘元告诉琼容,琼容何尝不是明白这一点,故而才会千方百计也要如刘元所愿。
    琼容轻声一叹,“你的心思我都明白,嫁得心仪之人,与之相守白头,那是一生都无法取代的欢喜。可是久宁,你得想好以后的事,你们的子嗣……”
    “先生,我们还没成亲,孩子的事将来谁说得准?”刘元也实在没能忍住,还没成亲就说孩子,这日子还让人过吗?
    结果琼容幽幽地看着她,直把刘元看得头皮都发毛了,就算如此,刘元也得顶着上,“先生,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事情还没发生想那么多做什么,与其想我的孩子将来承谁的爵,不如想想办法让我们直接不用思考这个问题。”
    ……琼容更同意后者,“行,那你趁这个机会弄成女子也可承爵来。”
    “先生你是真敢想!”刘元差点给摔了,随之却跳了起来,“先生,这件事绝对不行,至少现在一点端倪都不能露出来。”
    琼容看向刘元,刘元道:“若是女子也可承爵,天下人都会疑心我刘元打那个位子的主意,哪怕现在还相信我的父皇也会。如此一来我不仅要面对天下群起攻之,单我手下里的人能接受的就没几个。先生,此事绝不可行。”
    无论琼容打什么样的主意刘元都要打消她起的一丁点的念头,琼容目光一沉,想想天下未定,刘元手中虽然有兵马,但是还是不够。
    “知道了,这句话出你之口入我之耳,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琼容斟酌了竟然同意刘元的说法,而于刘元她也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然而刘元却死死地摁住没让自己把话问出来。
    “先生你跟武先生说了什么让武先生着急成那样?”刘元好奇的啊,武朝追了小半天,要不是有什么大事那肯定是不会这样的。
    “也没什么,只是告诉他有孕罢了。”琼容说得风轻云淡,刘元激动了啊,眼睛都不眨地看着琼容的肚子,“先生你有喜了,你有喜了怎么不早说,那马车,你这一路颠波的,万一,万一……”
    琼容直接截了刘元的话,“没有什么万一,你且放宽心。”
    身为大夫琼容心里有数着,刘元却战战兢兢地道:“武先生这会儿该是要疯了吧?”
    临行前听闻这样的喜事,结果还没来得及和琼容表达一下内心的欢喜,琼容已经上了马车随刘元往云中去,云中那是什么地方?快马加鞭赶去来往也得五、六来天,琼容一个孕妇来回奔波,武朝不疯才怪。
    “有什么好疯的。我自己就是个大夫,我还不知如何照看自己?”
    琼容一脸的不以为然,刘元瞧了琼容一眼不太敢说话,但是立刻吩咐邱嬷嬷赶紧将琼容的马车布置得更好一些,多弄点布铺上去,能做得多软就做多软。
    邱嬷嬷是个经过事的人,刘元特意的一吩咐她即明白了琼容是怎么回事,虽然很是惊讶琼容竟然在这样的情况下往于云中,但一想琼容深得刘元和吕雉的信任,也笃定要将琼容照看好了。
    “太子殿下身边的几个女郎都是我安排到身边的。”琼容听着刘元让人安排给她的马车弄得再软和些,再提起了另一件事,刘元一开始见着还想问问那是怎么回事,等从吕雉的嘴里听说都是琼容的安排后,刘元秒懂。
    “辛苦先生了。”琼容为她费心不说,还得为刘盈费心,劳心劳力的也是辛苦,刘元必须得感谢。
    琼容道:“你没怪我就好。”
    “先生说的哪里话,先生之意都是为了盈儿好。身为太子,美人计将来一定会有人用的,费尽心思想防不如让他明白女人那点心思,天下的女人各有各的样子,什么样的都见过了,将来也就不稀奇了。”
    刘元也曾注意过那几个伺候刘盈的女郎是什么样子。天真可爱的有,攻于心计善谋的也有,贴心温柔的也有,无欲无求,安分守己的也有。
    虽说刘盈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这些女郎对他究竟意味着什么,但等到他情窦初开时,这么多的女郎一定会给他好好地上一课的。
    “父皇那样,我是不想再看到。若是盈儿将来也是这副得性,我未必能忍。”刘元阴恻恻地把自己此时此刻的忍耐道破,琼容何尝不明白,但是杀父弑君这样的事刘元绝不能做,故而虽说琼容同样厌恶刘邦,但从未动过杀了刘邦的心思。
    “回到封地的第一件事,你想好怎么办了?”琼容将话题掀过,不想再提,刘元微微一笑,“先生知道一样的威力远远不够,拓字印刷若是能成才是真正引得天下轰动。”
    琼容此去不仅仅要帮刘元办一些事,更重要的是让一样东西在北地诞生,西秦虎狼之国,他们出过声名赫赫的将军,相国,商人,独独没有一个文学大家出自秦国,这也是六国不耻于秦的原因之一。
    秦人对此难道就没有一丝的迫切?他们就不想证明自己不比那六国差?
    就算从前他们不曾想,可是刘元也会挑动得他们想。以一己之力要改乾坤是很难,合天下之力,让他们都跟刘元站在同一阵线,再想改就容易多了。
    “赶路吧,叫你那么一说我都想赶紧到云中,用最快的速度将你要的印刷术研究出来,虽说摸得了头绪,也得改正。”琼容此来是把不少人都带上了,就为了让他们一起用最快的速度把刘元想要的东西研究出来。
    “先生辛苦了,辛苦了。打下手的事你交给旁人来做,墨家那么多的人,他们总觉得自己比先生要厉害,这些事该让他们表现就让他们表现。反正想出印刷的人是你。”刘元眨了眨眼睛如此一说,琼容咦的一声。
    刘元笑眯眯地道:“反正我要这些名声也没什么用,还是归到先生头上,也好让先生执掌墨家,将来有更多墨家的人能为我们所用。”
    打的这点如意算盘刘元完全不怕告诉琼容,琼容却很喜欢刘元的直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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