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漂亮。”方鹤亭摊开手指,仔细地欣赏着这枚才定制好的钻戒。
    老管家不敢接话,他面容哀戚,沉默地低下了头。
    “我想他了。”方鹤亭突然说道。
    “先生,请您节哀。”老管家叹了一声,距离顾燃的骨灰被送回来已经过了一个月了,一开始方鹤亭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对方的自责之情似乎越来越重,重到几乎要压垮他的身体。
    方鹤亭不断用手轻轻抚摸着无名指上的钻戒,他早就该拥有的婚戒,最后竟以这样的形式戴在了自己的手上。
    “顾燃说的没错,我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方鹤亭感慨地坐了下来,要是他知道国安局居然会不经审判就处决顾燃,那他绝不会告发对方。这个国家的政府或许真的正在变质,曾经被领导者们作为口号所提倡的自由民主平等,都不再被提起,取而代之的是对alpha们逐步严厉的压制,而这项压制如今正往所有对政府不满的人身上扩散。
    在顾燃被捕之后,他曾经多次去过国安局询问进度,可是对方只是劝告他耐心等待,并告知他们会依据法律法规好好地对待顾燃,让他不必担心。可谁又知道,那些笑眯眯的国安局官员很快就把顾燃的骨灰送回来了呢?
    连一纸判决书也没有,顾燃就这样被国安局剥夺了生命。
    “备车,我想去见一个人。”方鹤亭终究无法让自己的心绪彻底平静,他站起身,看着窗外的雨幕久久不语。
    这已经是方鹤亭在顾燃死后第四次来到总统府,前三次傅云深总统都因为公务繁忙,而拒绝了他的会面请求。
    这一次,方鹤亭已经做好打算,如果对方再不肯见自己,那么他就一直在这里等下去,幸运的是,方鹤亭的会面申请被总统府的工作人员传达入内之后,很快,那位民选的大总统就决定在书房里召见他。
    “来杯咖啡吗?”傅云深手里端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对方鹤亭露出了友好的笑容。
    “总统阁下……我……”方鹤亭迫不及待地想要向对方反应国安局的胡作非为,为顾燃讨回一个公道。
    “别急,我知道你的来意。喝点东西,咱们慢慢聊。”傅云深抬了抬手,示意方鹤亭先别说话,他将手中刚冲泡好的咖啡放到了对方面前。
    方鹤亭无奈,只好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总统府的咖啡和他家里的咖啡并没有太大的区别,都是顶级的咖啡豆磨制冲泡而成,不过这杯咖啡里似乎加了一些口味独特的奶制品。
    傅云深也在方鹤亭的身旁坐了下来,他的目光温和而坚定,给人一种沉稳而可靠的感觉。
    “我以为他死了一个月,你已经能够接受现实了。之前一直没见你,也是怕你会太过激动。毕竟,伴侣的死亡的确需要些时间才能消化。”
    “总统,我知道顾燃他放走了秦泽的确是有错,但是我不认为他的罪责到了非死不可的地步。在他被带走那一天,我答应了会等他回来的,我不想放弃他。可是……为什么国安局能无视法律,就这样处死一个罪不至死的投诚将领?!”方鹤亭不再矜持,他需要傅云深给出一个能说服自己的原因,是否国安局在审理顾燃期间,又查出了什么犯罪事实,不然他决不会善罢甘休。
    傅云深仍是那副温和而宽容的模样,他一边听方鹤亭控诉,一边点头,然后带着些许怜惜地说道:“鹤亭,失去伴侣对于omega来说无疑是痛苦的,我也理解你的痛苦。但是也请你理解现在政府的难处,那些alpha帝国主义者从来没有一刻想要真正地屈从于我们的平权理念。顾燃的确是有功劳的投诚将领,可正因为如此,他反过来放走战犯的行径也十足恶劣。你可要知道,秦泽是我们除了凌寒柏之外,抓到的最高级别的独裁政府官员,在凌寒柏获得我的特赦随国务卿展鸿宇离境之后,秦泽就是这个国度里所有战犯中标杆式的人物。我原本是打算处决秦泽,以此威慑那些蠢蠢欲动的不轨者,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他却被顾燃所放走。”
