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了1号的保镖团办事一点都不可靠。
    夏淼淼又想起了消失了很久的1号,顺便骂了一句臭崽子没良心。
    “给点封口费我就把音频删掉,并且忘得干干净净,”贺西楼端着一本正经,却又很像是哄骗小孩手里的糖,“怎么样,可以谈吗?”
    “哦,要钱啊,早说啊,”夏淼淼大气的挥了挥手。
    她十二岁就走上t台经济独立了,最不缺的就是钱好吗。
    “要多少?开个价吧!”
    贺西楼轻笑,深遂的目光将夏淼淼笼罩。
    啧……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好骗啊。
    “那我可说了。”
    夏淼淼一拍椅子,“立刻转账,绝对不还价。”
    她都快被黑成马蜂窝了,如果再传出骂人的音频,她爸那几根头发估计得掉光光。
    这件礼服如果再往下掉,可就相当危险了,所以贺西楼很遗憾的帮她把衣服往上提了提。
    夏淼淼已经有点不耐烦了,嘟嘟囔囔的催促着贺西楼赶紧的别耽误她喝酒。
    “一个吻,”贺西楼开口。
    “什么?”夏淼淼怀疑自己酒精上头了,“你再说一遍。”
    贺西楼余光瞥到女人的人已经摸到了酒瓶,仿佛如果他再把那三个字重复一次的下场就是一脑袋玻璃碴。
    这个防范意识还算可以及格。
    “我说,这酒闻着不错,能不能分我一口?”
    夏淼淼晃了晃酒瓶,“没了,喝完了,我就是海量。”
    贺西楼轻笑,“明明还有啊。”
    “都说没了没了,”夏淼淼凶他,连酒瓶都倒过来给他看,“看啊,一滴都没了。”
    “有,”贺西楼笑着低下头,嗓音低沉沙哑,“在你嘴里藏着。”
    ————
    慕婳走出餐厅,身后跟着司机和保镖。
    她自己没注意,是保镖先角落里躲着人,几步过去揪了出来。
    “别碰我哥!”许青帆一个箭步上前,完全保护的姿态。
    “你们两个人鬼鬼祟祟躲在这里想干什么?”
    “谁鬼鬼祟祟?你这个女人会不会说话,这地方你家的?写你名字了?”
    慕婳听出了许青帆的声音,转身一看,果然是他。
    “别动手,这是我朋友。”
    女保镖连忙道歉,“抱歉,我的职责是保护太太,如果对二位有冒犯,请理解。”
    “呵,”许青帆冷笑,“就算全世界都和慕婳为敌,我哥也是站在保护她的那一方,你防他?呵!”
    许青山低声呵斥,“青帆!”
    许青帆别开脸,背过身去。
    保镖一脸尴尬,看看慕婳,然后走远了几步。
    慕婳担心保镖下手没个轻重,“伤着了吗?”
    “没有没有,”许青山低声道,“对不起,我没想吓着你的。”
    本来只是想来说声恭喜,他可连进去的勇气都没有。
    “是她大惊小怪,我胆子哪有这么小,”慕婳走近,“婚礼上没看到你,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路上堵车,没赶上飞机,我和青帆到江城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婚礼被打断兆头不好,”许青山想起自己这张毁了容的脸笑着很难看,又把口罩往上拉了拉,“不过,我们吃到喜糖了,很甜。”
    他的眼睛是笑着的。
    站在旁边的许青帆低着头。闷闷的道,“等到现在,就只是想送份贺礼,还被当成……”
    算了不说了,反正难过的还是哥哥。
    许青山窘迫,过了好一会儿才把一个大箱子搬到慕婳面前。
    “你什么都不缺,我也不知道送什么好,以前总听你说,没见过萤火虫,很好奇,我和青帆昨晚去爷爷在农村的老房子附近抓了几只,这箱子里面是个笼子,刚才我们还检查过,大部分都还活着。”
    “慕婳,希望你和队长新婚幸福,白头到老。”
    “青帆,走了。”
    秦时虽然不知道慕婳和许青山的过去,也没见过这个人,但总隐隐觉得怪怪的。
    等那两人走远,秦时低声道,“太太,这东西敢收吗?”
