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谙:“……”
    她醉酒说过的话,他为什么还记得?!
    叶谙脸一热,有点恼了,索性用力往下一扯,直接扒开了他的衣领,正大光明看个够。
    就馋你身子,怎么了?
    谢朔睡袍大敞,露出精瘦结实的胸膛。
    他笑了下,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横过她膝弯,直接将她抱到了腿上,低头去亲她。
    叶谙故意往后仰,不让他得逞,手抵着他肩膀,眉眼鲜活,脸上笑容得意:“到底是谁馋谁的身子?”
    谢朔不答,只是低头亲她。
    下一秒,叶谙身体腾空,下意识搂住了他的脖子。
    谢朔抱着她起身,大步走到床边,将她放下,随后压了上去,双臂撑在她身侧。
    阴影和气息覆在上方,有种强烈的压迫感。
    叶谙陷在柔软的被褥中,抬起手指碰了碰他的喉结,趁他不备往旁边躲去,笑着闹腾了一会儿,最终敌不过他的力气,被他按住。
    呼吸重新被攫取,顶上光影沉沉浮浮,叶谙死死抓着他的后肩,神思渐渐变得混沌,仿佛有海水翻涌进来,淹没一切……
    后半夜,叶谙蜷缩在被窝里,沉沉睡去,谢朔则倚在床头,借着昏黄的灯光,伸手取过了一个小巧的丝绒盒子。
    翌日,谢朔早起去谈合作,让叶谙在酒店休息。
    叶谙觉得无聊,愣是拖着酸软的身子从床上爬起来,换好衣服,同他一起过去。
    她之前常替他读文件,陪他谈合作,已经积攒出了一定的经验,现在完全能游刃有余地应对这种场合,甚至连他们谈的内容都能听懂一些。
    结束后,叶谙挽着他的胳膊,开玩笑说:“你应该另外再给我发一份工资。”
    谢朔笑看着她,忽然道:“给你分点股权,把你调到公司来?”
    叶谙吓了一跳,生怕他真这么做,忙道:“那倒不用,给工资就行。”
    分股权这么大的事,要是让谢柏言和老爷子知道,指不定怎么想,更何况,她也没到真能进公司干点什么的地步。
    三天后,谢朔出差要办的事完成,陪着叶谙在海城玩了几天,才返程。
    春寒过去,天气一天比一天热起来。
    回去没休息两天,叶谙就迎来了一个室内综艺节目。
    参加这期节目的,除了她和项泉,还有圈内其他知名配音,主要是为了给工作室做宣传。
    叶谙不是头一回参加这种节目,所以早已经适应,从容不迫地上了台,微微弯唇,结果一扫观众席,她愣了愣。
    第一排的座位上,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谢朔不知何时过来了,正在台下看着她,灯光中面容有些模糊,唇角隐约浮开一点笑意。
    他穿着黑色衬衣,五官冷峻,浑身上下气场强大,当即便吸引了不少目光。
    叶谙回过神,在主持人的引导下,坐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上,视线却克制不住,时不时往他那里飘去。
    活跃气氛的开场白过后,便是各人的配音表演。
    高台之上,灯光璀璨,叶谙走到中央,光华顷刻间覆了满身,映衬得她眉眼灼灼,明艳动人。
    台下,粉丝们欢呼雀跃,谢朔坐在其中,静静看着她,幽深的眼底也凝着光,仿佛暗夜星辰。
    许久,节目结束,观众们陆续退场,谢朔转到后台,单手插兜,在旁边等她,被西裤包裹的两条大长腿格外瞩目。
    叶谙同节目组的人打过招呼,拎着裙摆,迫不及待地小跑到他面前,眸底泛着细碎的光,脸上满是欢喜:“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公司有事?”
    录节目之前,她给他打过电话,他说公司有事,今天晚上不能来接她,没想到他却突然出现在台下。
    谢朔微微一笑,没回答,只是牵过她的手,在一众工作人员的注目中揽着她往外面走。
    当天晚上,叶谙的微博底下,又是一片沸腾。
    有粉丝拍到了谢朔在台下观看节目的照片,放到微博上,立刻引发了不小的热度,磕糖舔颜的不在少数。
    ……
    一直到出了录制现场,叶谙的心都还噗通乱跳着,脸被夜风吹得微红。
    “去吃饭?”上车后,谢朔偏头问。
    叶谙笑得眉眼弯弯:“好啊。”
    录节目之前,她简单地吃过一点东西,不过没怎么吃饱,现在正好陪他一起。
    很快,司机就将车停在了一家餐厅楼下。
    下车大门的时候,叶谙总觉得四周的景物布局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什么时候来过。
    餐厅内灯光柔和,氛围浪漫,谢朔倒了半杯红酒,叶谙托着下巴笑:“什么日子,突然这么隆重?”
