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仙草,怎会如此……”   霏云敛看着眼前奄奄一息,一片枯黄之色的仙草,温润的眸子不由也是一惊。
    “不过是一晚时间,昨晚我走时候这些仙草还好好的,今早一来却……”   韶华年紧锁着眉头盯着眼前这片枯草,眸中疑虑重重。
    霏云敛弯下身子折了一根瑶草拿在手中查看了片刻,忽而面色一凛,:“是石研粉……”
    “石研粉是什么?”韶华年目色不明。
    “紫瑶仙草生长      但是却最怕石研粉,草茎上哪怕只沾了很少数的石研粉也会立刻枯死……只是,这里怎么会有石研粉?”霏云敛清淡的眉头微微一皱,自言自语说着,纵身跳入草丛中,他弯腰又从地上搓了一小把泥土,看着那潮湿的泥土,回头看向韶华年,:“你昨晚浇过水?”
    韶华年点了点头,:“昨日看土有些干了,就给它们浇了几桶水,这水我也经常浇,却也未见异样……你意思是这石研粉被放在了水中?”
    “你在哪里打的水?”
    “就是这洞底上方的那个冰泉”
    “冰泉……”霏云敛眉头锁的更紧,他盯着那片枯草,轻声道,:“知道此处有冰泉的人并不多,而且……这里的冰泉主要是为了灌溉洞底的紫瑶仙草,为何这泉水中会有石研粉……以前从未有过……除非……”
    “除非是有人故意往里面下毒?”韶华年目光深了深,划过一抹锐色,接口道。
    霏云敛蹙了蹙眉头,若有所思道,:“可是……药仙谷一向与世无争,又以救人为己任,从来都是以德报怨,我从未听说过有药仙谷过什么仇家……为何会有人   下毒呢?”
    “也许那人不是冲着药仙谷,而是……这紫瑶仙草……”
    韶华年目凉如水的看着眼前这一片枯草,心中迷雾重重,若无意外,再过三日,这仙草便会开花结籽,   便可以去救青灯老人,那人选在这时候下毒,难道是与青灯老人有关?那人难道不想让青灯老人醒过来?莫非……那人就是谋害青灯老人的凶手?可是他怎会对他们的行踪如此了若指掌,难道他一路都在跟踪他们,而他们竟未曾发觉?!
    他正思索间,突然一抹青衫如一片碧叶悠悠然的从他眼前飘过,他目光一亮,急忙大步追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子衿,你终于出现了,这几日你去了哪里,怎么都不见你踪影?”
    青子衿冷淡推开他的手,清绝出尘的面容上一片漠然平淡,:“我去了敦煌”
    “敦煌?!”韶华年怔了怔,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看着他斜挑着眼角刻薄目光,又知道他并无与自己开玩笑,不由惊道,:“敦煌离这里可是有几千里路呢……”
    青子衿冷笑一声,目光有些狷狂,:“区区千里,对我来说算的了什么?”
    韶华年忙附和着点头,赔笑着摇着扇子拍马屁道,:“是了是了,我却是忘了你通天的本领,就子衿你的本事,   莫说是敦煌,就算是瑶池仙境来去也不过是个眨眼的功夫……”
    霏云敛站在一边,看着韶华年不由有些惊讶,韶华年若是自己或与他人站在一处,永远都是一副风流倜傥,惊才艳绝,桃花扇轻轻一摇,便似将万种风情都集于一身,身若游龙,笑若春风,光芒万丈的让人挪不开视线的样子。
    但是偏偏在青子衿面前,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似乎变得很卑微,似是将全身光芒都收敛了起来,从春日暖阳变成淡淡星光,似是不愿与这一轮清皎明月争辉,只想静静伴他左右。
    这马屁虽然在霏云敛听来甚为虚伪,但是青子衿却很是受用,至少没有如往常般给他个大白眼。
    “你去敦煌莫非与小莲子有关,他们有危险?”
    “嗯,已经解决了”青子衿转过身去,答的轻飘飘的。
    “他们发生何事?你既知道他们有难,为何不知会我一声?”
    “我为何要知会你?你与我又无半点关系,难道我做何事还要事事向你报备?”   青子衿不耐烦的回头瞥了他一眼,声音刻薄清冷的反问,似是对他的纠缠烦不胜烦。
    韶华年脸色一暗,看着青子衿那无情无欲,冷玉似的眸子,只觉心中一痛,终是按耐不住心中的火气,看着他道,:“我并非要你事无巨细的向我报备,我不过是关心你才会多问几句,若是他人我也无闲心理会,这一路来我对你如何,难道你当真不明白?还是在装糊涂?!”
