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泽才掀起眼皮,对上文父的双眼,“她没做过什么?她确实在我面前没做过什么,虽然对待我和文泽勇方面有些偏心。”
    “父母哪有不偏心啊,除此之外,你妈对你还是很舍不得的!”
    文父激动极了,他其实一直想不明白,大儿子恨自己是没话的,毕竟工作是他让文泽才让出来的,替代文泽勇下乡也是他做出来的。
    可为什么文泽才会恨上自己媳妇,明明她什么都没做!
    “但是在你面前提换工作的是她,在你面前哭着说我年龄大下乡后能更吃苦的也是她,”文泽才叹了口气,“你啊,这么多年都是被她掌控着的人偶,她想要什么,想做什么,只需要从你这里下手,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仔细想想,是不是这样?”
    文父双唇微颤,想说不是这样的,但是他的脑子却不受控制地想起这些年发生的事儿。
    文泽才好不容易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了工作,可文母却一直在他耳边念叨文泽勇年龄也不小了,却什么也没有,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娶媳妇。
    那时候文父也没想到文泽勇是要下乡的,即使得到了那份工作也没有什么用,但是文母经常在他耳边念叨,加上文泽才也很骄傲,事事都压着文泽勇,他看见的就是文泽勇不停地忍让老大......
    “爸,您别听他说!”
    文泽勇难得聪明了一回,见文父脸色不对,立马伸出手摇晃着他,文父清醒后看了眼文泽勇。
    文泽才从赵大飞那里接过断绝书,指着上面的名字,“这是你亲手签下的名字,而这里是文泽勇母亲的,没人逼迫她签,是她自愿的,因为在她心里,我这个下了乡娶了农家姑娘的儿子已经没有什么前途了,当时她签下这字的时候绝对不是伤心,而是庆幸。”
    庆幸她不只是只有文泽才这么一个儿子,她还有乖巧懂事最得她心的文泽勇。
    文父恍恍惚惚地想起签字的那天。
    他生气地来回转悠,指着文泽才寄回来的信大骂着,而文泽勇和文泽娟则是在一旁纷纷说大哥的不是,同样也面带怒色,带着对文泽才的不满。
    对此本就怒火中烧的文父更不满,而本该劝慰他的文母却轻轻地将他拉到一旁坐下,轻言细语地说,“我们又不只是他一个儿子,没有了大儿子,你还有小儿子啊!泽勇,快过来给你爸揉揉肩。”
    随后文父便说既然文泽才不听他们的劝告,那就冷一冷他,不给他寄东西了,而文母闻言起身就回了房,没多久便拿出一张断绝书,说不寄东西压制不住文泽才,不如写一张断绝书刺激一下他......
    “你别再说了。”
    文泽才打断想说什么的文父,“至于你们这次来,就如我刚才所说的,一定也是因为某种原因来找我的,所以为了以后别再有牵连,现在就说说到底是因为什么吧。”
    文泽勇闻言连忙抢在文父前面道,“那个房子!我们找你是因为那个房子!”
    “房子?”
    文泽才与田秀芬对视一眼,他疑惑地看着文父,“你们即将要拆迁的那个房子?”
    文父目光晦涩地看着他,最后点了点头。
    “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那房子自然没有我的份,我也不会让你们分出赔偿。”
    文泽才摊开手。
    “不是那个意思,”文泽勇急了,“那个房产证上面的名字是你的!你得改过来!不然房子拆了我们也没地儿住,更得不到赔偿。”
    这话让文泽才愣住了,文泽勇他们现在住着的房子,居然记着他的名字?
