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说说您数十亿投资上海的计划吧。”季文粤不为所动,又把话题拉到了之前的局面:“我刚跟我父亲通了电话,他说有接触过您,但是还没打算与您合作,秦董,您想以数十亿的流动资产打通上海的商业圈,具体指哪里?”
    秦七绝浅笑:“房地产。”
    “您想炒房还是卖房?”季文粤并不意外:“这个时候入市,风险很大。”
    “粤姐多虑了。”徐放晴“扑哧”一乐,像是在嘲笑季文粤的手段低,挑眉呵呵笑道:“数十亿在上海无论是炒房还是买房,无疑都是大海中找沙子,秦董抛砖引玉,未免也太小气了,不如你告诉我,十亿能做什么?十亿,连粤姐家公司的2%股权都买不到,上海是个大市场,你想要分羹,必须要经过别人的同意,十亿,对于市场来说,就是个笑话,不过很好理解,因为秦董本人也是如此。”
    季文粤没有挑明的事情,徐放晴直白地说了,秦七绝狐假虎威的面具被掀开,不慌不乱地回道:“投资的过程中,当然会引入其他战略投资者,我又没有徐总这么大的魅力,能够孤军奋斗的同时,还有人帮您买单。”
    “呵”徐放晴讥笑:“是其他投资商,还是你的垫脚石?秦董,你胃口太大了,银行放贷受阻,对你是个打击吧,据我所知,你发起的信托计划至今没有收尾,既然资金周转不灵,就好好待在北京,不要出来乱跳墙。”
    徐放晴从来都是一个尖锐的人,她一针见血,不给人面子与反驳的机会,一顿讽刺过后,屋里完全安静了,秦七绝不知道这女人吃了什么火药,对自己的态度如此不屑,不过她不得不承认,徐放晴做了功课,看来对秦七绝的出现,她有了危机感,那就表明,秦七绝有机会可以反击她:“所以徐总您至今都走不出去上海吗?”
    这就好比高手过招,徐放晴雷厉风行地往对方身上扔了无数个暗器,结果对方直接用一个罩子把它反弹了回来,杀敌八百,损失八百,徐放晴奇怪一笑,身上咄咄逼人的气势并没有消散:“你又搞错方向了,秦董,自古攻城容易,守城难。”
    “您的态度让我想到了一个故事,从前,地主因为想要钱,把一块三分地卖给了农夫,农夫取得地后,第一件事就是修坝,泥地中的泥坝被他修得漂亮整齐,地主很开心,赠予了他廉价的赏赐,并聘请他修理其他的路,日积月累,路越修越漂亮,农夫的功劳越来越大,地主已经离不开他了,某一天,农夫没来工作,地主很惊讶,他回过头去看他农夫和农夫的地,他发现,农夫那块三分地,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渐渐地变成了五分,六分,八分,一亩,甚至两亩。”秦七绝本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何况徐放晴也确实激怒了她,她驾轻就熟地编造出来了一个故事,目的就是为了刺激徐放晴,讲到这里,她把脸转向JOJO:“JOJO,您知道地主错在哪里吗?”
    JOJO”嗯”了一声,想了想说:“地主太信任农夫了,才让他慢慢地把路变成了地,不过他后面有把地收回去吗?”
    “我也想知道。”秦七绝忽然撇过头,有些遗憾地徐放晴:“守别人的城当然容易,您说对吗?”
    “听完这个故事,我很失望。”徐放晴坐姿挺拔,面不改色:“秦董,你可以大无畏地直接指出我是个bitch,不用讲故事,讲故事是精神病院的人爱做的事,我不在意任何辱骂,当然我也不否认你的努力有用,可你要知道,有些努力真的没用,这个宴,你举办,粤姐和萧爱月都是我的人,别用你的小伎俩来玩弄她们,你想玩弄粤姐,也不够格,只不过萧爱月…”她的声音无限拉长,刺激得萧爱月眉毛猛跳。
    “萧爱月,你别打她的主意。”
    有些话,说出来,就变了味道,每个人听进耳里都是不同的感受,季文粤与萧爱月明显想到了一起去,唯有东文江面带震惊,嘴巴都吓得合不拢了:“what?”
    是秦七绝与萧爱月?疯了吧这个社会!
    秦七绝低垂着头,眼神中暗涌无数波澜:“徐总,我们可以合作。”
    这就是秦七绝惯用的伎俩,她曾经对季文粤和萧爱月都用过了,但到最后唯一成功的人,只有徐江欢,萧爱月暗地笑她太天真,错以为徐放晴是另外一个徐江欢,可是接下来的发展,却大大地出乎了她的意料。
    “陈晚升在她公司持股的份额是百分之二十六。”徐放晴的仪容端正而严肃,摒弃她刚刚的怒火,现在更像是个极富技巧的指挥者:“秦董,你是个生意人,玩房地产的资金不够,不如干脆玩个大的?”
    点到为止,徐放晴准备收网了,她幽幽地站了起来,望向萧爱月的眼神中笼罩了一层薄薄的凉意:“萧爱月,跟我回去。”说完,推开门就走了,那桌上秦七绝已经买过单的水,她连杯子都没有动过。
    徐放晴这巴掌打到秦七绝的脸上,连巴掌印都没褪散,结果到了大结局,她反而“好心”地给秦七绝指了一条路,这剧本不对啊,徐江欢也是一脸茫然:“秦董,您怎么看?”
