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克爽无意中来到此地,竟然遇到心心念念的美少女阿珂,也是十分惊喜:“阿珂,我终于找到你了,原来你在这儿啊!”
    韦小宝瞬间黑了脸,嘟哝道:“是那个小白脸儿!”
    九难师太仍然没有撤去敌意:“阿珂,你们认识?”她和这个徒弟隐居山中,根本与人没有往来,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阿珂连忙将人带到师傅面前,说道:“郑公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家师。”又对九难师太说道:“师傅,郑公子是好人,绝对不会是朝廷鹰犬,也更不可能是来追捕我们的。”
    郑克爽说道:“不错,师太,虽然不知道列位出了什么事,但是我并没有恶意,只是路过此地,因与阿珂姑娘有缘在先,所以冒昧打扰了。”
    郑克爽为了取信于人,更是自报身份姓名,证明自己绝对不可能是朝廷的一边的。
    九难师太听说郑克爽是台湾郑家之后,便也没那么大的敌意了,在她看来,郑成功是明朝朝廷封的官儿,他们的后代世守台湾到现在也没有归顺清廷,算得上是忠良之后了。
    不过还是应该迅速离开此地,郑克爽见到他们似乎后有追兵,就说自己带着几大高手,自告奋勇的打算随行保护他们一程。阿珂兴高采烈,九难师太也就随他去了。
    郑克爽看到了建宁,不由得十分惊艳:“刚刚没来得及问,这位姑娘是?”
    阿珂情窦初开,少女之心刚刚懵懂就遇见了文质彬彬风度翩翩的郑克爽,一颗心思全落到了他的身上。自然对他的一举一动十分关注。见到他看到建宁的那一瞬,眼睛放光的表情,自然是没有错过。
    阿珂心中有些微微不爽,见到建宁并没有开口的意思,并不想让郑克爽尴尬,回答他道:“这位是苏麻妹妹。”
    郑克爽说道:“令师真是好福气,能有你们这两个集天地之灵气的女孩做徒弟。”
    阿珂板着脸道:“苏麻妹妹不是我师傅的徒弟。”
    韦小宝说道:“不错,你这个见到漂亮女孩子就眼冒狼光的小白脸!小心拍马屁不成,拍到马蹄子上!”
    郑克爽被他一通排揎,险些气得抽刀拔剑:“你!”
    他问阿珂:“怎么这个坏蛋也在?你们师徒是不是受到了他的威胁,不得不和他同路?”
    阿珂拉住他说道:“不是的,他是师傅带回来的,此事说来话长,让我慢慢跟你说。”说着就拉住郑克爽,两人落在了后面说悄悄话。
    韦小宝见此情景,更是鼻子都要气歪了。
    九难师太见到自己的徒弟,跟一个刚认识不久的男子拉拉扯扯行止亲密,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不过此时,她也没有心情教育她。
    中午找了一处小店休息,九难师太说道:“郑公子,你也看到了,我们的情况正是自身难保之际,所以也不多留你,在这里分道扬镳吧。”
    郑克爽说道:“师太,别急着赶我走,我看你们是一群老幼妇孺,又遭到鞑子官府的通缉,正是需要人帮助之际,我这几个手下,虽然不才,在武林之中也算是一流高手,所以是你们要去何处,郑某可以沿途护送,相互之间也有个照应。”
    九难师太咳了一声,推辞道:“无功不受禄,我们不过是萍水相逢,怎么好平白受你的恩惠。”
    阿珂跟着说道:“师傅,郑公子是个大好人,徒儿之前受伤晕倒,就是被他所救,郑公子的手下既然个个都是高手,我们一同上路,也多了一些保障啊。”
    九难师太目光一厉,看向吃里爬外的徒弟:“你住嘴!”
    郑克爽向来是天之骄子,很少有被人这么嫌弃,当时只觉得十分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建宁一路上都好好扮演被挟持者的角色,甚少开口发表意见,这时难得开口,打破僵局,问道:“郑公子本来要去哪里?”
    郑克爽说道:“我正要赶往河南,看几位也是性情中人,没什么好隐瞒的。天下间的英雄好汉在河南秘密召开了一个杀龟大会,我受人相邀,正要去那个盛会凑凑热闹。”
    “杀龟大会?”