    这不是文父和文母能干出来的事儿。
    文泽才看向文父,文父干涩道,“是你爷爷。”
    文爷爷最喜欢的就是文泽才,可惜他死的时候文泽才只有八岁,那房子原本是文爷爷的名字,后来文爷爷死了,文父也没去查住宅信息,理所应当地觉得那房子自然是留给了自己。
    文母也是这样想的,因为文爷爷最喜欢的就是文父这个儿子。
    可前几天过来的拆迁队工作人员找过来的时候,点名要见文泽才,和文泽才商量房屋赔偿的问题,那时候他们才知道文爷爷在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将房子给了文泽才,而不是文父。
    文母受到刺激,直接病了。
    原本以为能分到一笔钱的文泽娟和她丈夫也气急得不行,文泽勇媳妇一怒之下就带着孩子回了娘家。
    文父和文泽勇没有法子,为了以后的家,为了能得到赔偿,他们便准备设计文泽才,原本文父想和文泽才好好谈一谈,但是文泽才的态度刺激了他。
    所以回家后,就和文泽勇想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而文母没赞同也没阻止,她一直都是这种态度。
    文泽才听完这些事情后简直哭笑不得,他没想到文父他们居然能想出这种馊主意,更没想到文爷爷会给原身留下这么大个惊喜。
    “房子我不想要。”
    文泽才笑道。
    文泽勇与文父屏住呼吸,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但确实也不是真的。
    文泽才继续道,“但那是爷爷留给我的,那就另说了,不过呢,我又不想和你们因为这房子在往后纠缠,所以名字我可以改,但是我不会白给你们改。”
    “你想要什么?”
    文父拦住文泽勇,问道。
    “按照拆迁款的价格折现给我,因为我们没有什么亲戚关系了,所以我不打折,请按照原价给我。”
    文泽才的话险些将文泽勇气死。
    “那这房子不给你和给你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文泽才用看智障般的眼神看着他,“想想现在的日子,再想想几十年后的日子,国家正在大力发展,这房子迟早都会涨价,现在你以五十一平卖给我,到了以后,你的房子就会变成几千甚至一万平方,你说最后谁赚了?”
    文泽勇一脸震惊,结结巴巴地追问,“一、一万元一平方?”
    “十几万都有可能,聊城可不是一般的小城市,”文泽才懒洋洋地回着。
    文父比文泽勇聪明些,他按住对方,看着文泽才点头,“好。”
    “一手交钱,一手改名,半个月的时间可够?”
    文父咬牙,“够!”
    文父他们走了后,赵大飞连忙凑到文泽才面前,“师傅,您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啊?”
    “当然了,”文泽才一脸认真地看着赵大飞和秦勇,“以后的房价高着呢,趁着手里有钱就先买几套房,别吝啬。”
    没什么存款的赵大飞和秦勇:.......
    “我以为你会放弃那个房子。”
    回家后,田秀芬如此说道。
    文泽才拿着梳子给她梳头,闻言轻笑一声,“我是这么圣父的人吗?”
    “圣父是什么意思?”
    “就是一切以慈悲为怀,不管别人对自己做了多过分的事情,总会笑眯眯的原谅对方,甚至帮助对方,我文泽才自问不是那样的人。”
    田秀芬闻言弯了弯嘴角,“这么听来你确实不是。”
    “那房子既然是文爷爷给的,我就得为他受着,那是他应得的,时间已经负了他太多,我不能对送上门的好拒之门外,也不会因为他们的关系便宜了文泽勇他们。”
    田秀芬靠在文泽才的怀里点了点头,“你做得对。”
    文母得知文泽才的话后双眼一翻又晕过去了,文泽勇连忙掐对方人中,而文父一脸疲惫地坐在床边。
    答应倒是答应了,但是钱从什么地方来呢?
    他们家已经被文泽勇掏空了啊!
    第149章
    文泽才没去管文父他们怎么凑钱, 反正着急的不是他,文家要想得到赔偿的新房, 就一定会将钱给他送过来。
    但是戏还是要做下去的,文泽才的胳膊每天都被绑着挂在脖子上,只不过不同于见文父的那天加鸡血。
    “师傅, 您那天说文泽勇会倒大霉,说的应该不只是房子的事儿吧?”
