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清月看见他乱发下的脸,嗷的一嗓子喊出来,显然,这声尖叫充满了狂喜。
    花清月一把薅过叶让长发遮面的脑袋,狂亲了起来。
    “大狗子!!”
    叶让:“啊?!”
    花清月:“你变成大帅哥了!”
    叶让只听到了狗字,一言难尽道:“……不会是狗妖吧?”
    花清月:“只是,你的头发为何还是黑的?”
    话音刚落,叶让在线表演一秒白头。
    他:“……我从倒车镜里看到了。”
    他耳朵变尖了,脸上也莫名其妙多了几道红色印记,眉间多了弯紫色月牙,以及最重要的……一头霜色长发。
    叶让:“……可,满足你的心愿了?”
    花清月:“你等我去动漫城给你买身衣裳!!”
    大帅哥男神在后车座上坐着,花清月仿佛打了鸡血,一脚油门蹿到动漫城,不久之后抱着一身质量堪忧崭新到反光的奇怪衣服就出来了。
    “换上!”
    叶让原本想拒绝,可看到花清月闪烁着璀璨光芒的眼睛,顿时也打了鸡血:“行!”
    所以说,英雄难过美人关。
    花清月接亲哥时,叶让仍在换装中。
    花栖云上车后,先转头欣赏了一下憨比。
    “……这都拉了个什么妖怪?”
    叶让立刻抬头说道:“跟你发来的那张不一样。”
    花栖云:“这难道怪我?”
    花清月:“什么?什么不一样?”
    花栖云指着叶让:“这是你小时候喜欢过的?”
    “对啊!男友之一。”花清月狂点头回答。
    花栖云懵道:“他不叫犬夜叉?”
    “这是犬夜叉他哥!犬夜叉是二狗,他哥是大狗!”
    叶让顿住:“……”
    没区别,不都是狗吗?
    花清月:“怎样,帅气吧!看到真实的,冲击力更强!”
    花栖云托着下巴,探究的看着还在和腰封作斗争的叶让,问:“这只狗妖,原型是什么品种的?”
    花清月:“白毛柴犬。”
    叶让再次顿住。
    “我有感觉自己被冒犯。”白毛柴犬精叶让说道。
    花清月极力夸叶让的新形象,试图让花栖云接受。
    花栖云:“嗯,是挺好的,你看他,不是人的时候,倒是像个苍族人了。”
    叶让:“你什么时候能不用拐着弯讽刺我呢,大哥?”
    花栖云放下手,嫌弃道:“瞎说,不要乱认亲,你现在是一只成精的狗,没我这个大哥。当人的时候也没见你叫过,怎么做狗就瞎叫了?”
    叶让:“……”
    算了,他是永远都说不过花家人了,这辈子,他这个姓叶的,面对这一家子姓花的,乖乖认输就好。
    虽然受到了“冒犯”,但叶让下车后,还是被自己的形象惊艳了一把。
    只是这一把过后,叶让薅着满头长长的白毛,痛苦道:“为什么每次来见你父母,都不正常呢?”
    他只想以正常身份登门拜访岳父岳母啊!
    花栖云道:“等你正常登门拜访后,我们才同意这门亲事。现在……顺应天意吧。”
    叶让觉得,自己一定得罪过天,尤其是苍族的这片天。
    花清月骄傲带他出席拜神节,叶让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不敬,让做什么做什么,让喝什么喝什么,也不敢在心里吐槽什么山神水神,他怕吐槽了,又要一变接一变,变上加变难上加难。
    于是,叶让喝醉了。
    巫闲看着昏睡在她家主卧大床上的“少白头”准女婿,啧声道:“这酒量不行,一碗米酒而已,怎么倒的这么快,你看看月团子。”
    院子里,传来月团子豪迈的划拳声。
    “追月亮哟,五步走哦,我飞!哈哈!我赢了,喝喝喝!”