    经过他的解释,众人才知道,原来所谓的杀龟大会是武林人士打算联合起来,对付大汉奸吴三桂而取的名字。
    郑克爽说道:“对了,不如几位就跟我去河南吧,一路上好有个照应。”
    九难师太一听说对付吴三桂,顿时感兴趣起来。本来已经打算分道扬镳的,便又同意和郑克爽同路了,要去那杀龟大会上看个究竟。
    因为这里都对她的通缉这么严,根据经验,越往南走官府的控制才会越松,并不是因为南方不是大清国的土地了,而是南方已经进入了军阀吴三桂的势力范围。
    吴三桂雄踞云贵几十年,早就成了土皇帝,朝廷鞭长莫及。
    九难师太打算风声过去再进京城。虽然她一向视吴三桂为头号大敌,伺机找他报仇。但是,能借着他的威风逃避朝廷的抓捕,又何乐而不为呢。
    汉人中的仁人志士无不对吴三桂恨得咬牙切齿,因为要不是当初他临阵倒戈,打开山海关的大门直请清军入关,说不定现在中原大地还是汉人的天下。所以汉人视他为头号大汉奸,当年如果没有他投降卖国,满清就不会那么快坐拥江山。
    而汉人们却不知道如今的满人皇帝康熙也正为吴三桂而发愁。
    吴三桂拥兵十几万虎踞云贵,开矿、煮盐、铸钱,还制造兵器,储藏军火,囤积粮食、委派官吏,每年还需要向朝廷要拨款助他养兵,朝廷的一半儿收入都进了吴三桂的腰包。
    如果不拨款养兵的话,云贵之地就会匪患横行,威胁国家边境的安全,他吴三桂安的到底是什么心呢?
    还有坐镇广东的平南王尚可喜、称雄福建的靖南王耿精忠,这两个人也不容忽视。他们三个异姓番王雄据云贵粤闽,占铁盐茶马之利,兼山川关河之险,说他们没有不臣之心,恐怕三岁小孩都不会相信。
    所以康熙一结束了南巡,亲眼看到听到地方早就被三藩侵蚀的情况之后,回京第一件事要办的就是削藩!
    太皇太后也已经在皇上回京的路上一同回宫。她自从康熙登基以来,就不愿意参与国家大事。她是从顺治的成长经历总结出来的经验,怕日后康熙长大之后觉得朝政被他这个皇祖母把持,政见不合之下,再养出一个对她积怨颇深的皇帝来。
    不过这次听到他可能要削藩,太皇太后立即从寝宫走了出来,亲自到了乾清宫作出反对:“听说皇上下决心想削藩?这个我不同意!”
    第179章 刁蛮公主29
    康熙有些意外:“皇祖母是怎么知道的?”他看了看跟在太皇太后身边的苏麻拉姑,苏麻拉姑低下头去。
    太皇太后说道:“你不用看她, 你把河务, 靖藩, 漕运都写成大字贴在乾清宫的柱子上了,别说是我, 就是其他有心人恐怕也已经知道了,皇上可知这满朝的文武百官都不希望撤藩,因为那可能引起国家动乱, 你执意如此将承受多大的压力呀!太太平平的不好吗, 现在咱们没那么大的国力, 干嘛不能稳中求胜一步一步的来。”
    太皇太后觉得年轻人充满活力和冲劲,可是有时候就太过冲动。比如鳌拜的那件事儿, 到现在想起来她还心有余悸呢。皇帝的安危, 可是关系万民, 一招出错, 满盘皆输啊!
    康熙说道:“皇祖母,这次朕南巡, 就是要亲眼见一见大臣们折子上说的太平盛世和真实世界到底有什么差距, 现在朕亲眼看到听到了!咱们大清国所谓的太平根本就是想象出来的!北面有罗刹人在烧杀略地;西有葛尔丹, 擅自称王;南有三藩离心离德;东有台湾骚扰海疆。天子政令不出江北,朕登京华之城眺远处,只觉得四面烽烟燎绕, 八方画角悲凉,此内忧外患之时, 何来‘太平’二字?”
