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刚才院中落了几只喜鹊、叽叽喳喳的,别提有多喜庆了。”
    春语将酥油点心并几碟果脯放在几上,又出去一趟,泡了一壶上等的好茶。一杯倒去浮沫,第二杯才递给了妩媚。
    妩媚捏起一块点心,一口茶水,一口点心,吃得好不惬意。一块酥油点心吃完,妩媚才打趣春语道:“喜鹊有什么稀奇的,以后啊,咱们凤栖别的不多,但是喜鹊肯定足够多。”
    “有公主这顶顶尊贵的凤凰在,想来有生之年,奴婢也能欣赏一下百鸟朝凤的美景。”
    春语是个圆脸,说话还讨喜的姑娘。做事也勤快,这不妩媚将把茶杯放下,她便赶紧又为妩媚续了一杯茶水。
    “秋梦呢。”妩媚有些冷然的道。
    春语不自觉打了一个哆嗦,越发觉得自家的公主殿下恢复神智、不再痴傻以后,那威仪是越发的浓厚,只短短这么一句问话,春语便倍感压力。
    “回公主的话,好让公主知道,这秋梦…秋梦,从下午就不见踪影,奴婢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
    有着耗子大军以及鸟类大军随时汇报情况,妩媚自然知道秋梦去了哪儿。她之所以有此一问,不过是舀个筏子将秋梦给处理了。原本依着妩媚的恶趣味,秋梦这根别人埋下的钉子在自己面前蹦跶的话,她乐得看戏。只是谁让秋梦心大,居然打起了水宸的主意呢。
    妩媚可容不得心有异心之人打上被她划拨在保护圈之内的亲人的主意,这不转瞬思考间,便决定随便找个理由将秋梦给处置了。
    妩媚扯嘴淡漠笑道:“既然喜欢往外跑,不喜欢待在本宫的凤栖宫,以后就不必回来了。春语,明儿给太子哥哥身边的王嬷嬷说一声,让她把秋梦给本宫退回内务府去。”
    被退回内务府的宫娥太监们从来都讨不了好,只会被分派去做那最脏最累的活计。不过这也是秋梦该得的,谁让她触碰了妩媚的底线了呢。妩媚只借内务府的手折磨秋梦,而没有直接要了她的命,已经算是难得的善心了。
    春语也是知道这个理,因此只是在心中惋惜了秋梦有些不知事儿,公主恢复了神智、不再痴傻之后,还能像一样好糊弄吗,这不偷懒偷成了习惯,终于惹恼了公主不是。
    春语有此想法,也是因为不清楚这个同屋所住的小姐妹是旁的嫔妃手中捏着的钉子,只以为她时不时的不见人影,是偷跑去了某处隐秘地儿躲懒。
    春语虽说猜错了妩媚惩治秋梦的缘由,但说话讨喜、做事也勤快的她可没有为秋梦说情的心思。一来她是个懂规矩的,知道妩媚话出口,事情便成定局,不是她小小奴婢能够改变的,二来虽说是同屋所住、互相称小姐妹,但其实他们二人之间的交情并不深,并不值得春语冒着风险为她求情。
    春语咬了一下唇瓣,“奴婢知道了,明儿定会找王嬷嬷好生说叨。”说着,春语看了一下半敞开的窗户,有些迟疑的接着道:“公主,夜已经深了,你该就寝了。”
    妩媚嗯了一声,便从红木的美人榻上起身,由着春语伺候自己沐浴更衣,然后上床睡觉。
