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周末,任彦东休息。
    早上六点多他就起床,锻炼后,开始给盛夏做冰淇淋,一直到中午十一点钟,盛夏还没下楼。
    他给盛夏发了消息:【还没起床?】
    盛夏没回,过了几分钟,楼上传来声音:“你打扰到我看书了,知不知道?期末考不好,你负责?”
    任彦东循声看去,盛夏趴在二楼的栏杆上,姿态慵懒,即便是在家里,她也是穿戴讲究,化了精致的妆。
    他脱了手套,走到客厅那边,看着楼上,“看书也不能不吃早饭。”
    盛夏:“喝了瓶酸奶,不饿。”她问:“我的冰淇凌呢?”
    任彦东下巴对着厨房那边微扬,“在冰箱了,晚上就能吃到。”他把鲁凡那事的结果说给她:“都解决了。”
    盛夏把下巴抵在手臂上,没吱声,不过表情轻松,还带着愉悦。
    任彦东就没多说中间的各种曲折,接着之前的话题,问她看什么书。
    盛夏:“看了些案列,有些不是很懂。”
    任彦东征求她意见:“寒假陪你从墨尔本回来后,你跟着我做项目吧。”这个项目跟下来,应该就没有她看不懂的案例。
    “什么项目?”说着,盛夏从楼梯下来。
    任彦东:“ce收购案。等这个项目结束,你也差不多快毕业,了解了资本市场是怎么回事,你就去音乐学院深造。”
    盛夏还挺中意ce项目,前几天她给厉炎卓和沈凌牵了线,两人谈的还不错,有初步合作的意向,不过项目复杂,也不是谁一句话就能定下来,接下来就是投行那边的事情,要促成三方的合作。
    “你也要具体参与?”她问。
    任彦东点头,要不是想带她,他也没那么多时间。
    盛夏认真考虑了会儿,最终答应了。
    她想多学点,也想了解工作中的任彦东是什么样的状态。
    至于去音乐学院深造,她在考虑中。
    周三那晚,岳老师过来给任彦东上课,结束后跟她聊了几句,希望她坚持自己的音乐之路。
    她跟岳老师说,她从来没放松自己对小提琴的学习,而这一年里的经历、成长和感悟,是对音乐的另一种深造。
    岳老师特别欣慰,说没放弃就好,然后话锋一转,说回家就联系老朋友,给她写推荐信......
    仿佛一刻也等不及了。
    盛夏在最下面一个台阶上停下脚步,看着任彦东,“我要去了纽约,你呢?”
    任彦东:“你去哪,我去哪。”
    盛夏扬了扬嘴角,又转身上楼去。
    任彦东看着她的背影,“我说错什么了?”
    “没。我去书房拿东西。”
    很快,盛夏拿了宣纸下来,她这几天空下来就会画画,已经画了一幅完整的画,就等着他写字。
    任彦东看到她手里的宣纸,立即明白什么意思,去客厅把餐桌收拾好,擦干。
    盛夏把那张宣纸铺开,生动的画面跃然纸上。
    画里有两个盛夏,一个是小时候,站在大院的树下,小提琴有她半个身体大,一个是现在的她,穿着礼服,站在演奏厅的舞台上。
    任彦东认真欣赏了每一个细节,然后去拿了笔墨过来。
    盛夏:“你知道写什么?”不等他回答,她威胁他:“写错了的话,”她特意停顿,“我会...”
    她话才说一半,就被任彦东打断,“写错了随你怎么办,”他一瞬不瞬的望着她,“要是写对了,你毕业就申请音乐学院。”
    盛夏如实道:“还以为你会提出,让我彻底原谅你。”
    任彦东:“不会。”
    他安静了片刻,根据她画的篇幅琢磨着字体要多大才能相衬。
    下笔前,他不由呼吸紧促。
    客厅太过安静,任彦东下笔,盛夏也不由跟着紧张起来,她期待他能懂她,又怕自己失望。
    在任彦东的第一个字只写了一半时,她忽然就松了一口气,在他写到第二个字时,她悬着的心彻底放下。
    ‘初心易得,始终难守’,他一气呵成,跟她的画仿佛浑然天成。
    任彦东最后收笔时,手微颤了下,还好,这幅字总算过关。
    他看向盛夏,话还没说出口,盛夏抢先问道:“你怎么会想到这句?”
    任彦东把笔放好,拿湿纸巾擦了擦手,“你这幅画是在提醒自己,要把小提琴这个梦想纯粹的坚持下去。”
    他又道:“你考研时也说过这句话。”
    盛夏望着他:“还记得?”
