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消息都通过浅书传到了徐环的耳朵里,她再三思索,也想不到这背后到底是何人操作。
    直到第三天傍晚,安婉之带着暗色的兜帽在傍晚姗姗而来,徐环豁然开朗,是了,她遗漏了眼前的人。
    不再夏恂眼前的安婉之一举一动都跟徐环截然不同,她一点也不柔弱,动作干净利落更像是江湖中侠客。
    外面的人定然是被打发了,徐环放心的盯着她轻笑道:“夏淮到底是从哪把你发掘出来的,让你学我,还真是委屈你了。”
    原来徐环那时日日去夏淮家里的那几天,是将夏恂的爱好喜欢全部告知了夏淮,当时徐环便发觉内室的屏风后面藏着一个人,原来就是安婉之在屏风后默默模仿着她的一举一动。
    安婉之爽朗一笑:“可不是他发现我,是我当初把他从大河里捡出来的。”
    徐环眼中划过惊讶之色,不是说严攀将他救了回来?
    安婉之解释道:“当初我女扮男装从军,严攀刚好是管理我的卒长。”
    “女扮男装从军?”徐环哑然,面上露出钦佩的神色,道“原来还是位巾帼女侠,徐环惭愧。敢问女侠当初为何想要参军,是为了保家卫国?”
    谁知安婉之却否认道,她随意道:“只是想试试学来的身手,只有战场上杀人不用坐牢狱。”
    这是什么奇女子?
    徐环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半晌才磕磕巴巴的说道:“那……你也愿意为甚于此?”不说这其中凶险,光是要委身于敌人,就已经让徐环不能想象。
    安婉之不屑一笑,道:“不就是床上那点事儿,一张不过片刻而已,我倒没什么,夏淮却不愿意,所以我给狗皇帝下了幻药,让他去梦中云雨去吧。”
    这到底是哪路奇人异事教导出来的清奇风骨,徐环吃惊却也敬佩,她仿佛全然不将虚礼和贞洁放在眼里,看人的时候也是坦荡荡的,徐环起了结交之意,态度也亲近许多。
    “姑娘气度不凡,小女子敬佩。”徐环失笑,然后发现两人站着说了半天,她连道:“安姑娘,坐下说话吧。”
    “宫外之事我已听说一二,这背后少不了夏淮操控吧。”她为安婉之斟茶,言笑晏晏的说道。
    “没错。”安婉之大方承认道:“我把消息传了出去,剩下的都是他运作的,我只负责宫中情报,其余的不归我管。”
    “那婚宴之事呢,也是夏淮让你请夏恂来的?”徐环神色不变的问道,嘴角依然带着淡笑。
    安婉之喝茶动作一顿,尴尬的放下茶杯,心虚的别开眼睛,却不肯答话了。
    徐环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定然是夏淮在背后算计,推了自己和严攀一把。
    外面的风声也是他放出的,如此一来,夏恂名声尽毁,淫辱臣妻是为失德,谋害朝臣更是昏庸至极,再加上前段时间因为服用阿芙蓉导致的形销骨立已经让有心人猜测他是沉溺酒色。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将夏恂推在风口浪尖上,无论如何他都将大失民心,而徐环则成为了他手中的一名利刃,一道道捅向夏恂的心口,让夏恂有苦不能言。
    偏偏他躲在暗处,夏恂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又怎么能赢得了?
    徐环自嘲的笑了笑,这两兄弟不愧是出自同源,都将她利用的彻彻底底。
    “我知道了。”她淡淡的说道,嘴角依然笑着,眼中却有十足凉意。
    安婉之终于是自知理亏,低头说道:“这事是我对不住你,你要怎么赔礼尽管说。”
    “我要我的名节,你们赔得起吗?”徐环冷冷说道,说完却自嘲的笑了,她哪有什么名节,不过是一个不贞不洁的妇人而已,恐怕在夏淮眼里也是这样的吧,所以才敢肆无忌惮的利用自己。
    徐环泄了气,说道:“罢了,我只想知道阿攀他会不会有危险?”
    安婉之连忙答道:“他被关在了天牢里,但是非常安全,你不用担心。今晚夏淮会派人去劫狱,我们有眼线,万无一失的,你放心。”
    “放心?”徐环倏地红了眼了,情绪突然就压制不住了,紧绷的神经突然断线,眼泪如倾盆大雨挥洒而下,厉声质问道:“从一开始你们是怎么答应我的?只是不放心就要用这种手段拖他下水!天牢是什么地方我会不知道,夏恂多忌惮他夏淮不知道?你让我放心,你们说的出口?”