    太皇太后叹了口气,说道:“这些情况确实存在,可是皇上也需稍安勿躁,一个一个解决,你不能上来就去捅吴三桂那个马蜂窝呀!”
    康熙说道:“实在不是朕要拿他开刀,而是朝廷已经养不起三藩了!他们早就成了尾大不掉之势。大家都心知肚明,在几十年前就没有仗好打了,给三藩的军饷却一直拨到现在。云南崔军饷的折子一个又一个递了上来,可是直隶和山东都遭了旱灾,现在朝廷赈灾的银子都拨不出来,却要拿钱来养供养他一人,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而且吴三桂是缺钱的人吗?他都富得流油了,他的银子又大把的拿出来收买朝廷的官员。
    一个像莫洛那样的总督一年至少要收吴三桂十几万两银子,朝廷上下有十八个省督抚总兵官员上百,京程里的官员更多,看样子是都被他打点得妥妥帖帖。
    这样下去,国家岂不是如虫蛀屋脊一样,要被他腐蚀殆尽?
    康熙同她说来说去,太皇太后都不同意康熙马上要撤藩的想法,最后只能是不欢而散。
    太皇太后被大格格和苏麻拉姑扶着,一路过了交泰殿和坤宁宫,打算去御花园走走,换换心情。
    走出不远就看到御花园中并不像往日那么平静,而是闹哄哄的大有鸡飞狗跳之势,走近了一看,一个宫装少女正手执一柄弓箭,向四散逃开的几个太监射出去。
    而那些太监脸上分别带着鹿,羚羊或者是狐狸的面具,好像是在模仿围猎。
    太皇太后很是吃了一惊,宫中怎么会有这种光天化日之下杀人的事情发生。
    好在射出的是一支木箭,可是那箭劲力十足,中箭之人哎呦一声惨叫倒地,虽然没有射穿,但是那力度之下必然要淤青一片的。
    其他猎物见到有人中招也不再逃跑,而是庆幸又带着惧怕地回到原地,那射中的少女则是大声欢呼拍掌:“太好了,我又射中了!本格格真是的个射箭的天才。”
    她对着站好的众太监颐指气使道:“你们这帮狗奴才,都给我跑快点,跑得最慢的就吃我一箭!看本格格今天还不把你们射得狗血淋头!”说完又要取出一支弓箭上弦。
    太皇太后看到此处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喝了一声:“住手!”
    彩凤格格闻声倨傲地斜眼地望了过来:“什么人竟然胆敢阻止本格格!”
    她看到对面那人是穿着和太后差不多的袍服,配着朝珠的老人,又见是大格格都搀扶在侧,知道这人的身份可能不太好惹。
    就放缓了音调,“你是?”
    在场所有人,不论宫女太监或是在御花园中看热闹的贝勒格格,还有扮作猎物的太监们看到来人,纷纷跪了一地:“参见太皇太后!”
    彩凤傻眼了:“啊?你是太皇太后?”
    大格格秀眉轻蹙:“愣着干什么?见到太皇太后还不行礼!”
    彩凤连忙装乖巧的上前行礼:“彩凤参见太皇太后。”不过已经晚了,刚刚的一言一行将她的本性已经暴露无遗。
    太皇太后是这个宫中最具威严的女人,目光自然也是压迫感十足,太皇太后不客气的从头到脚打量她一遍:“彩凤?我怎么没有听说过,你是谁家的格格?”
    宫中为了人气旺盛,显示皇族的多子多孙,会将各亲王郡王等的格格贝勒贝子们接进宫中,一同接受教育。
    所以,有的新入宫的孩子太皇太后可能不认得。太皇太后以为这个顽劣的女孩子就是被哪家福晋娇惯成性,跑到宫里来作威作福的。
    太皇太后问话时,所有无关人等都不敢吭声,所以,这里人虽多,却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堪称针落可闻。
    或者说,有人特地恶趣味的跑来看这个作威作福的‘彩凤格格’以人狩猎,等的就是她受到教训吃鳖的这一幕。
    彩凤在这样的气氛之下,也有些怕了,结巴道:“我……我是太后宫里的。”
    太皇太后没想到这么个答案,转头问大格格:“她说的可是真的?太后一向与人为善,宫里什么时候多了这样一个花样这么多的格格?”