    任彦东:“都记得。”
    那天他去她公寓的书房,书房上挂了他的那幅字‘不忘初心,方得始终’,她说,其实她更喜欢后两句,‘初心易得,始终难守’。
    盛夏站起来,“再给你个奖励。”她在他白色衬衫上印了一个很深的玫瑰色唇印。
    隔着衬衫,任彦东的心口位置还是感受到了她温热的唇,他弯腰把她抱起,将她放在琉璃台上,紧跟着,他把她揽在怀里,低头含住她的唇。
    第五十四章
    任彦东怕盛夏心里排斥他的亲吻, 一开始他没敢动,只是轻轻含着她的上唇,盛夏几乎是下意识的, 抬起双手要推他,他立即松开,与她双手都是十指紧扣,但没离开她的唇。
    他与她掌心相贴, 感受着彼此的体温。
    之前他刚用湿纸巾擦过手,透着微微凉, 很快被她的掌心温暖。
    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不管是任彦东, 还是盛夏,都是如此。
    这么紧张,像他们第一次接吻时。
    任彦东感觉她的状态放松下来, 这才开始吮吸着她的唇。
    盛夏微微眯上眼, 去感受这份平静,他的亲吻, 他的怀抱, 好像又有了最初的治愈功能。
    没一会儿, 手机闹铃响了,提醒该把冰淇淋拿出来搅拌,音乐铃声是盛夏演奏的小提琴曲, 此时此刻,正应了景, 气氛恰好。
    任彦东并未停下,之后他松开盛夏的手,将她双手环在他腰间,他也顺势将她圈在怀里。
    上一次这样亲吻,还是四月份在上海公寓,这一回,比上次的亲吻时间更长,直到盛夏的脖子开始发酸,任彦东才离开她的唇,之后他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耳后,声音很低的说了句:“想你了。”
    磁性沙哑的声音透着心底的欲和望。
    盛夏明白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分开快一年,他要没想法才不正常,她没说话,对着他的下唇又是一口,还挺用力,任彦东疼的嘶了一声。
    盛夏微笑着:“给你灭火。”
    任彦东:“...那你还不如拿冰水泼我一身。”
    说着,把她从台子上抱下来。
    他看着她:“晚上我上去住行不行?”
    盛夏嘴角始终挂着笑,幽幽道:“你说呢?”
    安静了会儿,任彦东看着她的眼:“要我说,肯定行。”他也知道未果,说完,他就去厨房把冰淇淋从冰箱里拿出来搅拌,还不忘记录时间。
    盛夏忽然笑了,“你哪来的自信?”
    说着,她也慢慢悠悠去了厨房。
    任彦东专注搅拌冰淇淋,没说话。
    盛夏靠在他旁边的台子上,他干活,她也无聊,就用手指在他衬衫的那个口红印上轻轻描着。
    任彦东忽然跟她说,“你要没事,去练钢笔字,要练哪些内容我都给你整理好了,把那些练会就行。”
    盛夏是排斥练字的,以前就排斥,现在更不用说。
    不过她还是问了句:“什么内容?”
    任彦东:“以后孩子上学了或是上兴趣班,有些登记表需要手填,或是写反馈意见,万一到时我出差,是你送孩子过去。”
    盛夏:“......”
    这个有点长远。
    婚都还没结,就想到孩子了。
    任彦东把搅拌好的冰淇淋放冰箱里,又有其他口味的冰淇淋到了搅拌的时间,他关了闹铃,继续干活。
    他边搅拌着,边跟盛夏聊天,“我给你整理好了,还给你买了描红纸,你先照着我给你写的描。”
    盛夏还在用手指描着他衬衫上的唇印,指尖沾了口红的颜色,她用力在他心口上戳了戳,把手上的颜色用他衬衫擦掉。
    过了几秒,她说:“不想练,以后再练。”
    任彦东:“每天练一页,也不多。”见她还是不愿意,他说:“你先去看看要练什么,再决定练不练。”
    他让她去他卧室的床头柜上拿,都在那。
    好奇心作祟,盛夏把手洗干净,去了任彦东的卧室,右边的床头柜上放了一叠纸,放在最上面的那张,全是任彦东的名字。
    她拿了这张纸出去找任彦东,“练你名字?”
    任彦东点头,给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以后填一些登记表,要填孩子父母的基本信息,名字肯定要填写。”
    盛夏半信半疑,但这一页都是他名字,她倒是也愿意练练,就拿了笔和描红纸去了院子里。
    今天天气很难得,碧空如洗,白云悠远,太阳暖暖的挂在空中。
    盛夏背对着阳光而坐,认认真真写着他的名字,这种感觉好像回到了高一那会儿,她偶尔会在书本上用铅笔写他的名字,怕被同学看到,她写完就悄悄擦去。
    那时她所有的密码都是233333,暗恋,简单又幸福。
    很快,盛夏描完一张,接着描第二张,可能今天写的是任彦东的名字,要是练其他字,这会儿她早该睡着了,不过即便是练任彦东的名字,写完两页描红纸时,她眼皮就开始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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