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克洛伊出来闯荡,也能有安东这个做哥哥的出面保驾护航。这整件事,利大于弊。
    安东心想:看起来他并不急需一家处理并购事宜的尽调机构,而是需要一些能替他打理公关事务和个人形象的专业团队才对。
    想到这里,安东瞅瞅门德斯:他明白对方专程赶到这里的来意是什么了。
    “豪尔赫,如果通过这件事,能够展现贵团队的专业能力,那么我会将专属我个人的公关与经纪事务,全部交由贵团队打理。”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安东做这个决定之前没有半点犹豫。他唯一的要求,就是门德斯能够证明自己。
    门德斯一下子大喜过望,他等的就是这一句话,可也绝没想到安东这么果决,一开口就说出了他最想听到的。门德斯忍不住激动地搓搓手,心想:接下来就要看他的团队怎么打脸《太阳报》了,不仅要一掌扇回去扇得漂亮,而且要让无聊小报知道脸疼,最好两三年内都躲着安东走这才好。
    “不过,有一件事我还是想事先与你说清楚,如果你我签约,由你的团队为我提供经纪服务,在短期内,您的投入未必能换来巨额的回报。至少不可能像你的其他客户那样……”
    安东向门德斯坦诚了他在未来几年内的打算:既然以后可能会成为合作伙伴,就该开诚布公才是。
    门德斯接近安东,的确曾有把安东打造成“穆里尼奥第二”、“温和版狂人”、“足坛最帅教头没有之一”之类的打算。听说安东并无转去其他俱乐部执教的意愿,门德斯心里忍不住有点小失望。
    可是在当今这个足坛,门德斯永远是放长线掉大鱼的那个人,绝不会因为一时没有利润就放弃在安东身上的投资——更何况,安东也说了,有关“绿茵人生”,他们还有广阔的合作空间。
    “对了,还有一件事。”安东说,“如果我成为您的客户,我希望把所有名下的衍生收益,扣除您团队的经纪费用之后,全部捐赠给克洛伊指定的公益机构。”
    门德斯听了表示肃然起敬。眼前这位明摆着是不差钱的宠妹狂魔,以安东现在的年纪、形象,所率领球队的成绩,被动收入绝不会少。如果能有一两项代言,那会更加财源滚滚。
    可是人家全不在意,全部拿出来要支持妹妹做她认为“对的事”。
    “既然如此,我也会承诺,我的团队只会在您的收益中扣除必要的人工成本,其他经纪费用我一分也不会收。”这位在欧洲足坛地位甚高的经纪人,此刻对着安东拍了胸脯。
    安东很吃惊。
    以他对门德斯的了解,这位经纪人绝对是爱财的。门德斯曾经亲口宣称:他可以每天只睡三到四个小时,其余时间都用来工作,就是为了赚取高额的回报,尽快筑起属于他的产业帝国。
    而经纪人先生的出道也绝非顺风顺水,即便从葡萄牙本土起步,他的足球经纪事业也是从无到有,一点点积累起来的。早期那段最艰苦的日子里,门德斯还曾迫不得已,在众目睽睽之下,与葡萄牙巨星菲戈的经纪人打过架……
    白手起家的门德斯,执迷于敛财的门德斯……竟然这么轻易就主动放弃了已经到手的利润?
    这出乎安东的意料。
    门德斯不好意思地笑笑:“这是我的习惯,客户没有收益,我也不会赚钱。”
    他和他的客户,在利益上永远是一体的。
    也就是因为这个,门德斯做的,才都是长长久久的生意,而不是一锤子买卖。
    ——原来如此。
    安东心想,难怪门德斯能将他的足球经纪生意做到这么大。
    一时天色已晚,安东索性邀门德斯在酒店餐厅用晚餐。南非海岸线绵长,海鲜出产丰富,龙虾、章鱼、冈鳗、狗鳕、鲍鱼……各式各样的海鲜能让吃货们眼花缭乱。南非本地出产的葡萄酒风味亦佳。
    门德斯距离签下安东已经不远,心情舒畅,见了美食便大快朵颐。但是他很快注意到安东在饮酒方面非常节制,南非出产的好酒安东极为欣赏,但是却饮得极少。
    “安东不怎么好饮?”门德斯好奇地问。
    “当然不是不好饮,”安东苦笑着说,“实在是酒量太小,一旦喝得超过了那个度,就容易突然不省人事,把之前发生的事儿全都给忘了。为了避免丢人,只能尽量节制。”
    “我已经交代了餐厅经理,如果我真的突然喝醉,会有人把我送回房间休息。一切费用之类,您也无需担心,我已全部安排妥当。”安东微笑着告诉门德斯,“万一这种事再次发生,我得跟您说声道歉。”
    门德斯忍不住想:如今各国都在宣传“节制饮酒”、“负责任地饮酒”……安东如此饮酒,可谓负责任到家了。
    这么想着,门德斯又记起另一个茬儿来:“对了,安东,您有使用社交媒体的习惯吗?您的账号,是怎样打理的?”
    安东点点头:“我确实有一个推特账号。只是……我觉得不怎么用打理啊!”
    门德斯啧了啧嘴,叹息一声:“您需要把这个工具好好使用起来啊,比如这次您被偷拍的事,好好利用社交媒体,能够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
    于是安东取了手机,将自己的账号报给了门德斯。门德斯搜了搜,很快搜到了——看见这个账号,门德斯头一个感觉:这看起来就像是个小号嘛!
    这个账号已经注册了有几个月了,但是只关注了两个账号,一个是桑德兰的官推,另一个就是C罗。除此之外,安东的这个账号还没有发送任何推文。
    门德斯一脸痛心:如果这个账号从注册的头一天就开始运作,现在应该已经吸了不少粉了吧。
    然而安东却答得非常理直气壮:“我用这个账号就是为了关注俱乐部和罗纳尔多先生的动态呀。关注了就会有推送的。”
    门德斯:……我竟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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