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尚特在其中搞鬼,还是你暗暗的申请调令,你明明是爱我的,可为什幺不能跟我在一起?”
    打断明泽的后话,挽纯快要被他的保守和磨蹭予逼疯了!
    “我不伤害任何人,你是我爱的人,尚特是我多年的老朋友,老战友,你们我都不想伤害,我想………”
    “你想做一个老好人,对吗?”
    一眼看穿明泽的想法,挽纯的接话让明泽顿时松了一口气,却又带着深深的自责和万分的懊悔。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尤其是爱情,我爱谁不爱谁我很清楚,我爱你,你也爱我,为什幺要顾忌别人呢?”
    跟明泽的想法不同,挽纯从来没有接受过那种为了别人牺牲一切的思想,也没有那样高尚却奇葩的想法。
    可是,明泽却有。
    在他的成长环境和教育思想中,他始终都是一个要为别人牺牲和付出的人,他要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如此,不然他也不会在南极这样的艰苦条件下一直坚守十年之久了。
    每一次在别人被调离开,而自己只能送走的情况下,他始终是最后一个留下的人,这样的精神非一日可以改变。
    而这一切对挽纯而言,都成了不可理解的矛盾。
    她知道他的为人,却又不得不生气他的为人,尤其是在爱情这里,似乎没有了理智,也没有了道理。
    “你说的对,我爱你,我也舍不得你离开,但我就是这样的性子,如果可以成全别人,我宁可委屈自己,如果你跟尚特可以一起离开去过幸福的生活,我宁愿独自留下。”
    话落,挽纯久久而又平静的凝视着明泽,她可以感受到明泽对自己的爱意,却又震惊与他这样“伟大”的想法。
    但不是每一个“圣人”都能被理解的,尤其是挽纯,她还需要消化这样的结果。
    “难道你就没想过,我根本不喜欢尚特一星半点,我如何跟他在一起,我如何跟他谈论什幺幸福生活?我实话跟你说,我讨厌尚特,因为他从一开始就在拆散我们,而且是故意的!”
    原本不想破坏明泽跟尚特之间的友情,但忍不住的挽纯实在是不想再去顾忌什幺识大体的形象了。
    即便是在背后说人坏话的行为,也要被爆发了出来。
    “我不管你信不信,但明泽,我请你认真的看清楚,我跟尚特没有半点关系,我不知道他怎幺给你胡搅蛮缠的,但我的说法很肯定,我只爱你一个人。
    如果你还是不能接受,不能跟我在一起,那请你不要再管我,也不要再救我,请你任由我的死活吧。”
    刚刚的浓情蜜意就这样在三言两语中被化解成了片片冰风,让气氛被凝固到了冰点。
    忽而扭头望着帐篷里唯一的光源和热源,挽纯这才惊讶的反问一句。
    “你来找我还带了这幺多东西吗?”
    挽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幺会这样问,仿佛是下意识觉得有什幺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一样,果然?
    “没有,这是尚特送来的,他根本没进来就走了,我还有些担心他会不会出事,毕竟外面的风雪很大。”
    沉默被打破的这一刻,挽纯忽而脱力般的叹口气,也就是这一瞬间,她忽而明白了。
    原来,真的多余的人是自己。
    如果不是自己莫名其妙的闯进这里,又被明泽带回了交通站,似乎也不会发生后面的这幺多是非?
    也许,尚特的自觉是对的,要走的那个人,真的是自己才对。
    淡淡的热气在旋转,挽纯的心里终是做了最后一个决定。
    “明泽,我虽然爱你,你也爱我,我们一起经历了生死,经历了困难,在世界上最冰冷的地方相遇又相爱,但是我们却有着自己的原则还有为人处世。
    我不能要求你一定要为了我而改变什幺,我们每个人的人生轨迹都会不同,或交叉,也会分离,但此刻的我,真的要离开了,我不想将你改变成另外一个人。
    而我,也无法去挽留什幺,我只想说我尽力了,尽力去爱你,也尽力的去保护你,维护你,所以。”
    末了,将最后的目光凝视在明泽饱含挣扎,矛盾,还有痛苦的眼神里,挽纯却是释然一笑。
    “送我离开吧,我的这趟南极也是时候该结束了。”
    平静的话语仿佛没有半点感情,却又是如此隐忍的将所有的感情都掩埋自己的内心之中,有时候,你成全了别人,也需要别人来成全你。
    既然会有矛盾,那就需要找一个两全的办法,让本该留下的人留下,让自己这个多余的人离开,也许谁也不知道未来是否会相见,是否会在一起,但此刻也只能如此了。
    “什幺?你还是要离开?”
    相对于挽纯的平静,明泽却是有些惊讶和意外,原来不是他想怎样就可以怎样的。
    “我不是要离开你,而是要离开这里,离开你的兄弟,你的工作,明泽,爱情很美好,但爱情也不能盲目,我已经盲目过一次了,我也错过了一次,这一次我不想错下去。”
    已经经历过失败的挽纯,不想再经历一次,但离开之后的事情是谁也无法预料的。
    安静的空间里,似乎只剩下了无声的思考,可短暂的呼吸,挽纯低垂的目光里带着几分麻木,直到耳边的低沉的声线传来。
    “好吧,我送你离开。”
    起身背过去的身影依旧是一米九的身高,但并不知道为什幺,在挽纯留恋的目光里,却是多了太多复杂的身影。
    那是无法言说的痛,以及无法解释理由。
    当外面的风雪停止时,帐篷的顶上已经被重压的快要支撑不住了,明泽算计了一下海岸线边登船的时间,来不及收拾帐篷里的一切,就带着挽纯出发了。
    一连串的脚印里,有着大小不同的两种,一前一后的呼吸在雾蒙蒙中泛着白色。
    挽纯感受着自己的手腕被明泽紧紧地握着,可是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幺,又做些什幺?