    说她与人为善已经是客气的说法,不客气一点,当今太后娘娘堪称平庸,一直以来几乎没什么存在感。
    大格格说道:“回太皇太后,这位的确是太后在宫女之中认的义女,皇上已经封她为多罗格格。”
    太皇太后闻言有些不悦,道:“皇家血脉,岂是随意就能混淆的!就算是真认了义女,也要教好了规矩再放出来。连回话的规矩都没学到,就在宫中大摇大摆,这成何体统!”
    彩凤才惊觉自己刚刚回答太皇太后的问话时,说话不合规矩,连忙道:“回太皇太后的话,规矩我也是学过的,只是一时情急忘记了。”
    太皇太后看都没看她一眼,继续往前走,也没叫众人起来,而是对着身边的大格格说道:“让太后过来一趟,我有话要问她。”
    大格格应了一声之后,并没有马上去办,而是看着太皇太后的脸色,趁机说道:“说到格格中最离谱的,这彩凤格格不过是在宫中作了一些,三妹妹就更不一样了,她到现在还在宫外没回来呢,哪有随驾出行,皇上都回来了,她还迟迟不回宫的道理。难道宫外就那么迷人的眼睛,让人迟迟不归。”
    太皇太后当然十分习惯宫里处处都是勾心斗角。就算是亲姐妹之间相互忌妒排挤也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太皇太后不动声色的说道:“建宁的情况不同,是皇上让她暂时留在五台山诵经祈福的,两者根本就是云泥之别,你这个做姐姐的,不要将此混为一谈。”
    大格格本来想给三格格上眼药,被太皇太后一顿教育,就不敢吭声了。
    到底也是自己的亲孙女儿,太皇太后对待孙子辈的人向来不会太过严厉,缓和了脸色说道:“去宣旨吧。”
    大格格应了一声是,这才向寿安宫走去。
    大格格走后,太皇太后对着苏麻拉姑抱怨道:“这还是金枝玉叶呢,她是当今的第一长公主,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偏偏还要给别人小鞋穿。”
    苏麻拉姑柔声道:“这就是老祖宗常说的人心不足吧。三格格自小就得到皇上和老祖宗的格外看重,别的格格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到底是有些嫉妒的。这次南巡,皇上也只带了三格格,其他格格贝勒们可谓是又羡又妒了。不过亲姐妹之间,也不存什么恶意,说过了也就算了。”
    太皇太后喜欢的看了看她,说道:“还是我们苏麻善解人意,比她们都让人省心。”
    康熙并没跟太皇太后和敬太妃说建宁被人掳走的事,只是告诉她们,建宁替他在五台山诵经。
    顺治当初离开庙堂之后,直奔五台山出家,别人不知道,太皇太后是最清楚不过的,所以她以为建宁是特地留下在顺治面前尽孝,这是他们父子父女之间的事情,太皇太后自然不会多管。
    御花园太皇太后走后,在其他人若有若无的打量下,彩凤极其尴尬,满脸胀得通红,好像别人都在无声的嘲弄:太皇太后明显对她不屑一顾!
    原来最狠的下马威根本不是恶言相向,而是直接忽视。太皇太后这半点都没将人看在眼里的态度,让彩凤想起刚进宫做宫女时的耻辱。
    她打算回去跟太后好好哭诉一通,再也不要见这位太皇太后了!可惜她的想法有些过于天真,身份地位的不同,注定了她无法在权位比她高的人面前为所欲为。
    其实这位彩凤格格胆子越来越大,还是因为之前太皇太后不在宫中,而皇上又出宫南巡,临走之前自然是把宫中大权都交予太后。
    这位太后对彩凤极其宠溺,自然什么都由着她的性子来。所以,这段日子以来,在宫中太后是老大,彩凤就是老二。还有一群捧高踩低的人极尽巴结,让本性就虚荣残忍的彩凤更加变本加厉,导致太皇太后一回宫,她还不能收心刚好就撞到了枪口上。
    太皇太后临去盛京之前,让太后搬进自己的寝宫慈宁宫,就是想让她能就近照应一下皇上,免的乾清宫这边太过冷清,毕竟皇帝还没有大婚,所以未建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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