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先生讨厌我,我该怎么办?我不能回镇里,家里都在期待我能嫁给华先生,而且老太太很喜欢我,不到最后我不能放弃。”
    白咏梅呆了一个小时,才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平时写字的纸,拿起笔又写起字来。
    “神仙在考验我,只要我把这所有的纸都写满华先生的名字,我的愿望就会成真。华先生,我这样爱你,难道你一点都感觉不到吗?”
    白咏梅奋笔疾书,这个名字她写得很熟了,闭上眼睛都能写得很好。
    她一直写,一直写,写完一张纸又是一张纸。
    窗外的天色变得明亮,小玉的声音在走道响起,白咏梅这才回过神,刚要起身,忽然喉咙里一股热流涌出,她张开嘴,一口鲜血便吐在桌上的白纸上。
    白咏梅扶着桌子,两眼发黑,脚底一软便倒下去,倒地时她又撞到桌角,额头被砸出一道口子,鲜血淌了出来。
    7点多钟时,华家人齐聚在餐厅吃早餐,华雍城扶着何韵莲下楼,将她安置在椅子上。
    何韵莲瞅着众人,道:“咏梅呢?怎么不见她。”
    “咏梅好像还没起来吧,今日一早就没见她。”小玉答道。
    “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这孩子最勤快了,小玉,你去看看,如果有什么不舒服赶紧送她去医院。”
    小玉去白咏梅的卧室敲门,叫了半天没人应,又回到餐厅道:“老太太,我叫了好半天,房里没人答应,门也锁着。”
    “真别是出了什么事吧?雍城,你也去看看。”何韵莲催促。
    华雍城猜测是昨晚的话打击到白咏梅,也不禁担心白咏梅,和小玉再次去敲门,果然没有人应声,他贴着门板倾听,里面毫无动静。
    “小玉,你快去找这房里的钥匙。”
    “好。”小玉慌慌张张进储物间,每个房间的备用钥匙都存放在那里。
    几分钟后,小玉拿来钥匙,打开门一看顿时大吃一惊,白咏梅倒在地上,嘴角有血渍,额头流血,早就昏厥过去。“咏梅。”小玉推着白咏梅。
    白咏梅没有动,华雍城忙抱起白咏梅向门外奔去,餐厅里何韵莲见他抱着白咏梅出来不禁吓了一大跳。“怎么了?”
    “咏梅昏过去了。小玉,你和我一起去医院。”
    华雍城将白咏梅抱上汽车的后排,小玉也坐在后排,扶着白咏梅的头,白咏梅的头还在流血,她用手绢按在伤口上。
    十来分钟后赶到朝阳医院,小玉被送到外科门诊,没想到接诊的居然是秋医生。秋医生立即给白咏梅进行清创止血,额头的伤口有些深,秋医生缝了几针才止住血。
    除了头部伤口,白咏梅的身体并无大恙,华雍城这才放心下来。
    秋医生给白咏梅安排病房,华雍城留下小玉照顾便赶回家,一到家何韵莲就追问白咏梅的情况。
    “可能是咏梅太累了,撞倒桌角磕破了头。”
    “这孩子就是太实诚了,起早贪黑地忙,一分钟都不肯休息。雍城,你叫李嫂煲鸡汤给咏梅送去,让她好好补身子,这家里可少不得她,让她快点病好。”
    “那就让咏梅在医院住几天,李嫂再帮她收拾几件衣服一起带过去。”