    妩媚一夜无梦,一觉便睡到了大天亮。早上起来后,先是梳洗又是打扮,折腾一圈儿后,这才坐到桌前,开始吃起了放了霜糖、吃起来甜滋滋的小米粥。
    春语自是一大早跑去找了王嬷嬷,把妩媚的吩咐一说,王嬷嬷便领着她雷厉风行的处置了秋梦。妩媚用完一碗放了霜糖的小米粥后,秋梦已经哭哭啼啼,哀嚎连天的被扭送回了内务府。
    妩媚用完早膳,水宸便跟事先踩好点一样的出现了。
    “小妹起得真早,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水宸先是笑眯眯地捏了一把妩媚带着婴儿肥的小脸,然后如同在自己所住的太子东宫一样,很是自在且随意的吩咐凤栖宫的宫人给他上早膳。
    春语去了后殿的小厨房,端的早膳同妩媚先前吃的一样,不过因着水宸不怎么喜欢吃甜的,因此他所食用的那晚小米粥并没有放霜糖,而是放了一些肉糜。
    水宸快速的解决了早膳。用完早膳后,身着杏黄色太子朝服的他却并没有离开的打算。妩媚有些疑惑,毕竟据她的了解,水宸平时喜穿常服,一旦穿了太子朝服,便多半要上早朝。而今日,天色已经大亮,水宸这样迟去,不怕文帝心生不满,认定他不够勤勉吗。
    妩媚疑惑的问出声:“太子哥哥不去上早朝吗。”
    “昨晚父皇忙着啃老白菜,想来也是起身迟了。孤现在去,不过是和父皇前后的事,没什么大碍的。”
    话虽这么说,但水宸明显很受用妩媚的提醒,当即再捏了捏妩媚的小脸蛋,离开了凤栖宫,往金銮殿而去。
    第11章 妩媚练字!
    不提擅长坑爹的水宸在朝堂之上是怎么和文帝争锋相对。只说水宸离开之后,妩媚便打着好看书的名义,将贴身伺候她的春语赶去书房外屋做针线,自己则躲在内室里和前来报告荣国公贾府情报的几只耗子说话。
    “贾二的所住的院子,除了几个内定的姨娘人选外,几乎都被换了个遍。”一只毛色灰白的耗子吱吱地说,将妩媚成了嫡长公主后,荣国贾府所发生的大小事儿全吐露出来。
    妩媚木然了一下,“贾二是谁?不会是那假正经吧。”
    小耗子显然听过贾赦私下里嘀咕过贾政是个假正经,因此妩媚这么称呼贾政时,小耗子只是呆愣片刻,便猛地点头,吱吱的说。“就是他,就是他,贾二刻不就是一个假正经嘛,明明是他龟儿将书房摆设砸了个遍,偏偏怪起了下人毛手毛脚……”
    妩媚任由小耗子吱吱地说一大长串儿后,才幽幽的道:“只有贾政的院子里换了下人?恩公的院子里的人没换?”
    “听老姑婆说,东大院所有仆人的卖身契都捏在殿下恩公的手上,所以贾母未能成功的将东大院里的下人给换了。”另一只灰毛耗子赶紧回答道。
    “不能换,但能安插人啊!”妩媚再次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机缘难得,本宫怕是要后悔成了这大魏的嫡长公主了。”
    魂魄完全融合了躯体,这一世成了凡人,她也心甘情愿!