    她梨花带雨的哭着,安婉之手足无措,她愧疚难安,却不敢靠近徐环,只能小心翼翼的用自己的衣袖当做手帕为她擦拭眼泪,小声哄道:
    “别哭了,我最看不得女人哭,你长的这么好看,哭肿了就不美了,严攀也会心疼的。你要是真生气可以打我,我很抗打的。”
    徐环听了就去捶打她的胳膊,不过这点力气在安婉之看来跟挠痒痒似得,渐渐地她渐渐停下泪水,安婉之才小声道:“不哭了?”
    徐环别过脸,道:“不用你管。”
    安婉之才又说道:“夏恂的确是吩咐了人下毒手,但是我也收买了人,留着用刑都留着劲儿,他皮糙肉厚肯定能扛过去,真没事儿。”
    她一说,徐环的眼圈又红了,安婉之忙道:“我不说了,我错了,你别哭了。我真的怕。”
    被她惊恐的表情一逗,徐环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安婉之这才放下心,从怀中掏出一只金色的灵牌塞到徐环手里。
    “这是出宫的令牌,用它你可以随时出宫,万事俱备,夏淮举事就在这几天,我也要功成身退了,你万事小心。有事可以派浅书过来找我,我会尽量帮你。”她临走的时候说道。
    安婉之走了,宫殿又恢复了空空荡荡的寂静中,浅书等人走了才进了,为她披了件衣裳道:“公主别担心了,小国公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徐环走到窗前双手合十,手指弯曲拢在一起放在胸前,对着刚刚冒头月亮闭上眼睛喃喃道:“苍天有灵,保佑阿攀平安无虞。”心中默默想着心诚则灵四个字,姿态越发虔诚。
    她仿佛入定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直到天色黑透了,外面的风吹进来凉意彻骨,她才惊醒过来打了个冷战,正要关上窗子,却见外面竟然有人在放烟花,一连三朵绽放在空中十分美丽炫目。
    徐环的身体却软了一下,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正要回床上歇息片刻,确定‘嘭’得一声,殿门被推开。
    她猛地回头便看见夏恂神情阴鸷的朝自己冲了过来,连忙向后退去但仍躲不过他的钳制。
    先是下意识的搜寻浅书的身影,只听见殿外传来若有若无的惊叫声。
    然后就是一声闷响,徐环的后背猛地摔在床上,冷硬的床板即便铺了几层被褥摔伤依旧很疼。
    徐环下意识的护住肚子,却让夏恂的神情更加癫狂起来。
    他整个人压在徐环的身上,一只手掐住徐环的脖子,黯黑的眸子阴沉沉的,狠戾的说道:“你还真的怀了他的孩子?”
    徐环眼前一阵阵发黑,她一边用力试图拨开他的手,一边痛苦的说道:“皇兄,你先放开我。”
    “放开?你给朕带了好大一顶绿帽子,朕凭什么放过你?”他癫狂的说道:“他竟然敢逃狱,竟然敢逃狱!他早就跟夏淮勾结在一起了是不是,你也知道是不是!你们姐弟想要联合起来谋夺朕的帝位!是不是!”
    她的眼泪不受控制的留下来,白天本就哭肿的双眼更加楚楚可怜,无助的说道:“皇兄,你在说什么,我是惠和,我真的是惠和啊。”
    夏恂终于松开手,徐环无力的躺在床上,捂着明显挂着一道红痕的脖子默默流泪。
    “惠和,好朕就当你是真的惠和。朕记得惠和是瘦马出身,相比床底之事很也是精通吧,现在朕就来尝尝你和她,这具身子到底有什么不同。”他邪气的笑着,膝盖抵进徐环的双腿间,不由分说的分开她的腿,整个人挤进来。
    徐环猛地睁大了眼睛,撑起身子想要往后躲,却被他一下按住动弹不得,悬殊的力道让徐环绝望至极。
    大手一挥,原本结实的布料瞬间被撕成碎片,遮挡在衣衫下白皙美丽的身体逐渐露出真实的面目。
    夏恂的眼睛逐渐变得猩红,兴奋的说道:“没想到这具身子也跟她一样美!”动作更加快速狂野,很快她便衣不蔽体。
    徐环一滴清泪顺着眼角流下,她绝望的闭上眼睛,嘶喊着: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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