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伟云道:“那有什么关系,阿琅,你就打个电话,给文芳再请一周假。我看有一周时间也能办好一个订婚仪式了。”
    “嗯,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沈琅拍板过后,又朝陈文干看去,问:“你那边怎么样?要不要请你父母过来主持?”
    陈文干一脸喜色道:“我会给爸妈打电话,不过,如果他们没有时间过来也没关系,我这边有亲人。他们也可以代替我的亲人给我们送祝福。”
    “你这里有亲人?是哪一家?”
    “汪家,是我外公的兄弟,我妈妈的堂舅舅。一家子不少人在京都,如果全聚起来,估计有七八桌。”
    “那很好啊!只要你们那边有人就好办。”
    曾文芳掐了一把陈文干的腰,示意他不要答应。可是,陈文干哪肯放弃这么好的机会?他握住女人使坏的小手,附和着沈琅他们。
    沈伟云与沈伟营兄弟当即翻看日历,选好了最近的一个宜嫁娶的好日子。
    曾文芳无语,她的终身大事,总得先问她的意思吧?怎么都不征求她的意见,就把日子定了呢?
    她看向沈琅,沈琅却拉过她,轻声道:“你忘了前晚的事了?你不嫁给他还想怎么样?”
    曾文芳俏脸一红,羞得不行,小叔怎么能这样嘛!她有些哭笑不得,原来沈小叔是因为她失身一事,想尽快把她与陈文干的亲事定下来。
    “那我晚上给我爸妈打个电话再说吧!还有文干,也要跟家里商量一下。这事情决定得太匆忙,我怕他们不同意。”
    沈琅把她推到电话机旁,着急地道:“来,你还是现在就打电话吧?如果你父母与弟妹能一起过来就好了。”
    曾文芳拿起话筒,却没想好怎么说,她轻叹一声:“唉,我不知道怎么说。”
    陈文干跟过来,坐在她身边,握住她的小手,道:“要不,我先打个电话给文峰,让他把我们的事情跟叔叔阿姨说清楚。还不是你,我早就要跟叔叔阿姨说了,就你让人家瞒着不肯说。”
    曾文芳俏脸一板,气道:“哼,还不是因为你招惹了太多烂桃花!如果不是这样,小叔他们犯得着这么着急吗?”
    陈文干把玩着她圆润的手指,神情愉悦地道:“我却觉得我是因祸得福,芳芳,我可高兴了。你不知道,为了能与你并肩,我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嘿嘿,现在,你终于要成为我的媳妇了。我高兴!”
    曾文芳冷哼一声:“切,你没听到吗?只是订婚,不是结婚。这次在这里办了订婚典礼,回去就先不扯证,你的考察期本来就不过关,等明年我的户口一并调入京都再说吧。”
    陈文干一怔,着急地道:“啊?芳芳,你不能这样。”
    曾文芳拿着的话筒轻敲着他的脑袋,反问:“哼,我为什么不能这样?你把那个凌雨晨的事情处理好再说。”
    其实,她是想着既然一家人定了要来京都落居,那还不如等户口迁过来之后一起办。到时候领证与结婚典礼一起办,总比先领证后办婚礼更好一些。
    在农村,人们对领结婚证并没有什么感觉,没领结婚证但办了婚宴,女子就可以随着丈夫一起生活。但是,领了结婚证,没有办婚宴的夫妻,一起生活反而遭人非议。
    她家父母在农村生活了一辈子,思想观念没有更新,想法与其他农村的百姓并没有什么不同。因此,即使她跟陈文干领了结婚证,一样还得在自己家里生活,父母肯定不肯让她住在陈文干家里的。
    这样一来,领不领证又有什么关系呢?反而如小叔所说,办个订婚典礼,会更好一些。一来,两人定下了未婚夫妻的身份;二来,确实可以帮陈文干挡一些烂桃花。
    陈文干很郁闷,在他的心目中,领了结婚证,曾文芳就是他名正言顺的媳妇。他想怎么抱、怎么吻都可以,两人一起住也更加名正言顺。可是,如果只是订婚,那他们还是未婚夫妻,不能住在一起。
    唉,真是可惜了!不过,他心念一动,说不定能从东湖两家父母那边想想办法。再说,前晚他们好像并没有采取什么措施,第二天,应该也没有吃药。如果一次就中奖了呢?哈哈,那就领证与结婚典礼一起办了吧?
    想到这里,陈文干的心情又舒畅了不少。对刚才曾文芳说的不领结婚证的事情也没那么排斥了。
    不过,曾文芳拿起电话,还是没有想好怎么跟父母说。再说这个时间点,父母应该还在午睡。想到这里,她感觉肚子有点饿了。
    “呀,不是吧?都两点多了,怪不得我肚子饿了。”看了看手表,才发现已是下午两点多了。
    沈琅等人也抬头看厅里的挂钟,时针确实已经指向两点了。
    “唉呀,文芳不说,我们都忘记还没吃饭了。”
    然后朝厨房的方向提高音量喊道:“李嫂,中午饭做好了吗?”
