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过年休假的时候,你可以想去哪玩就去哪玩。”叶成蹊冷声接话。
    言外之意就是,想蹭我的钱出去浪,没门!
    “过年我没时间。”
    “你没时间?”时倾嘲笑,“忙着收压岁钱啊?”
    “……我得陪温昕回她家。”
    话落,总算是吸引了会议室里其他两人的注意。
    陪温昕回家?!
    这么快就要见父母了吗,也没听说他们俩正式交往啊,怎么都没和他们说一声?
    合上笔帽,叶成蹊难得来了一句,“被睡了?”
    “噗……咳咳……”
    刚喝进去的一口水,庄衍谍又一滴不剩的全喷了出来,一副见鬼的表情等瞪着叶成蹊,“别瞎说好嘛,老子很纯洁的,坚持杜绝婚前性行为,我一定要把我的初夜留给我媳妇。”
    “那请问,您那路痴的媳妇在哪儿呢?”时倾继续补刀。
    “……慢慢等,总会到的嘛。”接过时倾递来的纸巾擦了擦嘴,庄衍谍缓了口气才回答他们刚刚的问题,“她家里催的紧,知道秋老师和老叶在一起之后就更着急催她了,她没办法只能拉我过去顶一顶,好歹消停的把这个年过去。”
    “所以……她也得陪你回家应付你爸妈喽?”时倾聪明的猜到了另一方面。
    “嗯哼。”
    想到温昕的父母,叶成蹊垂眸没再说话。
    他觉得,庄衍谍此去“凶多吉少”。
    他漫不经心的翻着文件,无视了那两货在那嘀嘀咕咕,忽然说起了别的,“过两天公司会来一位新的设计总监,时倾,到时候把你手上的项目给他,你去盯北海那个。”
    “新来的?谁呀?”时倾随口问了一句。
    “沈青岑。”
    戳着手机屏幕的手一顿,时倾的脸色蓦然一变。
    庄衍谍没有留意到她的异色,看上屏幕上“啾啾”叫的各色小动物,手欠的划拉了两下,“哎呀……输了……”
    “咔嗒”一声锁上了手机,时倾眸色转冷,忽然站起身一言不发的走出了会议室。
    庄衍谍看着,一脸茫然。
    生气啦?
    就因为他浪费了她游戏里的一条命?
    不至于吧……
    刚刚她还吃他瓜子了呢,还往他手里扔瓜子皮,他不是也没说啥嘛。
    叶成蹊虽然看上去性子冷,但对自己人还算不错,见时倾状态明显不对,他朝庄衍谍示意了一下,后者会意,起身去了时倾办公室。
    他们三还没毕业的时候就在一起混,与其过分温情的说他们把时倾当妹妹来照顾,不如说是把她当成了兄弟。尤其是庄衍谍,他照顾时倾基本和照顾闺女没啥两样。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老是有一些居心不良的男生出没在她周围,后来都被庄哥给打跑了。
    再后来,就没人敢向时倾表白了。
    于是……
    她就一直单到了现在。
    走到时倾办公室门前,庄衍谍连门也不敲,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老实交代,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时倾装傻。
    “沈青岑……”他一字一句道,“你和他认识?”
    敲着键盘的手微顿,时倾目不斜视的看着电脑屏幕,镜片后的目光微凉,“老大的死对头,你不认识吗?”
    闻言,庄衍谍抬手关掉了她的显示器,难得板起了脸,“你少给我顾左右而言他!一提到他你就明显不对劲儿,你当我和老叶是瞎子啊?!痛快交代!”
    到底有什么事他得提前弄清楚,免得将来两人一起共事尴尬。
    “我不想说。”时倾刚起来也是让人无计可施。
    “那你……”
    “我会请调去s市,不会给老大添麻烦的。”
    时倾兀自打算的好,却压根没想到,有些事情躲也躲不过,就像有些人注定相遇,避也避不开。
    缘分,总是这么妙不可言……
    *
    这天下午,秋书语开车去剧院准备演出。
    结果才走进去,就听化妆间里吵吵嚷嚷的,伴随着东西碎裂的声音还有几道谩骂声,不绝于耳。
    她迟疑的走近,然后就见舞蹈团一个伴舞的女孩子慌里慌张的往外跑。
    “发生什么事了?”她拉住对方,满目疑惑。
    “书语姐你来的正好,乔乔姐她婆婆来了,在化妆间里大吵大嚷的,非说她和江舟之间不清白,把镜子什么的都砸碎了,我正要去叫保安呢。”
    “快去!”
    说完,秋书语快步走进化妆间,果然看到一个中年妇女正指着乔柯破口大骂,身后还站了两个和她年岁相当的妇女,不知道是她的朋友还是家里的亲戚。
    江舟将乔柯护在身后,怒目瞪视着她们。
    “我告诉你,你今天必须答应把孙子还给我,否则我就不走了,我让这剧院的人都知道你们俩的关系,你不要脸出轨还诬陷我儿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让这个男人护着你,我呸!”
