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过妆之后,化妆师又简单地给陶初挽了发,最后用一根滴胶做的半透明的簪子固定了一下。
    陶初定定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总觉得有些不太习惯。
    但站在她身后的夏易蓝却开始连连赞叹,“初初,你真是个小仙女。”
    陶初抿了一下嘴唇,口红的味道有点甜,又有点香香的,但是好像还有点黏。
    当夏易蓝当着她的面打开那个装演出服的袋子时,陶初才发现里面竟然有两套衣服。
    “初初,这套是你的。”夏易蓝直接扔了一套到陶初的怀里。
    “……”
    陶初终于明白了什么是她的“先见之明”。
    夏易蓝给陶初的是一件汉元素的紫色裙子,上面还绣着精致的银丝花朵,在她的肩上还绣着几只银丝蝴蝶,裙子的上半身是对襟的形式,腰部收紧,下半身的裙长及膝,裙摆还坠着流苏。
    而夏易蓝自己的则是一件浅色的水袖长裙,上面也绣着银色的花朵,腰部坠着一颗颗亮晶晶的珠子,那是她的母亲专门替她定制的。
    在洗手间换好衣服出来,夏易蓝一见陶初,就上去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果然这条裙子很适合你啊初初!你也太好看了吧!”
    但是当她松手的时候,她腰上坠着的珠子却缠在了陶初的身上。
    “……”陶初只能伸手去解。
    夏易蓝笑嘻嘻地拿出手机,对着陶初拍了又拍,然后又拍了好多她们两个人的合照,最后她心满意足地收起手机,“今天我们都是仙女啊。”
    两个人回到后台的时候,礼堂里已经传来主持人报幕的声音,表演已经开始了。
    因为夏易蓝的节目排在后面,所以她们还完全不用着急。
    陶初坐在凳子上,拿出二胡调试音色,但在她身旁的夏易蓝却忽然凑到她旁边,用那双粘了假睫毛,看起来比平时更大一些的眼睛盯着她。
    “……你干嘛?”陶初往后退了一点。
    夏易蓝嘿嘿地笑了一声,然后冲她挤眉弄眼,“初初啊,你男朋友今天不来看咱的节目吗?学校不是允许家属来礼堂观看的嘛。”
    陶初摆弄二胡的动作一顿,然后才说,“……都说了不是男朋友。”
    “行行行,”夏易蓝一手搭在她肩膀上,“那我说你什么时候才能把他变成你的男朋友啊?”
    关于陶初喜欢那个男生的这件事,在夏易蓝这儿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陶初听了她的这句话,沉默了好一会儿,她垂着眼帘,才轻轻地说,“没可能的。”
    “怎么没可能?”夏易蓝一听,就皱起眉,“初初,这分明是一句话的事情,你告诉他你喜欢他了吗?”
    陶初抿着唇,摇了摇头,她握紧了手里的琴弓,“我不敢。”
    自从被夏易蓝戳破她心里对于沈玉致的那份情思之后,陶初在好多个夜晚,总会难以入睡。
    沈玉致有时候对她看似亲昵,但有时候她看他的那双眼睛里,又好像藏着皑皑冰雪,好像无人能真正翻越。
    他时近忽远,永远神秘,她从来都看不透。
    或许对于她,他是存着几分依赖的,但也仅仅只是那几分的依赖而已。
    可依赖,总会消散。
    “我看你就是想太多了。”夏易蓝抬手就在陶初的脑门儿上敲了一下,然后她又没好气地说,“明明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你只需要告诉他,然后听他的答案,不就好了吗?他如果答应,那当然是好了,如果不答应,你就可以放下了。”
    陶初摸着自己的额头,听着夏易蓝的话,她愣了一下,然后仔细思索了一会儿。
    好像……有道理哦?
    “你还没说他来不来呢?”夏易蓝戳了戳陶初的手臂。
    陶初有点恍惚地答,“应该……会来吧?”
    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她跟他提过了。
    但是她也没看他的反应,就因为紧张而跑掉了。
    这会儿陶初有点懊恼地挠了挠脑袋,她怎么就不再等一等,听听他的回答呢?
    等了好几个节目,终于轮到了夏易蓝的节目。
    陶初拿了二胡,悄悄地深吸了一口气,跟在夏易蓝身后,往前台走。
    灯光打在夏易蓝身上时,陶初坐在一边的椅子上,身形隐没在黑暗里。
    配合着流水般的音乐前奏,陶初闭了闭眼,拉动琴弓。
    二胡独特的音色响起,悠扬婉转,如云绵薄,似断欲连。
    聚光灯下,夏易蓝已全然收敛了平日里嬉笑打闹的活泼模样,水袖轻扬,身姿缥缈。
    忽然的一抹微暗的光打在陶初的身上,而此时她闭着眼,握着琴弓的手来回拉动,仿佛对外界的一切毫无所觉。
    聚光灯下的夏易蓝挥舞着水袖,足尖轻点,跳跃,裙袂飞扬如层层的水波绽开,又像是一夜开合的花朵。
    当音乐戛然而止,夏易蓝完成最后一个动作,微仰着头望向刺眼的聚光灯时,台下一片静谧。
    半晌后,爆发出一片掌声。
    陶初站起来,原本想直接退到后台去,却被喘着气走过来的夏易蓝拉着,一起往前走了几步,带着她一起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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