    “行,让她歇上几天。”
    想到白咏梅为自己一家忙前忙后病倒,何韵莲打算去她房里看看有什么缺的,帮她置办几件。
    白咏梅的房间已经收拾干净,地面的血渍也擦掉,何韵莲摸了摸被子,被子是蚕丝,床单是棉的。打开衣柜,里面只有几件衣裳,面料不算好,看起来挺廉价的。
    “这孩子太如我的心意了,穷人家的女儿会过日子,让她做雍城的媳妇决不会大手大脚。”何韵莲又满意了。
    房间没有几样家具,何韵莲坐在桌前,拉开抽屉,里面放着一摞厚厚的纸,纸上写满了字迹。何韵莲瞪大眼睛看去,字上写的全是冯碧落三个字,每张纸上粗略有百多个冯碧落的名字,而这摞纸至少有数百张之多。
    字写得很工整,一丝不苟,说明写的时候很用心。
    何韵莲糊涂了,这是白咏梅的房间,又放在抽屉里,自然是白咏梅写的,可是白咏梅为什么要写这么多的冯碧落的名字呢。
    168 对男人的相貌有要求
    冯碧落翻腾了整晚没睡着,天一亮就醒了过来,去厨房做早餐,早餐做好后纪妈才起床。“冯小姐,你每次来还帮我做早餐,真叫我不好意思。”
    “你是长辈,当然是我这个晚辈来做了。”换了一个老人,冯碧落嘴甜得厉害,当面对何韵莲她却变得笨口笨舌。
    “冯小姐,你这次回去后和黄小姐说一声,我过几天去看她。”
    “好。纪妈,你别担心她,宛如现在过得挺好,不抽烟,每天早起早睡,身体倍儿棒。”
    “那敢情好,改了那些坏毛病才能长寿。冯小姐,我给黄小姐清理了一些贴身衣衫,已经打好包,你给她带过去吧。”
    吃完早餐后,冯碧落打算去吴越报社看阿苦,阿苦已经在报社的印刷部门上班,据骆琪说他的表现不错。
    这日风和日丽,一扫冯碧落郁闷的心情,她在路边买了一袋糖炒栗子,刚进报社便鬼使神差遇到骆琪。骆琪也不问那袋糖炒栗子是送给谁的,便一把抢过去,自己先吃了几个,剩下的便分给同事。
    “真会做人呀,拿我的东西借花献佛。”冯碧落揶揄她。
    “彼此彼此,冯厂长大驾光临,必是有要事,对吧。”
    “没什么事,我过来看看阿苦。”
    “哈哈,华雍城要是知道你来看别的男人,说不定会气得跳脚。对了,你昨晚在华雍城家里留宿吗?我可是听说他父母回来了,这么说你见过他父母了?丑媳妇见公婆的感觉怎样?”骆琪连珠炮追问几个问题。
    “别提了。”冯碧落苦起脸。
    “咋了?他父母不喜欢你?不会吧,你这么出色的儿媳妇都看不上,那他们能看上啥人呀?”骆琪的声音震天。
    “不是的,我们的关系他父母根本都不知道。”
    “那我咋一提他父母,你就愁眉苦脸的?”骆琪圆溜溜的眼珠盯着冯碧落转来转去,仿佛冯碧落脸上有不干净的东西。
    冯碧落一脸难为情,半晌道:“昨天我骑自行车不小心把华雍城的妈妈给撞了。”
    “不会吧,你咋那么会撞人,别人不撞就撞他妈。哈哈……”顿时骆琪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冯碧落白了她一眼,道:“人家心里正不舒服,你还取笑,我这是倒霉不好,我从来都没撞过人,哪知道一撞人就是撞了他妈,早知道昨天我就不骑自行车。”
    “不笑了,那他妈妈有没事?”
