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是你这种大胆的女人在他身边不会长久的!
    石姣姣摘去她说的话里面那些累赘,算是明白了,她胡乱挥了几下袖子,还真的成功了吸引世子的注意力……
    事情比想象中的顺利,石姣姣喜滋滋的接下托盘里的东西,被酸几句也无所谓,也不琢磨着把面前的这朵娇花给折了,还客气道,“谢谢姐姐教诲。”
    这女的本来还欲说出口的恶毒话,生生被石姣姣给噎回了嗓子,看石姣姣喜滋滋的样子,拧了拧手中的帕子,想起世子的无情,当初她不也是和面前这个小姑娘一样,光顾着眼前的欢喜……
    她没在说什么,也没有试图去劝石姣姣,而是转身带着两个小丫鬟走了,留下了一个老嬷嬷,催促石姣姣去换衣服。
    石姣姣换了衣服梳洗打扮好,才发现这衣服有些恶趣味,看着像是一身喜服,但是没搭配中裤,也就是说空心大袍子,里头就一个大短裤。
    石姣姣本来也没在意这些,她是现代穿越过来,夏天的小裙子哪个也不长,这种程度可以称之为保守了。
    但是她跟在嬷嬷的身后,走到半路,两条腿在行走间碰到彼此,这种奇怪的感觉自从穿越过这个世界,已经许久都没有了……
    石姣姣这才一个激灵反应过来,这他妈的算是古代的情趣服吧?这空档是为了方便!
    不过她也就是吐槽了一下,低垂着头,假模假式的听着嬷嬷的教诲,听着她教自己怎么伺候文悦,又说了一些文悦的小习惯。
    喜欢动用一些器具,石姣姣在心里默默的给文悦打了一个标签——变态。
    但是她没在怕的,跟在嬷嬷的身后,一直到了一间屋子,被安排坐在床上,脑袋上甚至还蒙上了一层红纱的帕子。
    这是什么玩法?搞得像新婚之夜一样……石姣姣看了看桌子上的喜饼,又看了看被子上的花生和大枣,忍不住掀了头上的薄纱,捡起被子上的花生给咬开,边吃边等。
    大概有足足半个时辰吧,石姣姣等着都要睡着了,要不是有花生和枣可以吃,她真的已经会周公了。
    不过她也已经整个人瘫在柔软的被子上,翘着二郎腿,咔吧咔吧的继续嗑花生。
    文悦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地花生壳子和枣核,而他今天晚上准备收了的火辣女郎,正穿着鞋子翘着腿,一边朝嘴里扔花生豆,一边还甩着脚,十足一副纨绔流氓相。
    “你胆子倒是不小。”文悦踩着一地吱吱吱吱的花生壳子,走到床边站立,神色已经不太好了。
    这女的竟然没有等他,径自待的倒是挺舒坦的。
    他喜欢稍微有味道一些的女人,但并不喜欢女人冲撞他,这个也太过没有规矩。
    石姣姣听到他的声音并没有起来,把最后一个花生投入嘴里,嚼了嚼这才侧头看向他。
    “你比镇南王长得可差远了,”石姣姣啧啧的坐起来,成功的看着文悦脸上露出的既震惊又愤怒的神色。
    文悦的母亲长得并不是很好,当初皇帝赐婚,镇南王和她并不恩爱。
    而他的模样比较肖母,这一直是他的痛脚,平时根本没有人敢踩!
    文悦的神色立马阴沉下来,石姣姣慢吞吞的做起来,明明是自下而上和他对视,却给文悦一种石姣姣在睥睨他的感觉。
    “我就不绕弯子了,”石姣姣双手按在膝盖上,直接道,“封元淮在哪?”
    文悦眉梢一跳,一句话未说,直接朝着石姣姣动手,看着石姣姣的手伸过来,看着她在自己的肩膀上碰了一下之后,整个人就不动了。
    “你不知道吧?”石姣姣突然露出了一个森森的笑,故意道,“我会妖术,不能动了吧?很快,你就会发现,你连呼吸都呼吸不了,如果你乖乖的回答我的问题,我就放过你,”
    石姣姣站起来,和文悦面对面,伸手拍了拍他的脸,“如果你不听话,你就会感受自己把自己给憋死是什么滋味……”
    文悦眼中露出惊恐,他确实根本动不了了,而且试着张嘴,也无法呼救,他发不出声音了!
    “把我的亲闺女武功弄没了,毒哑了,卖到窑子去了……”石姣姣狠拍了一把文悦肩膀,“你连个炮灰都算不上的填充货,居然敢搞我女儿……”
    文悦眼睛猛的睁大,石姣姣却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围着文悦转了一圈,比较满意她新兑换的这个【木头人】的技能。
    “现在我问你答,不老老实实的,你不会想知道你是什么下场,”石姣姣说着,直接问道,“封元淮在哪?”
