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杭礼打了电话,“记下这组号码,查她和千千最近的通话或者其他来往,现在就查。”
    杭礼一愣,立刻从床上翻起来,又担心的问:“大小姐怎么了?”
    怎么了。
    他也想知道她怎么了。
    放下电话,寒愈在房间里踱步,她的手机上已经调出了她的号码,拨了一次。
    她又是不接。
    于是电话又拨到了杭礼那儿,“你去她房间,看看她在不在,不准她去酒吧,去了就给我拖回去。”
    杭礼愣。
    “那……我是先查电话,还是先去找大小姐?”
    寒愈沉默,“算了。”
    杭礼又愣。
    哪一个算了?
    没办法,他不太敢问了,起床下楼,一边去大小姐住的酒店,一边让人查寒穗的电话。
    酒店房间里。
    夜千宠在外面吃了饭回来,洗了个澡,终于躺下休息。
    她没删那两张照片,并不是因为好看,是觉得越看越置气,对她来说,这时候置气并不是坏事。
    别人靠他的肩膀,她怎么看都是刺眼的。
    忽然有人按响门铃,她侧耳听了一会儿,退出照片,盯着那个未接。
    好一会儿,还是去开门了。
    在猫眼里看的时候,见了是杭礼,开门也就微微蹙了眉,“有事?”
    杭礼笑着,“大小姐,寒总让我过来看看你。”
    女孩听完没表情,几秒后忽然笑,然后盯着杭礼,“看完了么?要不要我转个圈接着看?”
    “……”
    杭礼额头三根黑线。
    怎么感觉,今晚老板和大小姐这火气都很邪!
    她在就好,杭礼寒暄了两句,让她早点休息。
    其实他一直在那一层,生怕大小姐半道出去混酒吧。
    一直守到快两点,这才打着哈欠离开。
    *
    第二天起来,夜千宠点了酒店的早餐。
    过了这么一夜,她想知道维也纳庄园里的情况。
    她都那么个情绪对着伍叔了,他不可能迁就寒穗到一个字都不提?
    如果提了,那她想要的结果应该是有了的。
    电话给寒宴打过去,听到了寒宴的哈欠连天,弄得她也跟着打了两天,“行了你别打哈欠了!哈……”
    她一边说一边跟着打,引得寒宴忍不住在电话那头笑,声音稍微捂在枕头里,闷闷的、略黯哑的问她:“睡得好么?”
    夜千宠懒得跟他寒暄,只问:“昨晚别墅里很太平?寒穗是不是要长住这边?”
    寒宴昨晚很晚回来的,不过,他回来那儿,他爹寒峰还没睡,让他规矩些,别在惹到老太太。
    他才知道了晚上发生的那档子事。
    这会儿翻了个身,略惊愕,“你怎么知道?”
    她到底是打的什么算盘?
    是的,寒穗觉得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她接住夜千宠,终于可以长期留在这里。
    却不知道,这正好只是夜千宠的需求。
    知道了这个,夜千宠也没什么要问的了,不过也对着手机,一样没好话:“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说的就是你!”
    到现在都看不出她的用意。
    寒宴笑着,又道:“你得罪了全民兵哥哥,后果很严……喂?”
    她挂了。
    他笑意更浓,不就是一见面喊了个“小娘子”,这是打算永远不待见他了?
    也不错,冤家最后多欢喜。
    那天,夜千宠不打算出门,电话也没再响过。
    傍晚的时候,她微微抿唇,再一次打给寒宴,嘱咐:“买机票,现在。”
    寒宴微愣,他那时候在老宅客厅,听到她这话,起身去了前院,“不是明天才走?……那你身份证号给我。”
    她挂掉电话,其实心里有些担心,害怕和恐惧谈不上,就是不太有底儿。
    因为不知道寒宴要去找的是什么人,万一有危险呢?
    所以她犹豫良久,虽然是自己放下话,让他没解决女人之前别来找她,但也拾起脸皮,给伍叔的号码拨了过去。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接起。
    但是她打算挂断的时候,他倒是接了,只是没出声。
    夜千宠一时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得一句:“没什么说的就挂了吧。”
    “你打过来就为了说这句?”男人眉峰轻轻蹙着。
    他的确是被她气到了,但气也消得差不多,结果因为她这一句,瞬间胸口堵了一块石头。
    女孩轻轻吸了一口气,“八点,你过来陪我,能吗?”
    很明显他不能,因为他在老宅,老太太连车钥匙都第一时间没收走了,可见这两天是把她老人家惹急了。
    夜千宠笑了一下,“那就是说,你宁愿陪着她,宁愿让她靠着,都不愿意来陪我,是这样?”
    寒愈抬手,轻轻按了眉头,杭礼那边还没查出来,他知道不该对她有情绪。
    “明天去找你,行么?”他道。
    “我就要今晚。”
    她其实很清楚,今晚他出不来的,所以才会这样要求。
    他尽可能的放缓语调,“千千,她身体情况特殊,你知道。要么你告诉我,她到底跟你说什么、做什么了?要么乖一点,讲点理,我明天一早找你,不差这一晚,嗯?”
    女孩似是笑,但语调浸凉,“不差这一晚……如果这一晚你们什么都发生了呢?”
    寒愈抿着才嘴角微沉,“你自己听听这像什么话?”
    “所以你顾念她身体状况差,宁可不要我,是这样么?”她的语调也少了起伏。
    “这算不算你认真考虑过的关系,寒总。当初你选择慕茧,现在也选别人,我到底是什么?”
    她这样的称呼,让寒愈心头微微收紧。
    他一向都对她妥协惯了。
    “十一点我过去。”
    可是她坚持“八点。”
    因为谈不拢,最后电话被她挂断。
    寒愈站在后院,冷风吹着,也依旧静不下来,单手叉腰,站了很久。
    他从后院回来的时候,寒宴刚从前门出去,见了半个衣角,他问了一句:“谁出去了?”
    佣人是个女孩,恭敬的道:“是宴少爷。说是出去……浪去!”
    宴少爷吊儿郎当的,佣人们习惯了,人倒是不讨厌,不过转述他自己的话,还是觉得有点难为情,用词太豪放。
    寒愈心头郁堵,加上他的生活做派如此,没多在意。
    八点一刻,寒宴在机场等了她一会儿,她果然到了。
    寒宴不解,“你怎么跟你伍叔说的?没见你俩交流,还是……吵架了?”
    夜千宠心情不大好,一句:“不吵架能有理由跟你走么?”
    距离开学还这么多天。
    这么一听,寒宴莫名觉得,不是因为吵架了所以跟他走,而是为了跟他提前走,所以吵架了。
    这两者截然不同。
    候机的时候,夜千宠捏着手机。
    他还真是一个电话都不打。
    为了她的情绪能入木三分,她斟酌了很久,给满神医的号码发了一条讯息。
    【伍叔和寒穗有旧情,他对我,也是因为变态的偏爱这种禁忌恋?跟爱情无关,是么?】
    她知道,这个讯息,一定会通过满神医,传到伍叔那儿。
    关于这方面,满神医应该是清楚的,毕竟他的感情被伍叔掺和过。
    那时候,满月楼还没睡,但没时间看手机,他在工作,对于一个严重洁癖来讲,中途不会碰手机,细菌太多,要重复洗手。
    他看到那条短讯的时候,已经是夜晚十点多了。
    盯着那条短讯,他慢慢的皱起眉。
    寒愈当初跟寒穗可没有旧情,这是歪曲事实。
    寒愈当初反而因为寒穗而忌讳这种关系,这是扭曲事实。
    最重要的是,小丫头为什么忽然会这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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