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睿哼了一声,“你都不告诉我,我也不告诉你。喏,东西在这儿,别拆开,拿去给你堂哥吧。”
    岑执看着手里的几个红包,颇为无语。
    这是沈西园发现的最新的装符纸的办法。
    符纸如果没有包装,谁触碰到就会对谁生效,找纸包也麻烦,结果在买符纸的时候看到人家又卖红包,她立刻想到,可以用红包包啊!
    把画好的符,一个个塞进红包里面,封口,交给买符的人,人家自用或者送人皆可,要用的时候就拆开红包拿出符纸放身上就行啦,简直再方便不过。
    足足二十多个红包。
    不让打开,岑执就捏了捏,每个红包都薄薄的,里面到底放的什么玩意?
    反正肯定不可能放钱。
    他仔细看看,红包背面写的有字。
    “金钟罩符,平安符,镇魂符,静心符……”岑执顿时无语了,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奚睿,“这什么玩意?”
    “如你所见啊。你赶紧送去吧。”
    岑执心中疑惑重重,但也没多说什么,自家堂哥那性子,也不是会开玩笑的,那堂哥是真信这些?问题是奚睿怎么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岑执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忙于学习,疏忽了兄弟,现在兄弟已经完全变成他不知道的样子。
    岑执把装符的红包带走,奚睿趴到后桌来八卦。
    “老韩,你知道岑执是岑家人吗?”
    老韩居然在翻书本,他那书本比脸都干净,也不知道翻个什么劲儿。
    韩越:“现在知道了。”
    奚睿:“他为什么瞒着我们啊?咱俩也都没隐瞒过啊。”
    韩越:“我只知道岑家老爷子有一子一女,你听说过岑老爷子还有个小儿子吗?”
    奚睿摇头,“还真没。”
    韩越:“你记得岑执说过他父亲吗?”
    奚睿点头:“他有一次提过他父亲是缉毒警察,在他十岁的时候就牺牲了,他跟母亲生活在一起……那照这么说的话,岑执的父亲也是隐瞒身份去当的缉毒警察,所以岑家那边也没公开过,世人也不知道岑家还有一个小儿子,就是岑执的父亲!”
    韩越:“大概吧。”
    奚睿:“那再怎么说,岑执也是岑老爷子的孙子,有继承权的,他好像平时跟岑家也都没什么联系啊。”
    “你管那么多干嘛。”韩越无语。
    奚睿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道:“对了老韩,听说没,昨晚嵩爷的场子被人砸了。”
    “那个赌场?”
    “没错!据说猜大小,耿海连输4亿!真他妈牛逼。”奚睿兴奋地说,“当初我年少无知,被一帮孙子下套,在那儿连输三千万,还是我小舅把我捞出来的。我就知道,那场子迟早得被人狠狠地砸了!”
    沈西园忽然抬头看向奚睿,“为什么没人举报?”
    “啊?”
    “我说那场子,赌场,国家不是不允许的吗?为什么没人举报?”沈西园问。
    奚睿哼了一声,“哪儿能没人举报啊。谁都知道那场子真正的主人是嵩爷,但找不到证据,甚至人们连嵩爷到底是谁都不知道。以往也不是没举报过,也端掉过几次,每次都是丢几个替罪羊出去,对嵩爷来说不痛不痒,但是举报者……呵呵,没一个有好下场,谁还敢举报啊。”
    沈西园想了想,“那如果是你呢?你家世不错,举报的话那个小嵩也会报复你?”
    “小嵩?小园园你真是个天才,不过在外面可别这么说啊,据说嵩爷那人心眼儿极小,敢冒犯他,他会扒了你的皮。至于你的问题……我举报的话,短时间内我家肯定能护住我,可嵩爷路道极多,国内外各方势力都有,不过输了三千万而已,我们家实在没必要招惹这样疯狗的对手。”
    奚睿说,“其实嵩爷这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手段狠辣,却也不乱来,是以除了那些输红眼的赌徒之外,他还真没多少地位相当的敌人。跟嵩爷地位相当的,不会两败俱伤地搞嵩爷,而其他那些真正有仇的想搞嵩爷,又压根儿不够格。”
    沈西园明白了。
    奚睿忽然又说:“其实那些在嵩爷场子里输的倾家荡产的赌徒,一点儿都不值得同情。”
    沈西园没吭声。
    赌徒,从来都不值得同情。
    能把自己身家性命都压在赌桌上的人,还算人吗?
    “不过我还是很好奇,那个连赢耿海四亿的到底是谁啊!要知道,耿海的赌术在圈子里可是有名的,无论是简单的骰子,还是□□,他都玩得很顶级!耿海也不是没输过,但连输40局,也太他妈传奇了!那位牛人只怕是把耿海的信心都摧毁掉了!”
    奚睿兴奋地说,“耿海废了,那嵩爷这个场子就废了,毕竟嵩爷可指着耿海坐镇呢。”
    沈西园握笔的手顿了顿。
    耿海废了?