    文悦眼睛瞪着他,一句话都没说,主要是他根本就说不出来,问他问题又不让他说,这是人干的事吗?!
    石姣姣眯眼,拍了文悦一把,“集中精神!”
    然后接下来,文悦的眼睛就瞪得几乎要脱眶。
    “西院在地牢啊……”石姣姣根本没打算听他说话,她直接开口,是套着技能听他心里的话。
    “地牢怎么走,把手多少人,有没有通行令牌,是你掌管还是镇南王掌管?”
    石姣姣问了一串问题,文悦一动未动,憋的满脸通红,嗓子里却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石姣姣听了他心里想的,然后当着文悦的面一一重复,每说一句,文悦的脸色就白一分。
    最后她又在他身上摸索了一下,找到了通行的令牌。
    “谢了…”石姣姣拍了拍文悦,“你家马上就完蛋了,皇帝大军已经逼近南疆,好好享受着最后的世子时刻吧。”
    石姣姣说完就走,留着文悦一个人站在屋子里头,这个技能就只有两个小时的效果,但胜在便宜,石姣姣真的是不敢挥霍怨念值了,虽然这个世界的怨念值已经全部都得到了,但是谁知道下个世界是什么狗样子呢?
    所以空间里面挑挑拣拣了很久,才总算找到这个有用又很便宜的技能。
    她取了令牌,一开门门外一左一右站着两个人,一看就是文悦的人,石姣姣一人一巴掌,套上修改剧情的技能,让两个人效忠于自己。
    这才带着这两个人,朝着地牢的方向走去。
    大摇大摆,府内人都认识文悦身边的人,石姣姣跟在两人的身后,很顺利就到了地牢的门口。
    不过进入地牢之后,石姣姣在一个昏暗的拐角处突然停住,低头扯了扯自己的衣服,拍了拍前面的一个人,“哎兄弟,来,照着我砍两刀。”
    两个人被她修改,石姣姣现在就是他们的主子,对于文悦的那一份又敬又怕,转移到了她的身上,连说话都低着头,恨不得九十度鞠躬,上哪儿敢跟石姣姣动刀子。
    石姣姣低声鼓励道,“别怕别怕不是真砍,就把我衣服砍坏了,砍得破烂一点……”
    两个人闻言相互对视一眼,面露难色但又不得不听从石姣姣的命令。其中一个人抽出了匕首,刷刷刷几下,石姣姣衣服就破破烂烂,简直像是从万刀阵里面滚过。
    但是这样还不够,必须具有冲击力,石姣姣把自己头上的簪子拽下来,头发揉乱,现在整个人看起来像被祸害了好几轮一样。
    低头看了看,她一把抢过身边男人手里的刀,套上了一个高烧的技能,延缓感官,然后在两个人目瞪口呆之下,沿着被削破的衣服,割出一道一道的口子。
    还不是那种浅浅的小口子,每一个都挺深的,两个人被她惊的张口结舌,石姣姣眼见着伤口流出了血,又在手上和裸露出的皮肤划伤了一点,这才把匕首还给旁边的人。
    “一会我进去之后,你们两个见机行事,把脸都蒙上,在外面打斗,干得激烈一点,最好把狱卒都拉上来一场大混战。”
    石姣姣交代道,“但是不要拦着我,我带人出来的时候,演的像一点,追杀我但不要真的砍……”
    两个人听了云里雾里,石姣姣重复了一遍,这才纷纷点头,石姣姣抓了一把自己的伤口,把手上的血朝着脸上抹了几道子,这才跟在两人的身后继续朝里走。
    按照刚才她在文悦那里知道的,最里面的那个牢房,就是关押封元淮的地方,石姣姣拍了两人后面一把,低声命令道,“去吧皮卡丘!”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眼里都是尴尬,共事这么长时间,这还是第一次对彼此动手。
    不过这两人让石姣姣挺满意的事,明明只有两个人,干出了惊天动地的架势,刀剑时不时磕在牢房的铁门上,嘿嘿哈哈的听着像很多人,正是石姣姣要的效果!
    而后,石姣姣就这么破衣烂衫披头散发的冲过去,接过其中一人甩过来的钥匙,趴在牢房最末尾的一间铁门上,眼泪霎时间从脸上流下来,凄惶的喊道,“将军!将军我来了!”