    “三少爷,已经做好了。我看到你们一直在商量事情,人又来多了,就重新做了一些。现在都好了,可以吃饭了。”
    李嫂手里拿着锅铲,腰里还围着围裙,走出厨房门口笑道。
    沈伟明站起来走到餐台边,扫了一眼厅里众人,道:“我们先吃饭吧!刚才还说给文芳压惊,让文芳喝点酒,然后睡上一觉,其他事情等会儿再说。
    其实,刚才因为着急,大家都忘记了吃饭的事。如今提起来,大家都觉得饥肠辘辘。
    吃过饭后,已是下午三点多了,陈学胜打电话来,说事情有了些线索,让陈文干去皇都会所。
    曾文芳想跟他一起去,被沈琅劝住了:“你休息一会吧,别去了。这事你就交给文干去处理,他处理不了,不是还有你妹夫程成吗?听说他派的人还在追查这件事,这事很快就会查清。也幸亏有惊无险,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向二哥二嫂交待。”
    沈泽铭想跟堂妹商量山庄的事,却被沈老爷子叫住了:“让你妹妹睡一觉,折腾了半天,她该累了。你与琪琪商量商量,看看文芳的订婚典礼要请哪些亲朋好友来。这次,要多请年轻人,让整个京都百姓都知道文芳是我们沈家人,陈文干是我们沈家女婿。我倒要看看,还有谁敢动我们文芳,又有谁敢跟我们沈家抢女婿!”
    沈老爷子这话说得豪气万丈,沈泽铭一脸敬佩地看着爷爷,竖起大拇指道:“爷爷,好久没有见过您这般有气魄了!”
    “哼,我好歹也做过丹琼市市长!还跟前后两届国家元首一起开过会、吃过饭。”
    “嗯嗯,爷爷最厉害了!”
    沈美琪也拍起了沈老爷子的马屁。自从知道沈琴不是沈家女儿之后,沈伟明一直郁郁寡欢,今天,终于摒弃了之前的烦闷,变得正常起来。
    曾文芳估计,这才是沈老爷子的本色。之前,他是钻进牛角尖里没有拔出来。如果,老爷子一直能像现在这般,那么,让父母弟妹来京都,应该也不是坏事。
    第四百三十四章 杀鸡儆猴
    程成那边的人循着绑匪的痕迹继续追查,而陈文干这边,却从身边的人查起。
    他与钟力、战友还有陈学胜、殷文立专门调查与他或是文芳有嫌隙的人,而凌雨晨成为了他们的重点调查对象。
    经过调查,陈学胜最先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继续调查下去,竟然发现了一些了不得的事情。他急忙给两位舅舅打电话,让他们立刻赶往皇都会所,并让人把刘江华扣下来。
    陈学胜单刀直入,丝毫不绕弯子:“你与凌雨晨是什么关系?”
    刘江华心里一惊,装作蛮不在乎地道:“就是比她高两届的同学呗,还能是什么关系?”
    陈学胜却话不惊人语不休:“你一直不肯结婚,就是为了等她?”
    刘江华惊得猛地站起来:“表叔?你说的是什么话?我怎么可能是因为等她?”
    陈学胜横了他一眼,慢声细语地道:“最好不是为了等她,你大伯与父亲一会儿会过来我这里,你还是想一想,要怎么为自己辩护吧?告诉你,你这次为了一个女人,差点儿惹出大事了。幸亏你能及时收手,不然,任谁也保不住你。”
    “表叔?我没有!”
    “你没有?你没有,那你说说看,你的保安队里怎么少了两个人?这两个人哪里去了?”
    “表叔?他们辞职回老家了。”
    “你别编了,如今再编也没用。程成派出的人很快就会把他们抓回来。这次,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向我师傅交待。”
    “表叔,这跟你师傅有什么关?为什么那个姓曾的会是你师傅的女人?”
    “你还敢说这事与你无关!哼,姓曾的女人?姓曾的女人是我师傅的女人。”
    “表叔,你哪里来的师傅?”
    “你忘记了我跟你大伯、父亲一起习的陈家拳法了?”
    “表叔,你是说,曾文芳是青山镇人陈家村人?”
    “你怎么这么笨,她姓曾,怎么可能是陈家村人?是陈文干,凌雨晨喜欢的男人。陈文干受我外公之托来找我,并且收我为徒,教我武艺。”
    “陈文干?怎么可能?他才多大?怎么可能是表叔的师傅?”
    从陈学胜的脸上,刘江华看到了不容质疑。他这才意识到原来表叔一直说的师傅竟然就是陈文干!天啊,得罪了表叔的师傅,就是陈文干不找他,爷爷、大伯与父亲也不会放过他。
    怎么办?他的自由轻松的生活彻底断送了!之前爷爷就说过,只要他不惹事,就放纵他两年。如果惹了事,一是强制结婚,二是送入军营。
    完了!完了!他一点儿也不愿意去当一名苦哈哈的小兵,他也不想结婚,即使要结婚,他也要跟雨晨结婚。可是,他这次可是因为凌雨晨才惹了陈文干,家里怎么可能让他娶凌雨晨?