    “我敬您是长辈所以一再忍让,您要是再这么纠缠下去,我就让保安把您请出去了。”乔柯一边拿手机给靳丞打电话,一边气愤的看着自己曾经的婆婆。
    “我看今天谁敢碰我!我心脏不好谁敢碰我一下试试!”说着,她余光瞥见秋书语走进来,眸中的怒火“腾”地一下燃的更旺,“就是你!我记得你!就是你给她找的律师对吧,你造孽,你等着遭报应吧!人家都劝和不劝离,你倒好,鼓捣他们小两口离婚,像你这么坏的人注定不会有好结果,早晚也得离婚!”
    ☆、224:封徊
    从小到大,秋书语从来没有接触过像靳丞母亲这么蛮不讲理的人,即使从前家里出事的时候,那些满口正义的喷子也好歹找了个像模像样的理由才开口指责。
    而这位女士……
    显然是在毫无理由的迁怒。
    因为担心靳丞失去孩子的抚养权,所以她来大闹剧院,想利用舆论来给乔柯施压。
    没想到不管她怎么闹乔柯都不服软,她有火无处发,这才砸了人家的化妆间,又把枪口对准了江舟和秋书语。
    江舟快被气疯了,要不是因为她们都是女人,他早就动手了。
    而且……
    秋书语之前提醒过他,不要过分插手乔柯家的事情,免得授人以柄,所以他这会儿才拼命忍着,就怕自己一个冲动就坏事了。
    这会儿见秋书语来了,他心里莫名就松了口气。
    有她在,还能有人帮帮乔柯。
    再说秋书语刚走进化妆间就被靳丞母亲劈头盖脸骂了一通,她放琴的手一顿,眸色微凉。
    “你够了!这是我朋友,请你尊重一点!”乔柯忍无可忍,气得手都在发颤。
    “你还有脸说,瞧瞧你交的这是什么狐朋狗友,就是跟着他们才学不出好来,就你这样我还巴不得我儿子早点和你离婚呢!不过我告诉你,你别想把孩子抢走!”
    靳丞母亲叉着腰,刁蛮的样子令人心生厌恶。
    保安拨开人群走进化妆间,礼貌的往出请人,“几位女士,这里是我们的员工后台,请你们出去。”
    “我警告你们别碰我啊,我身体不好,我看你们谁敢动我!”
    “请您出去。”保安的态度也很坚持,形成了一堵人墙挡在乔柯前面,“您如果继续赖着不走的话,那我们就报警了。”
    “诶……你们听听、你们听听,儿媳妇要报警抓自己婆婆了……”靳丞母亲使劲嚷嚷着,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家里发生了什么,“狼心狗肺啊!枉我们家都对你这么好,你的良心让狗吃了啊?!”
    “你……”
    乔柯被气的脸色苍白,眼中蓄满了泪水,心里矛盾的想争辩,又不想搭理她。
    秋书语搂着她,安抚的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垂眸,她淡声对江舟说,“报警。”
    靳丞母亲一听这话,当时就火了,指着秋书语骂骂咧咧的,说出的话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跟她一起来的两个女人也不是什么善茬儿,附和着在一旁帮腔,推推搡搡的一副要动手的样子。
    一看这架势,保安肯定得拦着啊,不过一瞧三人这个岁数,再加上那股不讲理的劲儿,他们也不敢强硬的把人推出去,只能尽力当肉盾不让她们接近乔柯和秋书语。
    但是因为场面太过混乱,地上又有花瓶里洒落的水和各种玻璃碎片,一个不小心,秋书语就被撞倒在地,小臂被地上的玻璃划伤,鲜血一滴滴的掉到了地上。
    “书语!”乔柯吓坏了,声音都走了调。
    江舟扶着她站起,忍耐彻底到了极限,瞪向靳丞母亲她们的目光冷冽骇人,“滚开!”
    他和乔柯一左一右的拥着秋书语往外走,她手臂上的鲜血滴落了一路,映着地上碎落的玻璃片,看起来触目惊心。
    经过靳丞母亲身边的时候,秋书语脚步微顿,忽然幽幽道,“夫人,如果没有今天这一出儿,靳先生或许还有机会和乔柯争一争,但现在,因为你的冲动和愚蠢,他彻底没有胜算了。”
    “你、你说什么?!”靳丞母亲显然也是被这个场面给吓住了,语气发虚。
    “您最好期盼我的手没有大碍,否则……”她扬唇,温柔的朝对方笑着,说出的话却令人胆寒,“我会告到您儿子倾家荡产。”
    说完,她径自转身离开,没有去看靳丞母亲被吓傻的神情。
    她不喜欢靳丞母亲,或者应该说,是讨厌。
    在这个世界上,衣服能遮掩许多美,却不能遮盖住丑。那种感觉就像是腐坏的食物,从里面烂掉,一点点蔓延到外面,散发着腐臭味,令人难以忍受。
    从前秋书语就知道,乔柯和她婆婆的关系很一般,但今天算是亲眼见识到了到底“一般”到什么程度。
    明明是靳丞出轨了,他母亲却表现的好像他们一家人才是受害者的样子,无论她是真的对那件事不知情还是故作不知倚老卖老,这都不足以成为她来剧院闹事的理由。
    如果她真的有心解决这件事,应该单独约乔柯出去见面,心平气和的谈一谈。
    而非像刚刚那样,扯着脖子大吵大嚷,说着刺人的话语,让人觉得像置身蜂巢,耳边嗡嗡鸣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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