    封元淮被锁链锁在黑暗处,听到声音躺在稻草上动了动,将头转过来,地上响起沉重的锁链声。
    石姣姣饶是有心理准备,看到封元淮遭了刑讯,身上多处伤痕白衣生生染成血色,肩胛骨和脚踝骨都被穿透的样子,也是惊的呼吸一窒。
    封元淮只给了石姣姣一个背影,没有转身,也没有回答她的话。
    石姣姣瞬间感觉上头的热血唰唰的落下来,本来一脸的戏都要维持不住了。
    “元淮!”石姣姣手忙脚乱的打开门,急忙忙的朝着封元淮扑过去,封元淮却背对着石姣姣,不肯将脸转过来。
    “元淮,你怎么了?”石姣姣扳住封元淮要朝着稻草里面扎的脸,疼的封元淮一缩,闷哼出声。
    “你……”石姣姣看着手上的血迹,心中咯噔一声,有了不太好的预感,“让我……”石姣姣的声音有些颤抖,“让我看看。”
    封元淮转过来,饶是她有心理准备,却瞳孔猛的收缩,原来身上的伤还都是小伤,封元淮这会让没有带着面具,但是脸上……
    脸上落满了烙铁的印子,连眼皮都没放过,甚至快要看不清人样了。
    石姣姣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她看着封元淮这个样子,准备好的话堵在喉咙,伸手想要碰一下,封元淮却转过了头。
    石姣姣脸上的泪水簌簌下落,却不再是虚假的,她的心情很奇异,并不悲伤,也没有瞬间惊怒,但是一股破坏欲在肆意的生长。
    她的表情堪称平静,好像此刻置身的不是牢笼,面对的不是她前不久才缠绵过,现如今却已经没有人样的封元淮。
    她周身散发出的气息,宁静祥和,却浩海一样圈圈荡开,封元淮被这气息直接冲撞到对面的墙上,登时口吐鲜血,地面微微的震颤起来,门外按照石姣姣吩咐打斗的两个人,看守监牢的狱卒,一个接着一个原地如烟雾一般消散。
    这气息像是某种瘟疫,不,或者说比瘟疫还要致命恐怖十倍百倍,它慢慢的蔓延过镇南王府的每一间屋舍,所到之处但凡活物,全都轰然化为虚无。
    如迅猛的无可阻挡的瘴气,只用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蔓延了整间镇南王府。
    镇南王正和属下商量完应对皇帝的兵马,才迈进真王府的门槛,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从腿开始,迅速的消失,眼中震惊和恐惧还未等弥漫,整个人便随风而散。
    封元淮伤的很厉害,他没想到石姣姣的反应这么大,世界王者的力量之强悍,根本不是他能够抗拒控制的……
    他咬着牙,满嘴的铁锈味儿,从墙边上艰难的爬向甚至跪坐在那里的石姣姣,张开双臂,拥抱住她。
    “快停下……”封元淮知道自己玩过头了,声音因为五内俱伤,已经不成调子。
    她要是再不停下,这个世界都会随着她的怒意消失……
    封元淮的声音却并没能唤回石姣姣的理智,石姣姣甚至觉得自己没有失去理智,她处于一种很诡异的状态里面,她的感官像是漂于某处,她似乎拥有无穷的力气,可劈山倒海,可呼风唤雨。
    她怀里抱着被“野狗”撕碎的“布娃娃”,怜惜的心情和憎恨“野狗”的情绪交织并存。
    浩瀚的气息蔓延出镇南王府,那些她从未着过笔墨的填充人物,像一个个爆炸的气球,砰砰砰的开始消散。
    而石姣姣怀里的封元淮,却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恢复,全身各处的伤,身上锁链自动脱落化为齑粉,温暖的气流包裹他,修复他的所有伤痛。
    封元淮抱着石姣姣,一直试图和她说话,但是石姣姣看上去醒着,睁着眼睛,甚至抱着他,却根本像是听不到他的话。
    包裹着他的气流开始变的灼热,封元淮忍不住晃石姣姣的肩膀,但是石姣姣的眼中快速的流转,那分明是山河破碎分崩离析的场景。
    封元淮已经被灼烧的快熟了,灵魂的疼痛致使他连咬破了嘴唇都无知觉了。
    “石姣姣……快停下……”血顺着封元淮的嘴角流出来,他睁目欲裂,他开始恐惧,他会死的!
    真的死!
    被世界之王亲手杀死的,永远没有再生的可能……
    封元淮知道这一次他玩过了,他本来和石姣姣那一夜,已经恢复如初,但是若是她见了,肯定会起疑。
    所以他故意落难,激怒镇南王对他用刑,就是要毁掉他已经恢复完好的证据。
    他故意没有理会跟着他走的死士,故意落网,吩咐暗夜假装武功尽失,看着她去那里,便故意引她来找自己。
    一切都按着计划进行,封元淮和世界之识有契约,知道石姣姣的目前恢复的所有能力,知道她的那些所谓兑换技能,只要她想要什么,必然会出现什么……
    所以他并不担心镇南王不伏法,只要石姣姣见到他的凄惨样子,封元淮相信,就算石姣姣只把他当成个充气娃娃,见到自己的娃娃破的抹布一样,也不会无动于衷。
    她只要随手改一下剧情,镇南王便百死不可逃!
    他所估计的没错,一切都没错,给自己的定位也算准确,石姣姣确实就当他是个喜欢的小玩意,但是他估错了石姣姣爆发的威力。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神祇震怒,万物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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