    “殿下且放宽心,荣国府有我等盯着,万万不会让有恩于殿下的恩公出丝毫的差错。”最先开口的那只小耗子吱吱地说着,“贾母昨儿竟然和颜悦色的对殿下之恩公说话,说什么已去世的贾老太君最是疼爱他这个孙儿,让殿下之恩公最好能够在抄写佛经之余去一次京郊外久负盛名的寺庙为贾老太君吃斋祈福。俺们几个顺着下水道跑进皇宫之时,瞧着荣国公很是意动,想来殿下之恩公是无法避免出府前往京郊寺院打沾吃斋……”
    依着贾母恨不得偏心到胳肢窝的差别对待,居然如此说话,而且态度听小耗子们说还挺和颜悦色的,妩媚不用脑子猜,就能猜到了贾母绝逼不怀好意,绝逼在暗搓搓的计算着什么阴谋诡计…
    不过…
    妩媚转念一想,倒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一个能提前与‘恩公’相遇的机会。
    妩媚狐狸眼一眯,那脸窝上的两汪梨涡无一不说明了她的高兴。她笑得格外畅快的道,“太子哥哥十年母孝也快到了,也是时候去大佛寺走一走,本尊去给母后上几炷香,诵几段佛经,也算了了这段浅薄的母女缘分……”
    妩媚就此打定了主意,要择贾赦被‘撵’出荣国府为贾老太君打沾吃斋那一天出宫,与她心心念、决心好好宠爱这一辈子的恩公来个始于颜值的一见钟情定终身。
    妩媚为寻找恩公游历多个世界,早就习惯了谋定而后动,要做什么事都先定下章程,找出可以造成改变的细节加以完善。因此就算打定了主意,在没有得到确定贾赦被‘撵’出荣国府的确切时间,妩媚依然云淡风轻。只除了水宸在时,偶尔不留痕迹的引导水宸对元后早逝的惆怅和怀念。
    “太子哥哥年年为母后抄写佛经,真是孝心可嘉。媚娘也想学太子哥哥一样聊表孝心,只是人小、手无力,写的字难看不说还不怎么识字…”
    妩媚将小脸皱成一团儿,委委屈屈的道:“太子哥哥教媚娘写字吧。媚娘好歹是公主,不识字的公主也太丢太子哥哥的脸面了。”
    嫡长公主本身因为缺了魂魄,先天是个痴傻的,吃喝拉撒睡都靠人只能,又怎么可能认字、写字,妩媚本身虽说认字也写得一手好字,但她成了嫡长公主后,只能变得‘不认字、不会写字’。
    水宸并不知道转瞬之间,妩媚那比比干还多了一窍的玲珑心已经转过了无数的念头。他听到妩媚说让他教她写字,那是眼睛亮闪闪地接连表示:“孤的字迹风格偏大气,很适合小妹学。小妹就此放心,哥哥定会手把手的教你写字。”
    妩媚眼睛同样闪亮亮的回道:“媚娘相信太子哥哥。”
    水宸抱着妩媚手把手教她写字后,不过几日的功夫,便传遍了整个皇宫。文帝听闻后,有些吃醋的表示,朕字写得更加霸气,媚娘该跟着朕学写字才对!
    媚娘坐在高高的凳子上,晃荡着两只腿儿,故意笑得娇俏的道:“父皇,媚娘是女儿家,字迹该娟秀柔美,怎么能霸气呢。霸气只能父皇有。”
    妩媚的这句马屁可让文帝整颗心都痒痒得,简直高兴、得意得不得了。
    “媚娘说得对,朕记得藏书阁收藏有李大家的字帖,她的字迹最是娟秀却又带着一股不同于寻常女子的潇洒惬意,媚娘你照着李大家的字迹临摹,是最合适不过。”
    妩媚点点头,柔声道:“父皇真好,多谢父皇。”
    妩媚学写字、识字不过是一个引子,好引出自己本来就会写字的事。也是巧合,妩媚字迹和李大家的相似,只是行云流水间看起来更加潇洒惬意。
    藏书阁收藏的李大家所有字帖被打包送来后,妩媚一边临摹,一边熟练的抄写佛经。待佛经抄写完毕后,妩媚也从耗子情报大军的口中得到贾赦被‘撵’出荣国府暂时住到大佛寺的确切时间。
    妩媚带着骄傲的神色将自己抄写的佛经捧给水宸看在,只把水宸看得眼泪汪汪。
    “抄写了这么多,手一定很疼吧。”
    水宸赶紧抓住妩媚的小手,给她揉揉。末了还吐槽文帝道:“咱们父皇就是事儿精,明明你跟着哥哥识字、写字就成,还多此一举让你临摹李大家的字帖,孤承认李大家的字帖很有风骨,但小妹你又要临摹又要抄写佛经,实在是太受累了。小妹啊,就算你字迹写得宛如螃蟹爬,想来母后也不会嫌弃的。”
    要不是知道水宸没别的心思,只是心疼她多写了那么多的字,准会啐他一口。什么叫字迹写得宛如螃蟹爬,已过世的元后可能是不会嫌弃,但她嫌弃好不好…
    妩媚隐晦地翻了一记白眼,转而提醒水宸道:“太子哥哥,听说京郊的大佛教香火鼎盛,太子哥哥和父皇都说过母后生前信佛,媚娘仔细想想,不如咱们去大佛寺走一遭,亲手在佛前为母后焚经祈求来世福源如何?”