    赢了也喝,输了也喝,不一会儿,花清月也回来了。
    她搂着巫闲的脖子,打了个酒嗝,眯着眼睛叫阿妈。
    大巫瞧见了,立刻蹭过来。
    月团子醉酒后,会找最亲近的人抱抱蹭脑袋,就像一只小猫不停地在怀中拱。
    这是夫妻俩最喜欢的项目。
    养大的孩子,平日里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粘着自己,因而,这个机会很罕见。
    只是这次,大巫和巫闲都没能享受多久。
    月团子各自拱了一遍后,摇摇晃晃走向床上的叶让。
    “嘿嘿。”她嘴里发出两声笑,搓手的动作像极了土匪头子山大王。
    花清月坐下来,狠狠一巴掌拍在叶让的屁股上,大笑道:“美人儿!酒量不行啊!”
    大巫默默蒙上眼睛,装作没看见,拐了个弯,跑了。
    巫闲也没眼看,两眼一闭,退出小竹楼。
    花栖云蹲在楼梯口叼着鸡腿看漫画,离近了,才见他手里拿的是本少女漫画。
    巫闲:“……你这是想嫁人了?怎么看起你妹妹喜欢的漫画了?”
    花栖云:“没,我就是研究研究,叶让现在到底是什么品种的。”
    花清月也没酒后做什么出格的事。
    她见叫不醒叶让,只好坐在叶让身上,给他编起头发来。
    一边编头发,一边唱歌,唱着唱着,就听叶让小声嘟囔着:“贝塔……”
    花清月像失聪的老太太,耳朵凑到他嘴边,大声问:“啊?”
    叶让就念:“贝塔怎么……还不来……”
    花清月像是被他打开了狂笑开关,一边拍着他的屁股,一边大笑道:“你想我唱开飞机的舒克吗?”
    花清月大声唱了起来:“舒克舒克舒克,开飞机的舒克,该你了,你接!叶让,你接!”
    叶让迷迷糊糊道:“嘘……贝塔他,睡着了……别吵醒他。”
    “我服了你!”花清月嘚驾一声,以他为马,大声地唱起了少儿不宜的开车山歌。
    歌词大意是,我与你那快活,就像在云上骑马,飘飘忽忽。
    过了会儿,严谨的花清月订正了歌词:“不对,你是只,柴犬。”
    就算叶让意识不清,听见狗字后,他也皱起眉头,拼命纠正:“不是狗。”
    花清月终于累了。
    她一个打滚,骨碌碌翻到旁边,呼呼大睡起来。
    睡到半夜,梦见十年前的叶让绝情的离开,花清月气的大叫:“叶让!你个大猪蹄子!”
    她梦见自己气冲冲回到家,拿了阿爸书房的一个本子,在上面画下了对叶让的“控告”。
    而现在,花清月梦里再看,那画本上画了一个又一个大猪蹄子,色泽莹润,猪皮吹弹可破,q弹松软,仿佛入口即化。
    花清月:“嘤……想吃。”
    想吃猪蹄。
    口水湿了枕头,花清月醒来时,身旁空荡荡的。
    寨子里的厨子大叔早已做好了饭,正敲着锅让大家起床吃饭。
    昨晚还剩了不少饭菜,花清月先是想了一秒钟的叶让,之后叶让就被猪蹄替代了。
    她擦了口水,跳下床,到厨房找猪蹄。
    “阿叔,昨晚剩下的卤猪蹄呢?”
    “开晨会,端到大堂去了,快些去,没剩几个了。”
    大堂里,村子里的领导们正在开总结会和动员会。
    花清月溜进去,巡视一圈,看到了摆在窗台上的猪蹄。
    她冲着大巫眨了眨眼,笑嘻嘻拿起一个,咬在嘴里,望向窗外。
    窗外,一群狗正在狂欢,比平时要活泼多了。
    花清月:“嗯?这些狗瞎兴奋什么呢?”
    定睛一看,花清月嘴里的猪蹄惊掉了。
    她看见一只猪蹄正在“狂奔”,而狗们也很是兴奋,作战有序,已层层包围了那只猪蹄。
    花清月:“……叶、叶让?”
    猪蹄滞了一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狂蹦起来。
    花清月:“我的妈呀……叶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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