    谢朔抬眼,微微一笑:“嗯,很重要的日子。”
    神神秘秘的……
    叶谙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配合地抿了两口酒,等着他安排。
    吃过晚饭,两人从餐厅出来,没急着回家,沿着长街悠闲散步。
    夜风柔软,路边植了几株樱花树,空气散着淡淡的花香。
    走了一会儿,叶谙终于反应过来,为什么会觉得似曾相识——这好像是通往她大学校园的那条路。
    再往深了想——当初他就是在这里遇上她,将她送回了学校,这算是他们初遇的地方。
    只不过那一夜下着雨,而今晚月白风清,难得的好夜色。
    朦胧的光影裹着树影,成团成簇的樱花缀在枝头,偶尔有飘落的花瓣拂过裙摆。
    六年过去,景和物变化很大,但大致的布局还在。
    “怎么突然想着来这里?”她心头微动,勾着他的手,问道。
    谢朔偏头看着她,笑了下:“记起来了?”
    “我当然记得。”叶谙扬了扬下巴,唇角不自觉地翘起,“我是以为你早就忘了。”
    谢朔没言语,捏着她的手指,望向前面,眉眼笼在夜色里。
    早先是不记得,因为没放在心上,后来她提醒过后,记忆像是重启一样,慢慢清晰起来,甚至连她当时坐在路边,穿的什么裙子,是什么表情,都一点一点清楚地在脑海中浮现。
    两人走了一段路,拐到另外一条街,叶谙忽然道:“你还记不记得上回,我拉你出来逛街,那条街就是当年你送我回学校经过的地方。”
    怪不得她当时问他有没有来过,原来是这个原因。
    谢朔脑中再次闪过当年的画面。
    见他一直不说话,似乎在思忖什么,叶谙拽了拽他的手,问道:“在想什么?”
    谢朔从沉思中回神,偏头看她,眼角眉梢染上一丝笑意:“在想……我当时为什么没有问一问你的名字。”
    如果他当初肯多费一分心,或许他们能早一些开始。
    要不是她一直念念不忘,主动到他身边,他们很可能就错过了。
    叶谙一怔,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小声道:“还能为什么?你当时就是对我没意思,没把我扔路边自生自灭算不错了。”
    不是谁的初遇都能拿到一见钟情剧本,他自小顶着天之骄子的光环长大,什么样的女孩子没见过,怎么会轻易被一个冒冒失失撞到他的小姑娘吸引?
    更何况,她当时那么狼狈,估计美貌度早没了,只剩下楚楚可怜。
    他肯帮她,也不过是因为心生怜悯。
    退一万步讲,他那时候要真对她表露出兴趣,以她当时极端的思想,说不定会把他当成投资方一类人,认为他见色起意,趁人之危。
    谢朔单手插在裤兜内,摩挲着指间的丝绒小盒子,望着她的眉眼,良久没说话。
    两人边走边聊,散了半个小时的步,才回家。
    到家后,叶谙准备回卧室,却被他拉着进了琴房。
    房间显然提前布置过,清香弥漫,摆了大束的玫瑰花,光晕中花瓣娇艳欲滴。
    钢琴架子上的布罩子已经被揭去,露出光洁如新的琴身。
    叶谙愣怔地望着眼前情形。
    谢朔偏头一笑:“不是想听琴?”
    他说着,松开她的手,走到钢琴架前坐下,修长干净的手指搭上琴键,轻轻弹奏起来。
    舒缓的曲子如月色,缓缓流淌开来。
    光笼罩在他身上,勾勒出英俊的侧脸,衬得他整个人优雅又矜贵。
    思绪仿佛瞬间回到很久以前,她初见他的第一眼,叶谙怔怔立在原地,目光落在他身上,良久都没有回神。
    一曲结束,谢朔起身,拉她在钢琴前坐下,从兜里掏出一个精巧的丝绒盒子。
    盒子打开,里头是一枚精致的钻戒,光芒璀璨夺目。
    这段时间,他想过各种求婚的场面,反复设想又否决,最后选择了这样简单的一种。
    “嫁给我。”
    男人单膝跪地,抬眼望着她,神情专注,眸子里深邃如海,只映着她一个人的模样。
    叶谙愣怔不动,搁在腿上的手指蜷起,眼角不自觉地泛了红。
    有些事,她不主动去求,是因为早已经习惯,却没想到他一直记在心里。
    她别开眼,憋回眼角的湿意,半晌,故作不满地绽开一个笑:“你也知道还欠我一个求婚……”
    谢朔笑了笑,拉过她的手,将钻戒套在她无名指上,缓缓推了上去。
    白皙纤细的手指,与钻戒相得益彰。
    他单手撑在她身侧,缓缓起身,指腹抚过她眼角,低头在她额顶落下一吻,嗓音前所未有的温柔。
    “我爱你。”
    我爱你,不因见色起意,不因怜悯生情。
    只因为,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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