    秦七绝翘起的长睫毛不断地扑闪着,徐放晴提的方案,她也不是没想过,只是一时半会没找到合伙人,带着疑惑望向季文粤:“季总,您想留下来吗?”
    “当然。”萧爱月负责开路,徐放晴用来修坝,那最后,迷惑地主的人当然是她季文粤,她点下头,不动声色:“不如我们继续谈谈您的投资计划?”
    走廊外面没有人,秦七绝屏蔽了一群服务员,就是为了跟徐江欢上演一场戏给萧季二人看,JOJO与东文江的酱油打得莫名其妙,谁都没想到徐放晴会来,可是徐放晴来了,以她的方式打乱了秦七绝的节奏。
    萧爱月觉得她还在生气,索性从身后拉住她的胳膊,不让她走了,声音里透着虚心:“晴晴,你刚刚说抓什么奸啊?你不会以为我跟秦七绝她们真的有关系吧?我是清白的,晴晴,除了你之外,我没有跟任何女人好过!真的,我发誓。”
    迟来的解释好像也没起什么作用,徐放晴回过头,掠起俏脸,吸了口气,竭力压下心中蔓延中的怒火:“萧爱月,我知道你不敢,但你要明白,比起不敢,我还要你不能想。”
    萧爱月窘得脸红,头越发垂得低些:“好吧,我保证不想,不过晴晴,你刚刚是在帮秦七绝吗?”
    “我帮她?”徐放晴嘴角蓄满冷笑:“我不过是加快她死亡的步骤,有我在,她就别想在这里立足,萧爱月,无论你对她有没有过,秦七绝这个人,从昨天开始。在我眼中就已经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感冒了。。。
    作为一个总攻大人,感冒得如此频繁,实在是羞耻。。。
    然后我昨晚惊奇地发现,竟然还有人在讨论到底是徐攻还是萧攻。。
    实不相瞒,我觉得冬瓜最攻。。。
    ☆、计划通
    季文粤留下, 不过是为了帮徐放晴收尾, 秦七绝手里的流动资金周转不过来, 她清楚自己的困境在哪里, 深知这个时候准备入驻上海,显然不靠谱, 但要是有季文粤帮她,那意义就不同了。
    跟徐江欢这种有野心没实权的富二代不同, 季文粤有钱, 而且有权, 她爸这种商业大鳄早年前就放话出去,指定季文粤为他的继承人。
    这就是为什么秦七绝要这么接近她的原因之一。
    JOJO怀孕了, 坐不到几分钟就开始喊累, 东文江在这里待着也无聊,于是借机主动请缨说送她回去,JOJO开心的要命, 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提包就跟着东文江离开了。
    他们俩结婚这么久, 东文江晚上很少回去住, JOJO到现在还跟康瑞丽住在一起, 东文江与康瑞丽互看不顺眼,送JOJO到门口就说:“我走了,你上去吧,小心一点。”
    JOJO心中委屈,小声抱怨道:“明天产检你去不去啊?”
    东文江挠了下头, 想了想说:“明天再说吧,上午我给你打电话,就这样了,我先走了。”
    JOJO一向嚣张惯了,第一次低声下气地爱上一个人,却被这人一再无视,心中的怨气积累已久,干脆也不动了,怨恨地说:“你是不是根本不想要这个孩子啊?”
    东文江古怪地看着她,他发现JOJO越来越不对劲了,猜测莫非她得了什么抑郁症?沉声回道:“你别乱想,回去睡觉行吗?我明天还得谈生意,不能待太久。”
    “我知道你不爱我。”JOJO一改往常对他言听计从的模样,脸色激动地顶撞他说:“你娶我是因为要报复我吗?因为徐放晴想报复我对不对!你爱她,东哥,你爱她,所以你要报复我对不对?”她蹲下身去抱头痛哭,边哭边骂道:“她到底为什么这么狠,她抢了我妈妈,还要抢我男人!”
    她的情绪极度不稳定,东文江弯腰把她捞起,拥入怀中,安抚道:“我送你回家,别哭了,你一直哭对孩子不好。”
    回去楼上,发现康瑞丽还没回来,东文江松了口气,他每回面对康瑞丽,虽是不会起太正面的冲突,但是都感觉了康瑞丽眼底蕴藏对他的杀意,既然今天她不在,东文江也就放心了,故作体贴地说:“我今晚在这里睡好了,明天直接陪你去医院。”
    他隐隐约约感觉到了JOJO对徐放晴的仇恨到了灭顶的阶段,只好在孩子即将到来的前期,对JOJO进行开解,可是,他远远不知道,有些恨意不会因为一两天的温存而得以瓦解,只会更甚。
    再说恨徐放晴的人,又岂止JOJO一个,萧爱月被徐放晴在宴会上抓了回去,二人一路无话,徐放晴脸色相当的难看,萧爱月欲言又止,支吾道:“晴晴,你知道,我们家有...监控器吗?”
    这话题开得不怎么好,就好比徐放晴心照不宣的秘密被戳破,一时间,有些说不清的气氛在流动,徐放晴只轻轻应了一声,没有了其他的回答。
    萧爱月的好奇心被撩拨开,无处隐藏,直接问:“谁放的啊?”
    这个问题,徐放晴一定可以回答,但是她愿不愿意回答,又是另外一回事,她眉眼中仍是藏不住的冷淡,压低声音道:“你不一定要知道。”
    萧爱月思索一番,乖乖地回道:“只要不影响到我们,我是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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