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委会没办法,只能破例,让她们俩都拿了这个称号。”
    谢佻说这话的时候,眼中却含着笑意,仿佛在跟自家的大人分享什么有趣的见闻似的。
    瑛看着照片上那个十分慈祥的老太太,听着身边人说的话,额前细碎金发下的那双碧蓝色眼眸里,浮现出与谢佻一模一样的笑意。
    谢佻将手里的花往墓前一放,停顿了一会儿,又说道:
    “您想把这称号一直留在华国,以后再想挑战的人,必须得同时打败她们俩,难度大了不少,估计在我有生之年都没人能做到。”
    “我算是完成您的心愿了吧?”
    躺在地下的人无法再回答她的问题,可是谢佻却想到好久以前,对方重病时看向她的满是期待的目光。
    她笑了一下,又说道:
    “哎,这家伙想跟我结婚,要不等到哪天华国批准了同性婚姻法,我让她入赘一下,这样两个食神就都是华国的了,您看怎么样?”
    话音落下之后,不知哪儿刮来了一阵凉风,让最近的那棵松树枝晃了晃,谢佻半点不怕,脸上的笑容更深许多,连眼尾的泪痣都将她的笑意描摹着延长。
    瑛听到她的话,眼中出现几分错愕。
    她并不是不知道华国的情况,听出了谢佻这话还真有要实践的意思,顿时觉得眼前一黑。
    那这岂不是要等到猴年马月去???
    所幸这时候,又听见谢佻问了一句:“嗯?您不同意啊?”
    “哎您是不是老觉着每回都是我在欺负人啊?”
    瑛:“……”
    难道不是吗!
    谢佻半眯着眼睛与那慈祥的老太太对视半晌,妥协道:
    “好吧,今天其实是带她来见一见您和我爸妈,您要是不说话,我就当您同意了。”
    三秒钟之后,谢佻笑出声来,抬手又摸过墓碑上刻下的那个名字,指腹触到上面刻下的那些凹陷,轻声说了一句:
    “谢了,师父。”
    她从墓碑前站起来,对等在身后的人挑了下眉头:
    “我师父都同意了,你不谢谢她一句?”
    瑛愣了一下,相当正式地对墓碑鞠了一躬,认真道:“谢谢师父。”
    ……
    十分钟之后。
    她们俩往墓园外走,又是一阵风过,园里的松柏都跟着摇曳着树枝,远远看去,仿佛在对离开的人们挥手,仿佛长辈们看着小辈离家时,高高扬起的手臂。
    谢佻头也不回地也挥了挥手。
    这是她惯有的姿态,干脆利落,潇洒自如。
    或许她是天生就应了那首诗吧: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她从来只珍惜自己该珍惜的人和事。
    瑛跟着她走出许久,脑子里还在回忆她刚才说的话:“要是我和悠悠都输了呢?”
    那还怎么让这个称号留在华国?
    谢佻斜睨了她一眼,轻哼了一声,开口道:“那我只能再费点劲儿,去挑战一下那个当代食神,重新把称号拿回来了。”
    说话间,有淡淡的白雾从口中冒出,又很快消失。
    轻描淡写的,仿佛这世上没有她做不到的事情。
    然而事实也的确如此,谢佻当食神的时候,本就是无人能敌的。
    瑛从一开始,便是被她这样高傲又张狂的姿态吸引住的。
    像是喝下一杯在酒窖里珍藏许久的美酒,浅尝难罢,越醉越深,又在接下来的每一口中,尝到比先前更浓烈的风味。
    谢佻回完她的问题,随口问了句:
    “明天有空吗?”
    瑛:“嗯?有,还要去哪儿?”
    谢佻面无表情地抬手弹了下她的脑门:
    “买机票,领证。”
    想了想,她又说了一句:“哦,不过你要是也要带我去见你的父母,再气一下米切尔,我也是没意见的。”
    瑛抬手抓住她的手,脸上露出个得偿所愿的笑容,迫不及待地接道:
    “领证!领完再见!”
    反正米切尔肯定从她爸妈那儿早听说了这件事,什么时候见都是一样的。
    如此急切的姿态,仿佛生怕谢佻这一秒是心血来潮,下一秒又不耐烦的反悔了似的。
    谢佻看她迫不及待到恨不得下一刻就打飞的去机场的样子,忍俊不禁。
    有人曾将她滚烫的热血放置一旁渐渐冷却,也有人愿意在寒冬时不远万里跋涉而来,将她已经冷掉的心捧在手心里,又重新一点点地捂热,还生怕被她嫌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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