    慕婳回过神,许青山的背影已经远得她看不到了。
    她很累,目光几分恍惚。
    “搬上车,小心搬。”
    “是。”
    箱子其实很轻,秦时一只手就能轻松提起来,但因为慕婳强调了要小心搬,他还是把箱子当成宝贝似的捧着。
    一路送回到清禾别墅。
    薄祁烬从酒宴脱身,已经接近凌晨,他没少喝,身上的酒气略重,到家后先在一楼的客房洗了澡才上楼。
    卧室亮着灯,但没人。
    空气里飘散着他熟悉的味道,慕婳怀孕后对香味很敏感,沐浴露就只用一个牌子。
    薄祁烬转身去了书房。
    果不其然,她坐在沙发上发呆。
    “连我进来了都不知道,”薄祁烬走过去抱住慕婳,习惯性护着她的小腹,“想什么这么入迷,嗯?”
    “就很困,但是又很想等你回来,”慕婳没闻到太重的酒味,但是男人那双黑眸暗得深遂,“你醉了吗?”
    “没有。”
    “你没醉他们能放你回来?”
    “所以我装醉了,”薄祁烬埋首在慕婳颈窝低笑,“这是我们的新婚夜,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哪儿舍得醉得一塌糊涂就这么睡过去了。”
    慕婳靠在他怀里,“原来结婚这么累。”
    “哪儿不舒服,我给你捏捏。”
    “肩膀疼,脚也酸,”她一点也不客气。
    薄祁烬给慕婳按摩,注意到书架旁边的箱子,已经被打开了,封口虚掩着。
    “这是什么?”
    他进来的时候,她就是看着这个箱子在发呆。
    “你先把去把灯关掉,”慕婳站起身,穿好拖鞋。
    薄祁烬关了天花板上的大灯,只留书桌上一盏小台灯。
    “算了算了,”慕婳又觉得这样不好,“我们还是去外面吧。”
    “你别动,我来搬,”薄祁烬走回到书架旁边,提起箱子。
    两人一起去了后院。
    竹编的笼子,有透气性,外面的箱子也留了一个口通气,萤火虫没死几只,大部分都还活着。
    薄祁烬打开笼子的那一刻,全部涌出来,可惜的是,发光的很少很少。
    小时候的慕婳没见过萤火虫,是因为她住在城市,其实,后来她各个地方拍戏,无论是偏远的农村还是山区这种东西夏天都很常见,也就不觉得稀奇了。
    但眼前这些发光的萤火虫,好像比她见过任何一只的更漂亮。
    “青山送的?”薄祁烬神色淡淡。
    慕婳以为是秦时告诉薄祁烬了,殊不知薄祁烬很多年前就从许青山嘴里听到过。
    攀附慕家的那些人,谁会把这种东西当新婚贺礼,薄祁烬不问就能猜出来。
    “嗯,他从老家带过来的。”
    薄祁烬凝视着慕婳,“喜欢吗?”
    “喜欢啊,”慕婳笑着迎上男人的视线,“别告诉我你连这种醋都要吃,我人都是你的了,你还乱想什么?”
    她是在得知许青山还活着之后答应了薄祁烬的求婚,这已经足够说明。
    “我吃醋?”薄祁烬俯身把慕婳抱起来,走进客厅,上楼回到卧室,反脚把门踢上,“从哪儿看出来的?”
    他关了灯,卧室只剩一点点月光。
    “别不承认啊,”慕婳还想开开玩笑,可已经没了说话的机会。
    薄祁烬在克制,她能感觉到被小心翼翼的珍视。
    恍惚间,慕婳总感觉耳边有嗡嗡嗡的震动声,“是不是……你的手机在响?”
    “不是。”
    “我……我都听到了。”
    薄祁烬翻身下床,从沙发角落里找到震动的手机,关机,并且丢出了卧室。
    走廊都铺了地毯,倒不至于摔坏。
    他很少喝这么多酒,慕婳也是第一次见识他被一通电话惹毛的样子,他平时的脾气其实很好,反正比她脾气好。
    “薄祁烬。”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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