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这个念头,花槐觉得就这么和李越分开也是挺可惜的,于是就问道“那个什么手机,我能买一个吗?”反正现在手里有钱。
    李越喜出望外,等到花槐吃饱,依依不舍的离开火锅店,就带花槐去买手机。花槐还道“你下回还请我吃火锅吗?”
    李越坚定的点点头,“请!”
    花槐就高兴了。
    花槐还没成年,没有身份证,于是李越用自己的身份证给她办了一张卡,手机挑的是现在女孩子们喜欢的水果机,里头就存了李越一个人的号码,李越有些受宠若惊。
    又是吃午饭,又是买手机的,等到花槐回到公园,采买车早就不见了,花槐有些傻眼,李越道“打电话啊,你给你的家人报个平安。”
    花槐有些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号码。”
    李越想了下,“那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顺便认个门,以后好来往。
    这个花槐知道“长康疗养院!”
    这可是个高干疗养院,一般人有钱也进不去。李越又觉得花槐身世高大上起来。
    于是李越就打了一辆出租车送花槐去长康疗养院,在李越看来,一定是花槐家里有长辈住在疗养院。
    送花槐到了目的地,李越特意道“我能拜见一下你的长辈吗?”大佬啊,一定要抱上大腿!
    见外婆?行啊,那就来吧。
    花槐带着李越去见外婆,外婆此时都快急死了,外孙女跟着采买车出去,但是没跟着回来。开车的也说了,在公园等了半天,没见人所以先回来看看,是不是人先回来了。
    可回来才发现,花槐压根没回来啊,所以都急了,此时离花槐刚刚失踪差不多四个多小时,报警有用吗?
    正在焦急的时候,花槐回来了。
    外婆几步上前,拉着花槐先上上下下看了一通,然后想要责备她,又想到外孙女不机灵,骂她有什么用,又忍住了。
    看到人回来,大家都定了心,一番七嘴八舌后,李越终于能拜见外婆了。
    这一拜见,李越彻底傻了眼,这和想象当中的高人可不搭边啊,这就是一个在疗养院工作的老妇人啊。
    外婆倒是很感激李越,因为他把花槐送了回来,外婆并不担心花槐会碰上坏人,只有阴婆婆这眼瞎的才会觉得花槐刑克六亲,命不好。
    外婆知道自己这个外孙女有天护佑,谁也别想害到她。可这个也不妨碍她担心花槐。所以对着李越分外客气。
    李越也算是跑江湖混饭吃的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很快就把花槐和外婆的底摸的差不多了。
    可这一摸,他越发怀疑,疗养院里的人都说花槐脑子不好,有些傻,可李越觉得,花槐压根和傻不沾边,那一笔行书体和那些手段能是一个傻子会的?
    和花槐接触半天,只能说这个小姑娘天性直白,有些不谙世事罢了,绝对和傻不沾边。
    李越回了自己的狭小的出租屋,脑子里不断转着白天的事,花槐绝对有能力,白天那一幕幕他全记在脑子里,特别是他忍不住想碰一下小晨,花槐先一步挡住了他,这种语气和态度,当时甚至让李越生出一股仰望的感觉。
    要是花槐愿意收他这个徒弟,或者退一步愿意和他联手,他还用挤在这个小房子里吃泡面吗?要知道今天请花槐这一顿饭,已经是他半个月的伙食总和啦。
    对,一定要把花槐忽悠过来!自己的好日子全指着花槐啦。
    下定了决心,李越连算命摊也不摆了,见天去找外婆,不要工钱帮外婆干活。
    摘下了墨镜,把自己打理干净的李越不过二十五六,看起来眉清目秀像个邻家大哥哥。
    旁人都笑话外婆要给花槐招个上门女婿。
    外婆却知道不是这么回事,这个小伙子看向花槐的时候,一脸的热切,就像是看到了一个大金元宝,唯独没有男女之情。再说了自己外孙女今年才十六岁,在山村,十六岁没结婚算晚的,可在外面,十六岁的小姑娘还在上学呢。
    外婆不是什么无知村妇,李越这份殷勤献的非常奇怪,于是她就静下心问他,“你到底想干嘛?”总不至于一个大小伙子看上了我这老太婆吧。
    李越也诚恳,“花槐妹妹天赋异禀,我想拜她为师……”
    外婆愣了一下,仔细询问了李越,听完后她沉默了半天,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李越道“外婆,说句实话,您能照顾她多久?花槐妹妹人一点不傻,就是缺乏历练。您不让她接触外界,就是给她攒下万贯家财,将来她能守得住吗?别的不敢说,我肯定不会让花槐妹妹吃亏,假如她愿意指点我一二,那我就是她的徒弟,我是诚心诚意的!”
    外婆看着远处的风景,“干什么都行,这一行不行,无端端惹了因果在身,有什么好的!”
