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几人一鸭,都坐在院子里晒太阳,颓废的不像样。
    所以有人来找何利群时,就看见这么一副诡异的画面,而被他还没到时就喊了一声“小何”,听见走出来的何利群,手上满是泡沫,应该是在洗碗。
    看见他,有些愣愣的说:“张叔,你怎么来了?”
    提起正事,张叔不再管院里诡异却和谐的几人一鸭,急急道:“快跟我去王地主那儿,出事了!”
    王地主,顾名思义,对方是一个地主。
    不知道幸运还是不幸,当年的某运动“嫌弃”这里太远太偏,没有波及到这里。
    所以村里唯一的地主也就还是那个地主,村里有不少良田都是他的,而这一辈的王地主也没什么大志向,从祖辈父辈那儿继承田地后,就是收租享受,没干啥坏事,也没干啥好事。
    但地位还是有的,毕竟手掌不少人的生计。
    何利群简单的洗了一下手,就跟着张叔去了,一起的自然有梁九八他们。
    这种热闹,呸,这种事肯定需要去,万一有什么线索呢?
    等他们赶去村里最高最稳的那栋房屋时,院里已经站了不少人。而村长在一个中年人身旁,面色愁苦,再往旁边,有一个长相清秀的少女正哭哭啼啼,旁应该是她的母亲,在小声安慰着。
    不过这些都还好,最引人注意的是,在几人面前,所有人最中心的地方跪着一个人。
    狗蛋。
    昨晚那个想偷看九娘,却无意偷看了邵子笛,还被梁九八踢了一脚的小榴芒。
    和昨天张牙舞爪的样子不同,今天的他,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面色难看,十分慌张。
    像是要受到惩罚前的惶恐不安。
    何利群一来,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毕竟他是官方代表,政府派来的村官,说话也更有重量一些。
    也不虚言,何利群直接问了村长,“村长,发生什么事了?”
    村长叹了一口气,一张脸愁得像是直接老了好几岁,他怒气不争的骂了一句,“还不是这臭小子!”
    然后才简单说了一下事情,“狗蛋这小混蛋,把小凤的清白给毁了。”
    话音落,那个少女就哭得越大声,而村长旁的中年男人,应该就是那个王地主,眼神也越凶狠,瞪着跪在地上的狗蛋,恨不得一脚踹上去。
    何利群脑子里刚一个分量极重的词压下来,强奸?!
    跪着的狗蛋立马嚎道:“不是!我没有!是她勾引我的!我没有强迫她!”
    这句彻底激怒了王地主,他一下冲过去,脚尖冲狗蛋的胸口狠狠踢去,面目狰狞,吼道:“混蛋!你他妈还敢冤枉我女儿!你不想活了啊?!”
    狗蛋看样子是被踢狠了,捂住胸口倒在地上,不断哀嚎着。
    何利群和村长连忙上前拦住还想动脚的王地主,而人群中也冲来一人,是狗蛋的妈,她抱住狗蛋,哭道:“狗蛋,狗蛋你没事吧,你怎么样了,你快回回妈啊!”
    王地主怒不可遏,指着狗蛋骂道:“你生的好儿子!从小就不老实,摸人家大姑娘,还偷看人洗澡!现在居然连我女儿都敢碰,他是不是不想活了!”
    狗蛋妈哭哭啼啼的,反驳着王地主,“姓王的,你别胡说,我儿子说了!他没有,是你女儿勾引他的,是你女儿的错!”
    王地主握拳握得青筋暴起,差点没忍住打女人,愤怒和悲痛齐齐涌上,另他的嗓子变得嘶哑,声音虽不大,却震撼人心,“张华敏,你说话可要讲讲良心!我女儿可是村里最听话,最乖巧的孩子,被你儿子给糟蹋了,你还跟你儿子一起污蔑她,你是要我们的命啊!”
    少女已经埋进她母亲的怀里,泣不成声,而她母亲也只有力气拥住自己的女儿,无力再对狗蛋他们争辩一句。
    这件事对女性来说已经是极其痛苦的事,现下还被施害者泼脏水,身心都受到极大的伤害。
    旁的村民也忍不住,纷纷开始指责起狗蛋和狗蛋妈。
    说他们做了错事,居然还倒打一耙,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长得好看学习又好,怎么可能勾引你们家要什么什么不行的狗蛋?!
    这还是被抓了个现行,要是没被王地主发现,那话得说成什么样啊!指不定还说是人小凤强迫你们家狗蛋的呗?!
    又有人想起了昨天的事,那狗蛋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偷看一大男人洗澡。
    指不定是想偷看那里面最漂亮的姑娘,没想到偷看了个男人的!
    有时候啊,真相触手可及,可人总是不愿意去触碰,只有真的出事,才会如马后炮一般想起早该清楚的东西。
    狗蛋和狗蛋妈被村民们各种指指点点,从狗蛋小时候爱打架说起,一条条,连吃了根邻居家的黄瓜都举例出来,从各种“事实”说明狗蛋就是这么一个小时偷针,大时偷牛的反面教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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