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如意真仙,也要祈越和崇九去解决。
    祈越嗤之以鼻:“哪来的野鸡,也敢称自己是真仙了。我们先去收拾他,等观音来了,让她去对付那蝎子吧。”
    打架当然是要专挑软柿子捏,那蝎子精太厉害,两人不是敌手,而那如意真仙,祈越自忖还是能收拾下的。
    “你还能去吗?”崇九问。
    “废话。”祈越一瘸一拐地走着,“就算我断了一条腿,也还有另一条,不,还有两条呢。我可是有三条腿的男人。”
    ……
    祈越骑着马,前往落胎泉。
    路过照胎泉时,他还进去看了一会。
    上一次来是夜晚,没有看真切,泉边也没人。而这一次是白天,泉边人潮熙攘。
    池壁上长满了苔痕,已看不出原来池壁的颜色,而池水却清澈透明。
    不少怀孕的妇人都在旁边照着泉水。在照之前,她们虔诚地跪在泉边,一边磕头一边说:“祈祷怀的女孩,怀的女孩……”
    磕完头后,在亲属的搀扶下,她们紧张地走向池边。这一段路,明明只有几米,她们却走得一步一顿,甚至根本没有迈出的勇气。
    往泉边一照,红光便是女孩,蓝光便是男孩。
    若见了蓝光,妇人们就痛哭流涕,甚至有些激动的,在泉边哭着以头抢地,红色的血水汇入泉中,和那道道红光相似。
    她们哭着,喊着,只因她们所有的希望和命运,都寄托在了这汪浅浅的池水,和这道彩色的光芒上面。
    祈越身旁站着一个妇人,她鼓起勇气,走到池边。她照了一下,刹那间,池中闪过一道蓝光。
    妇人全身剧烈地颤抖了起来,突然,往那落胎泉中摔去。
    祈越忙一把拉住了她。
    妇人是一个人来的,她没有哭喊出声,只是木然地看着池中的蓝光,脸上挂满了泪,看样子,已经不想再活了。
    女儿国重女轻男,没有任何男子。一个男子,在女儿国中,也不可能活下去。因此,照见了蓝光的,就必须去落胎泉,向如意真仙奉上半辈子的积蓄,只为求得一杯小小的落胎泉水,打去腹中的男孩。
    若不打去胎儿,就只能将他生下,然后遗弃,眼睁睁地看着孩子死亡。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这等心肠,因此,绝大部分人都是去求落胎泉水。
    祈越望着泉边或哭或笑的妇人们,有些看不下去。他转身拉着崇九,说:“走吧。”
    两人便离开照胎泉,往落胎泉而去。
    沿路上,他们还看见一群群妇人,抬着牛羊和各种贡品,往落胎泉而去。
    祈越走近了,听见她们在恶毒地咒骂如意真仙,说他占了落胎泉,还收取这么高费用,这让多少怀了男儿的家庭倾家荡产,几乎不能再活下去。
    祈越有些疑惑:“她们为什么一定要喝子母河水呢?不怀孕不就行了?”
    “养儿防老啊。”崇九说,“没有子女,她们老了怎么办?”
    祈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崇九忙说:“这你不用担心。等你老了,我会养你的。”
    祈越将信将疑地望他一眼,他倒没去想崇九这话有几分真,到老了又还算不算数,只是对对方的财力表示怀疑。
    崇九连忙掏出荷包:“养老钱我还是有的。”
    祈越看了一眼,摸摸胸前的两个龙蛋,骄傲地说:“不用你养,我可是有俩儿子的人。就算一个不孝顺,也还有另一个呢。”
    崇九:怎么有种吃醋的感觉。
    ……
    如意真仙在落胎泉边建了一座道观,名曰聚仙庵。
    泉边,站着几个守泉的小道士。来的妇人们,要把抬来的牛羊贡品献上,才能换得一小碗的泉水。
    她们讨到了泉水,小心翼翼地接着,泉水得来不易,惟恐洒了一点,那就没有堕胎的效果了,而她们也几乎没有再献上一次贡品的财力。
    祈越朝小道士走去,直接问:“如意真仙呢?”
    “有事直接说。”小道士没好气地说。
    祈越当然不可能和这种凡人计较,他正准备好脾气地再问一次,就见小道士抬起头来,惊讶地说:“你是个男人啊。”
    “你怎么看出来的?”祈越觉得自己变的五官很女性化,妆容也很美,身姿也很绰约,胸也很挺,这完全不像男人啊。
    小道士扬起脖子,指指自己的喉结:“你忘了遮这个。”
    祈越一摸,果然是疏忽了,竟然忽略了这茬。
    “既然是男人,那就是稀客。你去吧,师父在后山。”小道士朝庵后的一条小路一指。
    “谢了!”祈越说完,和崇九往小路走去。
    祈越一边走,一边和崇九说:“待会,我手上数一二三,数到三,我们就同时出手。”
    “好。”崇九说。
    祈越说:“要打得快、准、狠。别拖泥带水,给他回防的机会。”
    走了一会,便见到一颗十余丈高的大树,树下盘腿坐着一个老道。
    祈越站定,揉揉拳头,缓缓竖起一根手指。
    听到脚步声,道士睁开了眼。
    祈越又竖起第二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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