    傅云深叹息着摇了摇头,他那双沧桑的眼中仿佛也写满了疲惫。
    “处决顾燃是整个内阁的决定,国安局只是执行而已,你也不用去指责他们。面对气焰日盛的爱尔兰斯叛党,我们必须做出有力的反击!顾燃他背叛了这个新的国家,那他就必须代替秦泽被处决!我们必须让共和国内的所有人都明白,国安局是我们清除反政府分子和极端主义者的利器,不管是谁触犯了红线,都必须付出代价。就算有朝一日,我触犯了这条国法,他们也可以逮捕处决我。”
    傅云深的言语中带着不容人置疑的力度,他温和的面容也在这一刻显得坚毅而沉着。
    “如果你需要的只是那些形式上的东西,回头我可以让国安局的人补给你。不公开处决顾燃,也正是考虑到他投诚将领的身份,给他留最后一丝颜面。你也请放心,顾燃走得并不痛苦,国安局现在处决犯人采取的都是高压电击瞬间心脏麻痹的办法。”
    “可是他们连顾燃的最后一面也没让我见!至少让我再见他一面啊!”方鹤亭失神地望着傅云深,突然伸手抓住了对方的衣袖。
    傅云深温柔地掰开了方鹤亭的手指,将对方轻轻搂到了怀里。
    “我明白你的痛苦。你要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国家更好的明天。特殊时期,总是难免会有一些超出常规的事情,我们谁都不想成为刽子手,可是现实如此,我们不得不在更大的危险来临之前,斩草除根,不留给叛党任何机会。牺牲顾燃,也是你为国家所做出的奉献,总有一天,这一切都会有回报的。我替伟大的特星平权共和国感谢你,鹤亭。”
    耳畔是傅云深低沉而磁性的劝慰声,方鹤亭却痛苦地闭上了眼,他不想要什么回报与感谢,也不想以顾燃的性命作为对国家的奉献。
    “对了,鹤亭,顾燃既然已经去世了。那你体内的信息素也该好好处理下了。一般伴侣去世后,信息素会在三个月内逐渐消失,但是那样的过程对omega来说实在太难受。还是直接进行信息素剥离手术吧,这样对你的身体会好一些。”
    “不……我还想让他的信息素多陪我一阵。”方鹤亭听清楚傅云深的话,顿时坐直了身体,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倔强地摇了摇头。
    “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让一个死刑犯的信息素在体内继续肆虐?这不是一个贵族的自觉!”傅云深的面色一下就变了。
    “他是我的伴侣,总统先生,就算他已经被你们处死,可他依旧是我的伴侣!”方鹤亭以前从没有觉得顾燃是自己的伴侣有何种特殊的意义,但是这一刻,他亲自说出对方是自己的伴侣之时,他才感受到了两人ao信息素结合之后那股前所未有的激荡。
    “那我不得不告诉你,今天之后,他就不再是你名义上的伴侣了。”
    傅云深面色阴沉地拍了拍手,两名侍卫军官从隔壁房间走了出来,他们恭敬地向傅云深行了礼之后,目光齐齐看向了方鹤亭。
    “带他去进行信息素剥离手术,顺便给他准备一份伴侣关系强制解除通知。”
    “是,总统阁下!”两名alpha侍卫官孔武有力,他们轻而易举地抓紧了试图挣扎的方鹤亭。
    方鹤亭难以置信地看着居然会下令对自己强制进行信息素剥离的傅云深,他实在没想到这位以维护omega权益为毕生奋斗目标的总统会对自己做出这样残忍的事。
    “总统!您不能这样!”方鹤亭在侍卫官的手里挣扎了起来,他还不愿那么快就失去顾燃留在自己体内的痕迹。
    “我这是为你好,鹤亭。别再让顾燃成为你的牵绊,这样一名不光彩的谋反者,不配拥有你这样优秀的omega。”傅云深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侍卫官立即会意地用电击枪击晕了仍在挣扎的方鹤亭。
    直到此时,傅云深才走上前,他轻轻托起了方鹤亭的下巴,仔细地起欣赏起了对方那张漂亮的脸。
    “呵呵,鹤亭,你和你的堂兄一样漂亮,可是心就远不如你堂兄狠了。顾燃那样能力卓越的alpha被你一个人独占着,远远发挥不出他的价值,他应该属于整个国家。”
