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山靠在椅子上,一眼也没给进门的陈一鸣,“不是说好七天后再看命吗?现在找我过来做什么?”
    陈一鸣虽然不满意周清山对自己的态度,可也知道他们陈家根本不敢对上周家,所以只能服小心,“劳请大师走一趟,实在是那些野术师太狡猾了,也不知道怎么的就.......”
    碰!!!!!
    房梁随着那道巨响声开始晃动,陈一鸣脸色大变,“怎么回事?!”
    周清山一把将茶杯扔在地上,带着人就往外去,陈家人惊慌失措地跟着往外跑,陈一鸣稳住身形跑出去一看,娘的!院子都塌了!
    “石室!石室!”
    他只觉得眼前一黑,想起石室里面的东西被毁了就浑身发软,那可是他们陈家老祖宗盘下来的东西啊!
    文泽才选了一块有空声的石壁,然后用陈家放在石室的“原料”炸开了,他脱身后并没有往张大师家里走,而是往河面那边。
    周清山的速度比起周家其他人来是最快的,文泽才将他引到河面处后便停了下来。
    周清山见他如此淡定,顿时觉得有诈,他急速往后退了几丈,警惕地看着文泽才,“你是谁?那些人呢?”
    那些野术师被救的消息周清山早就知道了,为了让陈家出血,他才装作不知道的模样去了陈家,现在意外碰见从石室里出来的人,他自然要追问一番。
    否则回去也不好交差。
    文泽才指了指河,并没说话。
    周清山见此冷笑一声,竖手就要对文泽才下术!
    文泽才见此并没着急,他手里的三枚金钱腾升在胸前,金钱顺时针以圆为序迅速转着,很快便成了一圈金光,周清山在他的压制下根本没有办法施术!
    文泽才双手运起,往前一放!
    周清山一口血便喷了出来!
    三枚金钱如一条金蛇一般被文泽才运转着,周清山单膝跪在地上,双眸阴霾地看着文泽才,他抬手正要扯下腰间的信烟将自己的人叫过来时,文泽才直接给他一脚便把人踢晕了。
    看着昏迷不醒的周清山,文泽才收好金钱,从怀里拿出一张鸡皮,这是张大师买回来那只鸡的皮,本想着出河陆坡的时候用,现在文泽才改变主意了。
    给周清山下了易容术,再把他的外衣脱了将人搬到小竹林中,看着他那张鸡皮脸,文泽才笑眯眯地离开了。
    “你要的东西,”文泽才将那颗石头放在仓丰的面前。
    仓丰拿起石子也没看,“一个碗。”
    张大师闻言立马拿了过来,仓丰看了眼钟叔腰间的匕首,钟叔想了想还是递了过去。
    仓丰接过匕首后面不改色的从自己的手腕上割下了一小块血肉在那碗底,看得钟叔等人有些反胃。
    可他像是不知道疼似的,将碗往章全面前一推,“吃了就解了。”
    章全:......
    文泽才从张大师家里找来伤药以及纱布,为仓丰将手腕处的伤包好,仓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拒绝。
    “吃吗?”
    钟叔看了眼碗里的血肉再看了眼章全问道。
    章全抿了抿唇,最后端起那碗东西往阳台走,不料仓丰突然道,“只能生吃。”
    章全差点没忍住想摔了手里的碗!
    邪术之所以是邪术,就是走的歪路,这仓丰对自己倒是挺狠的,用自己的血肉做解开术的引子,他那句话说得没错。
    除了他,谁也别想解开他设下的术。
    “啥味道?”
    仓丰走了后,钟叔找到缩在阳台上怀疑人生的章全小声问道。
    章全的脸有些白,“那小子太变态了,也亏他想得出来!”
    文泽才吃惊的同时也能理解几分,就好比他们文家人喜欢用自己的精血下术或者解术一般,仓丰他们那一派用的是自己的身体。
    张大师也凑了过去,眼巴巴地看着章全。
    章全被两人看得心烦,最后说了句,“他应该是在药罐子泡大的,肉味儿都没有,全是苦的。”
    药人?
    文泽才想到这两个字。
    章全背上的鬼脸已经完全消失了。
    这说明术确实解开了。
    “今天晚上咱们就离开河陆坡。”
    这个地方不能久留,可现在进出的河道被县长封锁了。
    “让老伯把你们送出去吧,县里大多数人都不知道那迷局被破了,老伯每天都会出去,你们藏在船身底下就成。”
    张大师说的是唯一的办法。
    “后会有期。”
    章全对张大师极有好感,走的时候还有些不舍,“有什么事儿写信给咱们,打电话也成,我给你的号码就是咱们那里供销社的。”
    张大师连连点头。
    陈家现在一团乱,把县长都惊动了,因为文泽才炸了石室,暴露出他们的地牢,即使炸了一半,也能让围观的人大饱眼福。
    等待陈家的将是国家的制裁。
    至于周家,周清山醒来后便回到之前他们住的旅馆,结果周家人都走完了,他黑着一张鸡皮脸去找陈一鸣时,却听闻对方被抓了!