    “没大事,皮外伤,但我感觉他妈妈很不喜欢我。”
    “不喜欢没关系,反正她儿子喜欢你。”骆琪毫不在乎。
    “过两天我再去省城看看她,总之我倒霉死了。”
    “不想这件事,我告诉你一个好笑的事,昨天林之书回来说,叶其扬这两天没敢出门,害怕咱俩对他使绊子,就连下人送去的饭菜,他都害怕被我们买通了下毒,还让下人试吃,你说好不好笑。”
    骆琪笑得东倒西歪。
    冯碧落也觉得好笑,这就是叶其扬嘴贱的下场。
    “碧落还是你行,知道男人都是穿同一条裤子的,我们故意警告他们不许告诉叶其扬,他们就屁颠地跑去通风报信了,还生怕我们知道,真是笑死个人。哈哈,他们哪里知道,我们只是虚张声势,让叶其扬杯弓蛇影,寝食难安。”
    “行了,让叶其扬担心一个月,之后我们就告诉他实情。”
    “哈哈,他一定会气得人仰马翻,跺着脚要报复咱俩,一想到他气绿的脸,我就想看呀。”
    “这样的男人,不知莫枫是怎么消受得起。”冯碧落难以理解。
    “一口锅总得有一个盖来配。”
    两人去印刷部门,里面十分忙碌,人来人往,阿苦的岗位是排版,这个活非常考验眼力,还要细心,将成千上万的刻字铅板找出来,排成新闻中的内容。
    这个岗位是印刷流程中最费力的活,而且不能出一点错,否则印刷出来的内容也会错误。
    阿苦穿着一条灰色的围裙,上面糊满了油渍,他埋头排版,外面机器轰隆的声音他充耳不闻。
    远远地骆琪指着阿苦给冯碧落看,笑道:“在那里,看见了没?他干活很认真,虽然才来几天,已经被经理表扬了很多次,他上手也比别人快,教一遍也就行了,老师傅说带他很轻松。”
    “我早知道他是个聪明人,就是际遇不好。”
    “现在遇到我们,就是他命运改变的开始,他的生活会好起来。”骆琪豪性大发。
    “你上回说要帮他介绍女人的,你赶紧介绍啊,让他成个家,这日子也有奔头,等他成了家我们再来帮他找亲人,那时找不找得到也就不重要了,找到了就是锦上添花。”
    “行,介绍个女人的事包我身上,阿苦人长得也行,又能吃苦,会有不少女人喜欢他的。”
    冯碧落看着阿苦,阿苦仍是十分专注,完全没有察觉到有人在注视他。“我不去打扰他了,免得他见到我们又生感恩之情,你以后只暗中听他的消息,别来找他。”
    “这道理我懂,我也是今天才来,平常都不来找他,就是怕他念恩,然后动不动就红眼睛,我怕的。”
    “对了,林之书知道阿苦在报社工作吗?”冯碧落饶有兴趣地盯着骆琪。
    “知道啊,但他不敢放屁的。”
    “你行。”冯碧落伸出大拇指。
    两人说着又走出来,到往常去的那家西餐厅喝咖啡,还是选了靠窗的位子坐下。
    “最近肖战强有没骚扰你?”
    “没。肖战强可不是长情的人,他在我这里得不到回应,自然就会追求其他女人了。你在省城,不是比我清楚他的动向,像他这种人应该经常弄出点花边新闻吧。”
    “我原也是这样想的,肖战强可是离不得女人的,但现在他很安静,也不去寻欢作乐了,整天都在他的天伦公司里泡着,不知在打什么算盘,反正你还是小心点,我觉得他对你没死心。”
    两杯咖啡端上来,骆琪拈了两颗冰糖加在咖啡里,而冯碧落什么也不加,端起咖啡抿了一小口。
    苦得难以进口,但味道很醇,细闻有丝丝香气扑鼻。
    “如果肖战强把用在女人身上的心,用在天伦上,那他还真是爱华的劲敌。”
    “哟!你这么看得起肖战强,那你怎么没从了他?”骆琪又打趣她。
    冯碧落没好气地白了骆琪一眼,道:“不好意思,我对男人的相貌有要求,太难看了我吃不下饭。”
    骆琪若有所思,半晌道:“看来是我对男人的要求太低了,林之书这辈子是没法变成美男子了,我要不要他呢?”
    “喜欢就要,不喜欢就不要,这么简单的事有啥为难的。”
    “其实到现在我也不知道究竟是否喜欢他,我们挺合得来,像朋友一样,但关系比朋友要深一些,如果说像你和华雍城之间的爱,好像并没有。”
    “你咋稀里糊涂的,爱不爱都不清楚。”
    这是不同年代的人的感受,在那个乱世里,爱并不是生活的需要,结婚也不会考虑是否相爱。而现代社会,处处讲爱,男女的结合以爱为基础。
    冯碧落转动眼珠,等何韵莲身体好后,她便来试探骆琪与林之书的感情。
    169 不能做自己的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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