    第四十七章 难以剥离的感情
    一国之总统居然用行政手段非法剥夺一名omega应有的权力,这对于刚做完信息素剥离手术的方鹤亭来说,依旧是令他难以置信。尽管在伴侣的信息素逐渐消失期间,他将要承受诸多痛苦,但是即便如此,他还是宁愿多感受一阵顾燃的信息素所带给自己的悸动。只可惜,那位伟大慈爱的傅云深总统并没有给他这样一个机会。
    方鹤亭在离开医院之后,很快就回到了家,顾燃虽然已经身亡,可是他们的孩子仍需要家人的抚育。
    一连几天都没见到方鹤亭的顾飞担心坏了,尽管老管家告诉他方鹤亭只是有公事要离开几天,可是一想到顾燃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回来,顾飞那年幼的心中也生出了巨大的恐惧。
    “爸爸,你还好吗?”一看到方鹤亭出现在家门口的身影,顾飞立刻放下笔跑了过来,要知道他以前在家里可是要玩得尽兴了才会开始完成当天的作业。
    方鹤亭强打起精神抱紧了哭着往自己怀里钻的顾飞,在自己告知了他顾燃已经去世之后,这个孩子显然变得易于伤感多了。
    “爸爸没事。对不起,之前有事临时出去了几天,忘记告诉小飞了。”
    “爸爸你不要离开小飞,小飞已经没有父亲了,小飞不想再失去爸爸。”顾飞还不明白,终有一日,他们一家三口都是在要在世间离散的。
    “嗯,爸爸不会离开小飞的。”方鹤亭用力地点了点头,他瞥到了自己无名指上那枚用顾燃的骨灰做成的钻戒,那枚闪烁着光芒的石头,就好像是顾燃眼中的柔情,这让他又变得伤感了起来。
    尽管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可是方鹤亭并没有如其他人想的那样愤而去职。他似乎很快就接受了政府对顾燃的处置,没多久就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继续为这个国家的omega们服务。
    随着一批批的战犯逐渐被解除狱外管制,收押回特别监狱,o权保障中心的一项重要职能——为接受狱外管制的alpha评级终于停止了,而这对于方鹤亭来说,不啻为一种解脱。想到顾燃曾因为这件事与自己起的争执,方鹤亭现在静下心来仔细思考一番之后,这才在抛却了先入为主对战犯们的恨意后意识到这样的管制或许在某方面来说,已然是违宪行为,特星平权共和国的宪法里,规定了这个星球的六性人种都享有最基本的人权,禁止任何个人和机构以任何名义迫害这片土地上的六性人种。
    傅云深的所作所为,不仅引起了爱尔兰斯的反政府组织的反抗,平权共和国统治区内反抗他的声音也逐渐出现。
    一些传统的报纸开始在午夜被塞到各个店铺、住家户的门口,甚至连政府部门门口也放上了这种斥责傅云深背弃平权精神,妄图以人治取代法治的“谋反言论”。
    这在特星平权共和国着实引发了一场不小的讨论,当然,最后不管是这些大逆不道的谋反言论,还是人们在各种场所进行的私下讨论,都在总统大人手下忠实的国安局护卫队的强力清扫之下,消失得干干净净,至少表面上不会再有人传播这样的言论,也不会再有人敢于议论总统的过失。
    一直到新年的来到,特星平权共和国首都平宁城的行刑场上一直不曾缺少示众的逆贼尸体。
    “你怎么有空来坐坐?”方鹤亭看着殷飞,对方比一年前变得苍老了不少。
    殷飞扭头看了眼在花园里和顾飞一起玩耍的一对女儿,轻轻地笑了笑:“小卓和月月经常都嚷着想和顾飞弟弟一起玩。顾燃这也走了大半年了,我想带他们过来陪陪顾燃也不错。”
    “怎么,你没考虑找个新伴侣吗?”殷飞随后对方鹤亭问道。
    方鹤亭摇了摇头:“不必了。我这一生有过两个优秀的伴侣,已经足够了。”
    “光是使用抑制剂,对身体还是不太好。”殷飞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咖啡杯浅啜了一口。
    方鹤亭无所谓地笑了下,他和殷飞并算熟稔,只是因为对方是顾燃的朋友,才算有一点了解。
    “以前顾燃说你打算强制匹配个新伴侣,为什么最后没那么做?”