    李越道“又不干伤天害理的事,替人排忧解难不也是积德吗?您要是不放心,跟着看看也成啊。”
    外婆还是不愿意,李越只能悻悻而归。可他不是知难而退的脾气,依旧过来拉好感,甚至对外婆道“您不愿意,那您问一下花槐妹妹呢,说不准她是愿意的。”外婆咬定青山不放松。
    李越只能从花槐身上下手,花槐好说话,李越只要告诉她,“跟我出去干活,包你每天吃好吃的。”
    花槐道“跟你一起蹲桥底下去?”
    李越得意道“那怎么可能,有了你,咱们就是大师,你见哪个大师是蹲桥底的,到时候我们得让人家来请!”
    花槐特别随和,“我倒无所谓,外婆不同意呢。还有你接来的人我得看过才决定帮不帮,我说不帮的,那就一定不帮,还有,上回那火锅,你得三天,不不不,最起码七天,请我吃一回。”
    小事啊,只要花槐同意,这些都是小事!
    可外婆不同意,李越也没办法,于是折中道“那么,花槐妹妹,不如这样,我现在先出去瞧瞧,有生意了我来接你,你和外婆说,我带你出去玩,行不行?”
    绕开外婆不就成了,拜师的事一点点来么。
    花槐想到火锅的美味,于是点了头。
    李越于是就出去兜生意去了,这种事吧,你上赶子不一定能遇到,李越上蹿下跳了一个多月,什么像样的单子都没接到。
    即便有,人家也不信他,一看他的模样就觉得他嘴上没毛办事不牢,那里还会请他出手,像模像样的大师多了去了。
    花槐反而催过他,“什么时候请我吃火锅?”
    李越翻翻自己的兜,下个月房租都快没了,还火锅呢!可花槐是他的底牌,可能也是他将来的师父,怎么着也不能得罪,吃不起火锅,李越请花槐吃了一顿烤串,花槐照样吃的津津有味。
    花槐是不急的,她过日子悠闲的很,连疗养院里的老人们都觉得花槐比他们还想得开,这里的人渐渐的也不觉得花槐傻了,这个小姑娘只是性子疏阔,难得没有这个年纪的浮躁,听老人们讲古也定的下心,疗养院里倒是人人都喜欢她。
    就在李越着急上火的时候,一个和他一同摆摊的人给他介绍了一个单子,“先说好了,这单子邪门,几个人都没拿下,我是看你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才介绍给你的,别到时候说我坑你!”
    李越高兴的啊,“到时候给你提成!说说看,什么问题?”
    那人挠挠头,“问题也不大,一个白领女孩子,总觉得家里有个人在帮她干家务,想尽了办法都没找到这个人是谁。”
    乍一听好像家里出了个田螺姑娘,轮到自己身上,每天回家,家里东西老是被人动过,心里能不毛吗?
    这位叫庄敏的姑娘都搬了几次家了,每一次没安定几天,就发现神秘人又开始给她收拾起了屋子,她吓的晚上都不敢睡。
    叫了好几位大师,没一个顶用的。她都快吓出神经病了。
    第二十一章
    李越没敢擅自就接了,先打电话问了花槐,询问她的意见,花槐好奇心起,就让他接了看看。
    李越先把花槐接出来,跟外婆讲就是带花槐去玩,自从上回跟着采买车丢了一回,现在人家也不大愿意带花槐出去了,上回是没事,可一旦有事,人家就要担责,原本是好心,最后倒变了坏事。
    花槐的外婆也不能去责怪人家,所以李越来带花槐去玩,外婆没有阻止,首先李越这个人还不错,因为自己出来混饭吃,身上带着圆滑世故,但是心性不坏。其次自己这个外孙女绝对不会吃亏,旁人找她麻烦只会自己倒霉。
    于是李越和花槐就见到了因为睡不好觉,精神萎靡,顶着两个黑眼圈的庄敏,花槐一看庄敏,就发现这姑娘没有被鬼气侵扰,反而身边有一丝妖气。
    庄敏急病乱投医,大师找了好几个,没一个派上用场的,这一回也不过是来碰运气,实在连家都不敢回了,这几天都在住酒店。
    李越道“没装摄像头看看?”
    庄敏苦笑道“装了,第一次发现不对劲我就装了,没用,要么什么都拍不到,要么人一走摄像头就黑了,那个……似乎缠着我不放,我都搬了好几回家了!在这么下去我都要疯了!报警都没用。”
    警察不知道该如何对这件事定论,没有财物损失,也没有偷窥猥亵的证据,只不过有人无偿给庄敏做家务,还兼做饭呢。
    有一次庄敏和一个警察一起进的门,看见饭桌上飘着香气的饭菜,庄敏面色一白,警察搜查了一通,没发现任何一点非法入室的特征,闻着饭桌上饭菜的香气,征求了庄敏的同意,少少喝了一口汤,发现味道非常美味。
    警察甚至认为是庄敏的亲戚或者朋友过来替她收拾屋子兼做饭,只是忘了告诉她罢了,所以还好声好气的安慰了她一通。庄敏有苦说不出。
    他们见面的地方是个咖啡馆,花槐对味道苦苦的咖啡不感兴趣,对这里的小蛋糕兴趣浓厚,一个人吃了三个,还在一边回味。
    庄敏看着花槐,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这几个月,我吃不好睡不好,看着这位小妹妹,我觉得胃口也好了些,还要吃吗?”