    刘江华这才意识事情的严重性,他后悔了怎么办?他双手捧住脑袋瓜子,一屁股坐在地上。
    陈学胜瞥了他一眼,冷声道:“哼,现在知道错了?我现在叫表哥他们过来,目的是先一步处理这件事。现在唯一的办法是押着你去沈家,争取一点先机。不然,等我师傅或程成查出来,失了先机,你至少得进监狱里坐一年半载。”
    刘江华呆呆地坐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唉,怎么办?曾文芳真的是沈家人。沈琅?完了,前年,沈琅还救了他爷爷一命,听医院的院长说,如果不是沈琅精湛的技术,他爷爷说不定就保不住了。可是,他却恩将仇报,幸亏他及时打电话让人放了曾文芳,不然,他就是留有一条命,也没脸见人了。
    还有,从军的大堂哥与沈琅从小一起长大,可是过命的铁哥儿。当时听凌雨晨说曾文芳是沈家人,他就觉得不妙,所以才急忙打电话让人把文芳载回环城公路。唉!人生怎么会如此奇怪,绕了一圈,又绕了回来,而他,得罪了自己人却不自知。
    来到皇都会所的时候,陈文干看到的就是“陈学胜瞪着一双大眼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一个跌坐在地上的年轻人”这一情形。
    “师傅?您来了!”陈学胜见陈文干来了,急忙行了一个大礼。
    陈文干微微一怔,道:“不是说过以后都不用行礼吗?”
    陈学胜苦笑道:“师傅,这是我家表侄,给您惹麻烦了!”
    “你能惹什么麻烦?不是说好了以后皇都会所要正正规规地办,不做违法乱纪的事吗?”
    “不是皇都会所惹的麻烦,是他!”
    “他怎么了?”
    “他是凌雨晨的学长,初中起就开始喜欢那个女人。”
    “原来如此……”
    陈文干绕着坐在地上的刘江华走了半圈,道:“学陈家拳法了吗?”
    陈学胜道:“学了一点皮毛吧!这个家伙为了一个女人不肯入伍、不肯从政。我舅舅与表哥恨铁不成钢,就没怎么理他,没想到这次竟然惹出这样的事来。”
    “没读陈家家训吧?”陈文干看向刘江华,问道,却并没有要他回答,紧接着又问:“为什么后来又让人把文芳放在环城公路边上?”
    刘江华苦笑道:“凌雨晨说文芳是沈家人,沈家对我们家有恩。还有,我表叔打电话给我,要向我借人去找一个姓曾的女人。说那是他师傅的女人,雨晨让我教训的人也姓曾。我怀疑跟表叔找的是同一个人,所以……”
    “带他去青山居吧!”
    陈文干对陈学胜说了一声,率先朝皇都会所的后院走去。从青山居出来的时候,陈文干揉了揉拳头,叹了一声:唉,真不禁打!
    陈学胜的表哥,也就是刘江华的父亲来到皇都会所时,刘江华已经一脸青肿,坐在青山居的前院地上,抱着骨折的左腿哀叫不已。除了陈学胜,其他人都认不出他来。
    “这是江华?”
    刘父指着地上人问陈学胜,陈学胜点点头,道:“我师傅打的。”
    刘父在电话里已经听说了青山镇那边来了人,也知道陈学胜重新拜师的事情。因此,对陈学胜的话并无异议,而是盯着刘江华看了半晌,才道:“打得好!我还在想,如果我自己动手,都不知道要打到什么程度才合适呢!我看现在正好,还省了我一番力气!”
    然后又对陈学胜道:“表弟,你叫两个人来,弄副担架,把他抬到沈家去负荆请罪。你舅舅已经先去沈家了,到时候就随沈家怎么处理了。”
    陈学胜一行人去到沈园的时候,已是日落时分。沈园灯火通明,冯月与李嫂正在跟曾文芳学厨艺。沈珲兄弟在商量订婚典礼的事情,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没有在沈园办过大型的宴会。这次,他们想把文芳的订婚典礼放在沈园来办。
    沈泽铭与沈美琪正在写请柬,沈老爷子发话了,说要把京都适龄的男女青年全部请过来。他们只好一家、一家地写,比如单单孙家的孙璃姐弟,算起来就有十多个。
    “沈老爷子,我是刘海丰,今天来给您老请罪来了!”
    家里一片欢悦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个洪亮的男声。弄得大家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琅率先走出屋门,见到院子里站着五六个人,其中一个跪在地上。而喊话的是一位七十多岁的老者,见到沈琅,不由愧疚万分:“沈世侄,对不起,怪我家教不严,养出了这等不肖子孙,恩将仇报、贻笑大方。今天,我带着他来给沈小姐赔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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