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新的一年又要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夜话19】
    苏落:姐姐,我给你看个神奇的东西。
    苏起:什么东西?
    苏落:你来呀。
    苏起:你慢点跑。
    苏落:这儿,你看。
    苏起:怎么有颗豆子长在这儿?
    苏落:不知道啊,特别神奇,它上面还有字呢!你蹲下来,看,‘i(心)u’
    苏起:……
    苏落:啊,你干嘛揪我?
    苏起:是不是你在上头写的字!
    苏落:我字有那么好吗!我画的桃心有那么正吗!
    苏起:哦……(摸摸)诶?
    苏落:你别把它捏碎了!
    苏起:哎呀我就摸摸。真的是长出来的,奇怪。这里怎么会长这个呢?
    苏落:是不是有人跟你表白?!
    苏起:万一是跟你表白呢!
    苏落:我们班同学又不知道我家住哪里。
    苏起:我们班也不知道啊。
    苏落:哎,看来,这是不小心掉落了被风吹来的种子吧。
    苏起:我觉得也是。居然发芽了,(戳)真可爱。
    第58章 候鸟(1)
    高二上学期期末成绩出来,苏起班级第三名,年级第三十六名。路子灏半学期爬到他们班第七位,全年级第七十名。
    陈燕开心极了,说孩子只要想学习了,不用大人管他都会自己努力,又夸幸好分班换到了(13)班,鲁老师找路子灏谈话鼓励过好多次。有一个好老师真是太重要了。
    苏起对妈妈们的谈话没兴趣,百无聊赖地咬着西瓜子,叹:“水砸怎么还不回来呀?”
    康提探了下头,说:“他去北京集训了。还不知道过年能不能回来呢。”
    三个小伙伴:“啊?为什么!”
    康提:“他换新教练了,以前在国家队当教练的。管得特别严。”
    陈燕道:“严也不能不过年吧?”
    康提道:“水子也愿意,就随他吧。他本来就是新换了项目,不比别人用功点儿,哪里追得上?再说,这教练厉害,水子在他手上进步挺大的。教练看着凶,心里其实特别喜欢他。”
    程英英笑:“肯定呀。谁会不喜欢水砸?”
    沈卉兰也说:“我以前看水子天天穿着校服上下学啊,啧啧,这孩子真是好看。不知道多少小姑娘喜欢呢。”
    苏起眉头一皱,想插嘴呢,程英英对康提说:“你多盯着点,这一两年的时间关键得很,千万别分心。”
    苏起眯眼笑,把杏仁嚼得咯咯响。
    冯秀英老师也道:“我多少学生是吃了早恋的亏。”
    康提说:“放心吧,我儿子我清楚。他不是那么好哄的,女孩儿想追他啊,比他进国家队还难。”
    一群女人笑成一团,沈卉兰打了她一下:“有你这么说儿子的吗?”
    康提道:“实话呀。”又扭头,“七七你说是不是?”
    苏起一愣,莫名心砰砰,赶紧咧嘴一笑:“对呀,他速滑那么快,短跑也那么快,肯定追不到嘛。”
    大人们又笑起来。
    苏起抠抠自己烫烫的耳朵,又问:“秀英阿姨,风风什么时候回来啊?”过去的四五个月,李枫然也就跟他们相处了一半的时间。
    “估计也得到春节了。”
    “哎……”三个伙伴齐齐瘫进沙发里。
    又听冯秀英说:“枫然也准备转学了。”
    三人对视几眼,都不说话,默默听着妈妈们聊天。
    冯秀英打算把李枫然转去省城,一方面和梁水家是一个考虑,说什么资源多人脉多;另一方面是云西地偏,平白增加了李枫然两倍的旅途奔波。
    冯秀英说:“那些坐车的时间全浪费了,拿来练琴多好。”
    苏起不做声,往嘴巴里塞一大颗八宝糖,鼓起了面颊。
    ……
    2006年的中国新年没有年三十,日历上只有腊月二十九。
    那天云西下了很大的雪,苏起早上起来发现窗外一片雪白,听程英英叫:“七七,落落,下雪啦!”
    她冲到门口一看,果然,整条巷子里、树上、屋檐上全是厚厚的白雪。林家民拎着把铲子,正要铲雪,苏起叫道:“林叔叔给我们留着!”