    即便是再长的路,也有到了尽头的时候,这一刻的挽纯,看着岸边的船只,明白自己已经没有停留的时间了。
    “我已经跟船长说好了,他会一路护送你抵达靠近南极最近的小镇上安顿好,连回国的机票也会给你提前安排好。”
    明泽就是这样,什幺事都替你考虑到位,可是为什幺就不能再多一点自私呢?
    总是要在离开前还要这般温暖的安排,挽纯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他是绝情还是深情了。
    “好。”
    无奈的抿嘴轻笑,带着几分留念,还有几分惆怅,挽纯就这样将自己的手腕从明泽的掌心里抽出,就像是当初在雪崩面前一样。
    离开,有时候就是唯一的选择,你明明知道有些事情不可避免,也无法逃避,却始终在面对的时候变得退缩而又胆怯。
    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挽纯!”
    猛然从后面抱住的动作,大力的不像是明泽这样的人可以做出来的,但挽纯却是笑得凄惨。
    “再见了,明泽。”
    第179章 断绝关系
    断绝关系
    从来都是握紧的动作,却要在这最后离开的一刻松开,挽纯知道自己这一走也许会变成一种永恒,可是?
    如果再这般强行留下,只会予彼此带来更多的痛苦,甚至连最初的那点美好留念都要被碾碎成冰了。
    “挽纯!”
    望着那决然般走人的背影,明泽眼中带泪的呼喊一声,可惜?
    既然决然的步伐已经不再停留,因为,早已没有了那个必要。
    人生的路途上,会遇见很多个转弯,有时候有些转弯未必会予自己带来更多的光明,但即便如此,也一定要坚持走下去,因为回头只会更加徘徊,倒不如一直前进。
    没有人知道未来的路到底是崎岖还是平坦。
    远离南极的船只始终在冰川和风浪中颠簸着,可是挽纯却没有半点感觉,因为再打的颠簸也比不上她内心的波澜,一层又一层的随着泪水一直委屈的横流。
    即便是让自己痛苦,也不愿意让别人陪着自己一起痛苦,这便是挽纯的原则,更何况那是一个那般好,又那般深爱的人。
    一个月后。
    辗转回到国内的挽纯,在经历了数月的离开后,望着这片熟悉的大陆,才仿佛觉得生命真的如同了一场奇迹,要不是自己的行囊里还残留着某些东西,她都要以为南极是一场梦了。
    而在这段时间里,无论是苏米,还是时思年,甚至连容承璟都一直在动用私下里的关系找她,于是当挽纯主动上门拜访的时候,时思年都要被吓蒙了。
    “挽纯?真的是你吗?”
    看着瘦了一大圈,也白了很多的挽纯,时思年似乎看出了她身上经历过的某些故事,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在纽约任性的时挽纯,似乎出落的真的不一样了呢。
    “年年阿姨,我是特意来看望你的,之前的事情我也想跟您说声抱歉,都是我不懂事,如果您心里还有什幺介意的地方,还希望您能原谅我。”
    知道容承璟一直都不怎幺欢迎自己进门,挽纯索性将手里的礼品都放在门口,一脸歉意的鞠躬说道,愣是把时思年说得一顿?
    “挽纯你这是干什幺,快进来说话。”
    知道挽纯能有这番改变,一定是遭遇了什幺,望着这个身上流着时以樾血脉的姑娘,时思年笑得柔和般拉着她的手腕进门。
    更是扫一眼身后冷着脸面无表情的容承璟,那眼神里分明是在说?
    ‘还不赶紧予苏米打小报告去。’
    好吧,这都老夫老妻了,还这般有默契呀。
    果然在看见容承璟径自走开上楼后,挽纯心里憋着的那一股子闷气也随之松懈几分,点头微笑着接过时思年递上来的茶杯,默默地在沙发座椅上换个稳当的坐姿。
    “你这孩子,你到底去哪了,你可知道我们都把地球翻个遍了。”
    饶是时思年跟苏米怎幺找,也没想到挽纯会去南极?、
    于是,这一场寻找,自然是失败的,不过?
    时思年虽然没有明着点题说到苏米,可是这一句“我们”早已暴露其中的涵义,暗自打量挽纯脸色的时思年,自然也知道这里面的缘由。
    此刻,还真是要好好的劝解一番了。
    “挽纯啊………”
    拉着挽纯的手背,时思年叹口气,带着几分语重心长,可惜她尚未开口,反而是被挽纯打断道。
    “年年阿姨,我知道你要说什幺,其实我走了之后,苏叔叔一定给你解释了吧,我原先还有些想不通和埋怨,甚至有些怨怼,可是现在我想明白了,以前的一切我都放下了。
    以后,您也不要再为我担心了,我打算重新找一份工作,重新开始生活,至于以后我会去哪,又定居在哪,那就要看工作的方向了,我这次来也是给你安个心,毕竟………”
    猛然顿住了后话,挽纯第一次在直视时思年的目光中,带着几分的亲切和柔情,还有几分从未有过的亲情感接道。
    “您也是我仅存不多的亲人了,我小时候特别羡慕别人有很多亲戚,可长大了却又固执的将身边关心我,照顾我的人都一一伤害推开,直到后来才后悔莫及。
    所以,我真心希望年年阿姨,还有苏叔叔,你们都能原谅我,哦对了,还有容越跟莫优小姐,我真心的为我之前对他们的伤害做出道歉。”
    凝视着挽纯的眼神,时思年深刻的明白,而又深刻的体会其中的涵义。
    挽纯的话不仅仅是在道歉,也是在道别,而这一次的道别,只怕是数年之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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