    “这人怎么这么丑啊!”
    路过的行人对他指指点点。
    周清山的脸更黑了,他自问长得俊朗,还没人对他这么评价过!
    可当他看见窗户上那张可怖的脸时,却差点没站稳。
    “那个混蛋!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想起昏迷前遇见的那个蒙面人,周清山差点咬碎牙。
    而回到老巷口的文泽才,正听赵大飞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
    “师傅啊,我差点就死了哟!”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
    第109章
    “这不是没死成吗?”文泽才无奈极了, 他伸出手揉了一把赵大飞的脑袋, “看你现在活得多好,我听阿南说今儿中午你吃了三碗饭呢。”
    赵大飞闻言顿时不好意思地缩了回去,接着又道, “师傅,我也算是自己办成了件事,既然能好好地活着,那自然要多吃一点了。”
    文泽才点头,“是这个理,赵导师那件事是我疏忽了,没给你说明白。”
    临去河陆坡的时候, 文泽才只是简单地将赵导师的事情给赵大飞说了一遍, 赵大飞那会儿也没明白文泽才的意思, 所以听也只听了个大概,没想到会轮到自己身上!
    “早知道师傅想要我去办赵导师那事儿,当初我就认真听了。”
    赵大飞简直后悔不已。
    文泽才却正着脸看着他,“任何事情你都要留意着,你跟着我学了这么久,总有一天你需要独当一面, 万一我不在......”
    “师傅哟!”赵大飞立马打断他的话,“什么叫你不在了,这话多不吉利啊!”
    文泽才忍无可忍,直接给了赵大飞一拳,看着对方痛成虾米后乖乖坐在面前的模样, 他满意地眯了眯眼睛,“万一我不在铺子上或者是家里,你也能照样子开门做生意,你说是不是?”
    赵大飞连忙点头。
    “赵导师那事儿怎么解决的?”
    赵大飞深深地吸了口气,将文泽才走后,赵导师硬拉着他帮忙开始说起......
    赵大飞被套了个文泽才“唯一”的徒弟,自然也是个有“本事”的,他即使再三对赵导师说自己还没出师,可对方还是坚持让他试试。
    加上田秀芬听了文泽才的叮嘱,所以赵大飞从学校回来后又劝了几句,赵大飞咬了咬牙,决定试试。
    他第一次办事,什么玩意都往自己身上套着,每天过了傍晚就去赵导师住宅外面蹲着,赵导师见他这么重视,也更加遵守文泽才所说的,晚上不出门。
    就这么过了两天,赵大飞都能看出赵导师的黑气渐渐散去,那说明劫数快过了,可他不敢掉以轻心,反而更加谨慎。
    可天有不测风云,前天,赵导师的妻子林大芳突然身体不舒服,赵导师一着急也就忘记了文泽才的警告,而赵大飞实在没憋住便找地方方便去了。
    这回来后以为赵导师在家呢,所以便蹲了一小时就回去了。
    赵导师将林大芳送到医院后,医生说是什么阑尾炎,要立马做手术!
    赵导师连忙回家拿钱,结果刚出门就被赵成功堵了个正着,两人就老宅的事儿吵了大半天,最后赵导师实在担心医院的妻子,所以怒骂了赵成功一阵后,便急着赶过去!
    赵成功觉得这是赵导师说的措词,根本就没那回事,他急了眼就抡起木棒冲着赵导师的脑袋打了过去!
    “要不是我走在半路的时候觉得心里慌得很转了回去,赵导师准被他那弟弟给打死了!”
    赵大飞摸了摸还有些疼的胳膊以及嘴角,龇牙咧嘴道。
    他赶过去的时候正好瞧见赵成功动手那一幕,赵大飞也是从混混阶段过来的,他一个飞毛腿就把赵成功踢在了地上!两人扭打成一团,最后赵导师托邻居将钱送到医院,自己报了警,三人一起进了警局,半夜才从里面出来。
    至于赵成功则是以故意行凶拘留五天。
    听了赵大飞的话后,文泽才嘴角微抽,“你就是这样解决的?”
    “嗯。”
    赵大飞见文泽才脸色不对,也不敢邀功了。
    文泽才捂住脸,半晌后才抬起头看向他,“你是个算命师,不是个保镖,天天去人家门口守着,只为了我当初给赵导师说的那警告,你自己就没为对方算过?”
    赵大飞垂下头。
    他太紧张了,所以压根就没用上算命的本事,和赵成功打假的时候把身上带的好多东西都给砸了过去......
    “你自己面壁思过去,”文泽才指着角落道。
    赵大飞颠颠地去了。
    秦勇在一旁摇了摇头,“这事儿大师当初还不如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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