    青子衿看着他气的发白的脸色,灵肌玉骨的面容上却仍是无动于衷,只是淡淡挑了挑眉头,看着他那只毫无生气垂在身侧的那只手,残忍的开口道,“若是你说的是这只手,我承认我欠你一个人情,但是若你想以此来要挟我让我对你言听计从,我劝你还是莫要白日做梦了!”
    闻言,韶华年脸色更加难看,他死死的看着青子衿的身影越来越远,却是说不出来一个字,只是眼眶一片赤红,仿若熬了三日三夜没睡一般。
    月色沉寂,几朵白色的花瓣从树上无声的飘落下来,带来一阵清冽冷香,霏云敛的目光随着清淡的月光落在他那只残手上,心中微乎其微的发出一声低叹。
    敦煌。烈日灼灼。
    筮坞戍、溟鲛、糖莲子和紫苏心从那法阵中传送出来,正坐在一颗胡杨树下休息,忽而听到一阵驼铃声由远及近的传了过来。
    茫茫无垠的沙漠上,一队商旅骑着骆驼正在烈日下缓缓跋涉。   阳光很剧烈,干燥的风沙漫天飞舞,
    那一队骆驼身后还用绳索绑着几个奴隶,那些奴隶衣衫残破,风尘满面,瘦骨嶙峋,长发遮住大部分面容,几乎看不清相貌,他们身上都背着很沉的货物,在烈日下艰难的走着,即便是这样,他们的主人,那个肥胖的波斯商人似乎还是嫌弃他们走的太慢,从骆驼上跳了下来,手中拿着粗长的鞭子如赶牲口一般驱赶着他们,时而在他们背上狠狠甩下几鞭子。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一个男子忽而倒在了地上,趴在地上艰难的爬了几下,却怎么也起不来。
    那波斯商人立即大怒,肥胖的身子凑过去拿起鞭子便朝着他劈头盖脸的抽打下去,口中还不停骂着波斯语。
    那男子似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跪俯着身子一动不动,屡屡鲜血从他破旧的衣服上渗透出来。
    “住手!奴隶也是人,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如此残暴对待他们他们!”      一声清脆的少女声音从他们身后传了过来,天池般清澈纯真的眸子满是气愤的看着他。
    那波斯商人看着糖莲子双眼一瞪,说了一串她听不懂的波斯语,见糖莲子站着不动,手中长鞭转眼就朝着糖莲子扫了过来。
    糖莲子只觉面上一寒,凌厉的鞭风朝她扫来。
    但是鞭子未及落下,便被那一角乌黑衣袖直接抓住了鞭尾,筮坞戍内力在鞭尾上微微一震,那波斯商人的掌心顿时火辣辣的疼了起来,不由哎呦大叫一声,筮坞戍目色微微闪过一丝寒意,抓着鞭尾用力一扯,直接将持鞭的人拉了过来,倒立着在空中甩了几圈,重重扔在了沙地上,
    那波斯商人杀猪般的嚎叫一声,趔趄着摔在黄沙上,气急败坏的揉着屁股指挥着那几个手下纷纷冲了上来。
    那几个手下也不过是三脚猫的功夫,筮坞戍不过是简单几下,便将那些几个手下打的屁滚尿流,哀嚎着往沙丘另一头跑了去。
    那波斯商人朝着他们嘶吼着叫了两声,见没人搭理他,也龇牙咧嘴的一瘸一拐慌慌张张往前跑着逃命去了。
    糖莲子快步走到那衣衫褴褛,身上鞭痕累累,鲜血流淌的男子面前,轻轻拍着他后背道,
    :“你怎么样了,伤的重不重?”
    那男子没有回应她,只是趴在沙漠中一动不动的,似是昏了过去,糖莲子咬了咬唇,将他的身子轻轻翻了过来,待看清那男人的模样时,糖莲子眸子闪过一抹浓浓惊愕,她扑通一下惊得坐在了地上,看着眼前那人,忘了呼吸。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莫销魂!
    ps:其实……开虐开虐,我要虐……莫销魂了~~~·嗯嗯!为小莲子师父报仇!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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