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bo头:“可是沈音之明明违反规则……”
    “……”
    关于手机,副导演并不知情。
    总导演不在,只有少部分工作人员清楚内情,赶紧上前耳语几句,听完来龙去脉他不禁神色微变。瞥眼走廊上所谓的‘投资商大佬’,再着重看了看沈音之。
    无论如何投资要保,规矩颜面更要保。
    副导演选择严厉斥责沈音之,反过来更加严厉地教育的bobo头。
    一通长篇大论如更年期的校长,沈当事人揉揉眼睛扯扯耳朵,身边林朝雾忽然一个手肘碰过来,低声说:“嘿姐妹,我发现门外有个男人一直盯着我看!啧啧,我这该死的美貌真是惹人注目。”
    沈音之随意望过去,仿佛一下跌入他平静深沉的注视里。
    七天不见,沈先生那双漆黑的眼睛里不知道多了什么,深得令人起鸡皮疙瘩。
    几乎令思维停止好几秒,动弹不得难以挣脱。只听旁边不断啧啧感叹:“年纪看着25岁往上走,长得是真不错啊。而且你看看那腰,那绝美腰身比,还长一张,斯文败类的脸知道吧?举个例子就那种,人前教导主任一脸斯文正经扶眼镜,人后直接揽着你的腰往床上丢,然后摁着你……”
    “绝美!不过看起来不好驾驭,再加上我的炮友已经排满今年……要是他待会儿找我要微信,你说我到底要不要给呢??好忧愁,做美女为什么如此忧愁?”
    姐妹已陷入臭美怪圈,小傻子无情泼凉水:“他没有在看你,他在看我。”
    “怎么可能?”
    当初未免引起轰动,两个巴掌的爱情故事仅仅在少数人之间流传。
    林朝雾全然不知道这就是她,再三鼓励沈音之甩掉的‘网恋对象’,自顾自扭头过去直勾勾盯着,同时苦口婆心地劝:“妹妹你年纪还小,找个小鲜肉纯纯的恋爱就够了。像这种衣冠禽兽类型的狗男人,危险指数五颗星,小孩子不要碰,免得被吃得骨头都不剩。让姐来帮你试个底,以后再给你传输经……”
    “咦,那玩意儿怎么长得像周笙??”
    沈音之点点头:“他是啊。”
    “那这玩意儿不就是沈琛??”
    再次点头:“他就是啊。”
    “……切,没劲儿。l
    林朝雾瞬间失去斗志,“姐妹听我说,这就是个gay,对我们而言不算男人,不用多给眼神,眼角都不必。”
    您的小傻子检测到新词汇!
    您的小傻子虚心请教:“什么是gay?”
    “就是某些对美女免疫,天生喜欢男人的男人。”
    似懂非懂,再次请教:“你怎么知道是gay呀?”
    “三十岁的男人如狼似虎,谁放着好好的美女秘书不要,身边天天跟着个年轻单身的男秘书?世界上有钱有势的单身男人这么多,除了gay和性冷淡,谁会保持这么多年零绯闻,不结婚不订婚,不养小情人又从不带女伴出场?”
    林朝雾一脸笃定,“就是gay跑不了,我半个朋友圈都知道这个事实。”
    原来是这样的吗?
    恍惚之间打开一道新世界的大门,沈音之迷迷糊糊想了会儿,照旧坚持:“我还是觉得,他没有在看你,肯定一直在看我。”
    “……”
    “你清醒一点!就算网恋分手空窗期七天,但一个gay的注视要来有什么用?有什么用?”林朝雾忍不住戳她迟钝的小脑壳儿,恨铁不成钢。
    那边bobo头看不下去她们旁若无人的聊天,加之被当众批评十分钟有余。
    自觉脸皮被踩在地上摩擦,终于猛然大喊出一句:“副导演你少装公平了,谁不知道沈音之有后台,你们不敢得罪她,所以才想尽办法偏袒她!”
    副导演一噎,两道粗放的眉毛皱成一团乱麻,
    “你有什么证据说这种话?”
    “还要什么证据?!”
    她额头青筋突起,歇斯底里,“还不够明显吗?所有导师都偏心她,背地里给她开小灶!章慧慧和她有矛盾,整个节目组官博都帮着她!再加上上次说什么生病,一个晚上没回来,这次又是手机,我看根本就是陪金主去了吧!”
    “就是啊……”
    “明明我们有医生,为什么就她能出去?”
    “刘诗整天看到沈音之笑得跟朵花似的,搞得她像亲生女儿,我们都是捡来的。”
    许多选手嘀咕有词,看来是怨念已久,借机发挥。
    “原来你们没一心在训练上,天天琢磨着这些!”
    副导演脸色沉下,眼带嘲讽地一一扫视她们的脸,“我们花大价钱请来的导师,个个都是行业翘楚。她们需要看谁的脸色?为什么偏心沈音之,你们想不清楚,非要我说个明白?好。”
    他连连好了几声,说话时两边脸颊都在抖。
    “娱乐圈里多少人在等机会,等了一年两年五年十年,为什么我们要选择你们这群毛都没长齐的素人选手?我们以为别人梦寐以求的机会落到你们身上,你们肯定会努力把握,给出最大的进步。结果到现在我发现,你们根本没有心理上的觉悟,根本不配混着口饭吃!”