    殷飞的目光不太自然地垂了下来,他神色恍然,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都怪萧明远那个混蛋,他把我标记得太深了。即便做了信息素剥离手术,可我总觉得还能感到他的信息素。他明明已经死了,被烧成了灰,骨灰也被我撒在了花圃里。你还别说,他的骨灰还挺肥田的,那片花圃一直长得很好。”
    殷飞抬起头,谈到萧明远的骨灰埋在花圃里的时候,他的眼里才像是有了一丝色彩。
    方鹤亭平静地看着仿佛陷入了谵妄之中的殷飞,这个口口声声说着憎恨萧明远,甚至将对方的死也说得那么轻易的omega,似乎有一份别样的情感一直被强行压抑着。
    “当初荣生死的时候,我觉得我的世界已是一片灰暗,是顾燃给了我活下去的信心和勇气。现在他也死了,可是却没有人能像他那样再安慰我了。我这是自作自受,对吗?”方鹤亭突然轻轻说道。
    “谁也没想到他居然会做那种傻事。”殷飞愣了下,对于顾燃的死,他又何尝不曾感到痛心。
    “我现在在想,他做的那些事情真的是傻事吗?他也不过是想让秦泽他们能好好活下去而已。”方鹤亭摇了摇头。
    “他一直都是个愿意帮助别人的好人,当年在军队的时候就这样。可也有很多事,不是他能帮上忙的。”殷飞回忆起了顾燃一起从军的日子,这个能力强悍的alpha从不恃强凌弱,反倒经常帮助当时在军队中处于弱势的beta或是omega,这可是许多alpha都不屑的事情。
    “好人从来不是容易做的。希望他下辈子别再做个好人吧,那样或许也不会再轻易受到伤害。”方鹤亭的嗓音变得哽咽了起来,他匆匆站起来,转过了身。omega体内的alpha信息素或许可以通过手术手段剥离,但是他们对alpha的感情,却难以随之被剥离。
    傅云深说过顾燃这样能力卓越的alpha不应该被方鹤亭独占,对方应该属于国家。
    在特星平权共和国总统府的最深处,一处新设的基因研究机构正在忙碌地工作,虽说经过数千年来的进化,omega开始逐渐获得能与alpha媲美的能力,但是能获得s级以上能力的omega数量还是比alpha少了不少,而能够达到s+级的omega更是寥寥无几。傅云深认为omega要获得真正与alpha的平权,不仅需要掌握权力,更需要提高自身的能力,这样一旦战争来临,即便不依靠alpha的力量,他们也可以在抑制剂的帮助下,与alpha们全面抗衡。
    要促进基因的正向进化,他们必须有足够的实验品,而顾燃正是傅云深选定的实验品之一。
    罕见的双s+级能力让傅云深早就注意到了顾燃这个年轻的alpha,他特意提议让顾燃担任武装警察部队的总长,也不过是打算日后随便找个借口将对方名正言顺地逮捕。毕竟顾燃掌握着如此重要的部门,不甘失败的alpha帝国主义者或是凯撒帝星的间谍都有可能收买他。只要把顾燃带到了国安局,对方就只能按照他们的要求交待口供。
    当然,这只是傅云深最初的设想,而随着事态发展,顾燃居然放走了战犯秦泽,也算是主动提供给了他们逮捕他的借口。不过让傅云深失算的是,不管国安局的人如何拷问,顾燃都不肯承认因为同情放走了秦泽等人之外的罪行,按照现有的罪行,他们无法让顾燃合理消失成为实验品,只好以秘密处决的形式强行抹消了对方的存在。
    那之后,顾燃被冠以一号的名义,送到了总统府的地下研究所,正式沦为omega们试图探索基因奥秘的实验品。
    “一号的状态不太稳定,给他上松弛剂。”
    一名穿着隔离服的工作人员看到被固定在实验床上的顾燃正在费力地挣扎。