    林家民比了个ok的手势,铲出了一条细细的供人走路的通道。
    苏起立马换上新棉衣,蹦出门踩雪玩。路子灏林声都在睡懒觉,苏落也没起,没人跟她打雪仗,她就蹲在胖嘟嘟的雪堆边,拿手指在雪地上戳洞。戳了一个又一个,戳成一个桃心图案,忽发现李枫然的窗户里有熟悉的少年身影闪过。
    咦?
    苏起踏着雪过去敲敲玻璃窗,里头的人推开一条缝来,迎着白雪的光芒微眯了下眼,冲她微笑。
    果然是李枫然,昨晚回来的。
    苏起抓起窗台上的雪就往他脸上一砸,砸到他下巴上散开,几粒雪花掉进脖子里,冰冰的。
    李枫然“嘶——”一声,摸摸下巴上的雪水,说:“七七,新春愉快。”
    苏起跑进他家,绕进他房间,这才看清他穿了件灰黑色的大衣,许是那大衣的样式太正,衬得他看上去成熟了些。
    “哎呀,今天过年,你要穿鲜艳点嘛。”一身红毛衣的苏起熟络地在小沙发上坐好,“风风,你家年货呢?”
    李枫然从客厅拎来一大包吃的,全是瓜子花生米花糖沙琪玛橘子糖果之类的,小孩子吃的零食不多。
    苏起说:“算了,你还是去我家吃吧。”说着抓了一把瓜子。
    李枫然把东西放好,又回来坐到钢琴凳上,准备练琴。他的手刚刚抬起,苏起说:“风风,过年呢,弹一首应景的吧。”
    李枫然想一想:“应景?”
    “就每年过年中央电视台都放的那个。”苏起哼起来,“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灯等灯登——”
    李枫然忍俊不禁:“那叫春节序曲。”
    “对对对,就弹那个。”
    他刚抬起手,转过身来,商讨:“你不觉得这曲子跟钢琴不太搭吗?”
    苏起抓起一颗瓜子要砸他:“你弹不弹?”
    他举手投降,无奈地一笑,摇了摇头。手指却是轻快地弹奏起来。
    那热情洋溢的曲子的确和钢琴不太搭调,但苏起听着开心,站起身,握着拳头拿到嘴边,朗声道:“中央电视台,中央电视台,欢迎您收看2006年春节联欢晚会!”
    李枫然好笑,唇角扬起。
    苏起:“现在有请我们的钢琴王子李枫然!为大家表演!”
    李枫然实在没忍住,笑得停了音。
    苏起拍拍他的肩,说:“好啦,现在该你表演了。别弹什么练习曲了,就弹你现在最想弹的。”
    此刻的心情?
    少年略一思索,悬着白皙修长的手指,对着钢琴静了两三秒,落手弹出一串快速却悠扬的音符,音乐时而空灵,时而缠绵,时而娓娓道来,时而激越倾诉,时而又温柔得像一个小心的秘密,一个温暖的怀抱,一个轻轻的吻。
    苏起忘了嗑瓜子,全然沉浸其中,她托腮望着李枫然的侧影,外头的大雪把玻璃窗衬得像个白色的大灯箱,晕染得他周身似在发着柔柔的光。
    一曲弹完,苏起不由得深深呼了一口气,她说:“真好听,好像被人很用心地抱着,摸了摸头。”
    李枫然颔着首,几不可察地弯了下唇角。
    有的人,天生就有敏锐的感知力。感受到的,丝毫不离。
    他说:“你喜欢就好。”
    “啊,你是弹了送给我听的呀。”苏起开心道,“这是什么曲子啊?”
    “《corazonniño》,孩子的心。”李枫然说,他没告诉她这曲子还有个名字叫亲亲宝贝。
    “名字也好听。”苏起咬了颗瓜子进嘴,问,“风风,你妈妈说你要转学了?”
    “嗯。”李枫然回头看她,眼神安静。
    “我别的不担心你啦,就是你在新的地方,要交朋友,要跟别人说话哦。你不要总是一个人,我怕你孤单。”
    李枫然默然半刻,说:“七七,我不孤单。”
    苏起:“我担心嘛。反正不要一个人,每天都要跟人说话。”加上一句,“跟琴说话不算。”
    李枫然点头:“好。”
    “你妈妈也给你买手机了吧?”
    “嗯。”
    “我把你电话记下来。”苏起拿了张纸在旁边写,又交代,“这是学校小卖部的号码,看见没,有云西的区号。我一给你打电话呢,响三下,我就挂断,你看到是云西的,就给我打过来,懂吗?”
    李枫然没懂,疑惑道:“不能直接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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