    恐怕没那么容易,连输40局,的确会输得他怀疑人生,但就这一次,还不足以击溃他的信心。
    下午放学。
    奚睿照旧跟韩越一起去俱乐部训练,明天就要比赛,韩越今晚会住在俱乐部那边,明天白天也会做些准备工作。
    沈西园当然还是回自己的出租屋学习,今晚的任务是做5篇现代文,5篇诗词赏析。
    出了电梯刚进楼道,沈西园就觉得不太对。
    “不许动。”
    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
    沈西园微微挑眉,脖子里一阵凉意,低头一看,一把锋利的匕首横在她脖颈处。
    “总算等到你回来。”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说话的人也没遮掩,就这么走到沈西园面前,“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就这么落在我手里。”
    沈西园微微皱眉,楚雨萱居然带了几个小弟来堵她。
    楚雨萱半边脸还肿着,昨晚上被耿海扇的那一巴掌可真不轻啊,估计她牙齿都被打松了。
    “钥匙呢,开门,咱们进去慢慢玩。”楚雨萱冷笑,“你最好给我老实点,敢耍花样,我割断你脖子!再划画你这张脸!”
    凑近的时候,沈西园的皮肤更是白皙细腻得让人嫉妒,一个毛孔都看不见。
    沈西园:“那你到底是想割我脖子,还是想划我脸?钥匙在这儿,你确定想进去?”
    “少废话。”楚雨萱一把夺过钥匙,旁边的一个小弟就殷勤地上前去帮忙开门,“楚姐请。”
    一帮人压着沈西园进屋,走在最后面的小弟,还把房门管好,反锁,插销也插上。
    沈西园被按坐在沙发上,匕首依然横在她脖子里。
    楚雨萱就坐在她对面,眼神极冷,“昨天晚上,你很得意啊,连赢海哥40局,一战成名!爽不爽?”
    “还行。”
    “你他妈找死!”楚雨萱狠狠一脚踹在茶几上,瞪着沈西园,“砸了嵩爷的场子,你真以为还能活几天?呵呵,我告诉你,得罪海哥的话,最多也就是受点罪,断个手脚,但你得罪了嵩爷,信不信你马上就要活在噩梦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沈西园抽了抽嘴角,“是不是你们在威胁别人的时候,都特别爱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几个字?你知道什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吗?”
    楚雨萱:“少在这儿嘴硬,今天来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要教训你。不然等嵩爷出手就没我什么事儿了,不好好教训你一顿,我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儿!”
    “那你想怎么教训?”沈西园问。
    “你这张脸不错,扇起来应该很爽;头发也挺光滑,我看剪下来做拖把挺好……另外,我这些兄弟们最近没钱去找小姐,不如你帮他们缓解下,物尽其用嘛。”楚雨萱的笑容里满是恶意。
    沈西园的脸色骤然冷下来。
    “楚雨萱,你真是不知死活。”
    沈西园又看向站在旁边的那些个杀马特:“我跟你们总无冤无仇吧,你们确定要听她的,教训我?”
    几个杀马特看了看沈西园,又看向楚雨萱,“我们听萱姐的。”
    “那你们知不知道,作孽,是要还的。”
    “少他妈废话!教训你还要理由了?敢坑我们楚姐,玩儿不死你!”
    沈西园笑了,“丝丝小美,家里来客人了,给客人倒点水招待一下啊。”
    楚雨萱等人顿时警惕起来,还有个黄毛在屋子里到处看,回来说道:“楚姐,那妞儿骗人呢,屋里根本没别人。”
    他话音刚落,厨房里的电水壶忽然飘过来,还有几个一次性杯,飘到茶几上时,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把水杯一个个分开,又拎起水壶倒水。
    所有人都懵逼了。
    黄毛忍不住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想不想看看给你们倒水的鬼?”沈西园笑。
    屋内气氛一阵诡异。
    楚雨萱脸色铁青,“少在这儿装神弄鬼!”
    “装神没有,弄鬼么……”
    沈西园一挥手,免费帮几人开了阴阳眼。
    楚雨萱眼睁睁看着自己身前站着一个白裙女子,一头乌黑的长发垂到地面,脸色青白,眼珠子是红的,嘴唇是乌紫的。
    “你你……你……”楚雨萱指着白裙女子,颤抖不止。
    白裙女子冲她一笑,眼睛红得滴血,她这一笑,乌紫的嘴直接裂开,舌头掉了出来……足足三尺长!
    她的舌头甚至都掉到了楚雨萱的腿上!
    楚雨萱穿的是长度只到腿根的热裤,白裙女子的长舌,就落在她的大腿上!口水滴答滴答,流得她满腿都是!
    “你——”楚雨萱牙齿都在打颤。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来自她的小弟们。
    楚雨萱立刻回头看去。
    只见她旁边,站着一个穿着高中裙式校服的女孩子,她的头……她的头是烂的!整张脸都是碎的!她的眼球松松垮垮,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掉下来……
    “啊——”
    校服女生走了一步,晃动了一下身体,她那颗不牢固的眼球果然掉了下来。
    黄毛离得最近,吓得整个人瘫软在地。
    校服女生生气地跺脚,“别踩到我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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