    “媚娘真是有心。”
    水宸可不知道妩媚之所以会这样说话,主要是为了卯足劲儿和她的恩公来一出唯美的初遇,因此那叫一个眼泪汪汪。当然即使水宸喜欢对妩媚的一举一动进行脑补,但对于文帝这个父皇,说话还是不怎么客气的。只听水宸感动后道:“媚娘说得不错,咱们的确该亲自去佛前为母后焚经祈福,免得每逢母后祭日,孤伤心感怀之余还要面对父皇那张不得劲儿的老脸……”
    厉害了我的哥,真是无时无刻都在挤兑着父皇…
    在心中对文帝很是幸灾乐祸一番,妩媚建议道:“哥哥,咱们出宫只是为了聊表孝心,不好大张旗鼓,不若换上便服,装成富家公子姐儿如何。如此想来也不会有那趋炎附势之辈,趁机上来谄媚。”
    水宸仔细想了一下,觉得妩媚说得是这个理,便同意了妩媚改换便服、做富家哥儿姐儿打扮的建议。
    妩媚达到目的后,自是挽着水宸的胳膊,兴致勃勃的说起两人穿什么样的便服不出众又好看。贾赦这边,却颇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萧瑟感!
    还未及冠、却越长越俊秀,男颜堪比古之潘安的贾赦静静地站在庭院中,很是深沉的来了一句:“最近咱们院里打杂下人懒了啊,看看野草都这么深了,居然还不打整,留着给大爷我体会芳草萋萋感啊!”
    金砖在一旁呆若木鸡,一点也没有回答贾赦的欲望。银锭、铜钱互相对视一眼,都有点无奈外加小心翼翼地道:“大爷,这不是大爷你叫粗扫婆子不整理的吗。”
    贾赦心一哽,也是想起了是自己事先这么吩咐的,不免有些恼羞成怒的道:“你俩还学会嚼舌了啊,看来大爷我去大佛寺当和尚,留你们守着东大院,是一件很正确的事。”
    银锭、铜钱连忙告罪。
    银锭道:“大爷,小的知错了,别把小的和铜钱丢下啊,出门在外,大爷身边总要留一个人伺候吧。小的比铜钱能说会道,也比铜钱勤快,带上小的准没错。”
    铜钱瞪了一眼银锭这专卖自己人的坑货,转而也道:“大爷留下银锭和小的也是好的,只是大爷出门在外不带着咱们三的其中一个,少不得夫人那边又会起了送娇俏丫头伺候大爷的心思……”
    贾赦点点头,却是没开腔附和,反而问金砖:“金砖,你怎么看。”
    金砖回答道:“大爷此次前往大佛寺,怎么也得住满一个月。带上银锭、铜钱其中一人胜过带上婆子丫鬟。”
    第12章 争锋相对!
    “的确。”
    贾赦搓了搓下颌,眼睛咕噜一转,吐出的话语,尖酸又带点自嘲。
    “夫人如此用心良苦,大爷怎么忍心违背夫人的意愿呢。”
    “金砖,大爷我去了大佛寺后,记得将爷入住大佛寺,为祖母吃斋念佛一月的消息大大的宣传一下。”
    如此,自己那个偏心到胳肢窝的母亲,不会再妄想让自己背上‘忤逆不孝’‘贪花好色’的名声,不会再用自己当踏脚石,给老二那个假正经铺一条青云路了吧!