    黑色的信息素隔绝服完美地包裹着顾燃的身体,几根金属圈将他的四肢以及腰部锁在了实验床上,而他的头上戴着一个全封闭的金属人形头盔,两根导管从头盔的鼻腔处连接在机器上,维持着他的生命。
    很快就有人摁下了一个开关,混合着松弛剂的气体从顾燃头盔上的一根导管里缓缓送入了他的体内。
    “唔……唔……”早已被封闭了五感的顾燃无奈地闷哼了两声,不停扭动的身体慢慢瘫软了下来。
    “怎么回事?他怎么还有反抗意识?”工作人员有些不解地问道。
    “按理说我们对他进行了长达三个月的脑叶电击,应该已经摧毁他的意识了。”另一名工作人员说道。
    “精神力s+级的alpha不会那么容易屈服的,看样子有必要继续对他的脑叶进行定时电击。”研究所的主管走了过来,他冷冷地看着不再挣扎的顾燃,轻轻叩了叩那个紧紧贴合在顾燃头部的金属人形头盔,这个特殊头盔的内部布满了电极,可以准确地对顾燃的神经进行直接的伤害。
    第四十八章 地下室的实验品
    随着顾燃安静了下来,研究人员也开始了他们日常的工作——将一个杯状物套上了顾燃的外生殖器上,他们需要顾燃的的体液来做基因改编实验,甚至是将多余的配送到优秀alpha精子库,提供给有需求的omega或者beta。已经毫无反抗能力的顾燃在下身的采集设备开始工作的时候,轻轻抬起了被金属包裹着的头,他的喉结艰难地滑动着,显然这样的行径让他十分不舒服。
    s+级的精神力不仅没有让顾燃失去反抗意识,也并未能剥夺他的意志,在被迫参与这些可怕的实验期间,他一直在想着该如何逃出去,他想方鹤亭,也想自己的儿子顾飞。
    但是长时间的全封闭式禁锢还是让顾燃的意志产生了间歇的混乱,大部分时间,为了不让研究所的工作人员看出自己仍保存着意识,顾燃都会尽可能地表现出顺从,好放松他们的防备。可随着被禁锢的时间越来越长,顾燃的身体和精神逐渐难以忍受这样的痛苦,他忍不住想要挣扎,想要怒吼,却在一次次对脑部神经的电击中屈服。
    “啧,怎么回事,好像吸不出来了。”站在实验床旁边等着收集液体的研究人员瞥了眼那个在顾燃胯间不断抽动的采集器,采集器顶端的软管里始终没有出现他所熟悉的白色浊液。
    “大概是因为最近的采集频率太过密集了。”另一名研究人员摊了下手,不过他很快就笑了起来,“别急,对付alpha总能有办法的。”
    很快,有人脱下了顾燃下身的隔绝服,将一根顶端是金属电极的电击器探入了对方的体内,然后准确地触到了alpha已经退化的生殖腔部位。内窥镜头下面,顾燃的生殖腔已经完全闭合,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缝隙,只要刺激那里,则可以给alpha带去一种强制的快感。
    “唔!”随着生殖腔被电流狠狠击中,已经被使用了松弛剂的顾燃仍是在这刺激下猛地抬起了头,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哽咽的呻吟。
    “快看,他那根东西又起来了。”研究人员一边拿着电击器反复刺激顾燃的生殖腔,一边兴奋地看着对方疲软的命根子开始再次挺拔。
    金属的头盔不断撞击着冰冷的实验床,发出砰砰的声音,顾燃的四肢难以动弹,只有头颅不断地抬起落下。他太痛苦了,而最痛苦的还是他的心。他的伴侣,方鹤亭所相信的平权政府残忍的所作所为并不亚于当初的独裁政府。只可惜,对方居然为了这样的政府而选择检举自己,如果方鹤亭知道自己被这样折磨,会为自己伤心难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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