    花槐点头,于是庄敏又给她叫了两个,一个草莓味的,一个黑森林。李越都有些不好意思,可花槐一旦吃上东西,你别想让她停嘴。
    等到吃完,庄敏道“□□,您看,什么时候去我那里?”
    李越看了花槐一样,见她点头,于是道“就今天吧,早点看了早点结束。”
    庄敏点点头,开车带两个人过去,她也没十分兴奋,毕竟这些大师她都带了好几个了。
    说实话,因为李越带着花槐,庄敏也敢独自带着他们两个人去自己的屋子,要不然,她还要带一个朋友壮胆,城市这么大,谁知道有些人顶着大师的名头,实际上是个变态呢。
    花槐一看就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让人看了安心。
    来到庄敏租的小区,三人乘坐电梯上去,庄敏打开了自己的屋子,这是一个一室一厅的小套间,一个女孩子住绰绰有余,且布置的很温馨。
    李越和花槐还在东张西望,庄敏的脸色又苍白了一些,“我已经好几天没来了,可这里半点灰尘都没有,那个东西又来了!”
    李越原本胆子也不小,加上花槐在,更有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庄小姐别怕,如今我们来了,什么脏东西也别想近你的身。”
    庄敏勉强一笑,来的大师刚进门都是这个调调,等到一会儿凳子无人自己移,窗帘无风自己动,那跑的比她都快。
    花槐一进门就去了阳台,庄敏的房子在十六楼,李越觉得花槐是去阳台看风景去了。
    李越还想竖起自己高人的模样,“除了这些,还有别的不对劲吗?”
    庄敏道“阳台有几盆花,我是一天水都没浇过,可一回来花盆里都是湿的。”
    李越继续道“除了这些……那个东西,有没有伤害过你?”
    庄敏摇摇头,脸色疲惫,“可我怕啊,我一个人在这里工作,苦点累点倒没什么,有个不知道什么东西在一边窥视我,我连上班都在恍惚。”
    在李越的追问下,他还知道了那个不知道什么的玩意,除了给庄敏做家务,只要庄敏睡在家,第二天早上居然还有热乎乎的早饭,小米粥配咸菜,晚上还有丰富的晚饭,庄敏吓的全部扔进垃圾箱。
    那玩意居然还给庄敏洗衣服,庄敏也顾不上不好意思,“我的蕾丝内衣内裤,给我洗了晾在阳台,还勾了丝。”
    李越心里寻思,这个田螺姑娘咋不出现在他身边,他肯定不会刨坑问底,这可是比妈还好啊,光服侍,还不多嘴,连人影都不见,多好啊!
    庄敏继续道“我请了好几个大师,什么忙也没帮上,有的说我惹上了冤孽,有的说是前世的债。问怎么解,我是烧香拜佛給纸钱,什么招式都使出来了,一点用都没有。”
    “我去网上找找,别的也就算了,有些人说,就怕我惹的那个脏东西,现在看似服侍我,过一阵子它就要收报酬,那时候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听到这里,李越一腔绮思也给浇灭了,这话也是啊,人都不会没酬劳白干活,那些东西就一心学雷锋了?
    两人在客厅叽叽咕咕说了半天话,庄敏渐渐的精神好了几分,这位□□带着妹妹来了也好一会儿了,往常这些大师,一杯水还没喝完,就被各种异像得吓得落荒而逃,现在为止半点异样都没有,李越还在那里好端端的坐着,庄敏不由得升起了几分希冀,这回不是个豆腐木匠了?
    阳台上,花槐正蹲在一个鸡笼子前看的津津有味,也不知道庄敏是咋想的,人家女孩子养宠物,不是猫狗,就是仓鼠金鱼之类的,你要另类,养个变色龙和蛇什么的也有,养只山鸡当宠物的不多见吧?
    为什么说是宠物,这个鸡笼子鸡架子一看就不是糊弄的,里面食槽水槽一应俱全,还有吃剩的苹果核呢,养来吃的鸡会是这种待遇?
    这只鸡,羽毛鲜亮,极为精神,山鸡不像家养的鸡,体型肥硕,这只鸡体型瘦削,两只黄澄澄的爪子一看就很有力。
    如今花槐蹲在鸡笼前,这只鸡一脸警惕的看着她,整个身体缩在鸡笼一角,绿豆般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花槐。
    花槐这是成人以来第一回 见到个像样的小妖,稀罕的不行,所以直奔过来,这山鸡妖马上就觉察出花槐身上不同别人的气息,这个不是以前来骗人的假把式了!再想到道士降妖为己任,自己这回怕是要凉,他缩在笼子角,两只爪子蹬地,翅膀紧贴笼壁,乍一看像举手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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