    依着这些日子以来对贾母的了解,贾赦清楚明白这多半是妄想,但他还是忍不住去奢望。奢望贾母会像疼爱贾政一样疼爱自己、或者只有一半也好。但奢望只会是奢望,嘴巴硬心中其实对于贾母还是有期待的贾赦直到临出门之前,也没得到贾母哪怕是虚假的关怀…
    贾母面色平淡、眼神甚至带着疏离的道:“好好在大佛寺待着,用心礼佛焚经,想来老夫人在天有灵,定会感受到赦哥儿的孝心的。”
    贾赦是多敏感的人,何况贾母在荣国公不在府中、外出与友人相聚时表现得太过明显,贾赦是傻了才会发现不出贾母的态度。
    贾赦心渐渐凉了下来,嘴巴微扯,便扯出了一抹浅淡、却嘲讽意味明显的微笑。
    “夫人说得是,祖母在天有灵,在天上看着呢。想来儿子的孝心以及夫人的用心,祖母都会看在眼里、记在心中的。”
    贾母心中微眯,那股子好不容易压制住的厌烦感又腾地冒出来。
    贾赦这混蛋儿真被那个偏心鬼的贾老太君教坏了,面对自己这个生母,从小到大都是这般阴阳怪气。好在本来就不是在她身边养大的,她对贾赦并没有多的感觉,不然贾母觉得自己准得被膈应死。
    “时候不早了,赦哥儿还是早点出门上轿去往大佛寺吧。”
    贾母说完这话,便招来赖大家的:“别说我这个做娘的不疼你,你出门在外,只带着铜钱这么一个小厮伺候怕是不妥,胭红乃是赖大家的亲手□□出的伶俐人,为娘知道你是喜好颜色的主儿,就做主赏赐给你,这回你去大佛寺,就带上胭红。”
    贾母说得那叫一个强势,显然根本没有考虑贾赦会拒绝的可能性。然而,贾赦早就认定自己和贾老太君说得那般、是个亲缘寡薄之人,贾母如此,逆反心一起,本质其实挺混不咎的贾赦当即拒绝了贾母。
    贾赦板着俊脸道:“夫人也说了儿子是去大佛寺为祖母吃斋念佛,以告慰她的在天之灵,自是一主一仆足矣。何况,胭红乃是女儿之身,就算赖大家的□□得再好,儿子带上她怕也会玷污了佛门这个清静之地。”
    此言一出,贾母面色看似如常还未表态,站在赖大家身后,一直拿含羞带怯眸光偷瞄贾赦,长得精致典雅,柳腰蜂臀的胭红便瞬间白了脸…
    胭红花容失色,语带哽咽的道:“赦哥儿说这话,可真是羞煞人也。胭红虽是奴婢,但好歹也是清白之身,赦哥儿怎么能用‘玷污’了佛门这个清静之地的恶毒言语来说杀胭红呢!”
    贾母拨了拨手腕上颗颗饱满的檀木珠子,一派沉稳的道:“赦哥儿这话的确说得不着调,瞧瞧好一位乖姐儿就被你羞涩得恨不得两眼一闭,以死证清白。”
    “夫人这话说得不对。”贾赦扯着嘴巴,冷笑连连的道:“儿子今日才第一次见胭红,连正眼都没看,她的清白关爷什么事,别是背地里干出什么腌臜事儿,打量儿子好糊弄,准备赖上儿子吧。”
    就赖大家的那种货色亲自□□出来,能是什么好东西。贾赦自认自己不是个蠢货,可没那个善心、为了所谓的‘长辈赐不敢辞’的孝道,接受胭红。谁知道由赖大家的亲自□□出来的胭红是不是祸头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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