    赵大飞一边交上自己的“作业”一边问道。
    文泽才接过赵大飞这些日子里写出来的心得, 晃了两眼确定赵大飞没有忽悠自己后, 才回答对方的问题,“你觉得光是房子的事儿,我会说他倒大霉?这房子原本就不是他的。”
    赵大飞连连点头,满脸堆笑的来到文泽才身后, 伸出手轻轻地为他捏着肩,文泽才眯起双眼, 却没开口。
    赵大飞清咳一声, 满是谦虚, “我也观察过他的面相,他这次的灾从相术上看走的是官宫, 宫内招灾步步难营,是家事所致,难不成是他老娘气不过您爷爷的做法,所以气急攻心,不小心......”
    死了。
    赵大飞没说完,即使文泽才和对方断绝了关系, 他也不能这么直白的说人家老娘会被气死啊。
    文泽才摇头,语气中带着点失望,“大飞啊,你最近没什么长进啊。”
    赵大飞浑身一凛,低眉顺眼地检讨自己,“请师傅赐教。”
    “他虽然走的是官宫,但是你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夫妻宫上有裂,文泽勇命中注定会有两次婚姻。”
    赵大飞的双眼随着文泽才的话微微瞪大,这意思是文泽勇这次倒霉其实就是被自己媳妇给一脚蹬了?
    看了眼惬意的文泽才,赵大飞小声道,“师傅,我只有一次婚姻吧?”
    自家媳妇好得很,不会把他给蹬了吧?
    文泽才受不了赵大飞在自己面前犯蠢,直接带着秦勇出门了。
    他们这次要去的地方在聊城南边,一个叫沐溪镇的地方,请文泽才的人家姓张,在铺子关门的那些日子,张老三每天都会过来看看,期望文泽才能开门。
    这都是街坊邻居告诉文泽才的,张老三留下了地址给隔壁的婶子,那婶子见文泽才开了铺门,立马就过来告诉文泽才关于张老三的事儿,顺带还围观了一下文父。
    张老三正在院子里抽旱烟,屋内传来他老娘骂骂咧咧的声音,想到这段时间被老娘折磨的日子,张老三将旱烟熄灭,朝茅房处叫了一声。
    “我再去老巷口那边瞧瞧,万一文大师回来了呢!”
    很快,茅房里便出来一个瘦巴巴的妇人,她鹅蛋脸,脸蛋两边都是红彤彤的,有些高原红的意思,闻言她眉头竖起,一脸不耐烦,“说了多少次了,娘这不是中邪,她就是疯了!我们该做的是送她去大医院瞧瞧,而不是去找什么算命的!”
    张老三叹了口气,颓然地抓了抓脑袋,“可医院里面的大夫啥也查不出来,就会让输液,这输液要是能好,早就好了,你想想这两天在医院娘是怎么闹腾的?大夫都没法,不是中邪是怎么了?”
    张老三的媳妇想起婆婆在医院又是想跳楼又是打护士的,确实很闹腾,关键出事这么多天,婆婆也就睡了一两天的觉,其余日子都精神百倍的骂人、上蹿下跳,完全不像是六十多岁的老人。
    她有些犹豫了,双手在身侧擦了擦,“可那文大师好几天都没开铺子,你这来来回回也花了不少车钱,要不咱们找个近点的吧?”
    “近点的能有办法?”
    张老三拿起斗笠戴在脑袋上,“就咱们镇子上那个什么姓宋的,就会说什么印堂发黑有祸事降临,除此之外什么都不会说,我看啊,这才是骗人的。”
    “谁知道文大师会不会也是个没本领的,”张老三媳妇瘪了瘪嘴,觉得自家男人就是太老实了,婆婆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可自打出事后,其他人就跟不知道似的,一直是他们两口子里里外外的伺候,现在找个算命的也是自己男人来回跑。
    又不光是他们两口子的娘......
    一瞧自己媳妇那表情,张老三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行了,娘好的时候就喜欢偏心我们,现在她出事了,我们两口子多跑跑是应该的,你在家照看着娘,我走了。”
    “把水壶带上,”他媳妇连忙跑进屋子里拿了个水壶递过去,“早点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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