    “问为什么偏心?很简单。”
    “因为她比你们有能力,她比你们态度端正!她可没像你们那样,稍微遇到个像样的对手,就急着在比赛一开始勾心斗角,玩排挤,玩孤立!”
    “……”
    七个女孩哑然失声,副导演怒得停不下来,“你们多大,我们多大,见过多少人多少事,以为我们还看不穿小女孩的把戏吗?!当初看中章慧慧的人气,又幸灾乐祸人家唱歌能力不够,盖不住你们的风采,所以上赶着讨好。”
    “后来章慧慧走了,林朝雾来踢馆。你们巴结不上她,又重新搞起七个人的小团体,天天在直播间里内涵她们两个独占训练室!说羡慕沈音之,有林朝雾这样的朋友,还有苏井里帮忙作原创曲!不就是想说她左右逢源,没有能力全靠别人?”
    “这种话都说得出来,真是。”
    “心有多脏,看别人就多脏!”
    “还有脸问别人为什么不喜欢你们!”
    这话如同一个巴掌,不留情面地扇在所有人脸上。
    女孩子脸皮薄,后头六个已经垂头掉眼泪。
    正当副导演有点儿懊恼,自己是否激动之下说话过分之时,bobo头犹不服气:“那她到底有没有后台?有就是有,没有就没有,话都说到这里了,凭什么只说我们?”
    他一把年纪真的被气死。
    “你这女孩子真是——”
    “既然话说到这里,不如我来说清楚。”
    一道低和轻缓的声音,语调从容不迫。
    沈琛从门外走进来,脚步不紧不慢,一刹那整个房间的氛围全变了。完全被他压制,硬生生变得压抑而安静,连女生们隐隐的啜泣声,都卡在喉咙里没敢发出来。
    一种言语说不清楚的气场。
    他朝副导演微微颔首,算是冷淡有礼地打过招呼,而后停在备受争议的沈音之面前。
    修整的指尖落在她的肩上,以拇指和食指轻轻搭着,那像是保护者的姿态。不仅仅金主护着小情人,而更倾向于大人护着小孩,家人对于家人的肢体语言。
    “你们也许知道我是谁,也许不知道,都不重要。”
    他在多双眼睛明里暗里的打量下开口,薄削唇角翘起,字字清晰,几乎有些温柔善良地开口道:“你们只需要知道我是个护短的人,有时候还是一个迷信的人。”
    “尽管知道家里小孩脾气不好,爱胡闹。不过只要她在这里玩得开心,我就觉得这是个好的节目,所有工作人员以及你们这些选手,都是值得结交的人。”
    “我喜欢交朋友,很喜欢讲究礼尚往来。但。”
    “反过来说,要是我家小孩在这里玩得不开心。她被欺负了,她被说坏话了,或者她只是走得太快太慢,不小心被路上的石头绊倒,不小心被你们丢在后面……”
    他笑了笑,“很抱歉,那我就会因此觉得这个节目不那么好。很可能是策划人,导演,工作人员,或是你们这些选手有些八字不合?总之我会怪整个节目台前幕后的每一个人,以后不希望再在南江看到你们,这样说应该能够听明白么?”
    “……”
    冰水般的微笑,如刀贴着皮肤慢慢划出血痕。
    bobo头咬着唇,脸上浮现位畏惧、又忿忿不平地神色。
    “你觉得不公平?”沈琛问她。
    她试图说话,被他打断。
    “成年人的世界没有公平。”
    “有没有后台不重要,后台是谁、扮演什么角色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中途退赛,离开南江。”他停顿片刻,以非常礼貌地姿态询问:“你觉得是这样么?”
    “……是。”
    业内龙头公司驻扎南江,十多年间大大小小的公司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在国内市场浮躁的前提下,只有这里推出许多评比,以此鼓励原创有新意的剧本。所以数不清的新生代导演在南江诞生,崭露头角,演员明星随之而来。
    这儿逐渐被誉为新的追梦之城,谁愿意离开?
    这个节目也是,选手大多是从未系统化学习歌唱的人。有的来冒个头,回去争取做个小网红;有人看中五大导师的培训体系,抱着撞运气的心态来免费学习。
    哪里有人为了勾心斗角而来呢?
    有人冷静下来,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冷静与理智,率先出声:“沈音之,对不起。我羡慕你有天赋,嫉妒你顺风顺水人气一路高升,确实在直播间内涵你很多次。”
    这可是个意料之外的举动,沈音之眨眨眼睫,支着手超级小声问:“内涵,是什么啊?”
    “……”
    敢情你压根没听懂???
    难怪从头到尾一脸淡定我日!
    牛逼。
    那人面部神经抽动,尴尬道:“反正是不好的意思,如果你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在直播间澄清道歉。”
    直播间又是什么呢?!
    你们的世界好复杂哦,傻子都晕了。
    沈音之抬头瞅了瞅沈琛,又瞅瞅周笙,瞅到苏井里。
    他给她比个‘滚你妈的’的手势,她理解成吊儿郎当地甩甩手:“那就算了。”
    ?
    怼我的时候不是很凶吗?
    该计较的时候你倒是计较啊?!
    暴躁苏井里再次扶额:“我怎么就带了这么个冤大头,操……”
    其他人三三两两的道歉,当然也有默不作声蒙混过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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