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
    看到了他如愿的鼓励的眼神,我尝试着组织时间线,“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们父母都不大支持。”
    “他们……在公司里内斗。”
    我微微张嘴,疑惑和惊愕。
    “xx年的时候,白叔叔和我爸管理RNU大陆区的事务,后来……”他有些轻的语调开口,“RNU当时出现千万财务亏空,告发信把箭头指向我爸。”他摇了摇头,“后来我爸发现是谁做的,联合董事会……你爸爸最后被双开。”他看到我有些气恼的表情,又说,“不过你爸爸并没有贪太多,他希望得到的是董事长的位置。”
    “他们断了,但那个时候你在读初中忙着参加竞赛。我在读博,隔着半天的时差,根本不知道这些事。”说到这里,想到了什么,他笑了起来,“你连夜坐飞机过来,问是不是要和你从此不往来。”
    我忽然哭起来,“可你真的会。”
    江猷沉没想到我来这么一出,语气都软下来几分,“是我不好,我那时候并不知道你喜欢我,”他的手掌把我前面出的汗沾湿的头发拢回去,“那只是他们,我爱你,铃铛,和任何人都没关系。”
    我抬头看着他,疑惑地盯着他。
    他的表情还是淡淡的,好像万年都融不化的感情,他曾经是我的神,他爱所有人,但不会让我独享一份。
    我顿了一会,好一会,在脑内都翻找不到这样的回忆。
    “江猷沉,你以前……没说过你爱我。”话语干得像抽了水分的树叶。
    他的修剪干净的黑发下是那双深黑的眸子,他笑了,“傻孩子。”忽然,他低下头,吻住了我。
    有那么一秒,好舒适,我已经听不到周围任何声音。
    细微的感觉被无限放大,空气里的无数原子、圆圆的原子们,在浮动,在我耳边震动。
    “我比世上任何人爱你。”他爱怜地目光里这次真的只有我了,他低低喃道,“只是你可能有点难理解而已。”
    还在缓慢地听着这些我最期望的话,我忽然感到了奇怪。
    这种陌生的感觉,好像是来自身体中的,暖暖的……液体。
    我尽力平息自己的呼吸,在这种时刻,让自己的面色很正常。
    “以后有什么事疑惑,像这样直接问我,不要别再自己心里,好吗?   ”
    他似乎热衷于把我当个孩子,决策上让我来,对我的喜好在熟悉不过。
    “好。”
    我呼吸着让自己平稳,继续认真道,“对不起……误会了你。”
    江猷沉好像是嗯了一声,情意缱绻地继续吻着我,从嘴角、到脸庞,到耳垂。
    忽然,发现了什么,他说话的热气喷在耳垂,“宝贝,这里很红。”
    我下意识颤抖着往枕头后缩,却发现再不去处,再拖我右脚的石膏就开始扯住了。
    “……我不想。”被莫名唤醒的欲望里我细微地理智在摇摆,试图挣脱出来。
    “为什么呢?昨天不是亲一下就扭腰得难受?”他轻轻地咬着我的耳朵,手已经开始游到我的腰,粗粝的手指的茧,电流顺着脊椎窜向大脑。我正在溺亡的边缘,扑腾着,腰颤着腰往后倒,他的手搂住了我。他颇为好笑地看我的反应,“一般这个时候,铃铛的妹妹会馋的哗啦啦流口水……”他的大手从裤子上沿滑入,“让我来看看,是这样吗?”
    “……不要!”我难受地喊,吃力的咬着牙在难耐。
    江猷沉碰我,让我身体止不住地陷入泥沼。有些直觉,这是我失忆以来最相信的东西——直觉   告诉我,总有些看不见的网,在空中,而我却抓不到,我急于去想这些东西,试图从回忆和回忆的间隙里抓住什么。
    江猷沉以前说过,他天生喜欢虐待人。只是比起一上来直接有不留情地在弄坏一个人,他可能更喜欢慢慢花时间调教伴侣到能适应这种程度的狂欢,一个供他享乐的容器要拥有会享乐的灵魂。
    他看到了我的痛苦,他见不得我哭。于是停了动作。
    他又亲了亲我,蜻蜓点水地。手指收了回来,亲去的眼泪,“还不习惯吗?”明显是被我气笑了,大手拍拍我的脸,好像在说,这几天好好享受这种难得的好日子。
    江猷沉又抱着我亲了会,在玩一样,那种痴迷又用力抓住的神情,强制着把我捧在嘴里、抱在怀里。须臾,他的呼吸略微变轻了一些,才帮我把病号服整理好。
    此时已经黄昏。薄暮的云吹走后,碳红的太阳光秃地兀在天底。外面血红的光线照进来,打在他的宽阔有力的肩上,打在他的头顶。
    他的骨架宽大,常年健身的宽肩窄腰,他的手臂卷起了一小节,露出了有力的手腕,那样的手腕,再往上一点捏住我的脖子,我挣扎都不需要多久。
    头发遮住光,我看不见他的眼睛。只依稀看得见血红的室内光四散打在墙上、从各处,照亮了我和他的位置。照亮了他,特别好看,映明他深邃的眉弓,高挺的鼻尖,他的嘴唇勾起来。
    分明在笑,他的眼里这会真的只有我了。
    我却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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